第69章 番外—寧宜年
“少爺,回國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坐落于聖克魯斯山脈的私人莊園內,一名西裝革履的亞洲男人對正對一位神色冷峻的年輕男人彙報。
跟着小老板來舊金山五年,期間只回國一次,哪怕薪資再高,在異國他鄉,下屬依舊沒有歸屬感。
現在,終于可以再次回國。
哪怕只能呆短短半個月時間,下屬依舊激動。
這五年,小老板早已在舊金山紮穩腳跟,事業的成功,并沒有讓小少爺得到滿足,那雙清俊的眉眼時常被憂郁籠罩。
“世界上最權威,技術最好的子宮肌瘤泰鬥都在國內,小少爺,不是夫人不願意過來,您也知道國內的人口多,病人更多,像王院士那樣的泰鬥每天要做那麽多臺救命的手術,咱們給再多錢,他也不會過來的。”
“而且,王院士從醫六十多年,現在已經年逾九十,也經不起這麽長的飛行時間,只能您回國陪伴夫人了。”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青年才擡起眼眸,慢悠悠看了下屬一眼,“回去吧!”
“是!”
半年前,寧夫人查出惡性子宮肌瘤,她雖然積極配合,但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一樣。
寧夫人的肌瘤在三個月內增長成14厘米的肉球,身為獨子,寧宜年無法回國,只能想法設法說服寧夫人出國,他去也去接觸美國處理子宮肌瘤的專家。
在得知寧夫人的已經是惡性晚期,但有中國最優秀的王院士負責時,美國專家勸說寧宜年,不應該舟車勞頓将病人接來美國。
王院士的水平舉世聞名,沒有人能保證接手王院士的病人,會比王院士做的更好。
出于種種考慮,寧宜年決定先處理好公事,回國陪伴要做手術的母親。
由于五年前的原因,寧宜年一下飛機,就被當地警方帶走。
一路上,這個英俊貴氣的青年一直很安靜,因為知道這個男人是當地豪門的獨子,警方對他很客氣。
寧宜年到警局時,國內最知名的律師團已經在等候,見他以來便亮出相應的證據,要求在沒有開庭前,不能拘押寧宜年,寧宜年的母親要做關乎生死的重大手術,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寧宜年可以在警方的看守下陪伴母親。
開了層層綠色通道,寧宜年在警局只呆了五分鐘,便回到了離開五年的豪宅。
即便是特權階級,在生死攸關時,寧夫人也不能霸道獨占王院士的時間,她現在住在醫院的單人病房,三天後,她就将開始子宮肌瘤清除手術。
回到家後,寧宜年簡單問候了爺爺,便趕去醫院看望母親。
沒想到,卻在病房看到了很久沒有聯系的山舟。
山舟神色冷淡:“等你很久了。”
寧宜年只看了他一眼,便坐到母親床前,細細聽母親虛弱的叮囑。
“其實,那個時候別做傻事就好了,現在媽想見你一面都那麽難。”
寧宜年神色一冷:“媽,您休息吧,別說了。”
“好,你也去找小舟吧!他今天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了。”
陪完母親,寧宜年走出病房,看到山舟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他。
“找我什麽事?”寧宜年語氣不帶什麽情緒,卻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
山舟卻仿若沒聽到寧宜年話中的冷意:“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吧!”
“我沒有時間。”寧宜年拒絕。
“寧叔叔不是給你開具了證明嗎?這段時間你不需要去警局。”
寧宜年眼中閃過惱怒:“你要說什麽,直接說吧!”
山舟嘆口氣:“你還記恨我遇到程玉載卻一直瞞着你。”
寧宜年眼神微沉:“不是!”
山舟耐心解釋:“我跟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果你們要是兩情相悅,我怎麽會攔着你見他?我只是不想看你越來越瘋。”
“我沒瘋。”寧宜年低喝。
“你沒瘋你能做出綁架囚禁程玉載的事情?以你的心智,你都做好了東山在起的準備,寧家不過是被程家打壓了幾年,以你的能力,以寧叔叔的心智,重回巅峰不過是時間問題,你為什麽要铤而走險綁架程玉載?那時候你心裏想的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程玉載!”
寧宜年眯起眼,眼中閃過壓抑的暴虐,“他本來就是我的人,我的占有欲一直很強。”
“是占有欲嗎?”山舟盯着好友的眼眸,他緊緊皺着眉,說出自己的來意,“我是代表程家來跟你溝通的,程清章和何遠表示,只要你雙倍歸還當初帶走的資産,并且親自給他們道歉,他們可以看在你并沒有對何遠造成真實傷害的情況下,撤銷案件,讓你可以安心陪伴阿姨。”
聽到這話,寧宜年卻目光一厲,快步往電梯方向走,“做夢!”
“你還走不出來?他們現在已經結婚,恩愛美滿,他們很幸福,也決定不再追究,你為什麽不能退讓一步?”山舟攔住他。
寧宜年大步流星,直直越過山舟,他的臉越來越冷,眼神也逐漸狠厲。
他不會承認過去的錯誤,他只承認自己對程玉載有邁不過去的坎,但他絕沒有喜歡程玉載。
在程玉載沒遇到程清章,眼中還只有他時,他不喜歡程玉載。
在程玉載不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時,他不喜歡程玉載。
就算程玉載當中逃婚,他也沒有多大憤怒,只有因為未婚妻奚落他的不悅。
所以再次遇見程玉載,他只承認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只是丢失的東西,再次回到自己的視線而已。
這不是喜歡,如果他真的喜歡,早就在那天晚上,他抱着懷中的程玉載時,狠狠标記了他。
跟在寧宜年身後的下屬斟酌開口:“少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寧宜年心情煩悶:“回家。”
“是。”
莊園內,寧先生聘請的律師團正在分析五年前的綁架囚禁案。
他們試圖從中找到漏洞,但是由于有受害人的指正,加上證人作證,寧宜年的罪責無法逃脫。
“寧先生,如果想要做無罪辯護的話,這是不可能成功的。想要寧小先生不進監獄,只有一個辦法。”
寧宜年聽着耳邊躁亂的聲音,眼前逐漸失真。
他好像又看到那個會每天給他帶盒飯,卻不敢看多他一眼的少年。
“您知道,不論是哪國的法律,只要被告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都可以免于刑罰。”
寧宜年模糊聽到這樣一句話,他轉頭看向整合父親商議的律師團,眉眼染上一層寒霜,“你說誰有病?”
律師連忙解釋:“寧小先生,您當然是很健康的,我們只是出于為您的利益着想,才會出此下策。”
“不用了。”寧宜年卻冷着臉開口,“既然有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律師不明所以:“您這是什麽意思?”
寧宜年卻冷冷看着他:“我不會向他們認錯,也不會承認把到手的東西拱手而出,你門給我做好無罪辯護就好,之後發生什麽,我寧宜年承擔得起!”
寧先生怒喝:“胡鬧!”
寧宜年:“您應該還能活幾年吧?等我出來,寧家依舊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