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着溫水吃了藥,程玉載胃疼緩解不少。
同桌按耐不住問剛才的帥哥是誰,一直誇消毒水味的信息素很特別。
程玉載應付了他幾句,便集中注意力上課。
好在寧宜年不把他放心上,嘴上說有空來看他,實際上再也沒來過。
他樂得清閑。
一連幾天,他都投入學習,幾個任課老師對他的态度轉變不少,主動幫他找簡單的試卷刷題。
“你真的要認真考試嗎?不要我給你抄點答案?”同桌跟他關系親近不少,再三跟他确認。
“不用了。”程玉載把特地找來的刷題試卷翻個面,主攻知識點還模糊的大題。
期中考那天,十六班一直空着的末排位置終于來人了。
元雯從那天回家後,就一直沒來上課,這次回來換了個張揚的發色,伴随着那張好看的臉蛋,豔麗妖嬈。
他看到程玉載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拉過旁邊座位的椅子坐到程玉載旁邊,一只腳随意踩在前面椅上。
“你今天也來那麽早。”
原主跟元雯臭味相投,一起渾不吝的混着。
元雯有時叫他出去玩,程玉載自然不會出去鬼混,都是嗯嗯啊啊打發元雯。
這幾天,他都要忘了元雯這人了,這時乍一看到他,視覺就受到了沖擊。
“怎麽樣?我這新發型好看嗎?”元雯擺了個姿勢。
Advertisement
程玉載沒點評他那個被教務主任看到肯定抓去剃頭的發型,淡淡問道,“你也回來考試?”
“考什麽試?”元雯不屑一顧,“你不知道今天山舟班跟他隔壁班午休時間打友誼賽?”
山舟可以說是最受Omega歡迎的Alpha。
他出生音樂世家,音樂天賦極高,彈鋼琴時他是優雅的古典王子,運動時又是點爆Omega荷爾蒙的灌籃高手
長相優越,家世出衆,人緣好,在山舟班級打聽過他的人都知道,山舟平時都睡着上課,但每次考試還能停留在班級前五。
不少Omega私下讨論,要不是山舟對學習不太上心,以他對音樂和運動的天賦,年紀第一指不定是誰。
元雯就是山舟衆多仰慕者之一。
他回校參加考試,就是為了來看山舟打籃球的。
“你去不去?”元雯兩眼冒光,“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了,但看帥A總比在教室呆着強,看他們複習我就膈應。”
只想在教室當呆子複習的程玉載收回目光,用課本壓住試卷,“好啊!我中午陪你一起看。”
元雯跟原主最熟,他不能一下子在元雯面前改變太多,“但我答應了要好好考試。”
“你考試幹嘛!”元雯不理解。
程玉載則适當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
元雯立刻秒懂,“你是想追上寧宜年的腳步嗎?”
他是知道程玉載有多喜歡他那個未婚夫,說實話元雯也覺得寧宜年帥爆了,本人又優秀。
如果正常論地位,元雯家是遠遠夠不到寧程兩家的,他能跟程玉載混在一起,還算是占了運氣的成分。
元雯不阻攔閨蜜進步,他看一眼試卷露出來的空白題目,這些題他看不懂。
“挺難的吧?”空了那麽多題不會做。
程玉載愣了愣,聽出元雯的言外之意,重重點了下頭,心想這次考試還是收斂着點吧!
上午考了兩門,教室內做題的學生安安靜靜,只有筆觸劃動的細碎聲音。
程玉載收着力,跟在同學後面交了試卷。
收卷的老師看到是他,還讓他沉下心考,這次成績只能做個參考,下次考試肯定能進一大步。
看上去,是怕他承受不起一次挫折,又自暴自棄。
午飯一過,元雯就拉着程玉載往室內籃球場跑,兩邊隊員還沒上場。
半個場座位都Omega和Beta在喊山舟的名字。
程玉載這才對男主追求者們的優秀有了實質的認知。
随着山舟隊伍入場,籃球館幾乎被尖叫聲掀翻。
元雯狂拍大腿,氣氛在山舟在最後兩秒,三分線投籃送入高-潮。
這場比賽結束,元雯幾乎眼冒愛心,硬拉着程玉載去給山舟送水。
程玉載皺眉,考試時間快到了,這個時間段大家都趕着往教室回去。
打比賽的兩個班隊員也着急回去,元雯買好水擋在山舟班隊伍前面,擠開其他送水的同學,将冰水向山舟遞去。
程玉載想到元雯做事不管不顧,根本不會在意山舟同學的反應。
他跟在元雯後面,買了一包水,用來分給山舟隊伍的成員。
實際上,按照山舟的人氣,他們隊要收愛心禮物,他們幾個人根本拿不下那麽多東西。
但在元雯明晃晃給山舟打直球,被衆人行注目禮的時候,程玉載還是有點抹不開面。
他偷偷看了汗涔涔的山舟一眼,卻見山舟那雙銳利的桃花眼透着不悅。
似乎是察覺到的目光,那雙眼睛直愣愣向他他看來。
程玉載正好低下頭,催促元雯可以走了。
下午考試很順利,程玉載對自己水平有數,盡量将分數控制在及格線。
心滿意足走出校門,一輛低調的轎車停在他前面。
開車的司機下車,走到他身邊,恭敬地打開車門。
“程少爺,請您上車。”
程玉載退後兩步,向旁邊張望了一下,看到自己地車停在另一側。
“你誰?”
“程少爺,我是您未婚夫寧少爺的司機,寧少讓我接您去聽音樂會,他稍後會過去陪您。”司機彬彬有禮。
程玉載仔細看了眼車型,轉身就往自己車走去。
“程少爺!”
程玉載沒理他,心裏計較着找個什麽理由跟寧宜年解釋。
這時候,他看到寧宜年身正跟随人流往校門走,立刻改走為跑,蹭地一下鑽進自家車裏。
“快開車!”
司機來不及啓動汽車,下一秒寧宜年大步流星走來,冷冷站在車門外,深沉的眼瞳看着他。
“你跑什麽?”聲音壓得很低。
閃躲不及,又被抓了個現行,程玉載當下憋紅了臉,又憋出一個可笑的借口,“我害羞。”
寧宜年似是饒有興趣冷追問:“害羞什麽?”
程玉載一咬牙:“害羞跟你獨處!”
怕被你烹了!
寧宜年冷笑了一聲,顯然也不想跟他這個未婚妻相處。
他讓程玉載跟他上車,兩人同坐在後座。
寧宜年拿着一本全英無翻譯書搭在腿上,垂眸凝視。
程玉載則安靜靠着車窗,看外面的風景。
路過寧家時,寧宜年邁開長腿下車,讓司機先帶程玉載去吃飯後,送去音樂演奏大廳,他忙完事情再來。
程玉載松一口氣,心想向來無視他的寧宜年找他聽音樂,應該是他母親的意思。
這音樂會是國內頂尖鋼琴家山泛演奏,能容納幾千人的會場座無虛席。
在場的不是山泛的粉絲就是喜愛純音樂人士,每個人都沉下心等待一場音樂的盛宴。
程玉載只聽得一段段充滿感情的旋律從指尖瀉下,令人如癡如醉。
演奏的最後,一身演出服的山泛起身向觀衆鞠躬,請出了今天的另一位特別嘉賓——一身西裝的山舟。
舞臺燈光下,山舟額前的細發用發膠梳到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一身筆挺西裝壓制了他的青春活力,卻讓他有種成熟而富有矛盾感的美感。
琴音響起,優雅貴氣的三角琴聲,把這個手腳修長的少年,帶入了中世紀貴族的莊園。
寧宜年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他看了眼程玉載癡迷的眼神,眸光沉了沉,“走了。”
“演出還沒結束。”程玉載沉浸在音樂中,只覺得舞臺上的山舟太耀眼了。
寧宜年聲音更冷:“走!”
程玉載這才驚醒,看着寧宜年不善的臉色,期期艾艾站起來。
音樂會中途立場十分打眼。
兩人顏值出彩,他們一站起來,便有目光向他們投來。
演奏中的山舟,微微擡起眼眸,望向站起的兩人。
程玉載察覺到山舟的目光,連忙沖他颔首,彈得很棒!
“清章,是真的有人資助我們了?”任蘭原本靠在床頭,聽到兒子的話,微微瞪大眼睛,上半身不由自主坐起。
程清章聲音難得有些愉悅,“是真的,媽,你可以安心養病了,不用再操心。”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任蘭肝髒失去作用後她的臉一直處于黑紅的狀态,因為這一則好消息,臉色竟然紅潤不少。
程清章冷峻的神色微微緩和。
這個資助十分突然,自從任蘭查出肝硬化後,生活對他的捶打接踵而至。
醫生讓他去辦公室詳談時,他已經做好接受壞消息的準備,沒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這一則天大的好消息。
“前幾天就已經在交接資助的事情了,因為手續還沒辦好,才沒有跟我們說。”
任蘭激動:“有問是誰資助的嗎?咱們以後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程清章耐心解釋,因為好心情,話也多了一些,“我問醫生了,是匿名資助,找到他恐怕很難。”
“唉!那可惜了,不然還能好好謝謝人家。”
壓抑在任蘭心頭的烏雲總算散去,她握住拍拍眼前這個兒子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眷戀,“也好,以後你不用那麽辛苦了,清章,要是可以,你把便利店工作辭了,換個輕松點的也行啊!”
程清章淺笑着。
任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醫藥費雖然有人資助,生活卻不能沒有收入。
“清章,這次考試感覺怎麽樣。”
“差不多。”
任蘭滿意:“你的學習,媽媽從來不用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