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有限賣糕

第16章

“真是對不起……在這種時候還生病了，我會盡快好起來的。”

麻葉母親虛弱地躺在被鋪裏，有些抱歉地望着王小棠。

面對這種情況王小棠自然不會說什麽，她搖搖頭安慰道：“沒關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大夫很快就來了。”

以普通的保健常識來說，着涼的時候可以通過喝生姜水來防止感冒，但一旦症狀出現了，就只能吃藥或者等它自己痊愈。感冒對于沒有抗生素的古人來說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大病了，細菌會讓他們發燒，尤其是虛弱的女人和老人，很容易死于普通的風寒。

麻葉的母親勉強地笑了笑。王小棠此刻的心情有些煩悶，也就沒在說話。這時麻葉童子已經領着大夫趕了回來。麻葉緊張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懇求般對大夫說：“先生，請您治好我的母親。”

那個郎中低頭看了看卧在被鋪裏的女人，又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随即拿出筆紙，在上面寫下了藥方。

“看你們也挺困難的樣子，診金就收10塊吧，但是這只是個退熱的藥方，能不能治好也不敢保證。”

古日本的醫生和中醫相比還是相差太遠了，這些人生病後基本就是聽天由命，身強體壯的人免疫力強自己就好了，但體弱的人就很難說。

縱然如此，大夫的存在還是讓麻葉覺得略微心安，他謝過了醫生，囑托王小棠之後拿着藥方後又沖出了宿屋去買藥。

“我真怕自己好不了了。”

看到麻葉離開後，他的母親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有點傷感地說道：“那孩子的父親就是這麽去世的。那年冬天在冰上抓魚掉進了河裏……回來之後就病倒了。”

“沒事啦，這種只要注意保暖，好好休息就會好的。”王小棠只能繼續安慰道。

其實現在這個情況，王小棠心中最擔心的是她們所剩下的錢。看完病又要買藥，買完藥後可能就不夠住宿了，而麻葉的母親現在這種狀态下根本不可能行動。

得賺點錢，不然這日子也太苦了。

既然不能這麽一走了之，王小棠立刻作出了決定。替麻葉的母親換下額前的毛巾後，王小棠告訴了她自己的想法。

“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去弄點錢。”

可能是非常清楚她們現在的情況真是太窘迫了，麻葉的母親沒有反對，只是很歉疚地對王小棠點了點頭。

“太對不起了，都怪我這種身體……”

“沒事啦，你先睡一會吧，麻葉很快會回來的。”

王小棠一邊安慰着一邊幫她把手放進了被子裏，随後跑出宿屋。

以現在的日本而言，岡崎算是一個很大的城市了，貿易活動很豐富。王小棠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殺了山妖，或許可以去山裏抓點什麽來賣，但這種冬天山裏活躍的野獸恐怕也只有狼或野兔了。

不管在哪個時代謀生都不容易啊，王小棠有點感慨，如果麻葉的母親不是這麽病重的話，或許還可以讓她當神棍給人算命騙騙錢……

王小棠正低頭思考制定着賺錢計劃，忽然見眼前有一群穿着露肩和服，打着油紙傘的女人嬉笑着從街邊走過來。原本正在擺攤的小販們以及不少行人們一下子都被她們吸引了目光，紛紛眼饞地伸長了脖子，朝女人們望過去。

是游女們，看到她們的打扮的時候王小棠立刻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頭一回看到古代藝妓雖然有點新奇，但她手頭沒什麽錢，也不會去找那些女人喝花酒。

王小棠正打算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制定賺錢計劃上時，忽然聽到了讓她感興趣的話題。

“白河大人的父親要是活着，非得被他氣死不可。”

“就是，還花那麽多錢請游女來跳舞，也太不像話了吧。”

“那小子難成大器，岡崎還是交給他叔叔來治理比較好……”

“哎，不過真好呢，每個進去跳舞的游女都能得到一筆錢，要是我也是女人就好了……”

一些商販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讨論的內容似乎是岡崎城的白河城主慶生宴的事，看到那些游女走遠之後，王小棠的腦中又有了個主意。

既然是慶生宴，那今晚城內一定很混亂，或許她可以跟着游女混進城裏渾水摸魚一下……？

但王小棠滿上意識到自己穿的是水手服，和那些游女相比起來太突兀了，不論怎麽看都很奇怪吧？

縱然如此，比起跑到又冷又荒僻的山裏抓野獸什麽的，王小棠還是覺得這個辦法可以一試。

行動派少女王小棠當機立斷，偷偷跟上那些女人走到岡崎城下，目送守衛打開大門放她們進去後，王小棠忍不住開始在門外轉圈了。

沒錯，她現在又有點縮了，心想這麽貿然跟進去太奇怪了吧？果然還是得穿和服……但是這個時候守衛注意到了她，有一個人直接向她走了過來，有點不耐煩地沖她道：“喂，你怎麽還沒進去，別讓城主等太久了！”

什麽？！這也行？

王小棠一陣驚訝，然後她發現自己似乎被當成那群游女一起的了，但為什麽他們不質疑她的水手服？難道他們以為這是表演用的特殊服裝？

沒來得及想太多，王小棠就被守衛推送着進了城，然後身後的城門咣當一下子關上了。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王小棠愁眉苦臉地扭頭看了一眼，心想這下沒了退路，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城內的警備似乎有點問題，王小棠進來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給她帶路，而且似乎很空曠的樣子，周圍見不到一個人影。王小棠不得不往裏走了幾步，她發現那些游女也不見蹤影了。

到底是怎麽搞的……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合理。不過王小棠立刻有了新打算——她打算四處逛逛看看能否順手牽……不，是劫富濟貧，就算被抓到也可以借口說自己是迷路了，多好的計劃。

王小棠才不會去思索這樣做是否合适呢，反正切糕她都已經賣了好幾塊了。于是王小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溜進了城內，但她發現四處都是那種日式古風的類似房間，每一扇紙門都長得差不多，拉開後連裏面的布局都很相似。簡直如同一個巨大的天然迷宮，從前門進去後門又能出來。

王小棠沒頭蒼蠅一樣七拐八彎走了一圈後，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而且那些房間裏的布置都很寒酸，除了榻榻米，桌子或梳妝臺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看起來都是下人的房間。

最奇怪的是，城裏竟然一個下人都看不到，裏面靜悄悄的，就像空無一人一樣。

最怕碰到這種詭異場面了，王小棠不由有點心慌，她開始往樓上走，才爬到二樓的時候，突然注意到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青灰色東西在動，王小棠不由好奇地往那邊走了幾步，突然發現那個東西轉過身，四腳着地朝她撲了過來。

“呀呀呀呀——！！！”

受到驚吓後王小棠本能地尖叫起來，随即身後響起了蹬蹬的腳步聲，那東西見狀停頓了一下，又轉身竄入了房間，緊接着王小棠聽到背後有人說話的聲音：“怎麽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快去天守閣，已經開始了。”

王小棠驚慌地轉過頭，一個守衛正皺眉看着她。但她還沒從剛才看到的東西中消化調整過來，那東西看起來絕對是妖怪啊！

為什麽岡崎城裏會進來這種東西……裏面的人知道嗎？

但這其實不關她的事情，岡崎城裏有什麽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給錢，眼下也只能先跟着守衛走了。有了守衛的帶路之後王小棠很快來到了天守閣，發現表演已經開始了，一群游女正在跳着奇怪的舞。正席位上空着，旁邊坐着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王小棠心想城主似乎不在？但守衛開始催促快加入進去，王小棠覺得很苦惱，可是無奈之下，她只好偷偷混入了那些游女中間，跟着她們的樣子僵硬地學起了古怪的舞蹈。

“停下，停下！”

剛跳沒幾下，王小棠突然發現坐在副位上的那個老頭出聲喊了起來，音樂聲嘎然停下，游女們都不解地望向了那個男人。

“怎麽了？虛木大人？哪裏不滿意嗎？”旁邊的家臣立刻讨好地湊了上去，看得出老頭的地位似乎很高。

老頭沒有理睬家臣，目光直接停留在王小棠的身上。

“那個穿着奇怪衣服的，對對，就是你。”

糟糕，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

王小棠不由緊張起來，那些游女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不解怎麽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不得已，王小棠只能在衆人的注視中走出來，裝作很無辜地看着老頭說：“您是說我嗎？”

“沒錯，就是你。”老頭皺了皺眉，一臉不滿意地打量着她說，“你怎麽穿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而且完全跟不上節奏！”

“呃，着……”王小棠一時有點語塞，但她迅速就作出了回應：“因為其實我要表演的內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是嗎，你要表演什麽？”老頭還是一臉不悅地盯着她，那些游女都不出聲，紛紛退讓出了位置，讓王小棠一個人站在中間。

好尴尬啊……這種時候。

看到那麽多人都在盯着自己，王小棠知道想渾水摸魚蒙混過去看來是不行了。

問題是王小棠根本不擅長這些，她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在B站上看過的那些視頻。在這麽多目光的壓力下只好硬着頭皮開始跳星間飛行，動作就和晚香玉跳舞一樣像在做廣播操，并不停地賣萌擠擠眼睛嘟個嘴。

沒想到這招果然很有奇效，老頭們立刻開始拍大腿大喊：“好！好，好！”

老頭總算是滿意了，接着音樂繼續，游女們又開始跳起了舞。不過宴會開始了很久，正席的城主位置始終還是空着，等游女們的舞蹈結束後，她們開始給那些老頭們倒酒，老家夥們一杯又一杯喝得醉醺醺的，王小棠忍不住又開始注意到城主還是沒出現，她有點好奇這場宴會的主人到底是去哪了，雖然這不是她應該管的閑事。

又隔了許久，房間內開始變得混亂，完全是一副窮奢極欲酒池肉林的畫面。大家都各自顧着享樂，王小棠發現沒人注意她，心思就又開始活絡了起來。趁着那些老頭摟着游女們哈哈大笑的時候，王小棠對守衛說要去茅房，一個人偷偷溜出了房間。

這等好機會，還是去看看城主屋子裏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她其實有點好奇前面看到的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麽，雖然深知不要多管閑事這個道理，但她隐約覺得這個城裏應該有什麽秘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看看有沒有機會順手牽羊啦。

沿着長廊一直走到王小棠以為可能是城主的房間，她心想剛才游女們跳舞的時候城主位置空着一定是出城了吧。在門口躊躇了一下，王小棠覺得自己運氣應該不錯，便非常放心地直接拉開了那扇有彩繪的紙門。

門被拉開了，王小棠以為自己準能看到什麽金銀財寶。誰知道這一開門卻看到了一個正懶散地躺在榻榻米上吃飯團的白發青年。

“…………”

“………………”

那個青年正在啃飯團的動作定住了，王小棠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個同樣愣住的青年，然後默默地關上了紙門。

“……失禮了，打擾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城主麽父親死了，權利被叔叔控制，為了不被幹掉就裝作一副很吊兒郎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