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感染惡病的囚鳥(6)
白芡打算改變一下這具身體的現有生物鐘。
不然她擔心自己再這麽熬夜下去, 總有一天要心髒猝死。
但對一具已經習慣了兩三點才睡覺的身體來說,突然讓它在十一點時就做好睡覺的準備,明顯是件并不簡單的事。
白芡嘗試了足足一周,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她放棄掙紮, 繼續做回那個兩三點睡覺、早上六點多被鬧鐘強硬叫醒的人。
簡晚清和她不一樣。
在碰見白芡以前, 她就有着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鬧鐘叫醒人的時間, 比她自然醒的時間要早半個小時, 随着六點起床次數的增加,第一天全憑毅力清醒的家夥, 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不需要鬧鐘叫,自己就能提前一兩分鐘清醒的人。
——和白芡算是兩個極端。
此時暑假已過, 于念念小朋友正式成為了一名六年級學生。
她一直知道白芡會熬夜, 也知道她每天早上能準時送自己上學, 是因為在抽屜裏塞了好幾個鬧鐘的緣故。
小女孩很心疼她,在白芡還沒成為原主之前, 就時不時地會跟原主讨論一下這件事。
現在,新的學期開始了, 她又想試着阻止女人, 于是跟在白芡身後進了廚房, 一邊看着對方煮夜宵,一邊跟她商量:“幹媽, 我已經上六年級了, 你真的不用每天早上特意為了我起床的,你工作這麽辛苦, 就更應該好好睡覺,好好休息的。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就別再送我上學了好不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白芡早就把小孩當成了自己女兒,聞言,半點不帶考慮地直接拒絕:“明年你就上初中了,到時候你要住校,我想送你都不能送,所以這是最後一年了,就讓幹媽再送你一年。”
“但是幹媽你這樣真的太累了,我不想你這麽累,我可以坐公交上學的,我看過地圖了,只要坐五站就行了,很方便的。”
白芡剛要開口,邊上的簡晚清突然插嘴:“你倆是不是都忘了我已經拿駕照的事?”
提醒完兩人,緊接着又自告奮勇地接下這個任務:“小念,我已經習慣六點鐘起床了,不需要鬧鐘叫,我自己就能醒,所以從明天開始,就讓我送你上學吧。”
她雖然已經拿到駕照,但領完證以後,就沒再開過車,平時三個人出門,都還是習慣性地讓白芡來充當司機。
這會兒若不是女人自己主動提起,兩人的确都快忘了這件事。
簡晚清自信滿滿,白芡卻略顯遲疑:“你拿到駕照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吧,考完試後你一直沒開過車,确定可以?”
勾起的唇角頓時抹平,女人不滿:“我可是四個科目都是一百分通過的,教練當初教我的時候,和我一起練車的人都被他罵過,唯獨我一個人,是他見人就誇的,他不止一次地跟其他人說我是他教過的最省心的學生,連最會罵人的教練都誇我了,你還能不放心?”
原劇情裏女主根本沒學過駕照,白芡便無法将現實與原劇情進行比較。
由于某人先前在廚藝方面有過盲目自信的“前科”,她還是不敢放心地又确認了一遍:“你确定能安全上路?沒有騙我?”
簡晚清堅定地點點頭:“我确定!所以你就放心吧,以後送小念上學的事,安心交給我就行了,我保證,絕對會安全把小念送到學校,再自己安全把車子開回來的。”
白芡知道簡晚清不能撒謊,見她這次依然能夠如此自信,遲疑了會兒,還是把決定權交給了任務的關鍵人物:“小念,那就讓你簡阿姨送你去,這樣可以吧?”
知道小姑娘的顧慮,簡晚清趕忙在她回答前開口:“簡阿姨和你幹媽不一樣,她天天那麽晚睡,所以早上不好早起,我的話呢,生活作息一向是很規律的,所以小念你不用擔心我會累,如果你還是不肯答應,那你幹媽會擔心的,以後就讓阿姨代替你幹媽送你去上學,好不好?”
于念念本身就真的只是擔心白芡的身體,現在大人們找到了幾近完美的解決辦法,知道兩人是真的為自己好,也就沒再拒絕。
……
次日早。
簡晚清換完衣服,垂眸看了眼安然閉眼睡着的白芡。
她輕手輕腳地悄聲走到女人邊上,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在人唇上印了個早安吻。
偷香的過程很愉快,她像只偷了腥的狐貍似的,滿足得眉眼幾乎要彎成一條線。
簡晚清親完就出房間了,因而沒有看見,原本緊閉着眼的女人,在她關門離開的那一刻,緩緩睜開了眼。
白芡硬撐着坐起來,進浴室用涼水沖了把臉,才将困意驅散。
她心頭一直隐隐萦繞着一股不安感,莫名有種直覺,簡晚清的第一次真正上路,并不會太順利。
簡晚清買完早飯回來,很是驚詫地在廚房看見了已經起床的白芡。
女人見她回來,沒有解釋自己這麽早起床的原因,而是随口問了句:“今天買了什麽?”
簡晚清下意識先回答了她:“包子,雞蛋餅,豆不對啊,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了?我記得我昨晚睡前的确把鬧鐘關了的,難不成是弄錯了,實際上只是把時間往後調了一點?”
“我口有點渴,自然醒的。”
“那你應該喝完水了吧,不回去繼續睡嗎?現在連六點半都沒到,你再回去補個覺吧。”她關心地說完,轉念一想,遲疑道,“還是你忘了,從今天開始,小念就是我來送了?”
白芡拿過她放到桌上的早餐袋,一邊将裏頭的早餐拿出來,一邊坦白:“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今天你來開,我和你們一起去,如果沒問題,那我就真的把小念交給你。”
她覺得自己的說法完全沒有問題,簡晚清不可能會拒絕。
結果話音剛落,對方就立刻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去。”
白芡面色微變:“怎麽了?”
“你會影響我開車的,我現在的車技還不成熟,你對我的誘惑力這麽大,萬一我沒把持住,突然晃神了怎麽辦,所以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去。”
“……”
“我真的會開車的,你不用擔心,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發誓,如果今天出了事,這個月的快餐,我就不吃了!”
明白“快餐”一詞對簡晚清的影響,現在這家夥還用這種話來發誓,白芡自然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行,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跟你們去了,不過,聽你的意思,以後你開車,我都不能坐?”
“當然不是啦,只是現在我的車技不成熟嘛,等我以後成熟了,就算你的存在會誘惑到我,我也能把持住,安全駕駛的。”
白芡很是無奈:“行,你開心就好,小念呢,平時這個點,她應該已經坐在這裏吃早飯了吧?”
“幹媽,簡阿姨,早上好。”剛說完,小家夥就從外頭進來了。
“今天怎麽起晚了?”白芡一邊說,一邊往她面前的碗裏夾了個肉包子。
“生物鐘還有點沒調過來。”
白芡道:“你簡阿姨第一次上路,以防萬一,等會兒你們還是提早一點時間出門吧。”
最後兩人出門的時候,時間足足比以往早了二十分鐘。
白芡心頭的那股不對勁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吃完早飯,她并沒有馬上回去補覺,而是在客廳坐等着。
十幾分鐘後,簡晚清發了微信過來,告訴她自己已經成功把于念念送到學校了。
白芡總算松了口氣。
久違的困意襲來,女人不再顧慮,回房繼續補覺。
這一覺只睡了半個小時,她就一反常态地自然醒了過來。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麽在牽引着,剛睜開眼,手機就響了。
是簡晚清。
她以為女人已經到家了,接通時,下意識想問對方怎麽在家裏還要打電話,但不等她開口詢問,簡晚清就先在那頭可憐巴巴地喊她:“嗚嗚嗚,白芡,你終于醒了,我都快給你打了二十個電話了。”
白芡一愣:“你出事了?”
簡晚清委屈地哭訴:“車庫太小了,兩邊都是車,我停不進去嗚嗚嗚,我都在車庫晃了十幾分鐘了,你快下來救我!”
“……”
她終于知道,先前那股不對勁是因為什麽了。
白芡進到車庫,看見前方正用龜速朝着自己開來的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矛盾情緒産生的同時,她又不由得慶幸,好在這家夥只是無法停車入庫,并不是在半路出了其他的事。
白芡代替簡晚清進入駕駛座,熟練又輕松地轉動方向盤,很快就将車子安穩停在了車位裏。
簡晚清心虛地為自己解釋:“我在駕校的時候真的停得很好的,不怪我,是這個小區的車位設置得太不合理了,我上次開車已經是那麽久之前的事了,有點手生是正常的,等我以後多練幾回,肯定能恢複我的應有水準的!”
白芡沒打算繼續和她讨論這個問題:“你從學校回來就一直在車庫裏晃?不知道讓別人幫你停一下?萬一我一覺睡到中午呢?”
三連發問,逼得簡晚清幾乎要把腦袋埋進胸口:“我人品不好,今天開回來以後,一個業主都沒碰到,我沒那麽笨的,如果中途有碰到人,我會和對方求助的。”
因為簡晚清不知道如何在實戰中成功倒車入庫,吃完午飯沒什麽事要做的白芡,幹脆開車帶着女人去了一處非常适合用來練習倒車入庫的空地。
她帶了四個空水瓶,仿照車庫的形狀大小,在四個角都一一擺上瓶子。
接着站到一旁,朝車裏正從駕駛座探出腦袋的女人擡了擡下巴,示意道:“今天先練一個小時,練不成的話,明天繼續。”
簡晚清連着練了兩天,終于能夠在不将瓶子撞倒的前提下,成功将車子停入“車位”。
又一次停車成功,她激動得不行,沖着朝自己靠近的女人喊:“白芡,我已經成功十次了,是不是不用再練了!”
白芡讓她下車,繼續帶着人去了某個露天停車場。
她指着其中一處停車位道:“如果這種情況下你也能把車停好,那以後就不用再練了。”
簡晚清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個夾在兩輛車之間的空車位。
較之這幾天的“自制車位”,這個明顯更讓人有緊張感。
她解開安全帶,在白芡也要開門下車時,突然探過上半身,将腦袋湊到女人面前。
“白芡,你親我一口,消除一下我的緊張感嘛。”
女人毫不客氣地伸指往對方額心一按,将人推回副駕駛座後,冷靜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自己用什麽做的保證?”
簡晚清臉色一僵,她這幾天刻意沒有再提過的話,被女人用那張漂亮的嘴巴,一個字一個字無情地吐了出來。
“小念開學第一天,你并沒有完成任務喔,簡小姐。”
簡晚清瞬間蔫了,她張嘴試圖自我辯解,又委屈地發現自己什麽解釋的話都說不了。
白芡已經下車站到了車門邊,催她坐去駕駛座繼續練習。
一副怏怏病态的簡晚清,情緒低落地直接翻身坐到了駕駛座上,她默不作聲地啓動車子,在白芡的注視下,一次性将車子完美地倒入車位中。
白芡毫不吝啬的誇獎聲從外頭傳來:“這次停得很好,再試幾次,如果一直能維持這個水平,那以後你就可以自己停進車庫了。”
簡晚清并沒有因為她難得的贊揚感到高興,她的情緒持續低迷,卻因為這樣,倒車入庫的成功率,達到了百分百。
白芡算是放心了,坐進副駕駛後,讓人直接開回小區。
簡晚清默不作聲地将車開出了停車場,直到停在第一個紅綠燈路口,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白芡總算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盯着屏幕的視線往左側瞥,瞧見簡晚清臉上明眼可見的委屈與低落,回想了下,猜到了這家夥突然鬧別扭不肯講話的原因。
她好笑:“簡小姐,當時不是你自己那麽自信地告訴我你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嗎?也是你自己用那個條件向我保證的吧?難不成現在,你是想反悔了?”
簡晚清聞言,終于肯開口了:“我又不是真的沒完成任務!我那天的确把小念送到學校了,只不過是沒把車子停進庫裏,而且我最後如果是叫別人幫我停的車,你也根本不會知道我沒把車停好嘛,但我還是主動找你幫忙了,你沒誇獎我态度坦誠也就罷了,怎麽還能這麽對我呢?”
白芡:???
瞧這說的,純純的屬于倒打一耙了不是?
“而且這幾天你一直叫我練車,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我本來就跟你說了,你對我的誘惑力很大,現在每天都跟我擠在一個車廂裏,要不是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忍着,可能半路真的就不小心出事了,你不誇我,現在還不讓我吃快餐,白芡,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白芡揉揉太陽穴,“你說這種——”
“你不要和我講話了。”簡晚清突然打斷她。
第一次被對方這麽要求,白芡有些詫異,随之又被氣笑,這家夥還是個讓人擔憂的戀愛腦,不讓吃快餐而已,結果現在居然還能氣得不讓她說話。
心頭突然冒上來一種自己辛辛苦苦地養育,結果最後卻只是喂大了一頭白眼狼的無力感。
白芡也被氣到了,索性不再開口。
過了十秒鐘。
簡晚清出聲了。
她委屈得要命:“白芡,你怎麽可以這麽壞!你真的不讓我吃快餐嗎?我一個月只能吃這麽一回,明明後天就是我吃快餐的日子了,我從好幾天前就開始期待了,你真的要這麽殘忍嗎?”
白芡很無語,要不是她知道快餐代表着什麽,還真的以為自己這麽有病,連飲食都要這麽克制別人。
而且,她什麽時候答應這家夥,在她轉正以前,一個月要讓她嘗一次快餐了?
沒聽見白芡的回答,簡晚清急了:“你連話都不肯跟我講了嗎?白芡,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女人無奈:“簡小姐,不是你讓我別講話的嗎?”
“我為什麽叫你不要講話你還不知道嗎!你那麽香,講話的聲音那麽好聽,我剛才就跟你說了,我現在開車的技巧還不熟練,你坐車裏會影響我,不然的話,我會不讓你講話嗎!”
這回,她的聲音裏帶上了惹人心疼的哭腔:“我這麽喜歡你,你怎麽能不跟我講話呢!你怎麽這麽殘忍啊,你還不讓我吃快餐,嗚嗚嗚我都等一個月了,你讓我愛自己,我都已經盡量在試着不去每天想這種事了,可你不但沒覺得我變好了,你還要這麽打擊我。”
這算是簡晚清第一次耍賴,但白芡莫名有種錯覺,她好像不是第一次,碰見這麽讓人無可奈何的家夥。
下意識看了眼前方,發現簡晚清雖然在埋怨,卻還是能穩穩控制車子時,心頭的那陣詭異熟悉感,突然又消失了。
白芡抛開那陣錯覺,嘆息道:“簡小姐,麻煩你下次在跟我保證某件事前,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接受萬一沒做成的後果,可以嗎?”
簡晚清嗚唧唧:“我又沒有經驗,怎麽會知道自己會失誤,現在我們的車位旁邊也停着兩輛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我這次能成功把車停好,你就當作我那天什麽話也沒說。”
聽她說了,白芡才發現車子已經開進了小區的車庫。
簡晚清估計心裏憋着股勁在,不等白芡給出最終答複,就已經準确無誤地完成了倒車入庫。
她熄了燈,解開腰前的安全帶,扭過頭,漂亮的眼睛裏含着一路上積攢未落的眼淚:“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簡——”
白芡只吐了一個字的話,被女人突然湊過來的薄唇牢牢堵住。
對方整個人朝她壓過來,由于自己的上半身只能擠在副駕駛這邊的狹小空間裏,導致她根本抽不出手去解安全帶。
受困的白芡,就這麽被迫承受了女人的吻。
親了一會兒,簡晚清把她松開。
眼眶中盈着的淚珠,早在接吻時沿着臉頰滑下,細長的一串淚痕,讓她一時看起來有種破碎的美。
但這種破碎感,和她眼中已然升起的濃情又顯得很是矛盾,她舔了下唇,在白芡終于有機會伸手解開安全帶時,再次着迷地含住了女人的唇。
“白芡,我第一天停車的時候觀察過了,我們家的車位很棒,監控是拍不到這裏的,所以,你想不想在這裏試試?”
白芡:?
簡晚清說完,在對方又要開口前,再一次憑借姿勢優勢,不容分說地堵住了女人的唇。
連着纏吻三次,車內的溫度一點點上升。
簡晚清前兩天剛在小區的菜X驿站裏拿了快遞,她當時表現得神神秘秘的,不肯讓白芡知道自己買了什麽。
現在,女人終于知道她買了什麽東西。
簡晚清主動勾住那只讓她留戀難忘的手。
她今天穿的是條裙子,沒有配打底褲。
心懷不軌的人,輕易用一句話,就引得對方再次着了魔。
“特意為你買的,是蕾絲镂空的。”
……
于念念的學校有個不成文的傳統。
每年寒假之前,都會特意為六年級的學生舉辦一次親子運動會。
白芡粗略浏覽了下邀請函的主要內容,目光被最後一行的備注給吸引。
——這是孩子們在學校裏參加的最後一場大型活動,為了能讓孩子們在以後想起這場活動時有個美好的回憶,除非二位家長真的沒法到來,不然的話,我們還是希望孩子的爸爸媽媽都能一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端着果盤坐到白芡身邊的簡晚清,順勢把腦袋湊過來跟她一起看。
她也很快就看見了最後一行字,下意識念了一聲:“爸爸媽媽都能一起來?但我們家只有媽媽,所以是要找個人假扮小念的爸爸嗎?”
白芡有點難以理解她的腦回路:“幹嘛要這麽做?”
簡晚清自認為很懂地解釋:“這上面都說了,這是小念在這個學校參加的最後一場大型活動了,大家到時候應該都會帶着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吧,如果小念就跟你去,那會不會有點突兀啊?所以為了讓小念最後能有一個愉快的回憶,我覺得我剛才說的挺有道理的。”
“……”白芡嘴角抽搐了下,“你難道真的覺得,小念未來想起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參加運動會,會是個美好的回憶?”
“嗯……好像并不會。”
白芡瞥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會想要一起去。”
簡晚清彎眉淺笑:“我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也想和你一起做任何事,但關鍵時候,我還是能拎得清的。小念的同學肯定都是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如果大家知道她只有兩個媽媽,我無法保證,運動會結束,大家會不會多想些什麽。”
白芡愣住。
她知道,簡晚清這回的突然“懂事”,并不會再有後話,只是純粹的,在為于念念考慮。
不待她回答,身後先響起了小姑娘的聲音。
“簡阿姨,你不用擔心的。”
于念念笑:“只有我是兩個媽媽陪我去參加的運動會,這樣子看起來,超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