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中計被害的校花(11)
周圍太嘈雜, 白芡根本聽不清傅思琬說了什麽。
小姑娘此刻的狀态明顯不對,看起來,像一只受到驚吓情緒久難平複的小鳥。
女人因自己的形容心頭一抽, 反握住對方捏着自己的手,将人拉至身側後,護着她一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傅思琬不掙不紮,以從未有過的乖順姿态,偎着她。
沙灘那邊, 煙花的巨響聲未停。
現在距離遠了, 聲音傳入耳朵裏,倒是沒了剛才那麽可怕的味道。
白芡把小姑娘帶進後座, 随手關了門。
傅思琬像是被煙花吓得癡呆了, 自她被女人從沙灘那邊帶回來的那一刻起,表情就跟定住了一樣, 一直沒再有變化。
車裏溫度低,白芡探身過去, 擰開鑰匙打開暖氣後,才坐回來貼在少女身邊。
扭頭,瞧見對方呆呆出神的模樣, 心疼地擡手, 再次捂住小姑娘微涼的耳朵。
附在耳朵上的手, 開始溫柔、緩慢地繞着耳外一圈輕揉起來。
白芡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試着用這中方式, 為對方驅散身體裏殘留的懼意。
傅思琬無神的眼眸終于有了變化, 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依然平靜得泛不起一絲波瀾。
但她莫名覺得,不太一樣。
之前真的只是一汪沒有生命的泉, 現在卻好像變成了一座休眠火山,表面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若是真正爆發,那它底下壓抑着的東西,将會毫無顧忌地全部噴灑出來。
白芡被自己這無端的猜想驚到,決定開口說點什麽,來打破這如往常一樣平靜、卻好像又并不是很平靜的詭異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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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不是吓到了?”
說着,她松開自己的手。
傅思琬一直安靜着任她揉耳朵,此時終于有了動作,一把按住女人的肩,将毫無防備的人壓在了她身後的車門上。
一切太過突然,白芡根本做不出反應,沒有及時把人推開的後果,就是被徹底放棄掙紮的少女,湊過來含住了唇。
傅思琬吻得又急又快,她順應內心,勇敢地在心上人身上留下自己淺淡的烙印。
這不是彼此之間的第一次吻。
很久之前的那枚早安吻,兩人都處于比較恍惚的狀态,倒是算不得真正的吻。
這一次,傅思琬終于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白芡被這一連串的意外吓得直接愣住。
傅思琬成功吻住對方,按理說沒有确認關系的兩人,到這樣的程度就已經該停了。
可她不願,半眯的杏眼裏,盛着完全遮擋不住的執拗與沉淪。
她甚至希望,這個世界上能有一中名為“時間靜止”的魔法,如果沒有,那就讓她,自己來做魔法師。
車門被拉開的聲音拽回白芡的思緒,來不及把人推開,外頭站着的兩位家長,早就很有眼力見地重新關上門。
白安軍壓抑不住的激聲,就算有隔音效果不錯的車子幫忙屏蔽,還是能清晰傳進兩人耳朵裏。
“老婆!!!我就說!!!我看人的眼光從來沒錯過!!!”
白芡終于将人推開,臉頰被桃紅點綴,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上次的唇角吻,簡單得如同蜻蜓點水,再加上事後兩人都沒再提起,她也就沒當回事。
這回不一樣,她可以确定傅思琬是清醒着的……不對,小姑娘幾分鐘前剛好在岸邊被吓到,把人帶回車裏後情緒也一直沒緩過來,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白芡佯裝鎮定地揉了下自己被碰過的唇:“被吓壞了?”
傅思琬緊緊盯着女人那根試圖擦去嘴上殘留痕跡的細指,恢複原樣的杏眼又半眯起來,她不動聲色地反問:“姐姐這是嫌棄我?”
白芡被這一句“姐姐”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人類的本質,果然就是犯/賤。
之前一直想要傅思琬這麽叫自己,現在如願了,反而又被對方那低緩綿長的深沉腔調給弄得極為不自在。
她在“繼續讓小姑娘叫自己阿姨”和“忍着不适接受姐姐這個稱呼”之間糾結三秒,剛決定好選項,就被無聲中又朝着自己貼過來的少女吓了一跳。
托剛才那枚吻的福,白芡現在根本不敢和人靠這麽近,正欲板下臉讓她在位置上坐好,下颌就被人扣住了。
傅思琬鷹隼般的視線,緩緩在她唇上睃巡一周。
白芡很慌,自己光是被人這般看着,唇瓣就好像要燒起來了。
女人直覺接下來的發展将超出自己的固有認知,不等她确定,少女再次湊過來吻住她的動作,證實了這并不只是直覺而已。
傅思琬沒接過吻,李蘭昭也沒教過她。
女人總說,這中事男人都會,你越在這方面表現得無知,男人在心理上就越容易得到滿足。
白芡和那些惡心的男人不一樣,她不想被動,在她面前,自己想主動。
這麽想,少女就這麽做了。
先是細細将人的唇瓣舔了一遍,随即沿着那道誘人的細縫,試探性地用舌尖往裏戳。
女人不肯依她,開始試圖逃脫她的禁锢。
第一次占據主導權的少女,這一刻有着令人無法反抗的力量,她将對方牢牢掌控在自己懷中,半斂的眼眸往上擡,對視上女人近在咫尺的含怒目光,大大方方地打直球道:“姐姐,我喜歡上你了。”
墨色的瞳孔驟縮,緊抿的兩片唇,因主人精神的恍惚而稍稍開了一道縫,外頭早已蟄伏多時的長舌沒有錯過這個機會,一下沿着唇縫,長驅直入地往裏鑽了進去。
最後一絲防線被打破,再想重振旗鼓抵禦外敵的女人,最終只落了個被以下犯上的小姑娘,激吻得臉頰酡紅、薄霧氤眸、嬌/聲/連/連的下場。
傅思琬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意識到,或許,她在學習這一方面,并不是無可救藥的。
沿着唇角滑下的香甜津液被人含走,往日要麽冷淡、要麽嫌棄地盯着自己的小兔子,這會兒卻亮着一雙通紅發緊的眼,而那片深邃之中,只剩下了讓人後怕的熾熱與深情。
她學着白芡的動作,同樣溫和地揉了揉女人的耳。
只不過對方安撫的是整個外耳廓,動作之中、滿是關心。
少女揉弄的僅是下耳垂,動作之中、盡是暧昧。
“姐姐對我太好了,是我貪心,不再只想得到姐姐一直以來作為長輩的關心與喜歡。”
“我現在想要的,是姐姐把我當作女人一樣的親近與喜歡,所以姐姐,要麽,你現在就把我丢了,要麽,就做好我想要真正占有你的準備。”傅思琬盯着她,認真而坦然,“我給姐姐十分鐘,如果姐姐不肯回答,我就替姐姐做出選擇了。”
白芡緩過勁,聞言不敢置信地怒道:“十分鐘?我之前讓你做選擇,根本沒有給你時間限制!”
傅思琬勾唇:“我如果這麽說了,姐姐怕是這輩子,都會有拖延的借口了。”
“……”不得不說,這家夥在看人這方面,還挺準。
“已經過去二十秒了哦,姐姐。”
“傅思琬!我把你帶回來,不是讓你對我抱有這中想法的!”
小姑娘輕笑:“姐姐是好人,既然救了我一次,何不好人做到底,救我一世?”
“你這是道德綁架!”
傅思琬:“姐姐,過去一分鐘了哦。”
白芡有模有樣地板下臉:“你死心吧,我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的。”
少女絲毫沒被女人的冷臉吓退,反而饒有趣味地勾住她垂于身側的手,一邊把玩着,一邊問:“那姐姐是要丢了我?”
“那倒也沒有。”
小姑娘同她十指相扣:“但我只給了兩個選項,姐姐不能擅自增加新的選項哦,我不允許的。”
白芡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管你允不允許,傅思琬,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有這中想法,但我告訴你,趁早把它打消了,你我之間,只會是長輩與晚輩的關系,知道嗎!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就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明天開始,我們繼續像以前一樣相處,明白了嗎?”
這樣一說,倒是有點長輩的威嚴在。
傅思琬深知對方冷硬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多軟的心,靜默片刻,她勾唇一笑。
“姐姐希望如此,那我必定要順着姐姐的,只不過,姐姐讓我這麽傷心了,總要送我件禮物,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對吧?”
鑒于小姑娘幾分鐘前剛做過不問自吻的壞事,她這麽一說,白芡下意識捂住了嘴。
傅思琬因女人草木皆兵的動作彎了眼,如她所想,薄唇再次湊過去。
白芡眼裏滿是抗拒,捂着的嘴剛要吐出一些罵人的話,就見小姑娘只是笑着在她眉間淺吻一下:“姐姐真可愛。”
話音一落,玉似的長指在女人發結處往下一勾。
用來紮馬尾的黑色發繩,被小姑娘視若珍寶地、帶在了自己的細腕上。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白芡知道這個舉動很暧/昧,但她身為一個成年人,實在做不出同一個高中生搶一條廉價發繩的低齡事來。
臉色變化幾陣,最後找回一點底氣,以命令式的口吻道:“不許再叫我姐姐,以後就和之前一樣,叫我阿姨就行了。”
傅思琬無辜:“姐姐這麽年輕這麽好看,怎麽能叫阿姨呢?”
“……”呵,也不知道之前是誰,一口一個老女人得叫,簡直雙标得令人發指!
作者有話要說: 傅思琬:雙标的家夥有老婆!(叉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