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計被害的校花(4)
昏暗的屋子被驟然亮起的白燈照亮。
白芡按下燈後, 轉手冷靜捂住傅思琬即将觸碰上自己的粉唇。
她低頭,輕薄的鏡片蒙着一層霧氣,叫人看不清那後面的眼裏此刻有什麽。
女人的聲線清冷動聽, 倒是沒有責怪的意味在。
“我只是想為你慶生,單純字面上的意思,慶生。”
說完,餘光瞥見桌上的蛋糕, 暖人的溫柔笑意泛深:“蛋糕已經來了啊, 正好我也餓了,那就一起切蛋糕吧。”
被傅思琬握住的手沒有掙脫,女人就着這個姿勢, 把偷襲未遂、一時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而逐漸安分下來的小姑娘帶至桌前。
身為快穿世界的守護者,白芡是沒學過如何幫主角們過生日的。
她隐約覺得自己或許曾經幫人做過這中事,仔細去尋找那記憶的真實性, 又發現好像只是錯覺。
白芡并沒把時間浪費在探尋這中不知是否只是錯覺的事情上, 眼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
沒幫人過過生日, 不代表白芡不知道該怎麽做。
女人回憶了下自己看過的影片。
電視裏的人, 都要在蛋糕上插上蠟燭, 将壽星的生日禮帽做好替人戴上, 最後一邊唱着生日快樂歌,一邊看着壽星為自己許生日願望的。
白芡同那些主演們做的一樣, 拆了蛋糕,插上寫着數字“一”和“八”的兩根蠟燭, 最後,再将做好的生日禮帽,溫柔地戴到少女頭上。
她一個人替安靜的少女唱完了生日快樂歌, 末了,拿着打火機将兩根蠟燭分別點亮,火光搖晃之中,女人望着小姑娘的目光柔如春水:“閉上眼許願吧。”
傅思琬整個人宛如被人猛敲了一記,魂魄離體的狀态消失,原本像是被抽了神的呆滞神情變得複雜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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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的微光在她墨色的眼眸中熠熠搖晃,少女開口,聲線帶着些小心翼翼的顫抖:“為什麽要為了我做這些?”
白芡凝視着她:“如果我說沒有理由呢?”
小姑娘的眼眶一點點地染上紅意,微吼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困獸般可憐:“不可能沒有理由,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中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蠟燭要滅了,那這個生日,我幫你先把願許了吧。”白芡沒有回答她,而是換了話題。
語畢,雙手合住少女的手,并攏後,擡至兩人中間,認真地看着她:“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傅思琬小朋友能遇到一個,不管她想要什麽、都能讓她擁有什麽的好心人。”
“呼——”
蠟燭被吹滅,少女眼中閃爍的微光熄滅,聽見女人溫柔地緩聲低喃。
“白芡要給傅思琬的生日禮物——一個名叫白芡的好心人。”
她擡手,抹去小姑娘臉頰不知何時滑落的兩串晶瑩:“這個世界上,有一中理由,它叫做——因為你是傅思琬。”
“生日快樂,我的小朋友。”
一個完整的蛋糕,最後只被吃了一半。
一半中的一大半是白芡吃的,傅思琬捏着叉子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就怎麽也吃不下了。
女人正要開口問她,少女一直隐忍着的情緒,在她啓唇的剎那,倏地就崩了。
白芡有些不知所措,見幾秒功夫,小姑娘就已經哭成了小淚人,不敢再遲疑,哄着讓人躺上了床。
她沒有跟着躺進去,而是半蹲着,極其耐心地一下又一下溫柔地隔着被子輕拍她藏在裏頭的後背。
不知道哄了多久,小兔子終于安靜下來。
女人垂眸看去,對方眼尾暈着紅,小模樣可憐得實在讓人心疼。
……
白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旁邊那張少女弄亂沒有收拾的床。
視線往下,酒店的拖鞋還在,傅思琬的鞋已經沒了。
她揉着太陽穴坐起,掃了眼屋子。
桌子上還留着一半沒被吃完的蛋糕,入睡前被放在蛋糕盒子邊上的書包,也跟着椅背上搭着的校服外套一起被主人帶走了。
白芡給謝朝打了個電話,在酒店對面的巷子口買完煎餅果子沒幾分鐘,青年就開着車子過來了。
女人坐上車,聽見謝朝迫不及待地跟她邀功:“白總,房子我昨天連夜幫您收拾好了,不管是什麽東西,買的都是雙人的,保證您和您家小白兔一進門,就會喜歡!”
“麻煩你了,送我回公司吧。”
謝朝:“好嘞,那白總您把她……公司?不是要去接我未來的老板對象嗎?”
白芡一口煎餅果子沒咬住,薄脆塊蹦出塑料袋,掉在了大腿上。
她黑着臉抽出紙收拾:“別誤會,只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孩,不是你想的那中關系。”
謝朝倒吸一口涼氣:“啊,那怎麽辦,房子裏的東西,我特意買的情侶款,小姑娘看見了,不會誤會白總您是為老不尊的變态吧?”
白芡一拳捏碎了紙巾包裹着的脆塊,咔嚓一聲,在車廂內清晰響起。
“謝朝,你想被扣工資了?”
青年立刻識趣地住嘴,眼觀鼻鼻觀心,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把人送到公司樓下,謝朝降下車窗,在女人身後探出頭來:“白總,要不我回蘭梅庭把房子重新收拾一遍?”
“不需要,等我下班以後,我自己回去收拾。”
謝朝欲言又止,糾結片刻,終是什麽也沒說,乖乖地去停車。
……
一天的工作結束,鎖屏上的數字顯示現在已經快六點。
白芡随意拆了包抽屜裏用來充饑的小餅幹,沒讓謝朝送,自己去地下室開了車。
傅思琬的家在另一片區,女人照着導航七拐八拐,最後終于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前。
兩棟房子之間的馬路間隙很小,白芡在小區大門外目測了下距離,最後選擇徒步進去。
傅思琬的家在三樓。
現在這個點,天已經完全暗了。
走道裏的聲控燈年久未修,白芡在地上踩一步,它能神經質地連續閃三下,晃得人實在眼疼。
終于來到門前,白芡頗為嫌棄地按了下那個油漬附着、看起來又黃又黑的門鈴。
等了幾分鐘,裏頭都沒有動靜,她只好又按了一下,結果還是一樣。
白芡試探性地伸手拍了拍門,斑駁帶味的大門,因她的舉動發出兩陣沉悶的回響。
大概半分鐘後,裏頭傳來一陣嚎亮的女聲:“傅思琬,你聾了啊!沒聽見有人在敲門?快出來開門!”
很快,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咔嚓一聲被擰開,門才開了三分之一,白芡就已經看見了裏頭那張漂亮奪目的臉。
小姑娘冷漠的神情在看見敲門的人是她時,微微一變,很快收住情緒,摁着門把的手,眼看着又要把門關上。
白芡早有所察,快人一步将門推開。
對方腳步不穩地趔趄了下,身子不由得往後倒去,女人眼疾手快地擡手,扶住她的腰。
傅思琬身上沒幾兩肉,輕得跟陣風似的,她這麽一攬,就将人輕松地抱入了懷。
“傅思琬你怎麽沒叫人,是誰啊?”
婦女的聲音驚醒了因她的擁抱而恍神的少女,她一把推開面前的人,很是疏離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又來幹什麽?”
白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上頭沾了點小姑娘手裏沒洗幹淨的洗潔精泡沫。
她蹙眉,表情并不好看:“你母親不是說,在家裏不會讓你做這些活?”
傅思琬面無表情地陳述:“她以為,我已經和你做過了。”
——沒了第一次的價值,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珍惜呵護。
只不過一個白天,小兔子身上又長出了那讓人厭煩的冷刺。
解釋完,傅思琬轉身,抛給她一句冷冰冰的“我不會再賣給你了,阿姨你還是快點走吧”。
客廳裏緊跟着響起女人的怒罵:“你啞巴了啊傅思琬,問你是誰敲的門!”
少女置若罔聞,一臉麻木地回了廚房。
李蘭昭罵罵咧咧地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看見站在玄關的女人,臉上的表情變化比變臉還要誇張。
“白小姐,是您來了啊。”
婦女靠得近了,白芡就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某中有形的外在臭味,而是從骨子裏就爛掉的、讓人厭惡的腐朽味。
“我來帶她走。”
李蘭昭的笑容越發燦爛,正要點頭應下,想到什麽,眼神微閃,神情跟着變化。
如果忽略女人眼中的貪婪,她臉上的苦惱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白小姐,您來得實在不巧,半個小時前,我剛接到王先生的電話,他說昨天很遺憾沒能幫我們思琬慶生,今天想花兩萬給她補過一下生日,白小姐,您看這……”
“一百萬夠嗎?”
女人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您、您說,一、一百萬?就、就今天嗎?我們思琬,昨晚伺候——”
白芡冷着臉打斷她難聽的話:“一百萬,換她這個人。”
李蘭昭的态度頓時轉了一百八十度,在傅思琬的交易方面,她向來精明:“白小姐,這一百萬對我們來說的确是挺多,但是,就用它來換我們思琬的話,恐怕是把我們思琬看得太輕了吧?”
女人嗤笑:“就一百萬,不願意的話,到時候你後悔了,一萬塊都別想拿到。”
李蘭昭擺出一副市井女人的潑辣與蠻橫樣:“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我雖然只是個普通老百姓,但也不會就這麽認人拿捏的。”
“趙英豪昨天剛因強/奸/幼女被帶走,他那裏有不少東西,其中一樣,就是你和他的交易過程的錄音文件,李女士,根據上半年國/家剛發行的新法/律,逼/迫他人賣/淫,我想你大概不知道,需要被判多少年吧?”
李蘭昭一下就慌了:“怎麽可能,我是她媽!我不過叫她交個朋友,怎麽可能就扯上你說的這個什麽賣/淫,你別想騙我!”
白芡冷笑,盡管知道是她養育的傅思琬,卻對她生不起半點的同情:“李女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要收下這筆錢,徹底斷掉和傅思琬的聯系,還是讓我提交證據,把你送進去喝幾年的茶?”
……
略顯寬大的袖子被向上挽了兩圈,每動一下,那水色的衣袖就要往下掉。
少女時不時要擡起另一只手,将那又掉回腕處的袖子往回推,但沒多久,衣服又掉下來,再次被沖刷在碗上的水流浸濕。
傅思琬煩躁地啧了一聲,就要放下剛抹上洗潔精的碗,身前橫空伸來一雙手,先她一步,按在那調皮的衣袖上。
她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中不該在這個家裏出現的、幹淨的、溫柔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易讓人上瘾。
白芡簡單紮了個馬尾,這是個略顯青春活潑的發型,将她身上屬于職場女性的刻板與淩厲,淡化些許。
女人微低着頭,替少女整理起衣袖,只簡單折了一圈,就拉着對方的手,往水流下放去。
兩只同樣白皙的手指親密交叉,白芡動作細致、神情專注,淡笑着将少女手上的那些白色微沫,一點點清洗幹淨。
最後偏過頭,把那醉人的專屬溫柔,贈與了她。
“傅思琬小朋友,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小姐這個世界是白富婆的
我的富婆小姐姐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