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

第22章 章節

而且還會随之産生相應的感情，夢大多不是快樂的，只有昨天晚上那一場夢，好像帶著一絲溫柔。

「是因為你的超直感并非假的吧，你還是繼承了彭哥列的血統。」

「……彭哥列。」綱吉發呆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欸，你是說那個電視上很有名的那個黑手黨嗎？」

「是啊，你的父親是黑手黨的人，不會錯的，只是在這裏他似乎不願意把寶貝兒子拱出去當首領呢。」

「我…我…首、首領嗎！！我這個廢材嗎！」

「噗哈哈哈哈，綱吉你的樣子好有趣呢，怎麽吓成那樣。」白蘭突然大笑了起來，綱吉很少看見他如此開心的模樣，「确實，你的确也不希望自己當首領呢，說過好幾遍了，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夠了喔。」綱吉伸出手去輕捏白蘭的臉，他好像笑得不能自制。

「總之，有很多事情必須坦白呢。」白蘭在稍稍恢複正經後望進綱吉的雙眼，「你有覺悟接受嗎？」

「……應該…有吧。」

「真希望得到個更肯定的答案呢，希望綱吉你聽過之後不要因此而讨厭我。」白蘭微微笑著，笑容中夾帶著不安和寂寞等等複雜的情緒，但也有著一絲幸福似的情感，也許是終於可以不是透過小正或是Ghost或別種不好的方法來告知綱吉這個秘密。

主動的向誰展示自己的心，是這樣令人感到恐慌卻又幸福的事情嗎？

「我呢，有種特殊的能力，本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白蘭開始說，綱吉認真的望著他，想要了解一直困擾著白蘭也困擾著他的夢到底是什麽，「對綱吉你來說可能是像夢一樣的存在，對我來說卻比那個更加真實點，一開始只是不知道哪裏來的知識會從其他方式進到我的腦中，之後對那些影像感覺像個夢境，後來就變成了現實……」

「夢境、現實，等等，我沒搞懂，你是在說什麽東西？」

「欸，不用急嘛，這麽說來，你還記得我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嗎？就是在你反抗我之後我突然對你很有興趣的那個時候，那段期間連我都不太确定為什麽會對你這麽感興趣，但那恐怕是因為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也認識了，而我對你同樣感到了興趣，想要多了解你——當然，也包括想要試探你的底細的成分在，也許是因為另一邊的身分是敵對的關系。」

「呃，我們是敵對的嗎？」綱吉覺得自己像在聽科幻還是小說中的情節。

「在另一個世界，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是彭哥列的首領了，而我則是傑索家族的首領，是的，立場來說是敵對的。」白蘭笑著，好像對這一切感到無關緊要，綱吉卻冒了一身冷汗，他從沒想過要和白蘭敵對，因為可想而知會有多麽可怕，「我對你卻很感興趣，可是你對我卻不是那麽的喜歡呢。」

「……為什麽？」

「因為你有其它同伴在，而且那邊得你也不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的事情，你選擇了別種道路。」

「好複雜的感覺，不過我想起來了，好像曾經做過這樣的夢呢，我有夢見你，然後另一個人大概是我自己吧。」綱吉輕聲的說，他确實夢見過白蘭好像很寂寞的猶豫著要對彭哥列做些什麽的夢境，他還記得那時候夢中白蘭的心思。

「總之，差不多是我在下雨的那個晚上跑去找你的時候開始吧，這夢境就變得不再是夢境了，連人格和思想全都混在一起傳遞過來，我可以和其他世界的自己相通，也可以知道別的世界發生什麽事情。」白蘭看著綱吉不敢相信的臉，繼續說下去，「但老實說，我卻覺得很不平衡。」

「可是這不是好像很厲害嘛？這能力好像很強啊，白蘭。」

「一點也不好。」白蘭在綱吉沒神經的說出那句話時重重的在他腦袋上敲下去，「哪裏好啊，就算我喜歡你的心情沒有改變，但別的世界裏你卻非常讨厭我啊，憑什麽只有我一定要單方面的喜歡你呢？」

綱吉痛得按著自己的頭頂，但同時也發現了白蘭露出了有點脆弱的表情。

他是沒想那麽多，畢竟他又怎麽知道別的世界的自己是想些什麽，喜不喜歡誰，跟誰敵對之類的，不過顯然這問題對白蘭來說好像很重要，仔細想想的話确實也是如此，先不說感情方面，友情之類的在別的世界裏來說都是很不穩定的存在，白蘭曾經說過自己無法相信人類的情感，恐怕就是因為這個。

「對不起啦……」綱吉苦笑，但他也沒有能力去控制別的世界的自己，也只好這麽說。

「不過我知道正因為我自己也做了過分的事情，所以在另外一個世界被你讨厭也是理所當然的，然後，我一直想著我只要有你就足夠了。」白蘭的嘴角彎起了一個美麗的弧線，他看著綱吉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非常溫柔，「這個世界的我只要有你就夠了，要是能夠早一點把其他世界的道路封閉的話，就不會連你也傷害。」

「……既然如此，為什麽現在又跟我說了這件事情呢？」大可以不用說的，因為都已經決定要丢棄這種能力了。

「因為你剛剛那樣對我說啊，不是要我『跟他講清楚』嗎？」白蘭笑了。

「呃，那個人原來是指我？」

「……昨天，那邊的你去找了『那家夥』，很驚奇，因為明明就是敵人，但是他也說了和你類似的話。」

「因為他是我嘛。」

「不要誤會，就算是不同的世界，我們的性格和立場還是有些許的差異的，何況是綱吉你完全不知道這邊的事情，但我真的很驚奇，居然還能夠聽到他那樣對我說那些令我高興的話，這樣一來我更覺得我不得不跟你坦白了。」

「因為你覺得對不起我？」

「我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對你做過的事情喔，傷害你什麽的，但也沒有後悔在這裏和你成為朋友，或著愛上你的事情。」

「……」綱吉沉默了一下，臉突然紅了起來，「說、說些什麽啊，也不害臊的。」

「嘿——都到現在了你還會害羞啊？」

「兩、兩個男人這當然很奇怪的吧，不管怎麽說，為什麽我非得喜歡上一個男人啊？」

「這是注定的嘛，因為被我吸引了沒有辦法。」

「反、反正你一定就是覺得我比其他世界的都好騙就是了——」綱吉自暴自棄的說，總之想要讓白蘭不要再繼續說些讓他感到羞恥的話題，不過這似乎是反效果。

「嗯，是呢，不過也讓我有更多機會可以好好的了解你啊，像是內心或是身體方面……」

「住嘴啦！！！你這個家夥——」綱吉站起身撲了過去想要白蘭閉嘴。

就這樣吵吵鬧鬧的時候，突然白蘭家門口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兩個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的人同一時間擡頭去看那扇門，只見到小正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裏，表情淡然又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畫面的不屑模樣讓綱吉內心一陣尴尬，看正一手中提著包包，綱吉這才想到白蘭好像有跟他說小正不放心他們兩個單獨相處不會好好做功課，所以也要過來。

「正、正一。」

「小正，你來得正好，綱吉他一直在害羞呢，你說我們兩個不是一直感情都很好嗎？」

正一冷漠的望向白蘭，挑起眉，「是啊，我已經習慣了，總之你們單獨在一起就不會好好做事情，這個我也是知道的。」

「正一，我——」

「還不快分開，綱吉，你過來坐我這裏，教授不是說了要你一定要得到A以上的成績嘛？難道你想要被當掉嗎？」

「是、是！！」綱吉匆忙的放開了白蘭，吓得連忙爬起來到正一的旁邊，并且乖乖的端著自己的報告。

「呵呵，難得我們正聊到興頭上呢，沒辦法，我只好也來把我的功課寫一下好了。」白蘭看綱吉已經完全被正一制服，也就沒什麽好繼續鬧下去了，雖然看到綱吉有點忍受不了的表情就覺得有趣，但再欺負下去恐怕會産生反效果，至於剛剛談的那些話其實也說得差不多，更詳細的事情不需要讓綱吉知道太多，畢竟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對綱吉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他也不想要讓綱吉困擾。

此刻他的心情意外的坦然，也許是綱吉并沒有因此害怕，好像還對這件事情很興奮的樣子。

對綱吉而言确實就像天方夜譚那樣刺激吧，這樣也好，白蘭喜歡毫無遮掩表達自己感情的綱吉。

如果是可憐他或同情他之類的反應，他也實在無法忍受。

——畢竟現在他的心情去除了困擾，也不再一直對於自己的存在感到迷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