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因為你的名字好記啊,和大家的都不一樣。」白蘭的手拍了拍綱吉的背,要他稍微放松些。
「可是又不只我一個人是外國人……」綱吉呼了口氣,感到白蘭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心裏突然有些緊張,但過了一會兒後又平靜下來,那一瞬間的心悸讓他意識到自己從剛剛就一直在想關於白蘭的事情,雖然白蘭跟他說過喜歡,但是他們兩個的關系還是沒有很清楚,應該說綱吉從沒有正面的回應過對方,只有親吻……不過也足夠了吧,還有什麽比這個更明顯的?
綱吉歪著頭看向已經開始重新記下上課內容的白蘭,白蘭少見的認真的臉上帶著那抹他常挂在臉上的淺淺笑容,仔細看的話其實會發現白蘭的表情總是有些危險的氣息,是的,就像是卡通或電影中壞人常常出現的有些傲慢的眼神,可是就連這點都變得有些吸引人,綱吉知道自己是有些怪怪的了。
「怎麽了?你又看著別人的臉發呆了喔。」白蘭突然說,綱吉吓了一跳不知道原來對方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線。
「沒、沒什麽……只是…覺得你……」
白蘭笑著不說一句話等著綱吉把話說完,不過他很清楚綱吉根本沒有辦法完成那句話,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只有臉頰變得有些紅潤,欺負綱吉有點像是他的樂趣了,他覺得自己該改過這個壞習慣,否則綱吉有一天說不定真的會因此而生氣也不一定。
「今天早上是不是讓你吓了一跳呢?你不喜歡罪犯對吧?」白蘭壓低聲音說,綱吉因為對方轉移了話題而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那模樣逗得白蘭有些後悔太早放過綱吉。
「不喜歡暴力啦……我不太了解那個MAFIA,不過好像很危險…你不會有事嗎?」綱吉說著說著擔心起來,他的心中晃過了最初見到白蘭的那個時候,眼神冰冷陰狠的那個人靠在牆邊,透明幾乎無色的雙眸中一絲感情也沒有的看著他,用那種不在意他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到現在想起那時候的白蘭還會有些害怕。
尤其是現在,他害怕有一天白蘭還會用那樣的目光看他,因為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喜歡對方了。
「雖然我是很想讓你多為我擔心一點,不過很可惜,目前是不會有什麽事情呢,他們只是有點事情找我問問罷了,畢竟我也沒有真的參加他們的工作,只是個協助者。」
「協助者?」
「是啊,只是必要的時候提供情報或是其他援助,基本上不是真正的家族成員。」白蘭聳聳肩,看綱吉一臉專注的聽他說話就忍不住覺得好笑,「不需要為我擔心,就算有什麽也不會牽連到你的,我沒有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他用手背輕輕擦過綱吉的臉頰,綱吉并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近得引人誤會,身後的正一正啧啧的發出警告聲,卻被他們完全無視了。
「我還好啦,我是不可能和那邊有什麽關系的,不過和那種人來往你要小心喔,不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知道了,我答應你。」
綱吉露出一抹有點緊張的微笑,聽到白蘭的回答不知為什麽就覺得心裏頭卡著的疙瘩慢慢消散了,一直分散的注意力也慢慢回到身體裏頭,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準備要開始認真聽課的時候,突然一個有些冰涼而濕潤的東西輕輕壓上他的嘴角邊,馬上聽到後面傳來正一的呻吟聲,綱吉扭頭過去手一邊壓上了剛剛被吻的地方,來不及克制自己就已經喊了出聲。
「白蘭,你剛剛做什麽——」綱吉的椅子往後滑出一道畫破寂靜的聲響,把課堂內所有上課的人都吸引了去,他們只看見綱吉掩著嘴瞪著一臉笑意的白蘭,不知道他們之間剛剛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不過兩人之間有著淡淡的暧昧氣息,坐在正一後方那些一不小心看到全程的女孩子們發出了細小的笑聲。
『澤田先生,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剛剛我問的問題你或許能夠解答。』
教授冷冷的聲音把綱吉沖上臉上的熱度一下沖淡了,綱吉的臉色随即由紅轉白,之後又從白慢慢轉成紅色,站在那裏根本不知道教授剛剛問了什麽問題,吞吞吐吐的說他剛剛沒有聽見,教授就無奈的搖搖頭要他上課專心,并且叫他坐下了,綱吉坐下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掩著嘴還在偷笑的白蘭,心中充滿了抱怨。
照著溫暖陽光的溫室中,細小的水聲在裏頭響著,裏頭花的香氣非常濃郁卻沒辦法讓綱吉的心情好起來,他靠在種著玫瑰的那一排架子邊,平時他都會羨慕的看著白蘭為他們澆水的模樣,但今天卻沒有那個心情,不過即使有些生氣,他還是随著白蘭到這裏來了,和白蘭在溫室中照顧花朵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習慣,當然,白蘭是不會讓他碰花的。
每次看著白蘭澆水的模樣,就會覺得他是個溫柔的人,所以綱吉很喜歡陪他。
白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了一下一臉郁悶的綱吉,苦笑一下。
「你還沒有消氣啊?又不是親你的嘴唇,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我又不是因為那個而生氣的……你上課時本來就不該做這種事情,我在大家面前出糗耶。」
「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叫出聲音嘛,我也是吓了一跳啊。」白蘭放下了手中的澆花器走到綱吉的身邊,綱吉僵硬的把身體轉過另一頭去,讓白蘭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你還像個小孩子呢。」輕聲的在綱吉的耳邊說,綱吉吓了一跳趕緊捂起耳朵,那搔癢的感覺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白蘭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他靠得那麽近的,溫熱的體溫隔著襯衫直接透了過去,手輕輕環過了綱吉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綱吉一開始并沒有想到白蘭會有這樣的舉動,顯得有些驚慌,但對方是白蘭的關系就慢慢松懈了下來,讓自己的身體與白蘭的輕輕相貼,對方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上,之後一路慢慢的往下到臉頰和眼睛旁,綱吉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承受著,卻又感到有些迷亂。
「白、白蘭…突然為什麽…」
「因為你不是說讨厭在上課的時候做這種事情嗎?所以這邊就沒關系羅?」
「我也沒這麽說啊,很癢。」綱吉笑了起來,因為白蘭吻上了他的頸子,之後又輕輕封住了他的唇,綱吉臉上泛起一抹淺紅,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他并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查覺到他想法的白蘭也就更加大膽的在他的唇上落下好幾個輕吻。
停下了零碎的親吻,白蘭只是抱著綱吉的肩膀,好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站在溫室的中間,周圍被植物包圍著所以外頭的人也看不見他們,白蘭有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心中醞釀著,他感到溫暖,他很清楚綱吉的反應是代表著已經接受了他的意思,正是因為了解到這一點,所有的感情一瞬間都柔軟了起來。
他在幾天前還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夠得到綱吉,考慮著一些消極的方法。
可以的話真希望著是所有世界的現實,他甚至産生了可以抛下其他一切的想法,就只是為了綱吉,這一點也不像忠實於欲望的他,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容易受到感情的影響,他覺得既可笑卻又愉快。
「白蘭,問你喔。」
「怎麽了?」白蘭疑惑的低頭看向綱吉。
「在圖書館旁邊的那種花是什麽花?你知道嗎?」綱吉問著,他從前幾天開始就有些在意,「花期好像過了。」
「那是風信子喔,庭園裏應該也常常看到才對啊。」白蘭說著,他撿起了放在一邊的澆水器,重新回到了他工作一半的地方,「風信子的花語依顏色不同有很多意思呢,不過最著名的還是那個故事吧,太陽神很喜歡美少年Hyacinthus,兩個人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西風之神Zephyrus因為喜歡Hyacinthus而感到忌妒,在太陽神擲鐵餅的時候動了一點手腳,結果卻一不小心打死了Hyacinthus,從Hyacinthus的鮮血中長出的就是風信子,因為太陽神懷念著死去的友人,所以風信子也象徵著『永遠的懷念』的意思,或是悲哀的愛,啊,不過也有好的意思啦。」
白蘭看綱吉的臉色黯淡下去趕緊說,他只是因為很熟悉這些花語才會說這些話的,對風信子,因為每種顏色都有不同的花語,是很複雜的花朵,所以他最喜歡的果然還是所有的顏色在一起時的花語。
「因為我還蠻喜歡它的,結果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