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是否要就此加入那些人之中,也想過靠著自己的能力開創新的事業,總之,讓自己不再感到無聊。
但就在開學那一天他撞上了從日本趕飛機來到義大利而遲到的正一,雖然痛得無法立刻反應過來,但在将正一撞倒在地的那一刻,白蘭的腦中卻閃過了同樣的情景,面前的正一慌忙的瞧他一眼後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那邊。
從來沒有在意過周遭其他人的白蘭就是從那天開始尋找起正一的身影,結果居然是班上新轉來的同學,他大吃了一驚。
進一步認識之後發現入江正一這個人比他所想的更好,身為一個朋友可說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類型,不過在機械、生物、數理等等方面都相當厲害,入江正一對於白蘭來說比其他的同學更加有用許多,也還算聊得來,於是他們兩人慢慢成為了所謂的朋友。
白蘭當然沒有完全的将正一當作推心置腹的友人,還不如說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類型的人在他身邊,但令他好奇的是那一天碰上正一的時候所産生的奇怪熟悉感,彷佛并不是第一次認識入江正一。
『……你為什麽知道我有個姊姊?』
有一天正一突然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他們本來是在聊一些無聊的事情,白蘭突然提到了正一在日本的家人,但正一有些疑惑的說他從未有記憶曾經告訴過白蘭關於日本的事情,更別說是加人了,因為白蘭似乎從來沒有興趣。
『啊,是呢,為什麽會知道呢?我猜的吧。』當時白蘭笑笑的敷衍過去了,內心卻噗通噗通的跳著,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他仔細翻找記憶,确實有著正一家人的資訊但卻無法搞清楚是從哪裏得知的,腦中有很多自己不該知曉也不知何時得知的訊息,使他有點混亂。
很奇怪啊,自從碰上正一後,白蘭覺得自己越變越奇怪。
當他們一同從高中畢業後,白蘭當然就和入江正一選擇了同樣的大學科系,他們主修的是研究機械、電光還有物理等等較為複雜的學科,白蘭從來沒有去想過自己以後要做些什麽,於是就跟著正一走向自己稍微有興趣的路,或許茫茫然然的就能夠找到想做的事情也不一定,但他卻感到失落,他想做的事情應該是比這更偉大、更會撼動人心的。
然而,這段期間那個小症狀卻變得越來越嚴重,他的夜晚開始變得不安寧,一些類似夢境卻又真實無比的影像出現在他的腦中,真實到有時候醒過來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裏,在他的夢境中有另一個自己存在,困擾的是他總能夠記得那些夢境中的事情,不像其他的夢一醒來就忘掉了,起初他的夢境感覺就像在讀取別人的故事片段一樣,沒有夢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本身的感受。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東西。』用力的将桌子旁的水杯摔了出去,他感到心煩意亂。
他看到的其中一個影像中,自己似乎是黑手黨的人,這沒什麽稀奇的,因為他們家一直都和黑手黨有關系,他也一直認為這影像是因為如此才得以産生的,但是,位居黑手黨的boss這個就有點誇張了。
他還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人影,夢中的自己似乎有些在意那個人,但分不清楚是喜歡還是讨厭。
但是因為人影太過模糊讓白蘭搞不清楚那到底是誰。
那件事情才過不久,他就在正一的介紹之下認識了從日本來留學的澤田綱吉,第一眼看到綱吉的時候沒有什麽奇特的感覺,也沒有出現碰見正一時的那種熟悉感受,只因為是正一的朋友才不得不打招呼,還覺得那是一個沒什麽特色的人,但在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白蘭對綱吉産生了一點興趣,也慢慢的受了綱吉的吸引。
那大概是白蘭第一次感覺到渴望得到并且去珍惜些什麽——當然他一直是個想要什麽就非到手不可的男人。
對於綱吉,白蘭所希望的并不是強取而來的心意,因為綱吉比他想像中更加善良的接納了稍微反省行為後的他,把白蘭當作普通的朋友看待,深入的和綱吉交往之後發現綱吉是個很天真又溫柔的男人,以前應該會是白蘭最讨厭的類型,但不知為什麽白蘭無法丢棄去在意綱吉的想法。
綱吉像是能夠安撫他內心的存在,和綱吉在一起就能夠丢掉其他的欲望。
只是偶然想到夢中的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讓他胸口如同被細小的針刺上一般不舒服。
過了一段時間,白蘭置之不理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可思議了,連綱吉都慢慢注意到白蘭這奇怪的病症。
有一天綱吉發現白蘭靜靜的趴在位置上睡覺,就如同以往的課堂一樣,想要和綱吉一起上課卻又對課沒有興趣的白蘭讓綱吉很無奈卻又拿他沒辦法,綱吉笑著用手指撫過在溫暖的微風下微微飄起的白色細發,他那個時候已經越來越喜歡白蘭了,即便這個人有時候還是會讓他感到傷腦筋,卻有種不能夠不管他的想法。
就在綱吉碰觸到白蘭的皮膚時,白蘭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看見綱吉幾乎是馬上跳了起來往後退一大步結果就這樣重重摔下了椅子,當時引起了很多班上同學的注目,連綱吉也搞不清楚為什麽對方會用那種彷佛看到鬼怪的表情望著自己,而且那裏頭不只是驚訝而已,還有著以往從來沒有的敵意和疑惑。
現在想想,『那件事情』是在同一天發生的。
當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雷雨,本來綱吉在宿舍裏頭準備要睡覺了,卻從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音。
一打開門發現是白蘭全身濕透的站在面前,他看起來一臉的驚慌,綱吉從沒見過如此不知所措的白蘭,相信正一看到了也會不知該如何應付吧,綱吉能做的只有請他進去并且馬上用浴巾擦乾他濕透的身子。
被綱吉硬是推進浴室裏頭的白蘭出來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綱吉從沒見過他這副失神的模樣,還以為他家裏出了什麽大事情,還是遇上了可怕的遭遇,但似乎都不是,即使問白蘭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怎麽回事,你看起來糟透了,而且還大半夜的到我這邊來——有事的話也等雨停了再出門啊,或是打個電話。』
白蘭看向身邊的綱吉,從他的口中發出了一種放松了的嘆息聲音,卻有些顫抖,『我是來确認的。』
『确認什麽?』
『确認你不是黑手黨首領。』
『啊?什麽東西?什麽什麽首領?』綱吉在窗外的巨大雨聲下并沒有聽清楚白蘭當時說的話,白蘭只是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上前擁手還住了他的肩膀,摟住了綱吉的身體,将臉靠在綱吉的頸邊呼吸著。
『沒什麽,只是作惡夢而已。』白蘭一如往常的露出了有些無感情的笑容,這讓綱吉皺起了眉頭。
綱吉真的從沒有見過白蘭發自內心笑出來的表情,他總是那個樣子,不管是家庭背景還是他的想法都如同謎一般,不曾告訴稍微親近他的友人,也許白蘭并沒有真的信任自己或是正一,綱吉打從心底這樣想著,而他有種感覺,說不定一輩子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人的個性。
那是多麽悲哀的事情,綱吉為此有些難過,但他還是想留在這個人身邊。
『啊啊,因為有些不安所以才來找你的,綱吉,看到你沒問題就好了。』他最後輕挑的說,白蘭換上了綱吉遞給他的衣服,上頭有著綱吉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笑出來,『說不定我只是為了來看你才找藉口過來的。』
『別說笑了,到底……做了什麽惡夢讓你變成這樣啊?』綱吉擔心的看著他,手伸過去想輕觸白蘭的手臂時發現白蘭差點就移開手臂,但最後卻忍著沒有動作,慢慢平靜下來,臉上裝作沒事的樣子。
綱吉還記得那一次白蘭在他的宿舍房間中過夜,靠在他身邊的身體感覺正被什麽東西困擾著一直到很晚都沒有睡著,在夜晚的時候還微微的打顫,到底什麽讓白蘭感到害怕的綱吉不太清楚,單純的惡夢應該不會如此困擾這個男人才對,綱吉從不覺得白蘭會害怕什麽東西,讓別人害怕的特質倒是一大堆。
可是白蘭什麽也沒有跟他說,就這樣綱吉迷迷糊糊的也不曉得發生什麽事情,和白蘭度過了那個夜晚。
之後白蘭不再掩飾他有『做惡夢』的問題,但綱吉對於白蘭每次醒過來後就好像變一個人的那種感覺非常在意,偶爾還會打從心底冷起來,因為白蘭看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深沉。
白蘭将綱吉送回了宿舍後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走進門後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