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旖旎
愛意迷人眼,也容易蒙蔽心智。
陸鳶拿着那段迷丨情香左右為難,放在包裏猶如燙手山芋,包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發現她的局促。
霍銘霄與她都喝了酒,他喃喃低語,“今天是霜降。”
車後座,隔板擋着了。
他的右手覆上陸鳶光丨裸的肩頭,細細纏綿,陸鳶探向窗外,附和一句,“什麽?”
“沒什麽。”
而後叫司機開往附近的一套別墅。
“不回家?”陸鳶問道,霍銘霄搖頭,又撫上她耳垂,撥上她的吊墜耳環,覺得有趣的緊,“晚宴上喝多了,頭有點疼,就去那歇一晚吧。”
陸鳶心跳加速,想問車裏不能休息嗎?非得跑去沒人住的地方睡一晚。
霍銘霄以為她在擔心女兒,“你放心,沅沅有蘭姨照顧,再說那套別墅常年有人打掃,不會太髒。”
“我不是說這個。”陸鳶低聲埋怨,霍銘霄卡住她後頸就往自己身前壓,“今天霜降。”
“那又怎樣?”她趴在他心口處,生氣的模樣格外嬌俏。
霍銘霄咬她耳垂,細密的舔舐,哄她,“易求嗣。”
到底誰花樣多?
霍銘霄一句話便能讓她心軟了。
別墅果然很幹淨,裝修簡易,浴室很大,霍銘霄洗完澡出來,聞到了陣陣花香,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鮮花,只有櫃臺上燃着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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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從二樓下來,她的頭發還在滴水,打濕了身上的浴袍,注意到霍銘霄滾燙的視線,她下意識避開,轉而跟沅沅說晚安。
霍銘霄在樓下等她,“小家夥還沒睡?”
“吵着要聽故事。”
“我也想聽。”随即摸上她的腰,“梁陳夫人出了名的排外,怎麽到你這就失效。”
陸鳶由他去了,忽略掉夫人對她的囑托,将聽來的八卦說給他,“這些對你有用嗎?”
“該有用的時候就有用了。”霍銘霄攬過她的濕發,“幫你吹頭發好不好。”
“随你。”
吹風機帶來的熱風吹得陸鳶手心冒汗,她不經意的擰起浴袍扇了扇,大好光景全部落入霍銘霄眼中,他握緊了把手,喉頭發緊。
“很熱嗎?”左手指腹時不時劃過陸鳶後頸,她像觸電般咬住下唇,“有點。”
“這樣呢?”霍銘霄開了冷風,特意往她的後頸掃,細長的脖頸勾着他。
霍銘霄沒等到陸鳶的回複,徑直俯下身,因為覺得熱,陸鳶的浴袍帶子早在她提起時松開,交叉的布料松垮滑下,霍銘霄關了吹風機,從背後慢慢貼上她光着的肩,他的手很涼,陸鳶突然站起身,沒想浴袍順勢松開。
陸鳶來不及訝異,霍銘霄已然丢了手中多餘的物件,繞到前方将她緊緊按壓在懷中。
吹風機跌在地上,發出的悶響喚醒了陸鳶。
她直愣愣盯着他,還能感受到霍銘霄的熱情。
總歸臉皮太薄,當即紅了臉,卻又不想在他面前矮上一截,便要直勾勾的看着他,原來深邃的眸中也存在只有她一人的時候。
“點了什麽,這麽香?”霍銘霄湊到她鼻尖問。
陸鳶直說:“迷丨情香。”
他笑道:“聽上去不怎麽正經。”
“對,字面意思,效果如何?”比他還執拗。
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你試試。”
陸鳶主動吻上他的唇,發燙的厲害。
“真把自己當霍太太了?”卻沒有半分嘲諷的意思,有了點意猶未盡的暧昧。
“那我走?”陸鳶近乎是貼着他的唇在說話。
“想得美,領了證你就是霍太太。”
霍銘霄打橫抱起她,穩步上臺階,熱吻沒停過,輕車熟路踢開房門,借着清幽月色說起纏綿愛意。
“這熏香效果不錯。”
迷情香,一往情深,忠于歡丨愉。
上午十點整,陸鳶才醒來。
身體被霍銘霄抱緊到動彈不得,霍銘霄随後醒來,親了親她的額頭,“早。”
“早。”明顯的底氣不足。
霍銘霄翻身下床,陸鳶看到他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好身材,一時迷糊了,誰料他突然轉身,陸鳶吓得躲進被子裏,全是不可說的味道,比那熏香還要刺激神經。
“累不累?還疼嗎?”霍銘霄問的自然,昨晚兩人失丨控,沒完沒了,快黎明才合眼。
陸鳶就是覺得累,有氣無力說不上話。
他再問:“有沒有不舒服的,我幫你。”
不等陸鳶拒絕,他已經抱起她,陸鳶摟上他的肩,瞬間清醒。
“你做什麽?”
“怕你不舒服,去洗個澡而已。”
水聲響起。
陸鳶像只樹懶,挂在他身上,斷斷續續說:“沒有,你,你很不錯。”
他圈着她,“雖然是誇獎,但我得告訴你我沒交過女朋友。”他想着,她一直真誠,他也得對她真一回。
陸鳶仰頭,“你想說,你天賦異禀?”
霍銘霄笑出聲,“老天爺,你到底多會聊天?”
“我說的是事實,與你一起很舒服。”
陸鳶這樣直白親昵的姿态足以讓他心動,“會聊,就多聊點。”
不知足,不知飽,真貪得無厭。
昏暗的房間,再次從月色朦胧迎來黎明初起。
卧室的燈驟然大亮,陸鳶被驚擾到,不情不願的拉起被子,叫了一聲,“霍銘霄,把燈關上,太晃眼了!”
只是回應她的不是霍銘霄,而是陸沅沅。
小姑娘趴在她床邊,偷偷鑽進她的被子裏,“媽媽,媽媽,你生病了嗎?”小手手貼上陸鳶的臉,她驚得吞口水,感受到沅沅的柔軟觸碰,陸鳶才反應過來,逍遙兩日已過,她早已回到了新家別墅,怪就怪她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是與霍銘霄在他處別墅胡鬧的日子。
陸沅沅就在她背後抱着,陸鳶不太好意思地轉身反抱住她,“乖寶,媽媽沒生病,今天怎麽沒去上舞蹈班?”
“我不想學跳舞,忒沒意思。”陸沅沅大口嘆氣,小大人一樣。
陸鳶笑她,“當初是你要學的,現在又不想去了?”
“在金城時的老師多好看呀,這裏的不行,我不想學了。”沅沅顏控不知跟誰學的,好看的哥哥姐姐能盯着看好久,久到對方尴尬的問原因,她還能正大光明的告訴對方理由,哪有人不喜歡說自己長得好看的,小孩子天真爛漫,說的話也得當真。
陸鳶的手覆上她耳垂,輕輕說道:“不想學就不學了吧,反正我看你也沒學個什麽回來。”沅沅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年紀算小,沒耐性很正常,聽蘭姨說有些小朋友學舞太早,姿勢不規範傷了骨頭,陸鳶聽完後背發涼,既然她不想學,那就不學了。
“媽媽,我的好媽媽。”小甜嘴又來了。
陸鳶一猜她就有事,“說吧,做什麽壞事了?”
“沒有!”陸沅沅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奶呼呼地說,“媽媽,我什麽時候才能喊他爸爸呀,我想去游樂園,我們一起去游樂園。”
在金城陸沅沅上的是最好的私立幼兒園,實行一對一管家式教學及輔導,陸沅沅的老師很負責,在與陸鳶的溝通當中不止一次的提過親子活動需要父母雙方參與,陸鳶的表姐和表姐夫沒有孩子,自告奮勇替她去參加活動,當晚陸沅沅又哭又鬧,大聲質問陸鳶為什麽所有小朋友都有爸爸,就她沒有。
陸鳶告訴她,“你有爸爸,他不在金城而已。”
“那他在哪?他不要我了嗎?”
沅沅小臉都快哭皺,陸鳶實在沒辦法說清楚其中的緣由,即便說了她也不會懂。
陸鳶一遍又一遍的哄她,“乖寶,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們去了港城,你就會有爸爸了。”
陸沅沅需要一個父親,一個完整的童年,陸鳶就這樣來了港城。
她想,如果真要讓霍銘霄接受陸沅沅,首先就得讓他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如果他追問為什麽會來港城,為什麽沒在那個停電的雨夜拒絕他的擁抱,那麽她也會将那些年深藏的暗戀與告白全部說與他聽。
然後,她還會将自己最後一個秘密告訴他。
房門再次敲響,陸鳶正收拾自己的頭發,雙手将長發攏在一起,聽到聲響扭過頭去,碎發跌在胸前。
陸鳶回頭,小聲嘀咕,“你上午去哪了?沅沅過來找我要出去玩,問你有沒有時間。”
霍銘霄極其自然的從身後摟上她的腰,她的頭發掃在他臉上,一張嘴咬了一縷,陸鳶扯不動,轉身就說他,“你屬狗的?”霍銘霄笑兩下,牽上她手腕,像跳華爾滋一樣帶着她轉了個身,又将她的雙手置放在自己的腰上。
長發松散在背後,那張臉明晃晃的動人。
“阿鳶。”
“做什麽?”
陸鳶被他鬧得莫名其妙,“我還要紮頭發,霍銘霄,你別鬧。”
“就鬧。”他欺上身來,一口咬住她粉嫩耳垂,沿着她的耳廓輕軟舔舐,那裏是除了腰窩以外最讓她迷糊的位置,三番兩次的入侵,簡直要了她的命。
“阿鳶,我鬧了,你能奈我何?”
“別。”
身體忽地懸空,陸鳶下意識抱緊他,霍銘霄放她在櫃臺上,左手邊就是他每日都送的玫瑰,各種顏色的玫瑰送高了,她插在房間裏整間房都是玫瑰的香味。
玫瑰香可以媲美迷情熏香,眼波流轉,動情也動心。
折騰到下午三四點,陸鳶昏昏而睡,晚飯是霍銘霄送上來親自喂的,陸鳶不願多吃,他竟然耍起性子,“瞧你這軟懶的身子,以後得多運動才行,要不現在就開始?”
他臉皮真厚,作勢要掀開被子上來,陸鳶臉頰泛紅罵他不要臉。
“在你面前,臉面早就丢到九霄雲外了,我要那東西做什麽,阿鳶。”
從沒一個人将她的小名叫的跟着了魔一樣纏綿,她的手被他捏着,好似萬般柔情全賦予了她。
“阿鳶,我與沅沅商量過明天就去游樂園,今晚你可不許纏着我,萬一你明天起不來就食言了。”
“我什麽時候……”陸鳶氣不打一處來,揚聲怨他,驚覺不是什麽風光之事,随後壓低聲音,“我什麽時候纏着你,明明都是你……”
霍銘霄咬住她一截手指,“是我纏着你,我就愛纏着你。”舌尖打圈,一層層磨她。
剎那間,頭腦空白,丢了理智。
陸鳶呼吸漸熱,像是随着水波起伏蕩漾,“你真屬狗的。”
“做你的狗還不好麽?”
低吼,嘤咛,困圈半生。
因為要去游樂園,陸鳶起的最早,霍銘霄不讓她起,非得來個火熱的早安吻才罷休,鬧得她臉上紅暈好半天不散,陸沅沅還問她是不是感冒沒好,陸鳶心裏又将霍銘霄罵好幾句。
霍銘霄似能讀懂她的心聲,吃早餐時偷偷在她耳邊說:“起床就罵我,當我不知道?不過我喜歡。”
嘿,他怕不是屬抖m的!
陸沅沅膽子大,除了身高限制不能玩的項目外她幾乎全玩了,陸鳶在攤位前給她買爆米花,霍銘霄則牽着陸沅沅去和玩偶合影,大狗狗人偶抱着陸沅沅轉了一圈,她最喜歡起飛了,笑聲傳了好遠。
陸鳶付完錢,章粼粼的電話打過來。
私人時間,她原本不想接,但章粼粼的分寸感把握的很好,沒有正事她不會打來。
“陸總,打擾了。”
“有急事?”
“是,關于霍總新開辟的一條生産線,我在對公賬時發現跟之前乙方提到的返點不太一樣,足足提高了40%的點。”
陸鳶卻道:“這事我知道,那條線專門制作防過敏的産品,性質比較特殊,客戶群體需求暫時比較稀缺,提高返點是我同意的。”
章粼粼沉默兩秒,“陸總,還有一事,霍總在青非的項目上加入了新的合作夥伴,對方較為神秘,目前還沒查出背後的來歷,而且他們出口的貿易線路不走海上運營線,是否需要查明?陸總,您有在聽嗎?陸總?”
陸鳶當然沒聽。
她匆匆挂斷前只跟章粼粼再三吩咐,“從今天開始,青非的項目和他的生産線全部歸霍銘霄做主,我不再插手,你也不用跟我彙報,如果你有疑慮可以跟霍銘霄對接。總而言之,我們不用管他的抉擇,随他去。”
視線再次看向遠方,陸沅沅那聲“爸爸”實在驚到陸鳶。
更讓人震驚的是霍銘霄不僅沒有拒絕,還抱起了陸沅沅,俨然成為了一對讓人羨慕的父女。
日光太長,或許離那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