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哥
聽到這個稱呼,玉玳箓心裏咯噔一下,每次聽到都感覺自己是第三者腫麽辦?但能在此時見到大哥,玉玳箓也就把稱呼抛之腦後了,歡快的撲過去:“哥~”
玉林譽雙手接過這個弟弟,抱起來颠了颠,笑道:“我說三兒,你怎麽在書院還長肥了點,我記得書院的夥食沒這麽好的呀。”
玉玳箓嘿嘿一笑。他能說這是文才兄天天喂肉的結果麽。
眼見少年與別人這麽親密,馬文才不止喝了一缸醋,心裏直冒酸味,還得陪着笑臉上前拱手問禮:“大哥好。”這可是大舅子,輕易不能得罪的。
玉玳箓高興的拉着大哥給他介紹:“這是文才兄,我們住一塊的。”
只打一個照面,玉林譽就笑得愈發深沉,攬着弟弟的肩膀:“走吧,陪我去問候山長和師母。”竟是不願理馬文才。
“哦~”玉玳箓雖覺奇怪,但想着大哥是急着見山長就沒注意,跟在大哥身後輕車熟路的往山長房間去。
馬文才暗自咬牙,真不愧是官場小狐貍,觀察力要不要這麽敏銳,看來光大舅子這關就難過啊。
山長也是許久沒見這個學生了,玉林譽可是從尼山書院出去的得意門生,山長一高興,就将他留下住幾天,還備下接風宴款待,玉玳箓自然陪同也在其中。
馬文才一個人待在房間,手拿本書,久久失神,剪去一截燭芯,斂眉問道:“箓兒回來沒?”
馬統在疊衣物,聞言嘆口氣,第三十次回答:“玉少爺參加接風宴,沒這麽快回來。”
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馬文才立時正襟危坐,認真看書,裝作毫不在意,眼角卻悄悄瞥去。馬統偷偷撇嘴。裝~接着裝~。
玉玳箓進來,直奔床頭,抱起枕被。
馬文才倏然一驚,将人攔下,板着臉道:“你要去哪?”
“去陪大哥。”玉玳箓無辜的抿嘴,“大哥說,我們兩兄弟很久沒聚聚了,這兩天正好促膝長談。”
“啧~”馬文才煩躁的拉拉衣襟,“你就忍心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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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玳箓搖搖頭。不忍心啊,可是大哥那個脾氣,他要是不去,大哥就會把賬算到文才兄頭上,大哥要整人,可一直是不見血的。
見少年搖頭,馬文才好受些了,勾唇道:“那就別走了,我有給你留了桂花糕。”
玉玳箓兩眼發亮,正準備投降。
“咳咳~”玉林譽倚着門框,以拳抵唇,邪笑道:“三兒,收拾好沒?回去睡覺啦!”
玉玳箓打了個激靈,深吸口氣,眼光暗淡下去,像被欺負的小媳婦那樣,懷抱枕被一步一步挪過去。玉林譽得意的攬過他肩膀,朝馬文才揮揮手:“馬公子,打擾了,改天我再謝謝你,這麽照顧我弟弟。”說着,攬着少年長笑而去。
馬統低着頭,完全不敢看自家公子的臉色,快速收拾完,退出房間關上門,才舒了口氣。
茶水杯子碎了一地,馬文才坐在椅子上憤怒得直喘氣,瞥見床榻上孤零零的枕頭,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冰涼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空洞得讓他心悸,沒有少年的地方,真是哪哪兒都難受,再想到大舅子臨走那話,明擺這是要他跟少年撇清關系啊。
玉玳箓乖乖的跟大哥回山長安排的房間,玄西也在,連忙接過少爺的被子鋪床,玉玳箓一轉頭,就見大哥眯着眼笑坐在一旁,用折扇輕敲手心,直等玄西出去了,他還是那副樣子,玉玳箓默默咽口水,脫了鞋往床上滾,把被子團成一團,悶聲道:“哥~我先睡了,今天特別困。”
玉林譽邪氣一笑:“三兒,你老實告訴我,那馬文才是不是對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了?”
“你怎麽知道?”玉玳箓扒開被子,驚詫的迅速應道,待說完,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艾瑪,這不是不打自招了麽。頓了頓,“其實~其實~”想了半天都沒有合适的理由,玉玳箓都快要抓狂了。
“哼~”玉林譽猛灌口茶。他怎麽知道的?同是男人,看眼神就知道了,他手碰着三兒的時候,那馬文才眼神都冒火了,若不是顧忌他的身份,估計早沖過來動手了,那強烈的占有欲,他不知道了才有鬼。
“以後不許跟馬文才走近咯。”
“啊?”玉玳箓攢眉:“為什麽?”
玉林譽仰天嘆息,現在他的心情就是——辛辛苦苦養了好多年的大白菜,長得水靈靈的,居然被豬給拱了的糟心。
“總之,聽哥的話就對了。”掀開被子,躺進去,嫌棄道:“三兒,你往那邊挪點。”
玉玳箓委委屈屈的縮到牆根,一直睜着眼,毫無睡意。文才兄都是抱着他睡的,沒有強健的臂彎,他睡不着了怎麽辦?瞥一眼睡得死沉的大哥,不由得嘆口氣,最後眼睛都酸澀了才勉強睡去。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煩躁中的馬文才,夜深人靜,第無數次,手習慣性的往旁邊探去,依舊是空無一人,床被冰冷,翻了個身,越來越心煩,幹脆起來擦拭弓箭,熬到稍有了睡意再躺回床上,接着再次煩躁,折騰了幾次,他也懶得再睡了,拿起書,溫書直到天亮,第二天頂着黑眼圈,臉色陰沉,看得一幹人等退避三舍,馬文才覺得若是再這麽下去,他自己都快要瘋了。
上了學堂,待看見朝他笑得燦爛的少年,馬文才心情又舒緩過來,勾唇湊近,剛想坐下,那煞風景的大舅子又來了。
玉林譽挑起丹鳳眼:“哎喲,馬公子,你這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那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馬文才嘴角抖了抖,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不勞關懷,我身體好得很。”
“通常喝醉的人也愛說自己沒醉,馬公子臉色發青,頭冒虛汗,可不就是病了麽,愛求學是好事,可莫要拖垮身體呀!”玉林譽語氣滿是關心,偏頭:“陳夫子,你說是不是?”
陳夫子在旁谄媚道:“正是呢!馬文才,本席準你一天假,去醫館看看,今日就不必來聽課了。”
玉玳箓瞄了瞄文才兄的狀态,确實是不太好,想起上次他突然發燒昏倒的事,也擔心了起來,蹙眉道:“文才兄,你還是去檢查檢查吧,萬一又發熱了怎麽辦?”平時看着挺強壯的,生起病來可不得了。
馬文才見少年懵懂的樣子,只得咬牙把血往肚子裏吞。大舅子這是在陰他呀,可他又不能跟少年這麽說,要再安個挑撥離間的罪名,追妻之路就更遠了,因此只得默默往門外走,眼角瞥到大舅子摟着少年笑得歡快的樣子,心氣立馬不順了,于是王藍田一幫人成了出氣筒。
這幾天,對于馬文才來說仿佛有幾輩子那麽長,夜夜的睡不着,白日裏還要接受大舅子各種算計,想跟少年單獨相處一會都不行,簡直快把他當賊防了。
夜色迷蒙,大哥在處理帶來的公務,玉玳箓無聊就出屋走走,蹦下一個階梯,忽有一只手将他拽入燭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按在牆上。
這只手太熟悉了,玉玳箓才忍住沒有叫出聲,面前的人單手撐在他腦袋邊,低頭喘息,玉玳箓有些擔憂的喚道:“文才……唔……”
唇被牢牢堵住,靈活的舌撬開齒縫,霸道的長驅直入,在他口裏翻攪。玉玳箓朦胧着水眸,長睫微微抖動,渾身的力氣都被吸走,雙手環在他腦後,配合的伸出舌尖輕舔。
馬文才一怔,仿若被電擊一般,更加狂猛的奪取少年檀口裏的甜蜜,簡直是欲罷不能。
雙唇分離~馬文才眸色暗沉,用指腹輕輕摩挲少年紅潤的臉頰,再輕啄一下,湊到耳邊啞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
有個滾燙硬挺的東西抵着他的小肚子,玉玳箓臉刷的冒煙了,不好意思的偏頭,輕輕點了點。
馬文才崩潰的抹了把臉,少年這副羞澀的樣子,讓他根本把持不住,恨不得就地正法。不見面難受,見了面又憋得難受,真是快折磨死人了。
“三兒~三兒~”玉林譽的呼喚聲趁着夜色傳來。
玉玳箓不安推他一下,小聲道:“大哥在找我。”
馬文才按住少年的後頸,再索取一吻,喘息着撤開身子,聲音低沉:“等我……”等我娶你過門,等我有能力讓所有人閉嘴,等我讓你家人接受我。
玉玳箓恍惚的回到房間,耳邊一直回蕩着文才兄說的兩個字,‘等我’,絞盡腦汁也沒能想明白,究竟要等他什麽呢?
“三兒,你去哪啦?”
大哥嚴肅的聲音讓他回神,想到剛才的事,紅着耳根心虛道:“我~我就去周圍走了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