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酒
一碗酒下肚,紅暈瞬間泛上少年玉白的臉頰,平添了一抹豔色,眼神迷蒙,微微翹起的長睫毛勾人得緊,嬌豔欲滴的唇瓣讓人忍不住去吸允,少年伸出粉嫩的舌尖仿佛在回味,平日裏靜若白蓮的少年此時化成了惑人的妖精,引人沉淪。
馬文才的心被狠狠撞擊,表情僵硬,呼吸變得粗重。
吵吵鬧鬧的學堂瞬時安靜下來,大家都控制不住的将目光黏到少年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甚至還有人發出抽氣咽口水的聲音,馬文才從少年的誘惑中回神,察覺到衆人的反應,強壓下心頭的不悅,将已經神志不清的少年攔腰抱起,恭敬的跟陶先生告辭。
“先生,他喝醉了,學生這就送他回去。”
陶淵明擺擺手笑道:“去吧,去吧。”
直到兩人的身影看不見了,衆人才尴尬的回神,只得用幹笑喝酒來掩飾自己。
玉玳箓身上燒得慌,心口仿若流淌着熾熱的岩漿,腦袋暈乎乎的,感受到一陣在馬車上的颠簸,勉力的睜開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睛,熟悉的側臉映入眼簾,玉玳箓‘呵呵’一笑,依戀的向這人靠去,用滾燙的臉頰蹭蹭。
“文~才~兄。”軟糯的聲音低不可聞,但馬文才還是感受到了,腳下加快速度,幸好房間分配得離學堂不遠,踹開門,将少年輕柔的放在床上,起身煩躁的扯了扯衣襟。
少年無意識的翻滾,熱得雙手扒拉自己的衣服,肩上的衣服被拉下,露出迷人的鎖骨和一截如玉雪白的肌膚。
馬文才呼吸一緊,危險的眯起眼,心底裏壓抑了許久的猛獸在這一刻呼嘯而出,俯身,一腿曲起跪在少年一側,一腿壓制着少年的雙腿,滾燙的鼻息吹拂在少年紅潤的臉頰,低頭狠狠噬咬少年粉嫩的唇瓣,撬開齒縫,卷住香滑的小舌吸允,忘情的輾轉。
玉玳箓迷糊糊的覺得自己無法呼吸,要窒息的感覺讓他恐慌的掙紮起來,身上一涼,終于嘴被放開,空氣暢通,只好像有人在耳邊劇烈喘息,還有一個滾燙的東西正抵着他大腿根,意識又開始渙散。
少年紅着臉傳來均勻的呼吸,顯然已進入熟睡狀态,馬文才咬牙。自己都快要被他給弄死了,他居然還能睡得這麽香。
清晨第一束陽光透過窗隙射進房間,少年咕哝一聲,緩緩睜開眼,身體下意識的朝旁邊靠去,卻撲了個空,意識回籠,他昨天好像是喝醉了,可喝醉後的事卻記不清,一想就腦袋疼,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換過了,應該是文才兄吧,玉玳箓有些臉紅,可是他人呢?身邊的位置還是冰冷平整的,顯然沒有人睡過。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馬文才冷着臉端着一個白瓷碗進來,玉玳箓一看他的神色,心裏就開始打鼓,該不會是自己昨日喝醉了,發酒瘋對文才兄做了什麽吧?心虛的将被子拉起來一點蓋住自己。
旁邊的被子下陷,玉玳箓緊張的往一邊挪了挪,有力道在扯被子,他忙打個滾将被子全卷起來。
“快點出來。”
Advertisement
“偶不粗來~”少年的聲音悶在被子裏。
馬文才又好氣又好笑,用猛力氣将被子扒開,少年像受驚的兔子似的,顫抖着睫毛。馬文才心軟得一塌糊塗,本想着等少年醒了一定要狠狠折磨,要讓他嘗嘗厲害才行,現在卻是舍不得了。
“把這個喝了。”将解酒湯遞過去,少年忐忑的乖乖接過,一點點喝下去,末了蹙着眉頭苦哈哈的。
“文才兄~”玉玳箓小心翼翼的問道:“昨天我喝醉了之後沒發生什麽吧?”
馬文才眯眼,心緒浮動:“你不記得了?”
“恩。”玉玳箓嘆氣。就是因為什麽都不記得了才愁啊,而且文才兄這個表情擺明了是他闖了禍。
馬文才不知道此時是該生氣,還是該松了一口氣,昨日失控,若是少年沒有睡過去,自己怕是已經做到底了吧,那蝕骨銷魂的感覺現在一想還覺渾身燥熱,心愛的人就躺在身邊,這簡直是一種折磨,他一晚上都沒敢上床,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對少年下手,在少年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得到他,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少年值得更好的對待。
寵溺的摸摸少年的小腦袋,神色柔和。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只要自己記得就好,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好。
“文才兄?”對方一直不說話,只拿着深淵莫測的眼神瞅着自己,玉玳箓心都縮到了一起,難懂真的闖了很大的禍?可自己該死的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連怎麽進房的都不知道。
“算了。”起身踱步到外間,微微側臉道:“趕緊起床。”
“哦。”玉玳箓呆呆的應一聲,暗自猜測文才兄的意思。算了?什麽算了?是對自己不計較了麽?想也知道一個人喝醉了酒,一定會很狼狽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吐呢?迷糊不安的起床洗漱,到了學堂,大家也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玉玳箓更害怕了。自己得做了多丢人的事,才能用這種眼神看着他啊。
祝英臺一臉神秘的溜到他的座位,有些尴尬的躬身低語:“你以後還是別喝酒了,再喝的話,你女兒家的身份就掩蓋不住了。”自從知道玉玳箓跟她一樣是女扮男裝後,她就覺得有莫名的親切感,就像是好不容易尋得的知己,昨天玉玳箓喝醉的樣子實在是太誘惑人了,連她身為女子都覺得旖旎,更何況是這些男人。
“啊?”什麽女兒家的身份?玉玳箓傻了。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話落,急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玉玳箓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祝英臺這是把他當成女人了呀,難怪态度突然變得好起來,以前因為他跟文才兄經常黏一塊,所以就被歸類到一起,祝英臺他們也向來不找他說話的,這次忽然變得這麽親切,他還吓一跳呢,不過被誤認為是女子可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想到這裏,幽怨的目光向文才兄刺去。都是文才兄那日故意讓別人誤會的,自己現在怎麽解釋,估計都沒人相信了吧,這要是被家裏人知道了可怎麽辦啊。
馬文才勾唇一笑,祝英臺的低語其他人聽不到,可他離少年最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本來不滿意祝英臺接近少年,但看她這麽識時務的份上就放她一馬,最好就讓她這麽一直誤會下去。
一堂課過得有驚無險,老酒鬼陶先生這次沒讓學子們飲酒,玉玳箓很是舒了口氣,這酒以後再也不碰了。
面對着皺眉微帶擔憂之色的祝英臺,玉玳箓極想扶額,不過是上了趟茅房罷了,也能被堵。
“你還是別來這兒了,書院男子衆多,萬一被撞見,你就瞞不住了,我知道一處地方,保證沒人知道。”
“那個,其實我是男子,真的。”玉玳箓肯定道。
“哎呀。”祝英臺一臉不相信:“你就不用狡辯了,我都知道,悄悄告訴你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我也是女子。”
玉玳箓幹笑:“是~是嗎?”
“當然了,不是我說你,你僞裝得也太不好了,書院早就傳開你的身份,只是因為馬文才在,沒法加以證實罷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哦,還有,馬文才那個人心狠手辣的,實在不是良人,你還是別跟他在一塊了。”
“我好不好幹你何事?”馬文才陰沉着臉色從身後踱出。
半晌寂靜······
“那個,我先走了,該天再找你聊。”背後說人壞話被捉住,祝英臺有些尴尬,急忙遁了。
馬文才将少年掰過來,一臉不虞:“今後不許你再跟祝英臺見面,說話也不行。”竟然敢叫少年離開他,這簡直是在找死,要不是看到自己不打女人的份上,定饒不了她。
“好了。”玉玳箓無奈:“她也是出于好意,只要我知道你的好,不就行了麽?”
将少年抱在懷裏,慢慢平息心中的恐慌:“你不可以離開我,如果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恩,永遠不離開你。”少年清亮的嗓音填滿馬文才空洞的心髒,激起陣陣顫栗。
雙手托住少年的臉頰,憐惜的貼近少年的唇瓣,一觸即分,一瞬間柔軟的觸感已足夠讓他溺斃在裏面了。
玉玳箓知道文才兄一直缺乏安全感,可不知道竟然過了這麽久了,他還是害怕,一想到是因為小時候造成的,玉玳箓就止不住的心疼,只想着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将少年攬在懷裏,半含着身,燒紅的臉不停摩挲着少年的臉頰。
文才兄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令玉玳箓心驚,一把推開,纖手探向額頭,滾燙的溫度,手心留下一層溫潤的細汗,玉玳箓尖聲道:“文才兄,你發燒了。”
馬文才得到少年的保證,渾身一松,力氣全失,只感覺身上燥熱,腦袋昏昏沉沉,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模糊間聽到少年在耳邊驚慌失措的呼喊,聲音一圈圈不斷回蕩在腦海,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獨眼作者一只前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