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言挽覺得他這些話好搞笑。
“哥你要是真的比的話, 那我就算是聽了你們的，嫁給了跟虞清嵘差不多的人，那以後呢？以後我遇到更好的人, 是不是也會像你所說的, 去追求更好的。”
“哥，有問題的是人, 而不是所謂家世。”
言清被妹妹的話說的恍惚了一下，卻還是道：“人？人心才是最不可測的東西。”
言挽：“既然你知道人心是最不可測，那你應該也知道, 人，可以選擇自己最想要的，也可以什麽都不選。我的人生我自己決定，要麽選顧蘊, 要麽我不選。”
言清聽着妹妹這帶着幾分斬釘截鐵的話，只覺得萬分好笑。
“你吧……還是太天真。等你經歷過……”
言挽：“哥哥是說，等我像你一樣經歷過一次離婚是嗎？”
“你覺得我以後跟顧蘊結婚一定會離婚，那麽你又怎麽保證, 我跟門當戶對自己卻不喜歡的結婚就一定不會離婚？你能保證嗎？你保證不了。”
“你願意聯姻，那是因為你追求過自己想要的了。只是你賭輸了而已。”
“哥，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機會, 而命運是種神奇的東西，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最後的選擇是對還是錯，而我們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是會慶幸自己選對了還是後悔自己選錯了。”
“現在的我跟當初的你一樣，只是想選自己最想要走的路而已。”
“至于你。”言挽笑：“你也是還有選擇的機會的啊, 只不過你的心境變了, 所以你放棄了掙紮以及折騰罷了。可路是你自己選的。”
“換句話說, 如果當時讓你選擇離開她，你真的，會甘心嗎？”
會甘心嗎。
言清想了一下，大概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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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兄妹兩的确是關系一般，不過性格裏還是有相似的地方，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
見勸不動，言清便也不再多勸，臨走之前，仍舊是問了他想要問出口的問題。
“爸媽讓人把孩子送走了，你怨他們嗎？”
言挽的語氣帶着冷酷無情：“怨嗎？哥，沒什麽好怨的。等事情查清楚後，我自然會給我的孩子一個公道。”
這話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言清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道：“挽挽，你不會是想。他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
言挽：“我知道。”
“可他們送走我的孩子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那是我的孩子啊。”
“他們養我長大，給我最好的資源，我對他們有所虧欠。可是哥哥，我的孩子不欠他們的，他們卻把孩子給送走了，如果不是顧蘊找回來，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倘若是你，你能接受嗎？”
“哥，法律是用來維持公平與公正的，到時候如何處理，查明真相後，我自然會讓法律給最公平的結果。”
“至于我欠的，以後我自然會彌補，可是跟我的孩子并沒有任何一點點的關系。”
“言挽，你……”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言挽也沒興趣跟他再多說，轉頭就走：“我回去了。”
見到她要走，言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也知道多說什麽都沒用。
畢竟一開始是父母兩個人腦子不清楚，竟然私自把孩子送走的。
具體的事情言清回家後查過一些，他是言家的大少爺，查起來要更容易一些，當時是父母強行讓人抱走孩子的，妹妹的确是沒什麽錯。
言挽轉頭就走，走了十多步後，發現顧蘊的車竟然在路邊。
他早上說今天有點忙，言挽就讓他們把她們放下，先去公司。
沒想到他竟然還沒有走。
言挽愣了一下，走過去，敲窗問道：“你不是說有急事嗎？怎麽還不走？”
b市的冬天溫度還挺低的，路旁的毛泡桐的葉子都落了，光禿禿的樣子，懸在蒼白色的青天之下，看起來有些寂寥地感覺，
見到言挽，微微有些怔忡的顧蘊回過神，問道：“那是……”
“我哥。”
顧蘊狹長的眼眸稍微眯了眯，回想了一下，終于想起來，這個人好像就是言挽的哥哥。
幾年前見過一次。
也僅僅是一次。
顧蘊剛才已經猜到是他，現在終于确認了。
言挽的親哥，其實他也不怎麽熟悉。
那次也不過是聽別人說的，說那是言挽的親哥哥。
而言挽跟他，一向不親近。
“你哥來找你，是想讓你回去嗎？”顧蘊剛才還挺擔心言挽會答應跟他走的，可是看她剛才一副走的決然的樣子，他心又安了一些。
言挽搖了搖頭，道：“我不回去，今年過年我在這裏陪渺渺。”
回去了再想要出來可沒有那麽容易了。
言挽不想回去冒這個風險。
加上，雖然剛才沒有回答言清的話，但實際上，言挽對父母，實際上還是有怨的。
畢竟她不知道，到底他們是有多狠心，才舍得把自己的親外孫女給送走。
雖然，送走的那個孩子不是渺渺。
但是當真相查明的時候，她還是希望能夠給女兒一個公正。
“好。”本來顧蘊還以為她過年是要回家的，現在看她不願意回去，他倒是挺樂意的。
她不回去的話，那他今年也不回去了。等過年後出差的時候，抽空回去看一眼父母。
至于渺渺，他并不想帶她飛來飛去出國。孩子的爺爺奶奶見孩子也是遲早的事情。
嗯……
答應渺渺的大房子，明年應該也差不多能夠弄好了。
“你還不去上班嗎？不是說今天事情很多？”顧蘊在走神的時候，言挽突然出聲。
顧蘊看了一眼時間，的确是不早了，便跟她到了別，開車往公司而去，而言挽，回了家。
這天晚上回到家後，渺渺跟媽媽說起幼兒園的事情。
“媽媽，我們馬上就要舉行元旦表演了，我們老師說，到時候家長一定要來。”
元旦表演？
元旦過完，離過年也快了，所以過完元旦之後，渺渺就會放假。到時候言挽就沒什麽時間練車了。
她科三已經挂了兩次了，過兩天又要考一次，希望她能夠過吧。哎。
“行，到時候也叫上爸爸一起去。”
“爸爸有空嗎？”臨近年關，爸爸是越來越忙了，今天之前，爸爸已經有三四天沒來送她去幼兒園了，不知道他到時候有沒有空。
言挽也不知道，不過她并不想讓女兒失望，安撫道：“媽媽讓爸爸到時候抽點時間出來，應該能夠去看你的。”
“行吧。”接下來幾天，就是各種排練。
渺渺小家夥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節目，還是挺有激情的，每天回到家，也不忙着玩游戲了，讓言挽調好臺之後，就開始活蹦亂跳地開始練習。
喻梓涼來找她玩好幾次，看到她忙着訓練，他們撇了撇嘴，就下樓去玩了。
眨眼之間，就到了元旦前一天。
前一天渺渺已經跟爸爸說過了，下午有表演，讓他過來。
顧蘊也答應了，下午的時候，言挽掐着時間，差不多了就給顧蘊打電話。
顧蘊那邊剛好有事，就讓言挽先去渺渺的幼兒園了，他随後到。
到了渺渺的幼兒園後，言挽找到他們的班級，看了眼節目單後，才發覺，渺渺的節目開始得比她想象的，還要早一些。
而顧蘊還沒來。
估計他是趕不上女兒的表演了，言挽輕輕嘆了口氣，拿出手機，就準備等會給女兒錄像。
因為他們的節目開始得早，渺渺也沒有空去找爸爸媽媽了，在後臺跟着老師他們排練了兩次，就準備上臺了。
上一個節目的班級離開的時候，渺渺在她們班的地方看到了媽媽，卻沒有看到爸爸。
的确是有點失望的，不過小家夥情緒調整的還挺好，爸爸忙工作是為了給她買更多的好東西，所以她也只是失
望了一下，就開開心心地準備出場了。
一群小家夥穿着黃色的小裙子，一個個漂亮的跟小仙童一般，她們家渺渺長得好看，在人群中頗為奪目。歌聲響起長袖飛揚，言挽的目光還有手機的鏡頭，都在追逐着女兒，看着她翩翩起舞。
正拍的專心時，突然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言挽回頭。便看到顧蘊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知不覺地到了她身後。
言挽回頭，沖他笑了一笑。
手機的鏡頭歪了，顧蘊擡手幫她扶住，也沖着她輕柔地笑了笑，手指互相觸碰時，帶着溫柔而溫暖的感覺。
舞蹈不過五六分鐘就結束了，一結束，退到後臺後，渺渺立馬就從上面下來了，來找媽媽。
到的時候小姑娘發現爸爸竟然也在，嘴巴立馬就咧開，笑的有些傻裏傻氣，雀躍道：“爸爸你也來了。”
顧蘊點點頭，把女兒抱了起來：“對。”
“你們等會還有一個節目？”
渺渺還以為爸爸不知道呢。
爸爸竟然知道，她可開心了，笑的眼睛彎彎地說：“對啊，還有一個唱歌的節目，不過要到很晚才開始，等會還要換演出服。”
大概在這裏呆了十多分鐘，關壹壹她們就來找渺渺了。幾個小朋友又蹦蹦跳跳地去換衣服了。
她們的節目在倒數第五個，一群小家夥換上了白色的表演服，衣服是緞制的，女孩子是漂亮的裙裝，男孩子則是帥氣的小西裝，
孩子們的聲音稚嫩，言挽跟顧蘊坐在家長專屬的位置上，聽着孩子們稚嫩的童聲，仿佛聽着天籁之音一般。
演出結束後，小朋友們就回了教室，各自領了一份元旦禮物後，就紛紛道別回來了。
言挽去接渺渺的時候，她正拆自己的元旦禮物。
用一個紅色的心心小盒子裝着，裏頭是一個小女孩樣的陶瓷娃娃，大眼睛看起來可萌了。她晃着手裏漂亮的娃娃，問關壹壹：“壹壹，你的是什麽？”
關壹壹拿出了一個毛絨的蘋果娃娃，道：“是這個。”
渺渺更喜歡自己的，蹦蹦跳跳地，就跟關壹壹道別後，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