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兩個小朋友非常愉快的去玩了, 顧蘊立在客廳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去見一下言挽。
關于這幾年的事情他有點疑問, 或許問一下她, 會有些眉目。
可他并不知道，又到底該不該問。
畢竟這可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
顧蘊并不想惹她不開心。
躊躇之時, 言挽已經走過來問道：“要走了。”
顧蘊點了點頭，看着她的目光溫柔：“對。”
“那晚上要不要我買菜？”言挽這話不過是脫口而出，她買菜……額……她連許多蔬菜都分不清。
不過她的本意就是問他要不要在這邊吃飯。
顧蘊倒是明白，含笑點頭：“到時候我買菜過來, 順便一起做飯。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好。”言挽笑着彎了彎眼睛。
“辛苦你了。”顧蘊是真的覺得言挽挺辛苦的, 他工作上的事情忙, 陪渺渺的時間實在是少很多, 只能勞累她了。
言挽努了努嘴，道：“也還好吧, 能夠陪在渺渺身旁, 我還挺高興的。”
女兒是她的, 花費在她的身上的時間不叫浪費。
至于顧蘊……
以前他就說過他不喜歡小孩, 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如果有一天他們結婚生小孩自己要一個人帶孩子的準備了，現在顧蘊喜歡渺渺, 甚至做的比很多父親還要好, 她已經是非常滿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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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願意接納渺渺, 我還挺開心的。”
雖然之前的事情她已經忘了, 可他可以确定的是生下渺渺應該是她自己的決定。
顧蘊看着言挽面上一副還挺欣慰的笑容，突然有點心疼。
張了張嘴那些想要問她這些年怎麽過的話, 他一下子就問不出口。
他還是不希望她不愉快。
這幾年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還是慢慢來吧。
顧蘊沒再多問, 跟她道別：“那我先去公司了，我下午盡量早點過來。”
“好。”言挽柔軟的長睫毛輕輕揚着，帶着幾分溫柔。
顧蘊笑了，遏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摸摸她臉頰的沖動。
轉頭看向正坐在沙發上玩的兩個小朋友，顧蘊出聲提醒渺渺：“渺渺，爸爸要走了。”
“爸爸你快走吧。”渺渺忙着玩自己的玩具，都迫不及待地讓爸爸走了。
顧蘊一腔父愛，一下子就被小姑娘澆了個透心涼。
敢情在玩面前，他這個爸爸不值一提。
行吧，他走不就是了。
顧蘊壓下心底的郁悶，好脾氣地道：“那爸爸走了。”
“好的，爸爸，你昨天說要給我買書的，你記得喔。”
顧蘊突然又覺得，他這老父親在渺渺那裏，又有了點用處。
至少她并沒有忘記跟他要東西。
顧蘊老父親帶着一臉欣慰的神情離開了。
江炘也陪着苗苗在這裏玩了一上午，中午在這裏睡了午覺後睡醒後，喻梓涼他們就過來找渺渺玩了。
宋祈年懷裏抱着一個球，雀躍地跟渺渺道：“渺渺，我們等會兒要去踢球，你要不要去呀？”
渺渺當然是要去的，非常愉快的答應下來。
“好呀好呀！”
然後扭頭看一下自己身後的哥哥，問道：“哥哥，我們下去踢球，你要不要去呀？”
江炘也平時玩伴少，都不怎麽和小朋友們玩這種集體活動，妹妹既然去了，那他自然也是願意去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呀。”
收拾收拾，言挽就跟着一群小朋友一起下去了。
渺渺穿了一件粉色的圓領上衣，上粉下白，她皮膚又白，笑起來甜甜的，還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特別可愛。
大家拿着球還有自己的車車玩具一起下樓去了。五個小朋友一起熱鬧的仿佛跟趕集一樣。
言挽看着孩子們叽叽喳喳的可愛樣子，眼眸彎然。
到了樓下，小朋友們就開始玩開了。
看到大家聚集在散開圍城圈，江炘也還立在原地有些怔然。
他太久沒有跟小朋友們一起就要玩過游戲了，都已經有點忘卻該如何玩了。
渺渺看到他立在原地閃站着，連大聲提醒的。
“哥哥，你快點跟我們一樣圍城圈，我們一起抛球。”
“好耶！我來搶你們的球。”宋祈年最喜歡當第一個搶球的人了，所以他們現在玩抛球游戲基本都是默認他第一個搶球。
“好的。”江炘也在渺渺的提醒下慢吞吞的往後站，接着就看到在渺渺手裏的球沖着他飛過來。
他接球的本事還挺離開，立馬就接住了渺渺抛過來的球。
妹妹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歡快的，好像一只小鳥一樣。
江炘也被他臉上的快樂給感染到了，也露出笑容，把球抛給另一個小夥伴。
本來只有他們五個人玩的，慢慢的花園裏人越來越多，見到他們玩的開心，也要加入進來。
喻梓涼他們還挺樂于跟別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是本來小小的圈很快圍成了大大的圈，大大小小的小朋友們帶着歡樂的笑聲一起玩。
玩的開心，自然也容易熱。
雖然今天有點涼快，但是玩了一段時間後，渺渺還是覺得挺渴的。
她跟朋友們說了一聲後，就噠噠噠地沖去找媽媽，找她要水喝。
言挽坐在涼亭裏，頭上亭子挂着淩霄，在涼風中輕輕搖擺。
已經是秋天了，天氣涼爽，和風溫柔，見到女兒過來，她唇邊微微含笑，把水杯遞給渺渺後，拿着毛巾給她輕柔擦去額頭的汗水。
渺渺咕嚕咕嚕地拿着杯子喝完水，把杯子還給媽媽，讓媽媽幫忙把蓋子擰好，她就回頭對着江炘也大聲喊：“哥哥，你要不要過來喝水。”
江炘也其實也渴了，聽到渺渺的話，就跑過去。
渺渺把放在石長椅上邊的藍色跟她的同款水遞給他。
江炘也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水。
言挽拿過他的毛巾，給他擦汗水。
毛巾在他雪白的額頭慢慢擦拭的時候，江炘也喝水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整個人愣愣的。
妹妹的媽媽擦汗的動作溫溫柔柔的，江炘也還能聞到她身上一股很清新的香味，帶着溫柔的感覺。
他不能說自己的媽媽對他不好，但是，他感覺妹妹的媽媽，才更像他想象中的媽媽，溫柔，細致，有耐心。
而他從小，接觸最多的，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以及照顧他的保姆。
爸爸媽媽都太忙了，勻給他的時間都不多。
“好了，去玩吧。”給江炘也也擦好了汗，言挽就收回了手。
她以為江炘也已經喝夠水了，伸手就要接。
江炘也卻躲開，又喝了一口，然後自己擰好蓋子再還給她。
倒是比渺渺這個小不點懂事許多。
言挽沖他笑了笑，接過水杯讓它們并排在一起，就道：“去玩吧。”
渺渺飛快地跑走了。
江炘也也跟着一塊跑過去。
中途，藍汐羽看到他們在這邊抛去，就歡呼雀躍地沖過來想要跟他們一起玩，結果看到渺渺他們竟然也在，這跟當頭被潑了一桶冷水，本來興高采烈的招呼着自己的好朋友過來的人頓時轉頭就走。
她的好朋友問她：“羽羽我們怎麽不過去了呀？”
藍汐羽仍舊記着渺渺的仇，但是爸爸媽媽已經警告過他了，以後再見到渺渺他們不許再招惹她們，那她惹不能繞還不能繞路走嗎？
她有些不快地說：“我突然又不想抛球玩了，我覺得這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跟着她的幾個小朋友都有一些不明所以。剛才難道不是她見到這邊人多，所以才興高采烈的招呼她們過來的嗎？怎麽這才一會兒就變卦了呢？
不過他們也習慣了藍汐羽這朝令夕改陰晴不定的性格了。
所以他轉頭離開她們也就跟着跑了。
渺渺見到藍汐羽他們了。
本來還在想她們要是過來玩，她要怎麽應付呢？結果現在她們自己轉頭就跑了。
那還挺好的，她不用費盡心思去搭理他們了。
渺渺又開心的繼續跟着大家一起玩。
大概四點多的時候，顧蘊過來了。見到張琪也跟着渺渺他們一起在樓下花園快樂的抛球撿球，他微微有些愣神。
祈也這孩子性格向來是有些沉悶，雖然在外人看來比別的小孩聽話冷靜，但是顧蘊卻始終覺得，他這樣的性格不應該是一個小朋友該有的性格。
小孩子應該活潑一些。
而現在這樣子，跟他想象的，便有些相似了。
目光在孩子們身上流連了一會兒，那就去尋找言挽的身影了。
她很好找，人群裏最亮眼的就是她了。此時她正坐在涼亭裏邊，微微笑着看着孩子們玩耍。
臨近傍晚的日光落了一些在身上，好像碎金點綴在她雪白的衣服上一下，美得動人。
不遠處是他們的孩子在玩耍，而她，坐在亭子裏，目光溫柔地看着孩子。
他在看着她們。
這歲月太美好，讓顧蘊有些貪戀。
這會兒，他在想，只要她還願意，那麽他也願意永遠守護着她們。
顧蘊笑着，走向了了言挽。
她忙着看孩子，都沒有注意到他過來，直到顧蘊坐在她身旁，跟她肩抵着肩。
言挽轉頭看向他，他便也轉頭看着她，與四目相對，微微笑着。
下午的風很溫柔，他也很溫柔。
言挽心中一動，慢慢的，把腦袋放在他的肩頭上，問道：“你下班了呀？”
顧蘊點頭：“嗯，買了菜。”
他也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柔軟，身上也帶着絲絲縷縷的香。
顧蘊看着她笑。
周圍人聲嘈雜，大人交談的聲音，小孩聊天的聲音，都交雜在一起。
他們兩個靠近，抵着肩，偷偷地握住手，好像兩個背着家長在談戀愛的高中生一樣。
言挽這麽想着，突然笑了起來。
她笑的很好看，普通盛開的清香幽蘭。
顧蘊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麽？”
言挽支支吾吾地描述她的想法：“嗯，我覺得……我們兩個現在像不像……随時會被抓包的談戀愛的高中生。”
顧蘊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愛胡思亂想，提醒她道：“我們早就已經畢業了，而且我高中的時候也沒有遇見你。”
他們兩個，是大學之後才認識的，
言挽覺得他有點煞風景，把頭挪開，坐直了身體，看向孩子們玩的地方道：“我說感覺……又沒說是。”
似乎是有些怒了，不願意理他。言挽甚至還想要把手抽出來。
可是顧蘊卻非要抓住，不願意放手。
言挽有些不高興了，轉頭瞪着他，怒，低聲：“放手。”
顧蘊抓的更緊，笑：“不放。”
言挽鼓着腮：“放手。”
顧蘊：“不放。”他控制着力道，不讓她把手收走，又不讓自己弄疼她。
兩人就跟小學生一樣，較勁來較勁去。
最後渺渺小朋友發現了爸爸來了，在小朋友把球丢過來的時候，飛快往爸爸的方向奔來，雀躍道：“爸爸你來了！！”
顧蘊這才送來言挽的手，老父親終于被女兒關照到了，他還挺欣慰，含笑接住沖過來的小家夥，把她抱起來，問道：“想爸爸了。”
渺渺回答得一點兒都不心虛，大眼睛亮亮的：“那當然，我每天都很想爸爸的。”
回答得倒是一點兒都不心虛。
顧蘊抱了會她，問道：“那現在我們要不要回家去？”
渺渺還想要玩，掙紮着從爸爸懷裏下來，一副不情願回家的樣子：“爸爸，我還想再玩一會……你先回去煮飯好不好，等你煮好，再來喊我們。”
顧蘊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你就知道讓爸爸做飯是嗎？”
渺渺對着顧蘊吐了吐舌頭，撒嬌：“因為爸爸做的道好吃。”
“超級好吃！”渺渺還特意強調了一下。
為了讓自己給她煮好吃的，還真的是不遺餘力的誇獎她呀，顧蘊被這丫頭逗得翹起的嘴角都沒有放下來過。
拿她沒辦法，顧蘊只能把她放下，朝言挽拿鑰匙：“那我先上去做飯。”
渺渺飛快點頭：“去吧爸爸！快點去！”
接過言挽手中的鑰匙，顧蘊看着古靈精怪的女兒，眼神無奈。
他拿着鑰匙去車那裏去拿菜還有小朋友的書上樓去了，言挽則陪着孩子們在樓下玩。
大概六點左右，飯菜就做好了。
顧蘊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給言挽打電話，沒多久，言挽就帶着孩子們回來了。
兩個小朋友都玩的一身汗，額頭的頭發有些濕，長袖都撩起來了。
渺渺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并不是急着去洗手，而是先跑去餐廳聞了聞味道，鼻子往裏湊了湊，聞了聞裏邊的美味後，問道：“爸爸，你做的飯菜好香啊！我最喜歡吃爸爸做的飯菜了！”
小家夥誇獎起人來真是不要錢，顧蘊笑了笑，看了眼她髒兮兮的小手，道：“快去洗手。”
“好嘞爸爸。”渺渺拉着哥哥一起洗手去了。
洗完手，就一起愉快地去坐好，一起吃飯了。
小家夥今天似乎特別開心，吃飯的時候，爸爸又收到了渺渺一大堆的誇獎。
顧蘊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天誇獎得順嘴了，所以她就習慣性地誇獎他了。
反正多誇幾句不要錢，還能哄得他高興。
晚飯後，渺渺就跟着江炘也一起去研究爸爸給渺渺買的科普書了。
兩個小朋友一起看，渺渺認得的字沒有江炘也認得的多，理解不了的就問哥哥，再理解不了的，就問爸爸媽媽。
他們看書看得認真，大半個晚上就過去了。
渺渺小朋友一聽說他們要走了，頓時不高興了，問道：“為什麽哥哥不在這裏住呢？”
渺渺跟哥哥玩的好，兩個大人都挺高興的。
言挽笑了笑，提醒渺渺：“你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呢！哥哥明天又不能陪你去幼兒園。”
渺渺一臉天真：“那讓哥哥去我們幼兒園上學呀！！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言挽被女兒逗笑了，道：“哥哥上小學了。”
渺渺：“那哥哥明天為什麽不上學。”
顧蘊給女兒解釋：“哥哥不在國內上學？”
渺渺不理解：“國內是什麽？”
言挽給她解釋：“就是……我們現在的地方，是一個國家，哥哥上學的地方，是另一個國家。除了我們的國家以外，國外還有很多國家。”
渺渺一下子感興趣了，好奇地問：“那媽媽，國外的國家，是不是有公主跟王子啊？”
小家夥印象最深的，就是童話故事裏，經常說的某某國家，有個公主，或者有個王子。
言挽笑了：“有的有，有的是沒有的。比如我們國家，就沒有公主。”
渺渺歪頭，一臉困惑：“為什麽呀？”
“因為每個女孩子都可以是小公主呀。”言挽笑着跟女兒結束了這個要是再問下去就要無窮無盡的對話，轉而看向顧蘊，笑道：“回去吧，不然等會就晚了。”
渺渺拉長了臉，目送爸爸跟哥哥離開，心中怨憤，爸爸跟哥哥一走，她立馬就蹲下來，小手托着雙腮，郁悶而難過：“我明天要上學，後天也要上學，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要上學……那媽媽，我是不是要星期六才能見到哥哥了？”
言挽被渺渺的邏輯逗得樂不可支：“你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爸爸，就可以什麽時候見到哥哥。”
渺渺立馬就跳起來了，開心道：“那爸爸明天過來做早餐，哥哥也過來……我就可以見到哥哥了，”
言挽想了想那樣的場景。
那應該是，到時候渺渺見到哥哥，非要留在家裏跟哥哥玩，死活不願意去學校。
言挽想了想就覺得可怕。
掐着時間，大概确認顧蘊已經回到家了，她給顧蘊發了消息，讓他早上不用過來了，省得渺渺不想去學校，也讓他外甥在他那早上能夠多睡點，反正早餐她們自己也能解決。
顧蘊覺得有道理，便答應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他便沒有過去，睡醒吃完早餐後，就帶着江炘也去了公司。
上班第一天，顧蘊帶着孩子來了公司，還挺引人注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兒子，知道的，也知道這個小男孩家裏挺有錢，進而有人開始推測，他們老板家裏也非常有錢。
反正，關于江炘也的到來，大家都挺感興趣的。
謝唐來到公司後，見到江炘也乖乖地坐在顧蘊辦公室畫畫，也是吓了一跳，等顧蘊有事出去忙的時候，謝唐追了出去，就問道：“蘊哥，這娃你到底要照顧多久啊？”
顧蘊自己也不清楚，道：“他媽媽什麽時候來接他，我就什麽時候不用看了，”
謝唐道：“……你這……要是這樣的話，那照顧你閨女的時間，都沒照顧他的多吧。”
走廊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在準備上班後的工作，顧蘊聞言笑了笑：“那是不可能，我閨女那要照顧二十多年甚至一輩子的，他當然比不了。他有父母。”
扯遠了。
謝唐最擔心的是：“那你忙的時候，豈不是要我們看着？”
顧蘊點頭：“對，不過他比較安靜，一般不會亂跑，你們稍微看着他點就行了。”
謝唐想說的也不是這個，他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想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蘊哥……我就是在擔心……你說外甥這麽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在我們這待着，讓我們看着……萬一我們有個什麽疏忽怠慢，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顧蘊明白謝唐想說的是什麽。
大概是因為江炘也第一天來出手太大方，以至于讓謝唐對他有了一種惶恐感。
顧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平常心對待，有事就找我。一切我擔着。”
謝唐搓手，有些緊張：“蘊哥，你就不怕我們照顧不好，出點啥事。”
顧蘊淡淡地看着他道：“我帶來自然是我主要看着，我忙的時候你們就幫忙看幾眼。”
“至于會不會出事……這你不用擔心。他爸媽丢來我這裏都不怕出事，你們怕什麽？有事找我就行了。”
雖然顧蘊這麽說了，但謝唐仍舊是小心翼翼，顧蘊去忙的時候，他就寸步不離緊張不已地盯着江炘也。
江炘也又向來敏感，受不了謝唐一直緊張地守着他的目光，他于是忍不住出聲提醒謝唐：“那個……謝叔叔，你不用一直盯着我，我在這裏看書畫畫，不會亂跑的。”
然而并沒有起多大作用。
而這天，顧蘊忙的時候居多，以至于江炘也格外地想着舅舅快點下班，格外地想妹妹。
顧蘊忙完事情回來的時候，緊張不已的謝唐如蒙大赦，而被謝唐盯得宛若芒刺在背的江炘也，也覺得松了一口氣。
晚上，買完菜，他們就又去渺渺家吃飯了。
接下來幾天，生活都是如此，江炘也慢慢适應了。而謝唐他們，适應了江炘也每天來報到的事情後，對他慢慢的開始平常心對待，偶爾還去他旁邊陪他坐坐聊聊天。
這天，顧蘊下班早，言挽還在練車。
離渺渺放學還早，估摸着言挽快要練完車了，他就打算開車去接他。
剛開到路邊準備找停車的地方，就見到言挽正背對着他們，跟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說話。
透過玻璃，顧蘊看清楚了那男人的面容。
他有印象，這個男人，據說是言家的世交之子，一直以來對言挽都癡心不改，只不過當初被自己先截了胡。
顧蘊曾經見過他兩次，有一次他甚至親自到他面前，指着顧蘊的鼻子說他只不過是個花花公子。但顧蘊卻從來正眼瞧過他。
沒想到最後風水輪流轉，顧家落敗，言家為了讓言挽跟這人好，甚至把渺渺送走了。
秦桓說，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孩子都快要出聲了。
虞清嵘。
有意思。
顧蘊冷冷勾了勾唇，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