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蘊離開後沒有直接去公司, 給謝唐他們打了電話，跟他們打了招呼，讓他們按照正常節奏上班, 就繼續在b市的廠區去找。
找了一上午，勉強才找到一家合适的小公司給他們提供零件。
但離他們要的, 不過是杯水車薪。
中午随便在路邊解決了飯, 在車上眯了一會兒, 等大家上班了, 顧蘊又繼續轉。
下午的時候。顧蘊又從其中一家公司要到了一個在外地的公司的電話, 休息到淩晨, 他就坐飛機去看了。
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他立在機器旁邊, 由他們的主管親自操控機器切割零件拿給他看, 可結果還是讓顧蘊有點失望。
正準備離開，公司一名領導突然找到他, 道:“我老朋友那邊倒是有幾臺比較先進的機器, 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顧蘊午飯都沒吃，就過去看了。
等看完出來，他眼底也露出幾分笑。
這次看來沒白跑。
終于有合适的貨源了，
回去後，他又在附近幾個市的工業區到處跑, 又在網上查，查到有合适的，直接坐飛機去外地看。大概十天左右, 他們需要的原材料, 已經幾乎都有了着落。
可都是一些小公司, 産量自然是不能跟他們一開始的供貨商比。産量比較大的公司也有, 但是排隊要排到兩三個月後，他們的時間壓根等不及。
聽到顧蘊說基本的材料都有了，張祁揚他們的眉眼才松了一些，可是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現在材料可以湊齊，可是約好了是三個月左右把貨出了，可等原材料的數量齊了，交貨時間已經夠了，那邊應該是不樂意的吧。”張祁揚倒不是沒想過跟合作公司那邊商量一下延遲一下時間，可做生意講究信譽是非常重要的，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誇下海口，現在若是貿然改時間，恐怕那邊也不樂意。
而對面的總經理，向來又是非常要求時間準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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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蘊在外面跑了幾天，回來後休息了一天，但仍舊覺得有點累。這幾天都曬，他皮膚都曬脫皮了，腳底也有些起泡。但他還沒來得及處理。
另外二人聽到張祁揚的話愁眉不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顧蘊也靜默無聲，張祁揚見顧蘊坐在辦公椅單手撐着頭在發呆，擡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問道:“喂，你說說話，想什麽呢。”
他這才擡頭，道:“在想我女兒上學的事情。”
張祁揚:“？？？？這節骨眼你還想小孩子上學的事情？你能不能看一下現在的局面。”
顧蘊還挺平靜的，道:“馬上九月了，孩子準備開學了。”
沈朗他女兒也準備上學了，他還是挺理解顧蘊的心情的，道:“還有幾天呢，先不急，我們先看看目前的情況怎麽解決吧。蘊哥，你說說，你的想法。”
顧蘊坐直了身體，正色道:“辦法我的确是有。”
幾人都豎起了耳朵。
因為他這幾天跑來跑去把原材料問題解決了，現在幾人對他，又恢複了信任的狀态。
甚至感覺顧蘊可能早就有應對的方案。
“你們過來。”顧蘊打開了電腦，把他做好的幾個設計方案給他們看。
“這是我之前做好的方案，只是還需要測試而已，如果他那邊同意用更新的方案，或許，他們會願意給他們一些新的時間。”
三人本來只是好奇顧蘊有什麽新方案，結果越看越震撼。
看到後面，他們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蘊這幾個新方案，有點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他們原本以為，他們現在正在測試研發的方案，已經是最新的了。可顧蘊給出的新方案，卻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創新大膽很多。
甚至很多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可這樣在同行看起來不實際的想法，顧蘊已經把方案完完整整地設計出來了，大到結構，小到一顆螺絲。他都非常詳細地把圖給畫出來了。
謝唐語氣都帶着顫音:“蘊哥，你這……”
“太牛了吧。你什麽時候做的方案，我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沈朗還在呆愣之中，他正在看着上邊的圖還有注釋，想要看清楚到底哪裏是實際不可能做到的，上面的精妙，卻讓他越看越驚嘆顧蘊這腦子的靈活。
畢竟，換做他們，他們想不出來這樣的設計。
至于張祁揚，他則在幾個方案之中，看到了他們幾年前一起讨論的設計想法的影子。當時研究的時候，雖然顧蘊提出的想法很好，但因為太大膽，太脫離實際了，最後方案被斃了，換成了別的。
縱然幾年後，科技更加進步了，越來越多曾經覺得不可能實現的變成了現實。可現在整個行業目前的技術，還是無法把顧蘊當初的構思變成現實。
結果現在顧蘊直接把完整的設計方案直接糊他們臉上了。
張祁揚突然覺得，他或許，沒他想象中那麽了解顧蘊。
他一直覺得他這幾年挺頹廢的，可是現在，他突然就給自己這麽一個這麽大驚喜。
他們這行本身對技術要求就很高。一個普通的設計方案從構思到完善，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
顧蘊給他們看的這幾個，雖然出來的結果是為了簡化使用步驟，達到高效智能節能的目的。但裏邊的設計，實際上比尋常的還要更複雜，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他一個人，一步步把每個步驟設計以及跟實際對接，花了多久？沒個幾年時間恐怕不太可能。
他以為他在自暴自棄的時候，顧蘊卻悶頭做着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後直接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張祁揚心跳得很快，突然覺得。這幾年的努力，都值得了。
畢竟顧蘊永遠都不會讓他失望。
張祁揚問他:“可以做成品出來嗎？”
顧蘊點點頭:“可以，成品可以做出來，我已經讓人去做了，這兩天就可以搞出來。只不過裏邊還有些功能需要測試，到時候我親自去測。”
張祁揚眼裏露出笑容，仿佛問題解決了一般，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謝唐卻并沒有完全放心，帶着幾分疑慮，道:“可是他們那邊？真的會因為這幾個方案，延緩讓我們交貨的時間嗎？”
沈朗拍了拍謝唐的肩膀，仿佛看個傻瓜一樣看着謝唐，道:“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這行本來就是吃的技術飯，那些大公司靠什麽搶占市場吸引客戶？是創新以及技術。只有他們的産品一直走在行業前端，客戶才會願意持續跟他們合作。”
“我們也一樣，如果蘊哥給的幾個方案都做出來了，那麽我們的技術，可能就是目前行業裏遙遙領先的。他們不會不滿足我們這小小的請求的。甚至為了能夠得到最好的産品，他們還會跟求着我們跟他們繼續長久的合作。當然，後面有些缺德的可能還會想要把我們的技術人才給挖走。不過我們的技術頂端是蘊哥……”沈朗一說，話匣子就打開了，說得就有些多。
旁邊張祁揚點了點頭:“是這個理，等大概的成品做出來，我就過去跟他們談，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把方案給測試好。”成品只是大概，但一起拿過去，可以讓那邊能夠有個直觀的感受。
他說着，笑着看着顧蘊，道:“辛苦了。”
畢竟，接下來最難的，是在測試方面了。這幾個方案都不簡單，需要的涉及的內容太複雜了，随時可能出現方方面面的問題。
僅僅靠公司裏的幾位工程師設計師，恐怕是不行的，只能顧蘊親自進實驗室了。
之前他們第一次搞公司做的也差不多是這方面的內容，顧蘊又跟過不少國內外的大師級人物學習過結構方面的知識，這些年也一直沒放棄鑽研學習，有他帶着那些人一起，幾個方案應該是可以做出來。就是時間可能會很趕，這段日子，他恐怕得很辛苦。
眼前一切，突然就豁然開朗。張祁揚郁悶了十多天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
今天對于顧蘊看法的刷新，讓他突然的，有了另一種感覺。
顧蘊這個人，太讓人驚喜了。他本以為，他們只是比別人先走了一步罷了，但實際上，在顧蘊那裏，他已經秘而不宣地提前往前走了十步。
只需要某個契機，他就會帶着他們，直接走到第十步的位置。
或許，在不久的将來，顧蘊會比他想象的，走得更加快。
他只需要相信他就好。
幾人就後面的事情又讨論了一個多小時，就各自去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而顧蘊，開始帶着人一頭紮進了實驗室。
兩天後，張祁揚拿到了成品，跟沈朗一起帶着成品去了合作的公司，并且給他們詳細解釋了幾個新方案的內容。
最終張祁揚以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多争取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大概六點多，他們準備離開時，合作公司的幾個領導以及他們的客戶，又追着他們讓他們繼續把幾個方案的細節給他們多講講。
兩人又被拖着去吃了一頓飯，回去的時候都九點多了。口水都快要幹了。
晚上張祁揚拖着一身疲憊回家了，剛睡下，那邊的董事長又給張祁揚打了電話，說還可以延緩他們一兩個月時間，讓他們務必把新産品給做好做細，甚至還給他們承諾，如果這次做好了，以後長久的合作是完全可以的。
弄得張祁揚哭笑不得。
心情卻是撥雲見日一般，非常愉快的。
他把通話記錄的大概發群裏，打算把他們激動得睡不着後，就蓋上被子，安心睡覺了。
謝唐跟沈朗的确是被張祁揚發來的消息給弄激動了，本來已經犯困的謝唐，一下子來了精神。
然後打電話給沈朗，想要約他出去喝酒。
但沈朗今天真的快要喝吐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在家猛的灌白開水。
至于顧蘊，看了一眼群裏的消息，看到對方似乎比他想象得更感興趣後，不禁挑了挑眉，然後，繼續聽着自家小閨女的數落。
“爸爸，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管好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邋遢得好像路邊要飯的一樣，不僅不好好睡覺，臭就算了，腳起泡了你也不管一下，等會兒從腳底往上爛，你這個人恐怕都要爛沒了。”
顧蘊在餐桌旁邊吃着飯，低着頭乖乖受教。
“爸爸知道了。”
事情說來話長，他最近一直都忙，別說帶渺渺了，就算是看她，也沒啥時間了。
言挽想要請保姆，畢竟她不會做飯。于是他讓徐阿姨去梨園幫言挽帶孩子後，便一頭紮進工作裏。
因為測試功能出現問題，昨天他通了一宵。
渺渺好幾天沒看到爸爸，想爸爸了，結果一回來，就看到爸爸衣服都沒換，直接躺床上了。
不僅如此，爸爸身上欺負都曬脫皮了，腳起泡了，他都沒有管。
一回來看到爸爸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渺渺當然生氣了。爸爸醒來之後，又見到他有點咳嗽，而八點多了晚飯還沒吃，渺渺更加生氣了。
就開始數落爸爸。
剛才已經數落過了，顧蘊跟言挽說話的時候，模糊地說昨晚沒怎麽睡。渺渺發現爸爸昨晚竟然沒好好休息，渺渺就又開始了。
現在顧蘊吃着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等會兒自家小姑娘沒完沒了的念自己。
言挽在門口看着，有點好笑，但并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渺渺數落爸爸，是因為她關心爸爸。
可顧蘊忙起來的确是什麽都管不上，以前就是這樣。她幫不上他的忙，所以那時候基本就是乖巧地不打擾他，等他處理好他自己的事情。
“爸爸你不要只答應，我在認真跟你說話，聽到沒有。以後你不可以這樣子，這樣是不好的。”
飯吃飽了，顧蘊從椅子上起來，伸手想要摸摸女兒的頭，可是想到自己還沒洗澡，還被女兒說臭烘烘的，所以他也沒敢碰渺渺，脾氣很好的道:“爸爸聽進去了，現在爸爸要去洗澡了，等會就去樓下買藥處理。等忙完手裏的事情，就每天準時睡覺，好好休息。”
“不過爸爸最近都沒有時間。所以你還是得跟着媽媽。”
渺渺其實是知道爸爸最近很忙很忙的，爸爸這麽說，就說明，她剛才說的，爸爸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
爸爸很最近辛苦，渺渺是知道的，不然爸爸怎麽會去媽媽那裏看她都沒有空，還要她自己回來找他，大前天晚上回來，還撲了個空，爸爸壓根不在家。
最後渺渺想通了，覺得估計沒辦法讓他做到全部，轉身就出去了。
顧蘊拿衣服去洗澡。
渺渺在客廳那自己的玩具玩，玩了一會，她往廁所的方向看了看，嘟了嘴，又轉頭看向媽媽，道:“媽媽，要不我們下樓去吧，給媽媽買個藥膏什麽的，好不好？”
現在已經快11點了，樓下也不知道有沒有關門。
言挽想了下，跟渺渺說:“媽媽自己下去看看？”
渺渺立馬搖頭，小跑過來抓住言挽的手臂，小嘴嘟着，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道:“不行，我也要去。”
因為知道爸爸辛苦，所以渺渺也想給爸爸做點什麽。
“媽媽～”抱着言挽手臂，渺渺就開始撒嬌。
言挽拿她沒有辦法，就帶着她一起下去了。
兩人到藥店門口的時候，藥店已經準備關門了，母女兩踩着最後幾分鐘，給顧蘊買了塗水泡還有皮膚的藥膏，還有尋常治小感冒咳嗽的藥。
藥店旁邊的小超市開着門，她們又去超市買了點吃的。
回到家的時候顧蘊已經洗完澡了。
他出來就沒見到她們，不知道她們去哪裏了，就給言挽發消息，等了快十分鐘也沒見她們回來，就開門出去看，幾分鐘後就見到電梯門開了，她們走出來，手裏還提着兩個袋子，一個印着樓下藥店的logo，還有一個，是樓下超市的袋子。
顧蘊有些驚訝，片刻後眼底暈出笑意。
原來他們竟然下樓去給她買藥了。
這幾年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偶爾小感冒小發燒身體不适的時候，想起來就去醫院或者藥店，大多數時候自己熬熬就過去了。
現在還有人惦記着他，顧蘊心情還挺不錯的。
見到爸爸在外面東張西望一副正在找她們的樣子，渺渺伸手從媽媽手裏把裝着藥的小袋子拿過來，就遞給爸爸，道:“爸爸，這是你的藥。”
然後，擰開她手裏的果粒爽的蓋子，吸溜着裏邊的果凍，往家裏去了。
顧蘊回了房間，拿着藥處理腳底還有塗手臂的皮膚。中途渺渺跑進來看，似乎在監視他，看看他有沒有乖乖聽話。
看到爸爸挺配合的，渺渺這才滿意出去了。
等顧蘊塗好藥。他從房間走出去，拿起旁邊的鑰匙，就打算送她們回去。
言言沒急着離開，反而看向他問道:“你精神不夠，開車真的可以？”
顧蘊回來就睡了四五個小時了，剛才又洗了個澡，目前神采奕奕的，沒覺得有什麽不行。
“太晚了，你們自己打車回去我不放心。”
渺渺正咬着果凍袋口，聽到爸爸的話，她很無所謂道:“今晚我們在這裏睡不就好了？媽媽跟我睡。”
因為渺渺的話，言挽微微一滞，道:“媽媽沒有衣服在這裏。”
果凍喝完了，渺渺伸手去袋子裏拿巧克力，邊回頭邊道:“那媽媽，你下次應該帶幾套衣服過來，就不用跑來跑去那麽麻煩了。”
言挽笑。
小朋友想得倒是挺簡單。
顧蘊想了想，道:“小區外面的商場估計沒關門，我出去給你買衣服。”
既然言挽怕他疲勞駕駛，那他也不帶她們冒這個險，雖然，他現在的确是不困，洗完澡出來，還有點神清氣爽。
言挽被他的話驚到了，猶猶豫豫:“你去不太好吧……”
顧蘊坦率道:“沒事，我讓裏邊的工作人員給你拿。”
言挽臉還是忍不住紅了。
可想到他跟她孩子都有了，也沒什麽好害羞的。
何況，顧蘊一副沒什麽的表情，讓她感覺自己若是這都介意，就顯得有點矯情了。
“行。”
顧蘊很快開車出去了。
言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裏買的衣服，反正差不多一個小時他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套新的衣服，裏外都有，還有睡衣。
言挽已經給渺渺洗完澡了，小家夥已經困了，撐着眼皮嘟着嘴等着爸爸回來，一見到爸爸回來，聲音含糊地說了聲:“正在打架的眼皮一下子沒了力氣，上下一合，直接就在沙發睡着了。
顧蘊把孩子抱回了房間，言挽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
言挽洗完澡穿着半袖的藍色睡衣出來，恰好就看到顧蘊正在客廳等她。
見他一副正在等着她的樣子，言挽滿臉疑惑，問道:“怎麽了？”
顧蘊正襟危坐，跟她談起渺渺要去幼兒園的事情。
“還有兩天就一號了，關于渺渺去幼兒園的事情，你的意思是。”
原來是這事啊。
本來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大事的言挽松了一口氣，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放我那邊上學。幼兒園剛好在小區門口，接送都方便。”
“我猜你也是這個意思。”
顧蘊的确是這個意思，點頭:“行，那就這樣。”
“渺渺的學費我負責，平時開銷什麽的，我也報銷，”
梨園那邊的學費對普通人來說的确是挺高的，但是對言挽來說。不過是小事情罷了。
他這麽說，顯然是有點瞧不起她，她道:“我又不是付不起。”
顧蘊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孩子的爸爸。”
言挽沒好氣道:“我還是孩子的媽媽呢。”
說完，言挽覺得跟他争這個沒意思，道:“算了，你想給就直接給我轉。”
“卡號。”
言挽查了查手機，複制了一串卡號給他。
顧蘊很快把錢轉給她了。
他轉了五百多萬過來。
言挽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眼皮跳了一下，問道:“你不會把你家底都轉過來了吧？”
顧蘊笑着把手機放一邊，道:“那倒沒有。前段時間。秦桓跟我姐我哥都借了幾千萬給我，新公司弄好之後，還剩一小部分。”
言挽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別人家破産:傾家蕩産一無所有。
顧蘊家破産:哥哥姐姐朋友一人贊助幾千萬。
他跟別人，還是不太一樣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前段時間對他的擔憂實在是有些多餘。
顧蘊這人運氣比她要好的多呢，只要他願意，多的是有人護着他。
而如果是自己落到他這番境地的話，恐怕孤立無援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言挽跟顧蘊談戀愛的時候，雖然沒去過顧家，但見過他表哥還有表姐。他們家的人真的要比其他家庭的人要團結友好許多，雖然江語嬌嘴上對顧蘊百般嫌棄，但是實際上對他這個弟弟很好。
那時候她還在國內住着，出差回來還給顧蘊帶了特産，一邊怼他，一邊把禮物給他。
顧蘊也懶得跟江語嬌計較，拿了東西，道了謝就帶着言挽走了。
往事如白雲蒼狗，言挽回憶着回憶着，便覺得有些蒼涼感。
瞧見她發愣，顧蘊也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麽。擡頭望見窗外繁星點點，夜已經深了，顧蘊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也準備睡了。”
“渺渺去買東西什麽的，你可以找夏糖或者徐阿姨陪着去，我這段時間估計都沒什麽時間，就辛苦你了。”
“晚安。”
說着就往房間去。
言挽在望着他挺拔的後背，問他:“你睡得着？”
顧蘊後背微微僵硬，最後笑了笑:“不然呢。”
言挽回渺渺的房間去了。
回房間躺了一會後，顧蘊就起來了，打開電腦，又開始研究結構圖，邊看邊搖頭。
言挽果然，還是很了解他的。
顧蘊房間的燈一直亮到了四點，四點後，他看了看時間，覺得不早了，拿起旁邊的杯子，打算喝口水就睡。
這才發現，杯子裏邊的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幹了。
顧蘊笑的無奈，起身去廚房倒水。
路過渺渺房間的時候，房門輕掩着，渺渺正抱着媽媽睡，頭發亂亂的，好像一直可愛的小熊一樣，睡得特別滿足，
至于言挽，正睡得安靜。她領口微敞，半身蓋着被子，被子下邊露出一截腿，跟筍一樣筆直雪白。
顧蘊偏開頭，直接往廚房而去。
回來的時候，貼心地合上門，回到房間，腦海裏突然有想法，又在電腦前畫了大概半小時圖之後，這才去休息。
渺渺六點多醒了，睡醒之後爬起來上了個廁所，迷糊間跑去爸爸房間看了一眼，确認爸爸有在乖乖睡覺，渺渺這才轉頭跑回去，爬上床，鑽到媽媽的懷裏，繼續睡得香甜。
等渺渺起來之後，爸爸已經出門了，廚房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保溫。
母女兩吃了早餐之後，言挽就約上夏糖一起去給渺渺買東西去了。
夏糖直接開車來顧蘊家。
言挽已經把衣服丢洗衣機裏洗幹淨了，想着下次可能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打算直接把衣服晾在這，到時候收去渺渺房間。
夏糖過來，就見到言挽的衣服正在窗臺被風吹着，頓時笑得暧昧，道:“喲，昨晚在這裏住了。”
渺渺正在疊積木，聞言頭也不擡，道:“對啊，我媽媽昨晚在這裏住了，”
夏糖的眼神更加暧昧，仿佛言挽昨晚留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想她誤會，言挽忙解釋:“我昨晚跟渺渺睡的。”
囡囡看到渺渺在玩積木，也跑過去一起玩。
夏糖走過來，立馬笑:“你不跟渺渺睡跟誰睡？”
言挽反應過來夏糖故意這麽說的，頓時忍不住瞪她。
顧蘊公司這段時間不平靜，沈朗情緒也不是太好，雖然他在家已經盡量不表現出來了，但還是影響了夏糖。
現在柳暗花明，峰回路轉了，夏糖今天心情自然也挺好，拿起桌面上渺渺平時吃的軟糖，在沙發坐下，撕開包裝就把糖往嘴裏塞，翹着二郎腿笑吟吟道:“挽挽，我跟你說啊，蘊哥現在不搭理你，等他後面想搭理你了，你也別搭理他，讓他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
夏糖看着言挽跟顧蘊如今這樣的相處方式，其實感覺他們兩還是挺大可能回重新在一起的。
兩人有孩子，之間其實也沒什麽大矛盾，就是顧蘊比較要強罷了，不想讓言挽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跟着他受罪。
現在顧蘊身旁沒別的人，
言挽身旁，也沒別人。夏糖打趣她跟顧蘊的時候，夏糖也能看出，她對顧蘊，其實還有感情的。
顧蘊對言挽的态度，也還挺好的。兩人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雖然不靠近，但夏糖還是能夠感覺到，顧蘊的目光，其實是在言挽身上的。而且兩人說話的時候，旁人會有一種，空氣都是溫柔的感覺。
就好像，這兩人本來就應該是在一起的。
目前這情況，她感覺，兩人遲早都會複合的。時間問題而已。
渺渺覺得夏阿姨說得挺有道理的。她手裏拿着一塊積木正準備疊，聞言立馬擡頭附和:“對對對。”
但是想了想，又覺得到時候媽媽真的不理爸爸，最想要爸爸媽媽在一起的還不是她？
渺渺立馬又搖頭:“不行不行不行。”
可是夏阿姨說得也沒錯啊。
所以一時半會，渺渺也不知道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最後開始拿着積木數，到底是夏阿姨說的對，還是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