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言挽帶着渺渺打車回去拿了一些東西, 然後準備出門。
剛準備出去，夏糖就帶着囡囡過來了。
囡囡今天穿着 藍色的裙子，前邊有個大蝴蝶結, 頭上帶了一個米白色的有着蝴蝶結絲帶的帽子。
一副準備逛街的打扮。
夏糖也打扮得極為精致。紫色裙子勾勒腰身，化了淡妝，看起來也挺美。
出電梯時, 二人有說有笑, 只是，在看見言挽的時候，她們都愣住了。
“你你你……”看到言挽的時候, 夏糖眼睛都瞪大了, 聲音也帶着幾分驚訝:“美女，你怎麽在這裏啊？”
言挽也記得她，笑的眼睛彎然，道:“又見面了。”
水杯拿好了，防曬抹好了的渺渺從屋裏邊鑽出一個腦袋，大聲道:“夏阿姨, 這是我媽媽喲～”
好像是在炫耀什麽非常棒的寶貝一樣, 說話時渺渺的眼睛都在閃着光芒。
渺渺的媽媽？
夏糖終于知道言挽身上那點熟悉感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了。
她跟渺渺站在一起, 其實還挺像的。
渺渺的媽媽竟然真的是她？
夏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後，眉眼之間露出了幾分欣慰的笑。
“真好, 渺渺也有媽媽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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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聽到她們的話。有點兒疑惑地歪頭:“我媽媽只是去旅游了呀？現在旅游回來了。”
夏糖心道, 要真是旅游, 怎麽會來了還不過來找她。
不過她沒說，幫着一起圓這個溫柔的謊言。
“哦, 原來是這樣啊, 我之前都沒怎麽見過你媽媽, 難怪不認識。”
“渺渺我們要去動物園哦。”立在夏糖後面的囡囡這時候插話道。
動物園？
渺渺一個激靈。
“去動物園幹嘛？”
囡囡語氣很是詫異:“去動物園當然是看動物了。渺渺你沒去過嗎？”
渺渺立馬搖頭:“沒有。”
“沒有去過。”渺渺現在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
夏糖其實有點兒詫異的。
慢慢從沈朗嘴裏知道一些渺渺的事情，她也大概知道，渺渺原來被一戶條件挺好的家庭養着，按理說那樣有條件的人家，不可能沒帶渺渺去過這些地方啊。
囡囡都去過好幾次了。
不過想了想，渺渺也才三歲多一些，好像沒去過也挺正常的。
“那要不要去？”本來她是特地過來帶渺渺一起去的，可是現在渺渺有媽媽陪着了，夏糖就不确定她是不是會願意一起去了。
渺渺征詢媽媽的意見。
“媽媽，我們要不要去？我好想去呀！”
囡囡在旁邊繼續補充:“渺渺，動物園裏有很多的獅子，大腦虎，還有熊貓。”
平時也看動物世界的渺渺一下子就被說得內心蠢蠢欲動。
“媽媽，去！！”
孩子想去，言挽自然點頭。
“行。”
“耶！！！”渺渺激動地蹦了起來，而後轉頭就沖過去一把抱住了囡囡，囡囡也開心地反抱住渺渺，聲音帶着快活。
“我們去玩咯。”
言挽看着擁抱時候孩子們快樂的樣子，心底也挺歡快的，鎖了門，就跟着她們一起出去了。
夏糖有車，言挽坐上她的車，就一起跟着去了。
車子往小區外面走的時候，夏糖聽着言挽說不會開車後，不禁覺得有些有趣。她把握着方向盤，看着前方的路況，笑道:“其實會開車也挺有用的，平時出門方便一點。”
言挽也是深以為然。
腦海中這時候突然了想起自己當初死活不願意學車，就算顧蘊親自上手教她，她也不願意的經歷。
那時候她覺得，有事可以讓顧蘊送她，實在不行，家裏還有顧蘊，都可以安排司機接送她。
嗯，現在也不是不可以請司機。她請得起，但是呢，沒必要吧。
她忍不住一樂，道:“等我有空我也學學，可以帶渺渺去玩。”
夏糖說的對，有車真的可以方便很多。
其實夏糖對言挽還挺好奇的，畢竟她從來沒接觸過她這類人。
雖然自己平時裝扮也挺用心的，可跟言挽一對比，夏糖就覺得自己仿佛塵土裏邊的泥一樣，有些自慚形穢了。
兩個孩子正在不停的讨論着動物園裏邊的動物。
囡囡給渺渺比劃:“渺渺你見過熊貓嗎？我上次去的時候，還見到動物園的姐姐給熊貓過生日呢。熊貓谷裏邊有好多的熊貓，大概有一二三四五六……”
囡囡想了想，也想不出來具體有多少熊貓。
她最後總結:“反正很多就對了。”
渺渺坐的歪斜，眼裏閃着好奇而期待的光芒。
“熊貓也吃蛋糕的嗎？”
囡囡想了下，道:“那不是普通的蛋糕，是冰蛋糕，還有水果。熊貓不僅僅吃竹子，他們還吃水果。”
渺渺驚嘆:“哇塞，我好想去看哎。”
兩個孩子喋喋不休讨論的時候，夏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對上言挽的目光。兩個媽媽相視而笑。
沒多久，動物園到了。
現在是暑假，到處都有大人帶小孩出來玩的，動物園外面停車位都擠滿了，夏糖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停車位，再一看那邊排隊的人，她只覺得氣血上湧。
言挽見狀，道:“要不，我先帶着渺渺下車去排隊買票，你們去找地方停車。”
人太多了，言挽怕帶兩個孩子不太安全，所以只帶渺渺。
“也只能這樣了。”夏糖吐出一口濁氣，望着外面擠來擠去的人，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但是現在暑假基本都這個樣，人多也沒辦法。
言挽帶着渺渺先下車，然後去排隊買票。買票窗口人很多，不過幸好速度也挺快的，大概十分鐘後，她們就買好了。
旁邊有便利店，看到有人拿着雪糕出來，渺渺就蠢蠢欲動了，指着便利店:“媽媽，要吃雪糕。”
言挽帶着渺渺過去買雪糕。
她不愛吃這些。所以給渺渺買了雪糕後，又給夏糖還有囡囡買了雪糕。
買好了雪糕。又問渺渺:“還要別的嗎？”
渺渺烏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周圍，看到有果凍就去買果凍，然後芒果幹，飲料。
夏糖她們過來時就見到母女兩在便利店裏，進來後，見到渺渺在店裏跑來跑去正歡樂地買着零食，好像一只正在屯糧的小倉鼠呀。
她走到言挽身旁，說起之前的趣事。
“渺渺剛回來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她爸爸要給她買東西……她生怕自己回買窮她爸爸。什麽都不敢要，什麽都不敢買。”
“現在買起東西，倒是一點兒不拘束了。”
言挽想了一下夏糖口中的渺渺那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也覺得女兒，挺可愛的。
渺渺正在挑蠶豆，耳聰目明的她聽到了夏糖的話，回頭看到媽媽眼底果真帶着笑，大概知道她們在笑話自己，渺渺手裏拿着深綠色包裝袋的蠶豆，小跑過來，便氣的跺腳解釋道:“夏阿姨，我那是因為…因為爸爸沒有錢，所以我才想給爸爸省錢的，你不要笑我。”
言挽想了想，一臉認真跟女兒說:“勤儉節約是美德，媽媽不僅不笑你。還覺得你做的挺好的。”
突然被媽媽誇了。渺渺揚起笑臉，頗為喜悅:“嘿嘿。”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爸爸沒錢，你爸爸也不是很窮吧。養你還是養得起的。”雖然她也不太清楚顧蘊目前的經濟情況，但是按照她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從不輕易去嘗試實力以外的事情。
“媽媽你別說了——”她們越說，渺渺越覺得自己前段時間傻乎乎的。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要買什麽快點買，等會兒我們就要進去了。”
渺渺立馬又拉着囡囡轉了回去，繼續去買東西。
看到那邊有辣條，沒吃過辣條的渺渺奇怪地拿起來，問道:“這是什麽呀囡囡？”
囡囡知道，立馬道:“我知道，這是辣條，我表姐經常背着我媽媽偷偷帶我去買。”
看到小辣條，囡囡一下子饞了。
夏糖見狀，立馬就殺過來了，讓她們在放下辣條，道:“辣條不幹淨，吃了容易拉肚子。”
說完又指着囡囡教訓:“我現在知道你跟你表姐偷偷下去吃辣條了。下次你再跟她偷偷吃，我就不許你跟她一起出去買東西吃了。”
囡囡一時口快，忘記了媽媽在旁邊。立馬就不樂意道，扯着夏糖的裙角，就求饒:“媽媽，我不敢啦～”
……
買好了東西，言挽要結賬，夏糖卻在旁邊出聲:“我付吧，你都買了門票了，”
言挽沒管她，直接拿出卡給他們刷，付完錢後，便笑道:“沒關系，我付就好了，就一點小錢。”
夏糖默默沒說話。
景區的東西貴，有的還是進口的。渺渺拿東西不看價格，買的東西一下子就好幾百了。
東西買好了，大家就準備往動物園而去。
進了園，周圍是一片竹林還有假山，渺渺知道熊貓愛吃竹子，立馬就拉着囡囡的手飛快往前跑，嘴裏念念叨叨:“熊貓，熊貓！！”
夏糖連忙去追他們，把她們拉回來後，她道:“熊貓谷沒那麽快到呢，我們先看看其他。”
渺渺現在眼裏只有熊貓，聽到夏糖的話，她長睫微微顫動，嘟着小嘴，不太愉快地道:“可是我想看熊貓。”
夏糖哄道:“我們先去看別的。你見過孔雀嗎？孔雀開屏也很美的。”
言挽手裏提着東西，快步走過來，牽住渺渺的手，哄道:“渺渺乖，我們先去看其它的，等會兒走到熊貓谷，自然就可以看到熊貓了。”
囡囡現在也懊惱自己給渺渺講太多熊貓了，連忙道:“渺渺，我跟你說，除了熊貓，動物園裏還有別的好多好看的。比如兇猛的大老虎，還有狗熊。我們慢慢看，今天肯定能看到熊貓的。”
在大家的勸哄下，渺渺終于沒那麽失落了。
她們到穿過竹林圍繞的馬路，很快就到了百鳥谷裏邊，到的時候，渺渺恰好欣賞到了一只白色的孔雀在草地上開屏的畫面。
尾巴抖了幾下之後，白色的尾巴，就仿佛折扇一樣，顫抖地展開，形成了一把很大的漂亮的羽毛扇。
畫面極為美麗。
“她的尾巴好像扇子，羽毛像蒲公英。”
“好美好美！”
周圍贊嘆聲一片，有人在咔咔咔地拍着照。
夏糖也看得喜歡，拿着手裏就開始拍。
等她拍完，就見到兩個小可愛手正搭在攔着草地的網上邊，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孔雀。
囡囡:“它好漂亮啊！”
渺渺:“太美了！”
囡囡激動地跳起來，給渺渺科普:“我上次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它，渺渺我跟你說，只有公的孔雀才會開屏哦，她們開屏是為了吸引母孔雀。”
渺渺:“哇哦！”
在孔雀這裏停留了許多，等到那只孔雀帶着別的孔雀鑽進草叢裏，她們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然後去看別的動物。
不同種類的鳥，有丹頂鶴、白鷺、天鵝……
看完之後，又去看長頸鹿，大象，梅花鹿，豹子，老虎，鱷魚等等……
仿佛一場視覺盛宴一般，還沒有看到熊貓，渺渺已經看得差不多飽了。
當然，買的零食也吃了不少。
一路走一路看，終于到了熊貓谷了，雖然開心，可渺渺也已經有些累了，看到熊貓谷出現在眼前，她立馬感覺眼前一切，似乎都豁然開朗起來。
這會兒正有一只熊貓爬在樹上，因為外面太熱了，所以奶爸要把熊貓抱回去，可熊貓不願意下來，奶爸只能想辦法用水呲它下來。
“哎哎哎，它不願意下來！”
“它還在上面洗澡。”
……
周圍大家笑着讨論。
渺渺仰着脖子看着樹上憨态可掬的熊貓，目光極為專注。
水管的水呲到樹上，熊貓不僅不下來，還快樂地在樹上沖着涼。
另一邊的草地裏，又聚集了兩三只熊貓。今天有熊貓生日，有只熊貓正抱着冰蛋糕正在草地裏打滾。
另外兩只，就在旁邊坐着，吃着水果。
“熊貓們都太可愛了！”
為了看熊貓，他們在附近徘徊了很久，等到熊貓們都被奶爸奶媽抱回去後，他們又進入館裏邊看，透過玻璃，看到了裏邊聚了好多的熊貓在玩。
大概一點左右，她們才從動物園裏邊出來，該去吃午飯了。
言挽對附近不熟悉，所以是夏糖帶的路。
夏糖琢磨着不能一直讓言挽花錢，就帶着她們去了一家好吃不貴的餐廳。
因為已經不是人最多的時候了，她們排了幾分鐘的隊就進去了。
店裏裝潢帶了點兒野酷的風格。門口頭頂的裝飾仿佛一個原始森林一般。
往裏走的時候，夏糖拿着號，牽着女兒的手，邊走邊對言挽道:“這家店的烤肉挺好的，別有風味，等會兒多吃點。”
“媽媽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囡囡搓着小手，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
夏糖揉了揉她的頭，笑話她:“看你這饞樣，你看看渺渺。”
渺渺斯哈斯哈，同樣看起來很饞:“我也迫不及待了。”
夏糖:“……”這兩孩子專門跟她不對付是不是。
氣氛輕松，言挽在旁邊笑的眉眼彎彎。
服務員很快就送菜單過來。
夏糖把菜單先遞給言挽。
“你點吧。”
言言擡眸，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夏糖，然後低頭，一邊念着，一邊問孩子們。
“牛肉要不要？”
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要。”
“雞翅雞腿呢？”
繼續異口同聲。
“要。”
“羊肉？”
“要。”
……
葷素搭配，言挽點了不少菜，又點了飲料後，就把菜單給夏糖，道:“你看看還要點什麽。”
點的已經夠多了，夏糖覺得沒必要了，看了一眼菜單後，就給服務員:“就這些吧。”
言挽道:“想吃什麽就點，等會兒我付錢。”
桌面上有茶水，渺渺正在抿着茶，嘿嘿笑:“好，媽媽付錢。”
夏糖笑了笑，沒說話。
菜很快上來，夏糖用筷子夾着牛肉就把菜往熱了的烤爐一邊放。
言挽也拿着筷子幫忙夾，烤的動作有點兒生疏，
夏糖見狀，笑道:“看來你不怎麽吃烤肉。”
言挽烤肉其實吃的挺多的，但是自己并不會烤。那時候……都是顧蘊來烤的。他那時雖然不下廚，但是不去吃烤肉基本都是他動手，她負責在旁邊吃。
言挽抿嘴笑:“不太會下廚。”
夏糖挑眉:“那等會兒看我表現吧。”
囡囡在旁邊幫腔:“我媽媽烤的烤肉可好吃了，我一下子就能吃很多。”
渺渺:“我也能吃很多。”
雖然夏糖這麽說，但言挽也沒好意思全部讓她來烤，自己還是動手烤了點，只不過水準不太好。跟夏糖烤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過幸好烤肉材料店裏都提前處理過，烤爐操作簡單，沾了醬料，味道還是不錯的。
渺渺接受着兩個大人的投喂，吃得飽飽的。可是這次卻不敢吃太撐。
因為媽媽說，等會要去逛街。
吃飽飯，她們決定去逛街了。
女人逛街，無非是去買衣服買包，
而現在有了孩子，言挽自然是優先給女兒買衣服。
渺渺一聽說要給自己買衣服，就特別高興，進了商場裏邊，高興得想要轉圈圈。
“買衣服咯。”
見到渺渺這麽開心，夏糖笑着打趣她:“這麽高興買衣服？不給媽媽省錢？”
夏阿姨又拿這件事開涮自己。
渺渺噘着小嘴，道:“媽媽有錢錢，爸爸買得起，那媽媽肯定也買得起。”
夏糖嘆氣:“渺渺你這麽小，竟然這麽會看媽媽比爸爸有錢錢，你這個小財迷。”
渺渺努了努嘴。
“我又不是小傻瓜。”
在陸家的時候，陸媽媽平時就比較比攀比，跟好姐妹們暗搓搓地比衣服誰的會，比首飾誰的貴……渺渺從小就聰明，自然是耳染目濡學了一些。
陸家跟爸爸的區別那麽明顯，她又不是小傻瓜，怎麽看不出來。
“再說了，喜歡錢錢有什麽不好的。”
囡囡在旁邊道:“我爸爸說，錢帶着銅臭味。”
渺渺一本正經:“可是錢錢可以買香水，買香水噴噴就不臭了。而且錢錢還可以買很多香香的東西，喜歡錢錢有什麽錯呢？錯的是那些為了錢錢幹壞事的人。”
夏糖:“……”
言挽:“”
行，你贏了。
言挽想了想，女兒這麽小就對錢有觀念，那給她早點樹立正确的金錢觀，也不是不行。
上了樓，她們就拐進了一家童裝店。
童裝店裏衣服琳琅滿目，有女童旗袍，有漢服，還有蓬蓬裙，衣服褲子等等。
價格倒不是很貴，大部分幾百塊而已。
這邊商場是新開的，夏糖其實也是第一次來，沒想到這邊賣的衣服幾百塊無論是料子還是裝飾，都挺好的。
不過，言挽的衣服手表那麽貴，竟然看得上這幾百塊的衣服，夏糖也覺得神了奇。
她看着言挽挑衣服，問道:“這些衣服……要給渺渺買嗎？”
言挽笑盈盈:“挺好看的。”
夏糖不解:“你不覺得，挺便宜嗎？我以為你這樣的人，穿衣服都是幾千上萬的。”
她說的，夠含蓄了。
言挽卻還是被她的話震驚了一下，過了會才道:“我覺得還好吧。經濟寬裕一點，那買東西想買就買，但是不代表我們會因為價格便宜就不買了。”
夏糖還真的是這麽想的，畢竟她們需要價格去标榜身份。
看到夏糖一副我覺得就是這樣的表情，言挽被她逗笑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一般我是看上大部分想買的就買，而不是看什麽貴就買什麽。當然，的确是有些人喜歡攀比，吃吃喝喝出去一頓飯吃不少錢，但是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你不知道，有些人還喜歡真貨跟高仿混着買，畢竟有些可能就穿一次帶一次，以假亂真，一般人也分不出真假。”
像顧蘊以前他們那樣的，的确是不會在意那點小錢，但是言挽真的見過一部分這樣的，當時讀書的時候，朋友還把誰誰誰買的東西是假的當趣事說給她聽。
雖然言挽這麽說讓夏糖有些傻眼，但她仍舊有些羨慕言挽他們:“但你們想買什麽就能買什麽，那也挺令人羨慕的。”
言挽聽到她的話，笑着道:“你也不用羨慕我們，雖然衣食無憂吧，但是很多事情，也不由自己做決定。”尤其是婚姻。
她的朋友，政治聯姻的太多了，結了婚各玩各的也不少，得到愛情的并沒有幾個。
她表情認真，看着夏糖的目光，充滿了真摯:“而且，其實我反而羨慕你。大學畢業就跟喜歡的人結婚了，雖然錢財沒有那麽富足，但是通過努力，也能讓生活越變越好。而無論經歷什麽，你們一家三口也是整整齊齊的。不像我，渺渺三歲多了，我才知道她的存在。”之前在路上，夏糖有跟言挽聊她自己的事情。
言挽挺羨慕的。
除了不能陪孩子那三年多。
她如今還愛而不得，求而不得。
“有時候簡簡單單，也是一種幸福。”
原來像她這樣的大小姐，也會羨慕自己嗎？
夏糖被言挽的話震撼到，同時，也突然有了一種，其實現在自己的生活還不錯的感覺。
她一直羨慕別人，可是事實上，自己的生活，也已經挺讓人羨慕的。
言挽說的對，努力會讓一切越來越好，她們想要的，都會有的。
夏糖露出笑容。
旁邊渺渺卻不開心了，拿着一條雪白的領口镂空的小裙子，蹙着小眉頭道:“媽媽，你們給我們挑衣服就挑衣服，能不能不要急着聊天啊？”
“喲喲喲，渺渺不高興了。”夏糖樂不可支地逗她，然後連忙去給她們挑衣服。
然後挑了幾套小旗袍，還有小漢服，以及幾條裙子。
夏糖主要給渺渺挑，見到她給囡囡挑得少，言挽提醒道:“你也給囡囡多挑幾套。”
夏糖搖搖頭:“吃飯你出，買東西你出，你給渺渺買那麽多衣服，我可出不起。自然是aa，我們等着買房呢。”
言挽彎了彎嘴唇:“我出呀。”
夏糖搖搖頭:“那我算啥，占你便宜。”
言挽歪頭，美目光華流轉:“一般來說，我們出門約人出門玩都是手裏寬裕的出大頭。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只能勞煩你給我多當幾回司機咯，以後我沒事也帶渺渺去你家多蹭幾頓飯，反正我又不會做飯。”
夏糖連忙推開她的頭，笑罵道:“言挽，你別沖我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讓人很沒有抵抗力嗎？”
……
“哥，我有樣東西給你。”
夏日的下午太陽火辣辣的，路面都曬得發熱。
忙完手裏的事情，顧蘊準備出門談生意的時候，秦恒開着他那輛招風的跑車，堵在了門口。
顧蘊忙着出去，見到他還沒走，問道:“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回去嗎。”
秦桓笑的一臉賤兮兮的。
“對，回去了，不過我又來了。”
“我幫你幹了件大好事。”
說着他得意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透明的袋子裏，一支紅色的筆一樣的東西，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
顧蘊看出這是錄音筆，皺眉，疑惑問道:“這什麽東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會感興趣的。”
秦桓說完，把裝着錄音筆的透明袋子往空中一抛。
紅色的錄音筆在半空形成了一道弧度，最後穩穩落在了顧蘊手中。
顧蘊把袋子拆開，把錄音筆開關開了，接着，裏邊就出現了一個瘋狂的女聲，中間還有秦桓的聲音。
此時馬路上有車路過，有風吹過樹梢。
但顧蘊只注意聽那個女人的聲音了，裏邊，女人的聲音粗粝，嘶啞，瘋狂。
“對啊，就是我讓人換的孩子怎麽了。我不過是買通了那醫院的護士，讓她幫個小忙而已……”
“但是我沒想到我竟然失算了，那個自己在醫院生孩子的女人，竟然是言家的大小姐。我當時真的氣瘋了！我是想讓陸易明他們的孩子去受苦的，可不是讓他們去享福的。”
“幸好言家容不下那個孩子，讓人找個一對憨厚老實夫妻，把孩子遠遠送走了。我就讓人打聽了那孩子的下落，找到了那家人。”
“言家什麽家庭啊……就算不要一個孩子，也不會那個孩子受罪。反正那夫妻兩把孩子抱回來後，那年家裏就建了新房子，給孩子的東西都挺好的。他們家兒子也跟着享福，他們兩口子給兒子買了一套房。如果不是我，以那夫妻兩的性格，那個孩子有着言家的錢，或許這輩子都衣食無憂。”
“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兩的孩子日子好過，我要讓他們兩幫別人養大孩子，而他們的女兒受盡苦難。所以我讓人帶着那家人的兒子去賭博，那夫妻兩為了填兒子的窟窿，只能不斷地給他錢。”
“我還記得，那夫妻兩出車禍之前，他們的兒子還拿刀威脅他們讓他們把錢都拿出來。哦，我還讓他去把陸明萱抱出來給我，可惜他沒本事，抱孩子的時候竟然沒能躲得過他父母。只拿到了錢，然後就繼續賭了。”
“言家給了他們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他們的兒子輸了七百多萬還有一套房在我這。我把錢拿了，分了一百萬給辦事的人，剩下就拿去花了。”
“至于方浩猝死，他父母雙雙出車禍這些罪孽……應該賠罪的是陸家人，是陸明萱。如果不是他們，方家三口人都不會有事！！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瘋子？你說我是個瘋子？對，我是瘋子！我不怕下地獄。你知道我有多恨嗎，我恨陸易明，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
“為了讓他娶許嘉穎，陸家人……陸家人，我那時候懷孕四個月了，他們挨拿我爸爸要挾我，逼着我上了手術臺。你知道嗎？我懷的是雙胞胎！兩個孩子啊！他呢？他做了什麽？他什麽都知道！但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過後想拿錢打發我？”這聲音，字字帶着恨，字字泣血。
……
錄音聽完，秦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車，拍了拍顧蘊的肩膀，道:“事情敗露後，那個女的就跑了。她是陸易明前女友，叫蔣霜，也是個可憐人。跟了陸易明五年，最後落得個肚子裏的雙生子都被流了的下場。”
“後面的我沒給你錄，她還給我形容那些……孩子被流後有點惡心的畫面。”秦桓想起那個女人形容的話，仍舊覺得惡寒，面上表情都有點兒抽搐。
“她瘋瘋癫癫的，被我一刺激，她就什麽都跟我說了……問完她話之後，我就善心大發，送她去警察局了。”秦桓說到這裏，語氣有點兒唏噓。
“她還挺可憐的。”他道。秦桓這個人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實際上骨子裏也挺冷漠的，真正讓他發自真心的同情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判幾年，就看她的造化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向顧蘊，見到他臉色鐵青，秦桓問道:“你也挺生氣的對不對？”
顧蘊卻是緊鎖眉頭，問他:“言挽當初生孩子，自己一個人？”
“哦。”秦桓反應過來他關心到底是什麽，點了點頭:“對啊，當時言挽自己去的醫院。我也不清楚她當時跟言家的關系怎麽樣，反正那個女的說，當時生孩子她就是自己打電話叫的救護車。”
顧蘊的目光帶了幾分破碎的裂痕，
秦桓看到他這個人樣子，連忙惶恐地安撫:“哥，你別這樣。當時吧。你都不在a市了，你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我們幾個倒是在，但是她回來也沒跟我們說啊，她認識我們，要是她找我們，我肯定會幫她的。”
“我知道了。”目前有效的信息只有這些，顧蘊也不想聽他說太多了，他現在心亂如麻，腦子也亂。
秦桓看他這樣子，也知道自己在這裏再哔哔惹人煩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我走了，你好好幹，争取後年就殺回a市，至于言挽這幾年發生了什麽。我幫你托人去查。”
顧蘊知道自己現在挺麻煩秦桓的，但是他的确是急切知道在言挽身上發生的一切，因此沒有拒絕。
只說了句:“謝謝，麻煩你了。”
秦桓已經走到車旁了。聽到他的話，給他樹了一個向上的拇指，道:“顧蘊，我知道，你其實挺不喜歡麻煩人的。可是呢，現在的你，不行。”
說着，大拇指一翻轉，成了向下。
秦桓收了手，打開車門，笑道:“我等你行的那天。”
對他揮了揮手:“走了。”
關上車門，就開着車，無比潇灑地揚長而去。
天上掠過一只鳥，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顧蘊立在原地，發着愣，久久沒有回神。過了一會兒，他這才開車出去。
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開了十多分鐘，他這才開車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等談完事情，他給言挽打了語音電話，知道他們還在商場，就開車去接他們去了。
到的時候他們剛好拎着大包小包從裏邊出來，夏糖第一時間看到他，笑着碰了碰言挽，對着她眨了眨眼睛:“蘊哥來了。”
說着把手裏渺渺的東西塞到言挽手裏，夏糖拉着囡囡就沖她們道別:“我們回去了，這次車，看來你們是沒機會蹭了。”
言挽眉目輕揚:“好。”
餘光中，瞥到顧蘊走了過來，他的身後是廣場的噴水池，噴泉飛起時，他眉目清逸，邁着大步，走向她們。
“爸爸。”渺渺見到爸爸，渺渺歡快地跑下了臺階，就想要伸手抱。可惜懷裏抱了個豬豬存錢罐。
顧蘊看出她的意思，把她抱起來，到了爸爸懷裏，渺渺單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膝蓋，嘆氣:“爸爸，我跟你說，我今天可累了。去了動物園，試了很多衣服，買了很多衣服，鞋子，逛了很多店，我都快要累癱了。”
顧蘊揉了揉小姑娘軟乎乎的頭頂。笑着問:“這麽累的嗎？”
渺渺眨巴着大眼睛，腦袋癱在顧蘊肩膀，一臉真誠:“對啊。”
顧蘊笑了笑，看向言挽。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雪紡裙，外面套了件米白色西裝，亭亭玉立的樣子，挺美的。
顧蘊問她:“聽說你當初生渺渺的時候，自己去的醫院。”
言挽不記得這些事，搖頭道:“我不記得。”
顧蘊:“你還……挺勇敢的。”
說完這句話，他沒再說什麽，抱着渺渺先走。
渺渺卻從爸爸懷裏掙紮，落地後，她提醒爸爸:“爸爸，你要當個紳士，給媽媽提一下東西。”
顧蘊走過去，接過言挽手裏的袋子。
渺渺滿意了，開開心心地拉過媽媽的手。
顧蘊好像在生氣。
言挽了解他，所以能感覺出來。
不過他們現在這關系，他生氣她也哄不了。拉着渺渺的手，就往前去了。
上了車，渺渺活蹦亂跳得仿佛跟條魚一樣。一點兒都看不出累的樣子了。
顧蘊在前頭開車，渺渺在媽媽懷裏窩了一會兒，突然擡頭，高聲跟爸爸說話:“爸爸，媽媽剛才給我買了好多東西。”
他不清楚渺渺為什麽突然跟她說這些，卻還是應了一聲。
“可以找你報銷嗎？”渺渺問
竟然連她媽媽給她買衣服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