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天是星期五，天氣晴朗。
菜市場的下午，大家◎
這天是星期五，天氣晴朗。
菜市場的下午，大家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擺攤，等着這附近的人下班來買菜。
這會兒菜市場人并不是很多，賣魚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不同種類的魚在水裏面正悠閑游着，因為暫時沒有客人了所以。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危險
汐汐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爸爸立在魚缸旁邊拿着布擦着旁邊魚跳躍時飛出來水，一雙黑眼珠子睜着，看起來又大又亮。
因為一歲弟弟生病了，所以媽媽帶弟弟去醫院了，并沒有空帶她，今天只能跟着爸爸過來了。
汐汐其實很喜歡跟爸爸過來的。因為菜市場很熱鬧。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這裏嘈雜喧鬧，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幹淨漂亮，可是汐汐卻很喜歡這裏，喜歡這裏扯着大嗓門賣菜的阿姨，喜歡這裏賣着豆腐長着胡子的大叔。還有那賣着面包，因為見她可愛，時常給她塞好吃。
她今年才三歲多一點兒，頭上紮着兩個小馬尾，馬尾上紮着兩朵小紫花，身上的紫色裙子洗得發白，但是因為小姑娘臉蛋長得白裏透紅粉雕玉琢的，精致得仿佛個布娃娃一樣，所以這裙子雖然不好看，可是也遮掩不了這小姑娘的好看。
李爸爸時常帶汐汐過來，這小姑娘活潑靈動，粉唇嘟嘟的，見到認識的叔叔阿姨會喊的甜甜的，所以這魚攤附近的人都喜歡汐汐。
時常給她塞點兒小零食。
有些叔叔阿姨家裏有不要的小孩子好看的衣服，也會給汐汐。
因為大家都知道汐汐家裏的情況，她有一個經常生病的弟弟。
弟弟仿佛一個大窟窿一樣，家裏無論掙多少錢都全部填進去了。所以一家無論是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
可是汐汐卻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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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玩具很少，零食沒多少，衣服也很久，可是爸爸媽媽都盡可能地疼她，所以她并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不好。
“哎呀，汐汐今天來了。”旁邊賣肉的叔叔來了，見到汐汐坐在小凳子晃着穿着紫色小鞋子的小腿，面上露出笑容。
這是一個看起來胖胖的叔叔，但是非常和藹可親。
汐汐露出了甜得跟蜂蜜一般的笑容，語氣奶呼呼的:“趙叔叔下午好。”
“好好好。”趙叔叔笑得合不攏嘴，轉頭看向汐汐的爸爸，道:“老李啊，你家姑娘該買新衣服了，你看這裙子都洗成了這樣。這麽漂亮的孩子，虧待誰也不能她呀。”
汐汐的爸爸何嘗不想，可是今天他媳婦兒帶着兒子去醫院了。這病情萬一惡化，家裏的存款恐怕都不夠用了，到時候錢還不得一分掰兩半花啊。
李爸爸嘴角帶着僵硬的笑:“我們家媳婦早上帶鴻鴻去醫院了。”
一聽說他們家小兒子又去醫院了，趙叔叔就明白了。嘆氣道:“哎，你們家鴻鴻這病……什麽時候能是個頭啊。”
李爸爸聽得沉默。
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鴻鴻的心髒問題先天性的……
趙叔叔只是感嘆一下，畢竟那是老李的親兒子，哪怕倒黴攤上這樣的事，孩子該治還得治。
還好，老李雖然錢都給兒子治病了，平日裏日子雖然清苦點兒，但有口吃的，也會先給姑娘吃。
感嘆完後，趙叔叔就把他的三輪車開到他的肉攤上，把今天剛宰的新鮮豬肉放在石桌臺上，準備開始擺攤幹活。
菜市場裏邊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開始有人來買魚了，李爸爸回頭看了汐汐一眼，就道:“汐汐坐好，爸爸要忙了。”
“好的爸爸。”小姑娘可乖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會閃光一般。
剛到魚攤上的阿姨問了價格，就開始講價:“老板，你這魚，能不能便宜點呀，便宜我就多要一點。”
這個女人穿得倒是挺精致的，三四十歲的年紀了，塗着口紅，拎着包包，還帶着珍珠耳環還有金項鏈。
一看就是附近住的稍微有點兒小錢的本地人。
但一開口就是便宜一塊錢，李爸爸當然不願意，道:“我們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
“我上次在別的市場買，那些比你這的看起來好多了，人家價格也沒那麽貴啊。”
李爸爸聽得有點兒心裏不舒坦。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後面汐汐開口了:“姨姨，我爸爸的魚都是很好的。”
小家夥說話軟軟糯糯的，眼睛也亮的跟那天上的星星一樣。那個阿姨家裏也有一個孫女兒，平時打扮的很是好看。
但是這小姑娘的衣服，雖然洗得很幹淨，可一看就知道是舊的了。
這麽漂亮的小姑娘，穿這麽舊的衣服，真是糟蹋了。
想了想，她就沒講價了，道:“行吧行吧，那就給我來兩條。”
李爸爸撈起兩條魚，放在砧板上就開始給客人處理魚。
那魚活蹦亂跳的，在爸爸手裏掙紮。可是爸爸平日裏殺魚的動作熟練無比，沒多大一會兒，這條魚就在爸爸手裏咽了氣。
爸爸處理魚的功夫，那阿姨就在跟李爸爸唠家常，問道:“你們家姑娘幾歲了？”
李爸爸手上帶着白色手套，垂頭處理着魚，聽到別人提起他們家閨女，眉頭瞬間飛揚起來。
“三歲多。”
“長得很可愛。”
聽到別人誇獎自己女兒，李爸爸笑容更甚。不過手上的動作也沒聽，麻利得很。
“怎麽不給打扮打扮？”
李爸爸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道:“忙，沒空。”
這阿姨也是疼孩子的人，雖然平時過于精明了點，不過她還是能夠看出這父親喜歡這小閨女的。聽着他吞吞吐吐的話，又看這衣服穿的都是舊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不用想就是因為家庭環境呗。
這阿姨心底微微唏噓。
想起自家可愛的孫女兒，這阿姨心底軟乎乎的。還好自己家條件還不錯。
李爸爸把魚弄幹淨後裝進袋子裏，那個阿姨就走了。緊接着，菜市場陸陸續續地，就來了不少的人。買青菜的，買肉的，還有買魚的。
爸爸的魚攤生意還不錯，可是對比起弟弟的醫藥費來說，好像只是九牛一毛。
汐汐懂的并不是特別多，現在她最盼望的，就是爸爸每天能夠賺很多錢回家，這樣，弟弟的病就可以治好了。
很多人都下班了，菜市場人越來越多。爸爸也賣了不少魚。
隔壁攤的叔叔阿姨給汐汐塞了不少小零食，她也就一邊看着爸爸給客人挑魚切魚，一邊吃着小零食。
小姑娘萌萌噠，很多路過的大人，都會特地看一眼她，并且贊嘆一下這小姑娘的漂亮。
這可愛漂亮的樣子，就不像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小孩子。
就在菜市場人擠人的時候，市場外面似乎喧鬧起來了，我不知道幹什麽。
汐汐年紀小，愛瞧熱鬧，聽到外面有鬧哄哄的聲音，還圍着許多人，便從椅子下來，走到攤子邊上，擡高了腦袋，睜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往外邊看去。
李爸爸這會兒手裏忙着，并沒有閑暇管這些，只是抽空擡眸看了一眼，怕她到處亂跑。
不過汐汐很乖，不會給爸爸添亂，只是在原地瞧着，并不亂跑。
過了一會兒，菜市場外面，就走進來了幾個跟這裏格格不入人。
為首一個男人穿着黑西裝，皮鞋铮亮，皮膚白皙，五官都極為俊美，身上也帶着幾分銳氣，看起來很有氣勢，比汐汐之前偶爾瞥到的電視裏邊那些非常好看的男主還要好看一些，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一般完美。他的手臂上，還帶着一個銀色的表盤，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打扮，一看就是有錢有地位的人，
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引來他們。
汐汐歪頭盯着他們，看着他旁邊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停在豆腐攤上詢問旁邊的人什麽。
接着，就見到他們往他們這邊走來了。
他們又停在了他們的魚攤前面。
汐汐以為他們是問路的，睜着大眼睛，仔細地瞧着他們。因為小姑娘沒見過這樣的人，他們這些西裝革履的人看起來有些冷肅，跟平日裏市場上帶着生活氣息的叔叔阿姨完全不一樣。
所以小朋友覺得很好奇。
可是沒想到，為首的男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李爸爸。
“你是李恒先生是吧。”
李爸爸正在給客人裝魚，聽到為首男人有些冷沉的聲音，微微詫異，片刻後，點了點頭:“啊對，你們……”
那男人面色有些冷，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來接我的女兒。”
立在旁邊的那對夫妻聽到這句話，付了錢後沒走，反而立在旁邊，打算瞧瞧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爸爸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煞白，垂在旁邊的手突然一抖。
眼前這些人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人，他們，竟然是汐汐的親人嗎。
而那個男人，已經看到了汐汐了。他沒什麽客氣，一個眼神都沒抛給李爸爸，就直接擡步，繞過前面的魚缸等障礙物之後，他的黑皮鞋踩着菜市場的水泥地板的積累的些許髒水，直接走到了汐汐面前，直接就把她抱了起來。
不需要再查，他已經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因為她跟他的妻子，長得很像。甚至眉心那一點小痣長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陸明時抱過孩子，轉頭就走。
“你們……”李爸爸還沒反應過來目前是什麽狀況，就見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抱過汐汐就走，登時就急了，想要追過去，就被其中一個年輕的黑衣男人攔住了去路。
“李先生，您不要着急。我們先生讓我跟您談補償的事情。”
李爸爸垂眸看了眼那黑衣的年輕男人，他面容清秀，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李爸爸質疑的表情，道:“我們先生姓陸，住在城東那邊，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是近段時間才知道他丢失的孩子在您這裏的，關于您這麽多年對孩子的悉心照料，我們先生非常地感激。也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下先生的激動，配合一下我們。”
城東那邊，住的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
李爸爸心裏一個咯噔。
“事情的經過，我會代先生告訴你。如果你要提要求的話，我們也盡可能地答應。”
“現在，可不可以請你移步，跟我們談談？”
劉助理的場面話說得非常漂亮，眼底的笑容也非常溫和。
李爸爸心裏的擔憂這才慢慢褪去。眼裏帶着幾分難過道:“汐汐的确不是我的孩子……”
時隔幾年，孩子的親生父親竟然找來了。想到汐汐要離開，李爸爸只覺得心口都在悶悶地疼。
他們養了三年的孩子呀，當初他們怎麽不來？現在，讓他怎麽舍得孩子？
“爸爸？”汐汐驟然被抱走，整個人有些慌亂。小小的身子，窩在陸明時溫暖的懷抱裏，帶着恐慌與不安。
她試圖掙紮，發現掙紮不開之後，就更加驚慌。一邊越過他的肩頭往李爸爸的方向看，一邊奮力掙紮，大聲求助。
“爸爸！爸爸！”
小家夥人小小的，軟乎乎的，帶着溫熱的感覺。陸明時覺得懷裏抱着個玻璃娃娃一樣，有些不敢用力。結果小姑娘突然掙紮，讓他險些抱不穩。
稍微用力一些抱穩後，就見到小姑娘又是喊又是亂動，而且嘴裏還喊着別人做爸爸。
一向霸道的陸明時有些不高興了，沉目道:“他不是你的爸爸，我才是你的親爸爸，我現在要帶你走。”
小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睜着大大懵懂無辜的眼眸看着她，接着眼裏就蓄上淚水。
可是她又很堅強，不哭，眼淚就在眼眶中流轉，一邊用讓人聽得心碎的聲音往後頭喊着“爸爸”，一邊用力掙紮。
最後發現掙紮不開後，她低下頭，對着陸明時的手臂，就用尖利的小虎牙一口咬了下去。
陸明時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被自家小姑娘給咬了，而且小姑娘的小虎牙似乎很鋒利，咬的還挺疼的。
他微微蹙眉，看着正在咬自己手臂的小姑娘，輕輕斥責:“放開，不然等會兒把你的牙齒都給拔了。”
小姑娘似乎被吓到了，立馬就爆發出了響亮的哭聲。
“爸爸，嗚嗚嗚！！”
自家那蠢兒子平時憨憨的呆呆的，又膽小又不愛說話，但也幾乎不哭。
陸明時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登時便有些慌了。
作者有話說：
汐汐: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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