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雲則內心一陣狂瀾,然而身後的男人絲毫沒有停止動作。
他的力量完全壓制了顧雲則。
顧雲則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那麽虛弱無力,元嬰境界的靈力調動不了,經脈與其說被封住了,還不如說凍結了,靈力極度枯竭,身軀仍是元嬰之身,然而完全發揮不了元嬰的威能,若非身在這溫泉之中,他怕不是能活活凍死自己。
顧雲則極限思考,可那男人的手太不安分,肆意撫摸,依然埋首在他後頸,由吻到啃,甚至還跟狼狗一樣舔咬他。
顧雲則哪還繃得住!
“住手!滾開!”
他克制不住地發聲,也是發聲後才發覺自己的喉嚨何等的沙啞,像是好久沒有使用過聲帶一樣。
男人動作微妙一滞,像是驚訝他居然會說話。
“師尊……”
他聲線低沉,聽不出心情,但好歹動作停了下來。
可他攬腰的手紋絲不動,甚至擁得更緊了。兩人身體緊密接觸,又傳來炙燙的熱度。
顧雲則正想罵人,你個小兔崽子還知道我是你師尊啊!
對你爹玩溫泉play,是兒子該幹的事嗎!
靠!
可他一腔怒火還沒發作,對方擁他的勁猛地變大,手居然還敢往下探。
顧雲則瞪大眼睛,直男雷達劇烈發作,預感到了非常可怕的危機!
Advertisement
卧槽,你要幹什麽?!
顧雲則慌了,而周圍忽地光影突變,人聲重疊,他一個晃神再睜眼便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時間線。
“又、又回來了?”
顧雲則拿着未來鏡,低溫的身軀冷汗直冒,這回人是徹底麻了。
他不敢回想,伸手扶額,表情五味雜陳,整個人幾乎裂開。
明明跟李長淵強調了啊,怎麽還是沒有變化,這次的未來花樣還更離譜了呢?
兒子啊,你這是為難你爹啊!
顧雲則差點絕望,在房間內獨自沉默了好一陣子。
人生首次碰見的活春宮主角還是自己,這種事情誰頂得住?一手養大的好徒弟未來成了個變态,誰能受得了?
是我的養育方式出了問題?
不可能吧?
顧雲則不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教育方式有什麽問題,他可從來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同樣的,他也不覺得他現在的傲天兒子會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瞧瞧昨天聊道侶的時候,傲天兒子那一臉的茫然,像是根本不知道道侶這個概念,又怎麽可能有那種想法?
再說了,顧雲則不覺得有那種足以掰彎別人性向的魅力。要是有,他現實中怎麽不脫單啊?悲哀如他,現實裏都沒談過一場戀愛。青春只能用悲劇來形容。
不不,不能想這些,問題是傲天兒子!
傲天兒子現在明明還好好的,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居然導致他變成了一個好像未來一天到晚都在那啥的變态偏執狂?
顧雲則無法推算未來,只能從現狀推理。
目前,他準備讓傲天兒子去禁區秘境歷練,按照原著的劇情線,李長淵本來也應該去那裏。可剛剛的未來說明,讓李長淵去歷練,雙方保持一定距離,也沒能改變未來。
換句話說,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不在點子上,還是沒糾正時間線。
顧雲則有模有樣地盤起了感情線,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可是他憑空瞎想,哪能想到什麽?
他想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便轉頭看了看男三宋明玉的動靜。
神念一動,虛空浮現投影,顯出一個滿身血污眼神卻格外堅毅的青年。青年躲在昏黑的洞窟中,背靠石壁,萬分緊張地等待着外面的獸潮平息。
這宋明玉居然沒有心生怯意。半天過去了,他還在極兇秘境苦苦堅持。
顧雲則觀察着宋明玉的情況,眼裏透着幾分驚訝。難道是自己小看了這男三的韌性?
他想了想,宋明玉要過這個秘境仍然很艱難,他能不能有這個徒弟還說不定呢。
顧雲則思慮了一晚上,見外面天蒙蒙亮,殿外走來一人。
那是他的好友符浩。
符浩推門而入,來玄清峰已熟車輕路。
他為何會過來呢?主要是因為昨天顧雲則告別李長淵後,主動跟符浩提的宗門歷練一事。
一個月前,包括玄天宗在內的三宗七大家高層就開始籌備着一次大規模秘境歷練。據說,某個上古秘境即将複蘇,裏面有大乘修士的傳承,而進入秘境的條件是包括神魂在內的年齡必須在三十歲以下。
是的,《逆襲修仙》有一條很粗很粗的劇情線,只是目前還不到進入正軌的時候。一旦主劇情線開始,現在的平靜将不複存在,不止玄天宗,整個修真界都會卷入其中,任何修士都跑不了。而今已經有預兆逐個出現了,那上古秘境的出現便是其中之一。
符浩此時渾然不覺,只認為這是一場大規模的傳承争奪,三宗七大家的年輕弟子都會進入其中,費盡心思地得到大乘傳承。
符浩:“聽說那是劍尊的傳承,意義非凡,世家大族的弟子無論如何都想收入手中。”
顧雲則聽着他說,表面平淡,內心卻是陣陣波瀾。他正要讓李長淵去這個秘境。而李長淵若是進去了,有上古秘境的年齡限制在,他将無法進入其中保護李長淵。
符浩觀察到顧雲則的微表情,問道:“顧師兄準備讓師侄去嗎。”
顧雲則不作回答,顯出猶豫的神色。他對李長淵自然有自信,可同時他也擔心李長淵的被動命格。點文傲天有個特征,動不動就舉世皆敵,而這個特征體現在李長淵身上,則是更為嚴重。
別忘了,原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虐主文!
他一不照看李長淵,那虐主的劇情線就會瘋狂追上來。
盡管被未來鏡搞得夠嗆,顧雲則仍然沒忘記這書中世界的離譜本質。
他跟符浩聊了一會,沒有透露多少想法。
不久後,符浩有事離開,邁步出門的時候,他恰好與在門口站立不動的李長淵擦身而過。
兩人視線相撞,李長淵面色平淡,眼裏仍是面對師長的尊敬。
符浩掃他一眼,心中情緒湧現,低聲說道:“你也長大了,是時候離開玄清峰,闖出屬于自己的道途了。”
李長淵轉眸,斜睨過符浩,表面點頭說是,可心中卻是翻湧的煩躁。
他知道,符浩說這話的主要目的是支開他,好占據師尊。
他這個徒弟身份,對符浩造成了障礙。
只要有他在,師尊就不會關心他之外的其他人。
他自己也是有自覺地妨礙那些試圖接近師尊的人。
可是,現在師尊卻想讓他離開。
李長淵眸色晦暗,回過神時,便已經走到了玄清殿中央。
那道冷肅身影伫立高臺,高高在上地垂眸望着他。
李長淵擡眸對上了冰冷的視線,低聲道:“師尊。”
他話音未落,便見銀眸的人一瞬避開了視線,清冷蒼白的臉上好似因為憤怒,又顯出了不自然的薄紅。
李長淵開始明白他這幾天的煩躁因何而起。
可他也不理解,自己是什麽時候,對師尊有了如此醜陋的……控制欲,不希望師尊做出超乎他預料的事情。
對方可是他的師長、養育者、保護者,如同父親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