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給金令山的豪賞加更
薛晴忍下翻騰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和顏悅色聲音親切,“你們大老遠的過來,還是進屋喝杯水吧,我也好順便看看是什麽情況,等老夏回來,我也有個交代。”
一邊說,一邊看着領頭的同志,再也忍不住,直截了當的道,“給我看看文件。”
領頭的同志為難起來。
按照道理,薛總是可以看的。
可是,薛總的身份又很微妙。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麽機密的內容,而且,人家是什麽身份,有一萬個正當的理由看這份文件。
于是,領頭的同志将文件将文件遞給了薛晴。
薛晴拿過來開始翻看。
果然是沈微雲的微雲山莊,如今沈家人大部分都在香城,這裏的産業幾乎都捐贈了,除了這座沈家大小姐的山莊。
山莊是沈微雲的。
沈輝是沈微雲的小兒子,只有他姓沈,就是要将沈微雲的東西都給他。
但這個沈輝是假的。
他一個冒牌貨有什麽資格去繼承沈微雲的財産?
怎麽辦?
薛晴察覺到對方幾個人的異樣視線,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态,她忙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将文件遞給了領頭的同志,說道,“是你們自己通知沈輝還是我通知他?”
沈輝現在在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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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同志忙說道,“我們這裏有沈同志的聯系方式。”
薛晴神情莫測的點頭。
目送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她也回了屋子。
她坐在沙發上,旁邊就是電話機。
客廳裏只有她一個人。
腦子裏亂哄哄的薛晴手放在了電話機上,心底裏也同樣亂糟糟的。
讓沈輝繼承沈微雲的一切?
那是一個占了半個山頭的大山莊啊。
古香古色,價值連城。
更別提山莊裏的東西了。
如果手續沒問題,這些東西可都是那個冒牌貨的了。
這樣一想,心底裏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一個鄉下的雜種,有什麽資格擁有這麽美麗的山莊。
他在香城和沈家人在一起,不管沈家人給他什麽,薛晴都沒有此時此刻的氣急敗壞。
那個雜種,已經擁有的夠多的了。
一個念頭驀然的冒出來。
如果……能給……她的……女兒?
薛晴驀然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的走着。
給女兒瑩瑩?
那該有多好!
可是,不管如何講,夏瑩瑩都沒有資格繼承沈微雲的財産。
那麽,要告訴夏伯虞實情嗎?
薛晴心裏咯噔一下,後背頓時冒了一層冷汗。
不行,告訴夏伯虞之後,她也完蛋了。
不但得不到沈微雲的財産,還會被趕出夏家的大門。
甚至還可能有牢獄之災。
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夏伯虞才擁有的。
薛晴眉頭緊緊的皺着,一個想法慢慢的成型,保守了一輩子的秘密,如今要告訴第二個人了。
她拿起了電話,翻開電話本,将電話打了過去。
倒是沒有想到,是沈輝本人接的。
“小輝,我是你媽。”薛晴道。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響起,“媽,您老可是有事?”
“你回家一趟吧。”薛晴是這樣說的。
沈輝低頭望了一眼懷裏的女孩,虛浮的眼神閃了閃,“媽,我現在很忙,我外公身體不好,公司事務繁忙,我要多呆一段時間。”
說完這話,他低下頭,肆無忌憚的親了一口懷裏的女孩。
這是一個美貌至極的姑娘,也就十七八的樣子。
薛晴清楚的聽到了這些聲音,厭憎的皺眉,不再廢話,直接道,“你媳婦自殺未遂,如今正在醫院搶救呢,你女兒昨天到我這裏來,說你要是再不回來,她要去法院告你……”
沈輝愣了一下,不由得埋怨道,“媽,那你怎麽才告訴我?”
薛晴冷笑連連,“你走的時候不是說不許告訴你有關于她的事情嗎?”
沈輝頓時無語。
薛晴冷聲道,“這事兒你爸還不知道,你馬上訂票回來,另外,還有一件關于你的大事情,我要親自告訴你!”
說完,薛晴啪的一下挂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沈輝想起剛才繼母的威脅,還有什麽所謂的大事情,他扯了扯嘴角,最終一推懷裏的女孩,沒好氣的道,“趕緊給我訂票!”
此時,幾個辦事員已經出了大院。
離得遠了,他們開始悄悄的議論起來。
“……薛總的眼神可有點失态呢。”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有道理。”
“不管怎麽說,薛總是沈輝的繼母,沈微雲的財産她是沒有權利處置的。”
“沈微雲啊,我可是聽着她的故事長大的。”
“那才是巾帼英雄一代傳奇……”
“聽說如今的夏夫人是沈微雲的屬下勤務員。”
“咦,那夏領導給原配守了十八年呢。”
“可真不容易啊……”
“那後來不也娶了嗎,而且娶得還是原配的勤務員……”
“好了好了,怎麽都跟個娘們一樣,領導家的事兒是你們能議論的嗎,趕緊走吧,不要說話了。”領頭的同志嚴肅的制止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兩個同事。
……
夏至橋提前下了公共汽車,她站在一戶門前,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就繼續朝前走,不過速度很慢,她清晰的聽到這家院子裏,有一個溫柔的女子在低聲的哄她的兒子。
夏至橋嘴角帶着奇怪的笑意,回頭看了一眼這戶人家的房門。
曲副廠長的妻子彭穎生曲麗荷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生育了,所以,他只有曲麗荷一個女兒。
也是真心疼愛的。
可是,再如何真心疼愛,曲副廠長也還想要個兒子。
況且,他和彭穎的感情一般,于是,他出軌了,對方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子,丈夫去世,只有她和母親一起生活。
老曲和這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別人都以為是她丈夫的遺腹子,其實不是,那孩子今年五歲,小名叫小寶,聰明伶俐,老曲自然十分疼愛,他經常偷着來看他的私生子。
他在造紙廠沒有調回縣城,也是因為這樣才方便。
要不然,都住在同一個地方,遲早會露餡。
夏至橋悄然的離開這片小區,她站在了樹冠高大的梧桐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