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提琴
禾宇筝被江放吻得哭出聲來,他不停哽咽着,直到呼吸開始困難江放才放開他。
主幹道上的路燈并沒有給球場帶來多少亮度,兩人隐在黑暗中,江放借着月色密密注視着禾宇筝被自己咬到幾乎流血的嘴唇,問他:“痛嗎?”
禾宇筝擡着眼,一直抵着江放胸膛的雙手緩緩上移,輕輕摟住他的脖子:“不痛。”他的投懷送抱讓江放态度軟和了些,江放将人死死梏在懷中,心跳一下下砸在禾宇筝的胸膛上:“禾宇筝。”
懷裏的人輕輕哼了一聲,不再哽咽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我不想走。”江放動情地看着他:“別賣我。”
禾宇筝眼睫微閃,呼吸幅度再次變大,一年前他去找江放的時候目的就是讓江放進入聖禾FC,最好一輩子在這裏踢,拿國內超級聯賽的冠軍,但一年後的現在他不想留江放了,江放不屬于這裏,他應該有更大的舞臺。
“你只是去歐洲,我們不分手。”禾宇筝嘴角抿了下道。
“你也跟我去嗎?”江放聲音漸肅。
禾宇筝怔住,他側開臉,不敢和江放對視。
“你現在的情況去不了歐洲。”江放道:“在這個關頭把我賣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只是為了我的前途考慮?”
禾宇筝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再沒有說服江放的理由, 他想江放走,想江放有更偉大的未來,同時也不想要自己的狼狽和病态再被江放看見。
“我發病之後就不正常了......”禾宇筝顫着嗓子,決絕而恐懼地望着江放:“他們照顧我,但是沒有人把我當成同類。”
就像照顧在家裏随地大小便的小狗一樣,他們都覺得這很正常,因為那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狗。
但禾宇筝不是,他也不想是。
“我不要你覺得我需要被那樣照顧,我只想當你正常的男朋友。”禾宇筝急切地拉住江放的衣服,幾乎在祈求他:“好不好?你租借過去兩年,兩年之後我可能就好了,到時候我去找你也好,你回來也好。”
江放喉間泛起一層苦澀,他眸色幽沉地注視着卑微痛苦的禾宇筝,輕聲回答:“不好。”他低頭啄了下禾宇筝的嘴角:“你是正常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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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放帶着禾宇筝回了宿舍,洗漱過後他将瘦了一圈的禾宇筝緊鎖在懷中,兩人胸膛緊緊相貼,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江放伸手扯掉禾宇筝的衣服,禾宇筝下意識抓住他,江放停了停,低頭吻着禾宇筝光.裸清瘦的胸膛,沒有在禾宇筝的抗拒下停止,兀自将他剝了個精光......
這次江放比以往都要用力,他緊緊抓着禾宇筝不讓他逃,将所有憤怒和郁窒盡數傳給他,在禾宇筝再一次忍不住出聲時,江放輕輕咬住他耳下的嫩.肉:“把我賣了還有誰能讓你這樣舒服?”
禾宇筝的身體顫了兩下,他求饒地看着江放,江放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将禾宇筝抱坐在身上,再次開始對他的征戰。
——
在江放的威逼利誘下,禾宇筝把他賣掉的念頭暫時放下了,譚相倫作為聖禾FC的球隊經理都不停感慨着可惜,歐洲球隊財大氣粗,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挑選豪門的機會,結果沒想到這只是一次體驗卡,還沒嘗夠就被告知江放不走了。
十月,禾宇筝恢複得更快了一些,他這些天幾乎都住在體育中心,有時候去學校、有時候和譚相倫一起處理球隊工作,偶爾也會去看球隊訓練,體育中心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烏托邦,禾宇筝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輩子都在這待着。
但十月底禾宇筝不得不開始開始進行集團周年慶典的節目練習,他答應過媽媽到時候會上臺表演,即使自己什麽都不會。
“講個相聲吧要不。”中午學校餐廳裏,齊河随口建議。
禾宇筝恹恹地靠在椅子上:“到時候你們別去看,讓我少丢點人。”
“歡歡最近在學跳舞。”餐桌上,一直沉默不語聽着大家讨論的江放突然開口。
江放放下筷子準備拿手機:“她把視頻發給我看了,不算太難。”
“你要禾宇筝跳舞?”陸央問:“可是歡歡跳的那都是女團舞吧?禾宇筝是男的。”
江放沉吟片刻,還是點點頭:“也是。”
“視頻給我看看呢?”禾宇筝擰眉,眼神古怪地看着江放,他一向對這些東西都不關心的,這次突然參與進來,還挺積極,總覺得怪怪的。
江放點頭,把江歡發給他的視頻打開,江歡現在已經是練習生了,每周有四天要去練習室,她發來的視頻裏站着六七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音樂一響都歡快地跳起舞來,滿滿都是溢出屏幕的甜美和青春。
禾宇筝:“......你想讓我跳這個?”
江放難得氣虛:“确實不太合适。”
“噗...”齊河被兩人之間詭異的氣場和交流逗笑了:“原來江放喜歡這一挂。”
禾宇筝撇嘴:“你不喜歡?你還說過歡歡好看呢。”
江放下意識擡眼盯住齊河,齊河無奈地端起餐盤站起來:“你妹确實好看啊,我實話實說嘛,得,惹不起你們,撤了。”
說着齊河轉身就走,陸央感覺到這裏微妙的氣氛也立馬跟着走了,禾宇筝用筷子攪了兩下自己的飯,擱下後沒動,過了會兒才問:“喜歡女團?”
江放:。
江放不知道現在說什麽才能挽回一下局面,他給禾宇筝把酸奶打開,勺子遞給他:“吃吧。”
禾宇筝拿着勺子,側着臉揶揄地看着江放:“你真的喜歡女團啊?”
至此,江放才搖了搖頭。
“歡歡發了她很多前輩的視頻給我,我都看了,沒喜歡哪一個。”江放解釋。
“那為什麽想要我跳?”
“但是...”江放大喘氣,禾宇筝眼神又危險起來:“但是什麽?”
“她們的腿沒你的好看。”江放微垂下頭,眸色漸黯,呼吸也深重起來:“看完她們的視頻之後夢到你了。”
禾宇筝瞬間後悔自己湊得離江放太近,江放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某種念頭:“夢到你......”
“別說了!”禾宇筝立刻捂住江放的嘴,江放把他的手拿開,省略了過程徑直說了結局:“夢裏你流了很多水。”
禾宇筝臉色瞬間爆紅:“你流氓嗎?!在餐廳說這個!”
江放直白地看着他,點頭。
禾宇筝立馬扔了勺揚長而去:“你自己吃吧!”
當晚,江歡收到了禾宇筝的信息:“有什麽簡單好學的舞可以教教我嗎?”
—
十一月,聖禾集團的周年慶典成功舉辦,慶典邀請了社會各界知名人士,舉辦得盛大隆重,對外的慶典一共進行了三天,三天後才是聖禾內部高管以及重要客人們參加的對內慶典。
禾宇筝最終還是沒跳成女團舞,主要是太難,他練習了幾天就放棄了,重新撿起自己小時候學過的小提琴,學了首簡單的曲子,還邀請了賀洄給他鋼琴伴奏。
觀衆席上都是從小看着禾宇筝長大的叔伯們、以及齊伯伯的兒子齊河...和他的朋友江放等人......禾宇筝沒給他們邀請函,沒想到他們自己想辦法進來了。
“拉小提琴嘛,小時候他跟我一起學的,拉得特別難聽。”齊河強調了“特別”這兩個字,被前排的親爸回過頭警告了一眼。
江放和齊河坐在後排等禾宇筝上臺,但身邊的人比起即将上臺的禾宇筝還要影響他們注意力。
江放瞥了眼李峤然,神色透着冷厲,任誰看了都有些發毛。
“我沒打算招惹少爺。”李峤然不知是服軟還是心情好,主動解釋了一句。
“那你來幹嘛?誰邀請你了?”齊河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李峤然勾唇笑得痞氣,唇齒間摩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稱呼:“賀老師。”
“賀洄哥?”齊河反問:“他還沒被你折磨夠?”
齊河可是聽說賀洄為了保李峤然留下,跟聖禾董事會簽了對賭協議的。
李峤然抿唇不語,已經快輪到禾宇筝和賀洄上臺,舞臺燈光暗下來,再次亮起時禾宇筝和賀洄已經到了臺上。
禾宇筝明顯看起來很緊張,臉色泛着青白,等賀洄的前奏響起,他才架起小提琴,開始拉。
齊河的“特別難聽”沒有誇張,禾宇筝僵硬地站着,手指在琴弦上機械而慢了好幾拍地動着,他意識到自己錯了拍又重新拉了好幾次,慘白的臉色終于有了熱意,江放無聲地看着禾宇筝輕笑,也拿起手機給他錄像。
邊上的李峤然嘆了口氣,臉色不大好,嘟哝了句:“白瞎了鋼琴伴奏。”
表演完畢禾宇筝飛快地躲回後臺,攤在椅子上喘氣,賀洄走進來摸了兩把他的頭:“挺好,雖然拉得難聽,但起碼是站上去了。”
禾宇筝無語地看着表哥,滿臉寫着:你看我像是被安慰了嗎?
賀洄失笑:“待會兒我就不參加晚宴了,幫我跟你爸媽說一聲。”
禾宇筝點點頭,繼續攤着喘氣。
等整場節目都結束禾宇筝才緩過勁兒來從後臺出來,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轉移去了晚宴現場,偌大的禮堂只有江放還在觀衆席等他,禾宇筝拎着自己的小提琴包先發制人:“不準笑!”
江放抿唇嚴肅地點頭。
禾宇筝朝他走過去:“把視頻删掉,我看到你錄了。”
江放上前拿過禾宇筝的小提琴包:“我來拿。”
“诶?我說把視頻删掉江放。”禾宇筝亦步亦趨地跟着朝門口走的江放:“你怎麽好像聽不見我說話?”
江放轉頭:“聽得見。”
“那把視頻删掉,我不要你幫我拿包。”禾宇筝拉住江放的手臂,攔住他的去路。
“包挺重的,我拿。”江放道。
禾宇筝:?删視頻的事你是絕口不提啊!
禾宇筝從禮堂纏江放删視頻删到快到宴會廳,江放被他着急的模樣逗笑,終于朝他點頭,結果伸手一摸,手機不見了。
禾宇筝起先以為他撒謊,搜遍了他全身才相信:“那估計掉在禮堂了,回去拿吧。”
兩人又順着原路返回,此時禮堂已經熄了燈,他們從觀衆席的走廊入口進去,裏面黑漆漆一片,禾宇筝被江放牽着,伸手想在牆上亂摸找一下燈的開光,還未碰到前突然被江放用力一拉。
“唔~”從舞臺上發出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
禾宇筝不由捂住嘴巴,睜大雙眼向江放表達他的震驚,用唇語無聲道:“好像是、在......那個?”
江放借着走廊上的微光跟禾宇筝對視,朝他點頭。
“走吧走吧,明天來拿。”禾宇筝不想壞了別人的好事,拉着江放想離開。
“還能再乖一點嗎?”舞臺上剛剛那個聲音又響起,語氣慵懶驕矜,禾宇筝猛然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站起來看向舞臺,只一秒他又被江放拉着蹲下。
禾宇筝怔了十來秒,那十來秒裏另一個聲音已經響起,清磁帶哄:“還要怎麽乖?已經是你的狗了。”
!!!
是......表哥和李峤然!
禾宇筝的眼珠已經快爆出來了,江放怕他傷了眼球,伸手捂了捂他的眼睛。
???
震驚過後的禾宇筝擰起眉頭,運用全身上下的肢體語言向江放表達了不解,自己表哥那麽優秀什麽人找不到,偏偏找個李峤然這種瘋狗?
“別跟你隊友起沖突了。”賀洄輕喘道。
“這個月沒有,以前也是他們先惹我的。”李峤然的聲音透着不服。
這時不知賀洄做了什麽,半分鐘後李峤然怏怏不樂地妥協:“知道了,我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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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也要有點戲份的,不多,很快就要破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