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世界三
一局定勝負就一局定勝負。
二分之一的概率呢,餘白覺得自己應該不至于這麽背吧。
“石頭剪刀布!”兩人同時出拳。
餘白定睛一看,好家夥,他出石頭裴星劍出布,他輸了!
救命,就不該相信自己的運氣!
鏡頭下,餘白也不能反悔,做出不符合“程雪松”人設的事情來。現在他只能祈禱節目組不要搞什麽“浸入式”體驗,簡單點,讓做任務的方式簡單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餘白的禱告,節目組說考慮到接下來的打劫環節,穿不便于活動的中式婚服會不便于活動,甚至還會有一定危險,所以并沒有安排婚服,只是給四人發了一條紅絲帶系在手腕上,證明自己是“新娘”。
餘白默默松了一口氣。
他沉默系好絲帶,跟着戈向晨找到百寶箱的位置,抽了三張金錢卡。
三張卡只有撲克大小,兩面各貼了一層紙,看不出具體的金額。
戈向晨見嘉賓們都已經抽完了,又叫來了四位工作人員,讓他們把卡片粘膠的那面撕下來,貼在每個人的背上。
等所有的卡片都貼好了之後,餘白和其他三位女生彼此間隔十分鐘,一個接一個的走進活動場地中。
西溪古鎮雖然保留着古老的建築,但鎮上還是有現代化氣息的。
比如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搶親”場地,就在一個面積還挺大的兩層商場中。
現在商場中的人已經被清空了,到處都空蕩蕩的,在寂靜之餘,又顯露出一點恐怖來。
餘白秉持着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等其他三位“新娘”都進去之後,才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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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把自己藏好。
青年走了幾分鐘,走到了二樓的一個服裝店。
店裏面靠着牆邊的置物架上,坐了一個戴着齊肩長卷假發的塑料人模。
餘白腦中飛快閃過什麽,他看着牆邊的人模,突然有了一個好想法,“商場就這麽大,能躲藏的地方也就這麽多,‘土匪’們肯定會找到人的,只是時間多少的問題。”
“不過,他們卻不一定能注意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人模。”
時間已經不多了,餘白立即拿起了人模身上的外套套在身上,還殘忍的把被扒了衣服的人模,搬到了收銀臺旁邊的角落裏。
一邊搬還一邊提醒跟拍攝像汪澤宇,“你們別在我附近,會暴露我的。”
汪澤宇也看出了黑發青年想做什麽,他暗嘆這個主意真是絕了,戲劇性炸裂!
他比了個“OK”的手勢,在對面放置了一個便攜攝像頭。黑色的攝像頭隐藏在一堆衣服中,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時,一樓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應該是“土匪”們進入了商場。
餘白眼疾手快,拿起人模腦袋上的長卷假發,反着往自己頭上一戴,然後壓上一頂鴨舌帽,就靠牆坐在置物架上不動了。
汪澤宇也快速退出了這家服裝店,臨走前他還看了眼程雪松的僞裝——
身材比例完美的青年,其實跟人模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雙手插入口袋裏,将沒法僞裝的雙手藏起來,上半身微往後仰,反戴着的長卷發隐藏了整張臉和脖頸,雙腿岔開坐着。
雖然褲子和鞋子都是程雪松自己的,但其他組的“土匪”應該認不出。
汪澤宇走後,果然有一串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漸行漸遠。
餘白還聽到萬高的聲音,他疑惑道:“奇怪,怎麽連跟拍攝像都沒看到,難道跟拍攝攝像也一起躲起來了嗎?”
可不是!
餘白在心裏回複。
萬高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暧了一聲。
“那有個人模假發戴反了,工作人員也太粗心了吧。”
就在餘白心頭一驚,心說自己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成為第一個暴露位置的“新娘”吧的時候,萬高摸了摸後腦,完全沒有過來把假發扶正的意思,“算了,我從一樓開始一間一間的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他走了。
餘白松了口氣。
沒一會兒,一樓就傳來急促的腳步和說話聲,看上去應該是有人找到了“新娘”,現在正在追逐戰,戰況暫時還沒波及到他們這裏,餘白坐的昏昏欲睡。
大約又過四十分鐘後,謝祥、殷樂天相伴靠近。
他們也沒有發現餘白的僞裝,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可以藏人的更衣室、收銀櫃臺等地方。
“樂天,你看這裏好像也有一個門。”
謝祥瞥到一個放滿了衣服的衣物架後面,好像有一個門,只不過這個門和牆面是同一個款式的壁紙,所以很容易忽略。
殷樂天聽到謝祥的話,也探頭看了一眼,“還真是。”
衣物架和門中間還餘了大約三四十厘米的空間,瘦瘦的女生剛好可以鑽進去。
兩人對視一樣,将衣物架拉開些,然後猛地一開門。
門內是一個雜物間,蘇念煙正躲在裏面,她一看見兩人,一股勁兒往外跑,兩只手還不忘護在背後的金錢卡上。
“蘇姐,你跑不掉的!”
殷樂天和謝祥緊追不放。
三人跟老鷹捉小雞一樣在店裏面找轉起了圈圈,餘白看的有意思極了,系統更惬意,還在他腦海裏模拟出瓜子,磕的咔嗒咔嗒的。
餘白:“……你更新了?現在還能弄出食物來?”
系統害了一聲,“都是空有食物外表的代碼,什麽味道都沒有。我這不是覺得,現在這個場面跟瓜子和西瓜更配嗎?”
他有模拟出一片又紅又脆,一看是特別甜還沒籽的西瓜,“喏,吃不。”
餘白禮貌婉拒:……真·吃了個寂寞。
此時,服裝店裏戰況已經很明了了。蘇念煙防備着身前的殷樂天,卻沒注意到謝祥仗着自己靈活,從她身後撕下了一張金錢卡。
向來端莊的視後欲哭無淚,完全沒法子對抗這兩個年輕還靈活的男生,于是一咬牙,決定拉程雪松下水。
“那個人模是程雪松僞裝的!”
她手一指,本就懷着鬼胎的兩個人下意識朝坐在牆角的塑料人模看去。
要是不知情的路人看見,肯定不會想到這是一個真的人。但真相一旦被叫破,就很容易就從人模倒着的頭發和不露任何皮膚的身體看出異樣。
餘白趁着兩人還有些怔愣,脫了外套,扯開擋在眼前的假發就開始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反思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蘇念煙是在他前面進來的,肯定知道他藏在人偶裏啊!
謝祥和殷樂天對視一眼。
殷樂天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立刻追了上去。
程雪松身高腿長,跑起來是很快的。
而且餘白也不像蘇念煙,因為害怕就只把“戰場”局限在服裝店裏。他沿着二樓走廊狂奔,還時不時的從店裏繞個彎子,給殷樂天制造一點麻煩。
追逐戰持續了幾分鐘後,餘白眼睛一亮,看到了下樓的電梯。
他可以利用樓梯暫時從殷樂天的視線中消失!
到時候再找地方藏起來他就找不到了!
為了嘉賓們的安全考慮,節目組已經将電梯停了,現在它跟樓梯沒什麽區別,餘白一步三個臺階跳的飛快。
殷樂天也追過來了,他本來就在找機會想要給餘白制造一個黑料,只是這男人跑的時候實在太快,而他手上的定身卡只有一張,就只有一次機會。
他看着黑發青年跑到了電梯中間的位置,距離一樓大約還有兩米高的時候,覺得這是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殷樂天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他沒有一絲猶豫,立刻使用了定身卡。
餘白被定住身體,只能任由殷樂天一步步的靠近。
就在殷樂天的手指快要觸碰到餘白背後的卡片時,工作人員的嗓音如同天籁之音,将他從等死的羊羔狀态解救出來。
“五秒到了!”
黑發青年後腦勺跟長了眼睛一樣,瞬間扭身,躲開了殷樂天的手指。
但是危機并沒有解除,餘白的衣服被殷樂天抓住了,他沒辦法拉開距離,就只好跟後者近身糾纏。
然而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餘白忽然感覺頭一暈,緊接着,光明如潮水般從他眼中退去。
黑發青年不知怎麽了,動作的弧度忽然小了點。
殷樂天可不管程雪松是怎麽了,他一手扯着青年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抓着他背後的卡片一角,在用力撕下卡片的同時,借由身體的遮擋,一拉程雪松的手,讓對方做出一個類似推拒的動作!
仿佛真被推了一把似的,殷樂天整個人從電梯上滾了下去!
“嘶——”
他倒在一樓電梯口,痛到倒吸一口涼氣。殷樂天捂着自己崴到的腳踝,說自己腳疼,叫随行醫生來看看。
餘白這會兒眼睛還沒有恢複,只能靜靜聽殷樂天的痛叫,和工作人員略帶緊張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于是露出一副十分茫然,甚至有點可憐的表情,站在原地不動。
心裏則對系統無語道:“懂了,原來是想陷害我。不過殷樂天幹嘛針對我?我還以為會是謝祥動手呢。”
系統查了下,“哦,謝祥是殷樂天的偶像。”
……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餘白在心裏搖搖頭,“找誰當偶像不好,偏偏找謝祥。哎,殷樂天還是年紀太小太年輕,他知不知道要是我找出證據,證明是他自導自演的這出戲,他的演藝道路也就到頭了?”
餘白接着說,“真是巧了,偶像遇到我要找醫生,迷弟遇到我又要找醫生,搞得我好像什麽行走黴運機一樣。”
稍微吐槽了幾句,餘白的視線終于慢慢恢複了。
這時,一直在商場待命,以防不測的随行醫生正在在查看殷樂天的腳踝。
“扭傷,有點嚴重。”
戈向晨蹲在醫生旁邊,看他用毛巾包裹着冰袋,給殷樂天做冰敷,小聲問道,“醫生,那他接下來兩天還能動嗎?”
醫生回答:“我一會兒用彈力繃帶給他固定,動肯定是能動的,但跑啊跳啊的就別想了。”
這時候程雪松也下了樓,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往樓梯跑的,害你受傷。”
殷樂天臉上有些不忿,但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了下來。
幹巴巴的接受了程雪松的道歉,“沒事,我也有責任。”
戈向晨有些詫異的看了程雪松一眼。
他對這個青年還是很有好感的,勤奮有責任心,人禮貌,綜藝感也好。
但這次怎麽連道歉都沒道歉到點子上?
他們可都看見是程雪松推了殷樂天一把,殷樂天摔了,他還在樓梯上站到現在才下來,這不明擺着告訴別人,他就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