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龍母

第61章 少年篇5

吃完了薩奇準備的愛心病號飯，多拉格娜明顯精神了一點。

“白胡子桑，有時間見見我嗎，救命的恩德，不去親自道謝，心裏總會不安。”

馬爾科翻了個白眼，心中吐槽，她這個粗神經居然也開始在意這些了，明明以前開宴會的時候吃了他們船上儲備的好些肉，也沒見外，自來熟的好像她不是海軍少将，是他們白胡子海賊團上的人似的。

“老爹的确有話問你，不過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養好了再去也不遲，老爹不會怪你的。”

多拉格娜從病床上跳下來，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我沒事，你看，我結實的很。”

然後馬爾科就看到她不自然的晃了晃，身體往後倒，急忙扶住她，馬爾科的語氣很是無奈：“我說你啊，不要這麽強挺着，好好休息，見老爹又不着急。”

多拉格娜默然片刻，還是執意要去跟白胡子道謝。

她的目的當然不緊緊是只對白胡子感謝一番，她心中的困苦，絕望，找不到目标和出口，這些都沒辦法跟同齡人訴說，她需要一個像白胡子這樣，有過很多人生閱歷的老人，去開解她。

當然，多拉格娜并沒有那種明确的目的性，就像小獸在受傷後，本能的尋找老獸的保護和撫慰。

而她的父親卡普中将其實并不那麽适合做人生導師，卡普中将的實力與其不靠譜成正比，從小到大，她這麽一個女孩子都是在山裏跑着長大，好多女孩子的常識都是達但教她的。相反，作為敵人的白胡子，反而更有一個長輩的樣子。

馬爾科很不放心，跟在她身邊随時盯梢，随時準備在她撐不住的時候将她抱住。

兩人從莫比迪克的醫務室中出去，正撞見在外面裝成一根電線杆子樣的以藏。

“……”

馬爾科撓撓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氣氛有點尴尬。

“我，我路過……”以藏結結巴巴的說出這麽一句話，連眼神都不敢落到多拉格娜身上，同手同腳的快速跑走。

多拉格娜倒是滿頭霧水，問馬爾科：“我長得有那麽可怕嗎？他怎麽見了我就跑？”

還能是什麽，他喜歡你呗。

馬爾科很想沖動的喊出來，搖晃她的肩膀，這個傻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以藏喜歡她，他也……喜歡她。

“沒什麽，你就當他是害羞吧yoi。”

“哈，我就說以藏打扮的像個女人似的，怎麽性格也像女人一樣，一點都不爺們。”

“……”

馬爾科實在無奈，連心裏的吐槽也不想說了，知道她粗線條神經不敏感，可好歹是個女孩子，也不能粗到這個地步吧。

作為與海賊王羅傑，海軍英雄卡普同時代聞名大海的人物，白胡子年紀已經不輕了，但時間給這位老人帶來的，并非衰老與遲暮，而是沉澱的越發沉穩和霸氣的內斂。

他高大的身體，坐在那裏，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哪怕他面容祥和而慈愛，多拉格娜仍能感覺到他身上難以言表的壓迫感，對待敵人的毫不留情和對待自己孩子的寬容，讓這位老人成為海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海賊，也讓他成為最受孩子愛戴的父親。

白胡子海賊團的凝聚力，是百獸和萬國都不曾擁有的。

多拉格娜卻并不害怕這位最強的男人，因為她私下與白胡子海賊團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在搗毀天龍人的奴隸點，救出魚人奴隸等好幾次世界政府所不允許的行動中，白胡子很欣賞她，就像欣賞卡普一樣。

在多拉格娜眼裏，白胡子更傾向于一位慈和的長者。

“身體好點了？”

面對白胡子的關心，多拉格娜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您的援手，救命之恩不知該如何報答，我欠白胡子海賊團一個人情。”

“客套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想來現在我問你，願不願意上我的船，你的回答也是拒絕。”

他的幾個兒子可是非常喜歡她，作為老父親，也有過年輕的時候，他還是想為自家的小子們争取争取。

“抱歉，海賊的生活還是不太适合我。”

“嘛，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你這孩子跟卡普一樣，都有自己的主意。從前看見你時，你雖然沒有确切的目标，可仍然堅定，現在卻像大海裏迷失了方向的小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多拉格娜低下頭，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坐在白胡子的腿邊。

“我……我很迷茫。”

白胡子垂眸看着她，耐心的聽她說，就像一個為孩子解惑的父親，寬和包容。

這樣的白胡子，比卡普更像是多拉格娜的父親，她鼻子有點酸酸的。

“我大概再也當不了海軍了。”

她将海軍對奧哈拉展開的屠魔令，海軍對奧哈拉平民毫不留情的屠殺，甚至連婦女兒童，懷着孩子的孕婦都沒放過的事說了出來。

“我不能忍受，海軍不是正義的嗎？不是保護底層人民的嗎？為什麽要将刀揮向更弱者。我不能執行這個任務，也不能讓別人去這麽做，所以……”

“我跟薩卡斯基打了起來，我掉進了海裏，不過他也受了重傷不好過，我也不算虧。公然違抗命令，還傷了一位中将，我大概會被通緝吧。”

對于未來是否會被通緝，多拉格娜不以為意還嘿嘿笑了兩聲。

白胡子聽到海軍對奧哈拉的屠魔令，眉頭深深皺起。

他們白胡子海賊團不會不會劫掠平民，在其勢力下的島嶼都會給與保護，對于偉大航路某些島嶼的居民來說，白胡子海賊團比海軍其實還要可靠。

但他們畢竟是海賊，天然與海軍對立，是被世界政府剿滅的對象，為了更自由的航行，通常情況下，海賊是不會主動與世界政府作對的。

一聽多拉格娜的訴說，白胡子就知道，這是世界政府的熟練操作了。

為了天龍人能夠滿意，默許奴隸販子的存在，對一切所謂不穩定因素斬盡殺絕，為了鉑鉛所帶來的巨額財富，不管民衆的死活，放任弗雷凡斯的孩子染上鉑鉛病。

世界政府做下的惡事難道還少嗎？奧哈拉，不過是在他們累累血債上又填下輕描淡寫的一筆。

但白胡子有自己要保護的人，哪怕強大如他們，也不能為所欲為，他只能護住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平民，對于勢力範圍外所發生的慘劇，那些平民的命運，他也無能為力。

多拉格娜笑了幾聲，随即垮下臉來，長出一口氣。

“我從小生長在東海風車村，就以為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祥和平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樣過着很快樂的生活。長大之後，我才發現，風車村之所以能夠祥和安寧，是因為有我爸爸的庇護。這個世界的黑暗與猙獰，奧哈拉只是冰山一角。”

“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有天龍人，他們愚蠢，奢靡，不事生産，可以将世界上任何一個種族當做奴隸，在海軍的時候，護送天龍人的任務，那個加斯德聖數次對我出言不遜，還想給我下藥，圖謀不軌，可我身為少将卻只能忍耐。”

“我不明白，老爹你們的白胡子海賊團，香克斯他們，只是想自由的在大海上航行，跟那些燒殺劫掠做惡事的海賊團完全不同，為什麽想要獲得自由就必須挂上海賊旗，就要被世界政府絞殺。明明海賊王羅傑與爸爸聯手打敗克洛斯，他也沒做過什麽惡事，可他就必須得死！”

“我也不明白，那些跟我一起成長的好朋友們，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甚至是庫贊，他們為什麽能那麽坦然，去執行世界政府本應錯誤的命令。對曾經的朋友刀劍相向，為什麽我們會變成這樣……”

白胡子默默地聽着多拉格娜喋喋不休的話語。

她開始對這個世界有了質疑，這不是什麽壞事，壞的事是她尋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多年漂泊的海賊生活，讓他明白，即便做海賊做到他這個地位，仍然有着很多不能做到的事。

人力有盡頭，哪怕強大如他也是這樣。

“我成為海賊這麽多年，希望能有家人，能與家人一起航行，這就是我的理想，現在我有這麽多兒子，我已經達到了我的目标。多拉格娜，你的目标是什麽？”

“我？”

多拉格娜眼神迷茫，她茫然的看着白胡子，看到了老人的寬和與鼓勵。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像是被小貓撓成一個結的毛線團。

越發抱緊自己的膝蓋，将下巴擱在上面。

“我只想這個世界沒有壓迫，每一個人都能過幸福的日子，像老爹和香克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自由自在的航行，不用被通緝，每一個種族都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陽光下，哪怕是人魚和皮毛族精靈族，也能平等的跟人類生活在一起。這個世界上不會再發生奧哈拉的慘劇。”

白胡子笑了起來：“庫哈哈哈哈，還真是偉大的理想呢。”

白胡子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

“想要就去做，這是海賊的人生格言，雖然是個太過宏大的願望，可不去行動又怎麽知道不會實現呢。”

“白胡子桑，老爹……”

多拉格娜仰頭望着小山一樣高大的老人，鼻子一酸，眼眶都紅了起來。

“你的人生還很漫長，什麽都可能發生，可不能在這裏倒下。”

白胡子斜眼瞥見探頭探腦的馬爾科幾人，咳嗽了幾聲：“你們幾個臭小子，別偷偷摸摸的看。這陣子多拉格娜住在船上，你們要好好招待。”

“哦哦，那是不是要開宴會，老爹，開宴會吧！”

最先跳起來慶祝歡呼的是哈爾塔，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年輕男孩，對于開宴會這種事充滿了熱情。

“那我做些娜娜喜歡吃的，我的特制超大海賊烤肉如何？最近我還新學了蘋果派，船上的護士小姐們可都很喜歡這道甜品。”這是薩奇。

馬爾科将她拉起：“老爹都發了話，你就先安心住下，哪怕是海軍，也不能在我們船上把你抓走。”

面前的馬爾科帶着淡淡的笑意，總是沒什麽精神的臉上露出一絲柔。

他站在她身前，寬闊的肩膀，結實的八塊腹肌，比她高出兩個頭還多，她都得仰視着他。

從前那個調皮嬉笑又有點瘦的菠蘿頭少年，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可靠男人的樣子，多拉格娜臉微微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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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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