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活
九方城寨，鬥武場。
二樓華麗包廂。
雷老虎坐在加長版餐桌前，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佳肴，大部分都是以肉食為主。
紅燒大肘子、醬汁牛肉、炭烤牛骨頭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
而雷老虎也沒有用什麽筷子，伸出手抓起一個大肘子，就直接開始啃，一邊啃，一邊運轉體內的煉氣功法，化肉食為力量。
在餐桌盤，胖嘟嘟的天字教頭管天元則是笑眯眯的坐着，看着雷老虎這般大快朵頤，管天元的胃口都變得好了起來。
所以，每次雷老虎吃飯的時候，管天元都會過來蹭飯。
管天元用筷子夾一塊紅燒肉，油而不膩，頗為可口，每每吃一口，胖嘟嘟的臉上，滿是滿足。
“老雷，今早老趙的新人急匆匆的離開了鬥武場，因為錢猴子離開了醫療閣，那新人的目的應該是打算做掉錢猴子。”
管天元說道。
“老趙這次選的新人的确很不錯，人狠話不多。”
對于方舟，管天元倒是不吝誇贊。
雷老虎咬碎一根牛骨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的确是挺不錯，那股血性，老子也很喜歡。”
“可惜，是老趙的人了。”
“這小子要殺錢猴子，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不過，錢猴子畢竟是我麾下拳手，他要殺可以，代價得付出一些。”
“所以，我也派人去蹲他了。”
雷老虎說道。
管天元眉毛一挑：“哦？你派的誰？”
“黃樂，曾經登臨黃字一號拳擂的武者，如今在鬥武場黃字號拳手中排行第六。”雷老虎抹了把油膩的嘴巴說道。
“是他啊，這人還不錯，融的是‘青銅刀螂’精血吧？一手刀術頗為刁鑽，對付個新人，手到擒來。”
“這一波，我押黃樂。”
管天元笑眯眯道。
雷老虎聽着管天元的話語，吃東西的動作突然一滞。
你特娘的押誰？！
嘴中塞滿食物，忘了咀嚼，看着眼前盤子中的菜品，忽然感覺渾然都不香了。
……
……
九方城寨，內城。
青石長街，小巷口。
方舟單手拎提着鐵劍，他戴着鬥笠，微微側臉，眼角餘光捕捉到了身後那道人影。
方舟停下步伐，站在巷子口。
那道人影也緩緩止步，安靜的吊在後面。
不過，對方似乎明白自己暴露了，也沒有再繼續隐藏，就那樣大大方方肆無忌憚的看着方舟的背影。
兩側行人如流水，車水馬龍，與靜默而人似是不再一個次元。
方舟将鐵劍砸在地上，砸的青磚發出悶響。
扭頭，轉身。
揚起鬥笠下的面容，看着那同樣靜默站立的中年男子。
男子腰間挂着兩副短刀刀鞘，鞘中藏短刀，男子眉毛很濃，笑起來，眉毛像是會抖動似的。
“雷老虎派來的？”
方舟問道。
那男子笑了笑，沒有回答方舟，而是說道：“你昨天的那場拳擂我看了。”
“很不錯，有血性，比起錢猴子那老油條好太多，你能贏不出意料。”
方舟一點一點的解開捆束鐵劍的灰布，冷眼看着男子。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表明了态度。
既然你是雷老虎派來的，那便說明不是一路人。
“雷教頭雇傭我來的，你若是殺了錢猴子，那便讓我殺了你，若是你沒有殺錢猴子，你怎麽對錢猴子，我便怎麽對你。”
“公道吧？”
男子輕笑，雙手搭在了兩把刀的刀柄上。
方舟握住劍柄，手一抖，灰布抖落，輕輕壓低鬥笠，道：“公道。”
“所以，你要殺我。”
“那我殺你，也是公道。”
話語落下，男子眼眸陡然一凝。
“黃字第六，黃樂。”
男子開口。
方舟鬥笠半遮面，毫無情緒的聲音傳出：“方舟。”
卻聽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那是劍鋒與地面青磚摩擦的聲音！
方舟話語尚未說完，竟是已經主動出擊！
黃樂眼眸一凝，有一抹錯愕之色。
他可是黃字第六的拳手啊！
可以把錢猴子吊起來打的那種，這方舟……居然一點都不求穩？
試探一下都不試探？
方舟持劍邁步前行，一步快過一步，随後步伐急促，一步一米，由漫步變沖刺，距離黃樂兩米之際，身軀彈出，拉扯出殘影，一個縱躍，手中的鐵劍，直愣愣的刺出！
空氣似乎都被刺爆，發出短暫而急促的呼啦聲響！
劍影破空而至，黃樂雙短刀出鞘，疊架在身前！
“铛！”
短兵相接的剎那，脆響炸開！
黃樂雙刀陡然一掃，将方舟的劍給蕩飛，但是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舉起雙刀，細細捕捉，竟是發現刀刃上覆蓋一層寒霜！
“煉氣武者！”
只是剎那，黃樂便明白了方舟的修行方向！
跟他不一樣，不是融精血，而是煉氣！
煉氣，需要天賦！
更需要一種努力和毅力！
黃樂其實也有煉氣的天賦，但是他沒有那種忍受枯燥的努力和毅力，他需要錢，所以要速成的辦法！
所以，見到方舟施展煉氣手段，竟是有些嫉妒和羨慕！
“煉氣武者又如何？我照殺！”
黃樂感覺這一次的任務似是不那麽無聊了。
步伐向前，雙刀揮舞快的只剩殘影！
方舟舉劍，雙刀打在劍上，橫向抹過，在鐵劍上拉扯出火星，直指劍珥，迫使方舟棄劍！
方舟渾身繃緊，氣感自丹田內壓榨出氣機。
用力甩劍，甩的黃樂雙刀揮舞，騰空旋轉一周！
黃樂落地，單腿如金雞獨立，另一腿如鞭抽出，體內血囊緊縮之後，猛地釋放！
一股巨力裹挾在鞭腿上，橫抽向方舟的胸膛！
方舟面無表情，五指成鈎，化爪！
這是鐵臂和撕裂兩種精血技能融合而出的武技，白骨爪！
抓在黃樂腿上，五指竟是紮入黃樂小腿肚，五個血洞豁然淌血！
黃樂不曾想方舟居然還掌握這等精湛的武技！
而方舟一擊，搶占了先機，丹田氣感再提，《洗髓經》高速運轉，一縷氣機扶搖直上。
方舟單手拎劍，另一手成爪，覆蓋黃樂臉頰而去。
黃樂見狀駭然色變，方舟對錢猴子那場拳擂他看了！
最毒的便是這招！
掀起你的鼻梁骨！
這一手，如今在鬥武場可也小有名氣！
黃樂毫不猶豫爆發精血技能，彈刀！
雙刀彈起，刮起飛葉刀花，逼迫方舟不得不縮回白骨爪。
沒法找機會撕裂其鼻子，方舟不由後撤，但他的目的卻也達到，手中緊握的鐵劍，卻是以怪異姿态掃出！
丹田氣感中的氣機，不再壓制，渾然迸發！
鐵劍劍身輕顫，似有劍吟！
哀霜九劍！
第一劍，刺出，直刺黃樂胸門，黃樂舉雙刀疊胸門擋一劍！
叮！
脆響中間！
寒意漫漫！
方舟邁一步，收劍，刺劍，一氣呵成，二劍出！
走劍如冰蛇！
劍三，劍四，劍五……
猶如六月降飛霜！
直至，九劍！
方舟連刺九劍，第九劍一出，方舟周身隐隐有劍氣激蕩，平地而起，似暴風雪席卷。
鵝毛大雪飛洩，如霜劍落人間！
黃樂被劍刺橫空倒飛，胸口炸開碗口大的空洞，血肉模糊，碎肉橫飛！
劍刺如挂畫！
酒樓上。
趙爺“騰”的起身，獨眼之中，精芒四溢，三分驚喜，七分震撼。
對面的藍衣男子，捏着杯盞，杯中酒液泛漣漪朵朵。
輕笑間，飲盡杯中酒，啧啧贊嘆：
“九劍合一道，一力破萬法。”
“一手劍氣如霜降。”
“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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