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校園怪談24
解桢在時安身邊坐下,那些有思想的鐵鏈子在祂有要坐下這個想法開始就很自覺地讓開了位置。
鋼琴凳不大,坐了兩個男生之後更顯得擁擠。
解桢身子一歪,靠在了時安身上,鼻子湊近了他的頸窩,輕輕嗅着他頸間的香氣。
祂懶懶地問:“不是還怕我嗎?為什麽還願意相信我?”
祂比時安高很多,身形也比時安更加壯碩一些,這樣故作嬌柔的靠在時安身上,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時安雖然笨,但還是挺會察言觀色的,他能感覺到現在的解桢已經冷靜下來了。
雖然這只惡鬼冷靜下來也會欺負他,但清醒時候的欺負,總不會出現淩|虐這種誇張的情況。
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答,解桢不滿,朝時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說話。”
有些刺痛,還有些癢,咬的不算重,但留下了印子。
時安縮了下脖子,哆哆嗦嗦地說:“沒有為什麽,就是感覺。”
“感覺夢很真實,感覺你在夢裏的一些反應啊,情緒流露也都很真實。”
解桢漫不經心地聽着,有些不滿足于只靠在時安身上,便伸手把人抱在了懷裏。
這會兒祂又開始覺得這些鐵鎖鏈煩人了,不耐煩地咂了下嘴,那些鏈子立馬自覺地收了回去。
重新獲得自由,時安還沒來得及動一下,就整個人被掐着腰抱了起來,坐到了解桢的腿上。
感受到對方大腿上蓬勃的肌肉,時安不自在地動了動屁.股,左臀立馬就被懲罰似的拍了一下。
力道不重,但也不輕,打的時安立馬僵住,不敢再亂動。
這個姿勢簡直是為了解桢占便宜量身打造的,祂一只手摟着時安的腰,一只手就不老實的在時安身上亂竄。
從上摸到下又從下摸到上,還伸進衣服裏去摸,時安不敢動也不敢有怨言,只能咬着唇默默承受着。
過了一會兒,解桢總算是摸夠了,才緩緩開口,“你相信就好,我讓你夢到的那些确實是真的。”
祂頓了一下,又說:“你要是不相信,我就……”
最後幾個字祂說的極輕,近乎呢喃,時安沒有聽清。
可話雖然沒聽清,解桢眼中的情緒他卻是看清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解桢把手從時安的衣服裏拿出來,又替他把衣服扣子給系好了。
其實祂更喜歡時安什麽都不穿,但是這裏沒什麽暖氣,又因為自己在的緣故,教室裏比外面更冷,祂怕時安着涼了,還是替他把衣服穿好了。
時安乖乖的坐好,兩只手不敢亂動,就搭在膝蓋上。
等扣子全部系好,他怯怯地擡起頭,滿含期待的看着解桢。
要問的問題也問完了,摸……應該也摸夠了吧,能不能讓他走啊。
解桢被他的小模樣給逗笑了,祂張嘴,輕輕咬了下時安的鼻尖。
“怎麽這麽乖啊……”
時安不舒服的動了下鼻子,沒敢躲開,眼中的期盼更甚,像在無聲的請求。
解桢的眸子暗了下來,祂忽然使勁兒掐了一把時安的腰,咬牙切齒地說:“不想我弄哭你,就別這樣看着我!”
時安被突如其來的态度轉變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幹涸了的眼眶又有要續滿眼淚的趨勢。
他用力咬住了下唇,讓自己盡量不要哭出來。
時安感覺自己委屈死了,好兇啊,幹嘛又要兇他。
明明就是解桢自己一會兒一個态度,變臉比翻書都快,然後還要怪他。
說話不讓說,一說就動手,用眼神表示态度,也要被兇。
時安垂下了眸子,眼淚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因為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随着那滴眼淚的落下,解桢感覺自己心口處一抽一抽的,有些酸疼的感覺。
真奇怪,祂的心髒已經停止了很久了,祂也已經有四年沒感覺到疼痛是什麽感覺,真沒想到還能再次有到心疼的感覺。
這是祂活着的時候都沒有過的。
時安像是水做的,眼淚總也流不完,解桢一開始先是上手幫他去擦,擦不幹淨,祂便煩躁的又想發脾氣。
可看到時安鼻尖紅紅的委屈模樣,他心裏的不耐煩瞬間就散了,轉成了自責。
發什麽脾氣啊?小男生膽子小,被吓到又要哭,讓着點不就行了嗎?
祂越發脾氣,時安就越怕祂,越想疏遠祂,到最後還是祂後悔。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時安是願意相信祂的,祂這壞脾氣也該改一改才是。
解桢湊近了些,把時安臉上的淚痕一點一點親幹淨,軟下了态度,“別哭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祂輕輕把時安的下巴擡了起來,吻了一下他的左眼,然後讓他面對着教室的另一邊。
時安的腦袋被轉過去,只覺得左眼一陣發熱,緊接着,他看到了一些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準确來說應該是之前沒法看到的東西。
空蕩的教室裏貼滿了黃色的符紙,牆壁上是用朱砂畫的陣法,還有無數紅色的細繩穿梭在空中。
時安現在看到的世界非常混亂,因為這副場景只有左眼,也就是被解桢賦予能力的那只眼睛能看到,右眼是看不到的。
所以現在在他的眼中,是兩個世界。
左眼是密密麻麻的陣法和符箓,右眼是空空蕩蕩的教室。
為了更方便時安看這間教室的不一樣,解桢擡手捂住了時安的右眼。
現在時安只能看到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法陣。
解桢很貼心的在他耳邊講解,“我死以後,化成了厲鬼,夜夜在這間教室裏彈琴,大概彈了一個星期,一大半的同學就都被吓得不敢來上課了。”
“也是那段時間,各個高中都在瘋狂的傳着實驗中學夜半琴聲事件,大家的恐懼讓我的實力大增。”
“我打算向害死我的人報仇,但那個禿子比我動作快一點,他請來了各路大師,給我下了陣法,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被困在了這裏,無法踏出這個教室一步,只有午夜零點鐘樓被撞響的時候才能出現,出現也最多就出現十分鐘而已。”
“就是你頭一次來這裏看到的那樣,我只出現了一會兒,很快就消失了。”
解桢口中的禿子就是張校長。
經過這幾次的交流,時安發現了,解桢是那種很毒舌的吐槽型人格,酷愛給別人起外號,還起的特別難聽。
“你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麽過的嗎?”解桢接着說:“我被困在這一方小天地,那個禿子恨我化成厲鬼搞出靈異事件,阻礙了他下屆招生,就讓那些大師不知道搞出來了個什麽陣法,讓我每天都要經歷一遍自己的死亡。”
“于是,我就每天下午六點都會準時再經歷一次被火活活燒死的感覺,從一開始的憤怒不甘,到絕望,最後變成麻木。”
解桢說的輕飄飄的,時安卻不敢細想。
他是親眼見過解桢死亡現場的,被燒死的痛只一次就夠煎熬了,解桢是每一天都要重複經歷。
除了死亡的痛苦,最折磨解桢的應該還有死後的絕望。
謀殺被包裝成意外,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包庇者持續打着莫須有的罪名報複,受害人卻死後都不得安生。
“我死後的第一年,那些神棍們來學校來的很勤,怕我跑了,每天加固陣法。”
“後來可能是因為看我确實是沒辦法再出來,神棍們露出了自負的本性,也就不再管我了,來舊教學樓的頻率從一天一次變成一周一次,最後變成三個月來一次。”
“因為他們的松懈,我得以突破陣法,在死後的第三年,我的怨氣終于足已突破陣法。”
“突破那些束縛以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報仇,而是選擇了養精蓄銳。”
“我每天只出來十分鐘,讓舊教學樓靈異事件在學校裏流傳開,成為怪談,積攢着人們的恐懼,強化自身的力量。”
“時隔兩年,我再次出現在舊教學樓,最開始那些神棍們還當了回事,後來他們發現我只能出來十分鐘,也就沒管了。”
“我還記得他們當時說的話,他們說就喜歡看我拼命掙紮有無能為力的樣子,像一條斷了腿的惡狗,他們甚至主動撤了一些陣法,就是想看我每天出現十分鐘以後就不得不消失的樣子。”
解桢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
其實祂沒有說完,他沒說只能出現十分鐘是祂故意做出來樣子騙那些神棍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蠢貨放松警惕,祂要是想毀了他們的陣法,早就毀了。
而半真半假的校園怪談讓人們對祂保持着似有若無的恐懼,祂的實力也因為吸收了這些恐懼增長。
祂之所以沒有動,只是在等待時機。
解桢從來都不會安慰人,還是人的時候祂就沒有這項技能。
但祂很會裝,會裝可憐,會扮柔弱,會讨得別人的同情。
祂不知道該怎麽讓時安不哭了,但祂知道怎麽能讓時安轉移注意力,也知道怎麽能讓時安這種心軟的人心疼祂。
所以祂選擇把自己的傷口剖的更深,故意把自己說的可憐。
事實證明這招是有效的,看吧,時安果然開始心疼祂了。
祂明白同情只是一時的,時安還是沒有把祂放在心上,但是沒關系,能讓時安靠祂近一點,祂不介意把傷疤揭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7 11:28:27~2021-09-28 05:31: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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