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什麽？ ”
裴寒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确定地問道。
第一次見這樣傻乎乎的他，好像迷路的羔羊。秦桑桑好脾氣地再次重複：“ 我喜歡你。”
直到耳朵裏再次傳來的聲音，他才确定原來剛剛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聽。
裴寒不自覺地裂開嘴角。
“ 給你的禮物。”
秦桑桑拿出特別準備的禮物，滿含期待地看着他打開。
裴寒顫動着手拆開這份精心包裝的禮物，“ 這是…… ”
驚訝地看着她。
“ 嗯嗯，這個女娃娃是根據我的樣子特殊定制的。”還好最後讓她想起來上次送給裴寒的帶草帽的男版娃娃，所以就想着再定制個女版的。
裴寒看着女娃娃頭發上花朵拆繞成她的名字，輕輕摩挲着這三個字愛憐不已。
看着他愛不釋手的樣子，應該是喜歡這個禮物吧？
“ 裴寒，你願意和我交換娃娃嗎？”
女版的娃娃留給裴寒，男版的娃娃留給她，完美~
裴寒撫摸着女版娃娃許久，珍惜不已地握了握：
“ 謝謝你，禮物很好，我很喜歡。”說着卻陡然把娃娃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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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不能接受。”
呃？
秦桑桑一臉懵地接着女娃娃，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他不喜歡她？
她深吸一口氣，直直看着他道：“ 我這是被拒絕了嗎？”
裴寒咬牙說道：“ 是…… ”
秦桑桑不相信：“ 那你說那些是什麽意思？不是喜歡我嗎？ ”
看着她微紅的雙眼，裴寒沒辦法堅決說出“不”。
“ 你怎麽不說話？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她不明白喜歡這件事，有這麽難回到嗎？
喜歡啊！
怎麽能不喜歡呢？
裴寒還記得第一次遇見她的情形，他剛從小憩中醒來，迷懵中見到光芒萬丈的女孩子，恍惚以為遇見了天使，不自覺地向她走去。
直到将将靠近時陡然反應過來，有點尴尬地佯裝鎮定無視走掉了。
在教室遇見再次遇見她時，覺得她有點迷糊，只是有點好奇。
也許好奇就是喜歡一個人的開始吧。
當他突然出現他打工的地方時，一瞬間他是窘迫的，想要逃避。也是那次他意識到自己對她的不同，也是那次使他明白他們是兩個不同時間的人。
随着他們的交集越多，他的生活幾乎處處都是她的影子。心情不受控制，就在他沉浸其中時卻被猛然戳了一個口氣。
他不再是特別的存在，有其他的男生，令她在意，喜歡，牽腸挂肚。
他遷怒那個不知姓名的男生，他對她生悶氣，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氣。
在他整理自己的心情，準備遠離他時她的再次靠近，使他忍不住對他發了脾氣。
沒想到卻聽到了天籁的聲音，原來她也喜歡自己！
就在秦桑桑就要堅持不下去時，他說：“ 喜歡。”很喜歡
“但是，我們不合适。”
本來聽到他說喜歡還沒來得及高興的秦桑桑：“ …… ”
“ 哪裏不合适？”
“ 僅僅是喜歡是不夠的，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 這算是什麽理由？我不在乎啊。”
裴寒沉痛地說道：“ 可我在乎！ ”
說完轉頭就走了。
***
“桑桑，早飯還吃嗎？ ”
再戳下去，包子就成餃子餡了。
“啊 ？ ”
秦桑桑看眼自己餐盤裏的包子，讪讪笑道：“ 吃的，爺爺。”
說着夾起就往嘴裏送。
秦爺爺欲言又止，本想說不想吃就不吃了。
大口喝粥的秦明遠搖搖頭，嘆一聲青春期的孩子啊。
看着攤在沙發上的人，秦明遠實在是看不過眼說道：
“ 怎麽了？從剛剛就是心不在焉的，失戀了？”
順手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自己躺上去。
秦桑桑：“ …… ”
秦桑桑從他身下拽走一個抱枕，厭厭地抱在懷裏：“ 你才失戀呢 。”
秦明遠立即嚷嚷道：“ 嘿，怎麽說話呢？你哥魅力這麽大不可能失戀的。”
話音剛落被說失戀的人還沒反應，卻被秦爺爺抄起雞毛毯子就是一抽。
秦明遠趕緊讨饒：“ 行行行，不開玩笑了。”
“說說吧，怎麽回事？哥哥給你處處注意。 ”
秦桑桑本來不想說的，這種事情在哥哥和爺爺面前說，總是有點羞恥。
但是她也是很費解，忍不住張口：“ 如果一個男孩子，喜歡一個女孩子，又不和她在一起，是因為什麽？”
“什麽？有男孩子和你說喜歡你，卻不在一起？ ”
秦明遠垂死病中驚坐起。秦爺爺也微斜身子傾聽。
秦桑桑垂首哀嘆道：“ 嗯，他說我們不合适。”
“ 渣男！ 那個男生叫什麽，哥哥去教訓他。”秦明遠生氣道。
秦桑桑反駁：“ 他才不是渣男。”
秦明遠跳腳道：“喜歡你，但是不和你在一起。這不是吊着女孩子嘛，這還不是渣男？”
聽到這裏秦爺爺也發表意見：“ 桑桑，咱們家不幹涉你談戀愛，但是那些人品不行的男孩子，決定不行。”
秦桑桑無語道：“ 爺爺，你別聽哥哥瞎說，你還不相信我嗎？”
“ 他真的不是渣男。”
秦明遠看她說的認真：“ 那你說說他這個人。”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男生，把他的妹妹迷的五迷三道的。
“ 他是我們學校男神，長得很好看，學習成績次次年級第一，還得過很多競賽獎呢。因為成績好，還是學校特招進來的呢。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冷，但是熟悉後會很溫柔，上次還幫助暈倒的老爺爺……”
秦明遠搓搓胳膊，看着扭捏的妹妹，簡直沒眼看。
秦爺爺人老成精，聽她沒有提到家庭問道：“ 他家裏人呢？”
秦桑桑小聲說：“ 我只知道他和媽媽一起生活，但是他媽媽每天上班都要忙很晚。”
秦爺爺聽完差不多心裏就有數了，還沒說話那廂秦明遠就搶答。
“ 那确實不合适啊，單親又窮…… ”
秦桑桑生氣地拿起抱枕丢過去：“ 哥哥…… ”
“ 好好好…… ”秦明遠小聲嘟囔本來就是啊。
秦爺爺看着噘嘴的小孫女，哀嘆一聲開口道：
“ 桑桑啊，爺爺聽你說了這麽多，承認這個男孩子是很優秀。堅毅，自律，胸中有丘壑，假以時日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秦桑桑聽着爺爺的肯定，連連點頭：“ 是啊，裴寒很優秀的。”
“但是桑桑，你有想過和他一直在一起嗎？三年，五年，或者結婚等等？”
“啊, 我沒有想那麽多。”現在只是表白而已啊。
秦爺爺拍拍她的手道：“ 但是他想過啊。”
“ 可是這和他拒絕我，有什麽關系嗎？”秦桑桑不懂。
秦爺爺睿智的眼神，溫和地看着她說：“ 桑桑，你也說他将來肯定會有一番作為，但是現在他還是只是一個高中生啊。”
秦明遠隐約有點明白了。
秦桑桑卻仍是疑惑：“ 高中生怎麽了？ ”
“也許未來他可以給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他現在只是一無所有的高中年，現在還在忐忑着未知結果的高考。”
“現在給不了你好的生活，給不了你未來，同樣給不了你承諾。”
聽着秦爺爺的解釋，秦桑桑小小聲道：“ 可是我不在乎這些啊…… ”
“ 我只是喜歡和他在一起，沒想這麽長遠…… ”
親自給孫女掰扯明白後，秦爺爺贊道：“ 你沒想過，他都想過啊！那個孩子确實不錯！ ”
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大的魄力。
倒是和裴老哥年輕時候，脾氣很相似。
“ 确實不錯，好好發展将來成就應該不低。桑桑，你就別去禍害未來的有志青年了，換個人喜歡吧。”秦明遠誠摯地建議，和誰談戀愛不是談呢。
“ 你說誰禍害呢？ ”秦桑桑撿起桌上的雞毛毯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嗷嗚~”
騙誰呢？她都沒使勁好吧。
啊啊啊啊啊啊！
“ 說不定他不是這樣想的呢？”畢竟這只是爺爺的猜測而已。
秦爺爺笑着對她說：“ 是不是真的，你去問問就是了。”
“ 好。”
秦桑桑再次見到裴寒時，有點驚訝。
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白淨的臉上非常突兀。
“ 裴寒，你晚上沒休息嗎？”
“ 昨晚看書晚了點。”
是啊。馬上就快到了百日誓師的時候。同學們最近學習也越發努力了，說是頭懸梁最刺骨也不為過。
她自己經過一次高考，再加上秦家對她的學業沒有要求，她就忘記了高考對于其他人的重要性。
特別是對于裴寒來說，高考就是改變他命運的大事。
而她卻在還在糾結感情。
在這一刻，秦桑桑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如果因為她讓裴寒本該明媚的未來出現失誤，那麽這個失誤她能承受嗎？
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感情在此刻竟然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
在此刻她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不過在此之前：
“ 裴寒，你有想過和我有關的未來嗎？哪怕僅僅一瞬間”
秦桑桑緊緊注視着他的雙眼：“ 你只要回答我有或者沒有就好。”
看着她沉靜的眼神，裴寒不自覺回道：
“ 有…”
何止一瞬間，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越來越明白他們的差距。
他不敢讓腦子停下來，怕自己想象從此生活中不再有她。更怕有其他男生，出現她身邊，做着他做不到的所有事情。
每當想到此處，他就覺得心髒像是被刀子插進去攪動一樣。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秦桑桑開心地笑了。
“ 裴寒，我們約定好不好？”
“ 從現在開始，一起努力考上燕大。”
良久，裴寒接過女孩子手心裏的‘約定信物’。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