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了個妹36天
半小時前,長得像胖虎的彭子涵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他身材本就膨脹,人一生氣,勉強合身的西裝校服前襟都像是要被撐破了似的。
他轉過身，淩厲的目光掃向後排一張一張無辜的臉，最後将視線落在了今天新轉來的小子身上。
這新轉來的小子頭發挑染了幾绺銀毛,一張好看的臉傲裏傲氣的，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東西。
彭子涵一臉愠怒,擡手指着施妄,語氣不爽：“喂,新來的，是不是你動了我的椅子？”
施妄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對方視若無睹的态度愈發激怒了彭子涵,他臉上的肉一抽一抽,咬着牙篤定道：“就是你,別給我裝死,教室裏有監控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少年恹恹地擡了下眼皮，似乎是剛留意到前面的動靜，他臉上半點波瀾也無，語氣也很随意，“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彭子涵氣急敗壞，“全班難道不是就你一個新來的嗎？你什麽意思，為什麽挪開我的椅子？”
施妄聳了聳肩,表情稍顯困惑,“你的椅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旁邊幾個女同學見狀都紛紛勸阻。
“彭子涵,別介意啦,新同學應該是不小心的吧。”
“就是啊，可能是你椅子放歪了他碰巧踢到而已。”
女生都對這個新來的男生頗有好感，他身高雖然不是班裏最高的，但身形纖瘦修長，眉清目秀，表情還酷酷的，頭發的顏色也充分體現了審美的水準——是個酷蓋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擠上鏡慈初中部部草排行榜。
彭子涵的臉色愈發難看，旁人或許不覺得，但彭子涵能明顯感覺到這個新來的小子對自己的敵意，他的眼神裏輕蔑不屑，好像用看弱智的眼神在看自己。
彭子涵也不傻，這世上哪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既然他是第一天轉來，雙方之前完全不認識更別提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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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的敵意，是因為自己剛剛在說施寧的八卦……
彭子涵視線落在少年別在校服右側的胸卡上，胸卡上印着名字和學號，他下意識念出了聲：“施妄……你也姓施？該不會是那個過氣老女人施寧的什麽親戚吧？”
聽到媽媽的名字，施妄的雙手不受自控地攥緊成拳。
這個油膩肥胖的男孩對媽媽的描述令他非常不适。
但他盡力壓制了情緒，并沒有忘記上次的教訓……
上次，在倫敦的寄宿學校，就是因為施寧周末來宿舍探望他的時候，被幾個嘴巴不幹淨的外籍男同學撞見了。
外國人對亞洲女性的年紀天然沒有判斷力，他們還以為施寧是某個高年級住校生的女朋友，嬉皮笑臉地順口說了幾句插科打诨的髒話，在意.淫.她，施妄沒有控制住，掄起拳頭就幹了上去——
施妄的表情令彭子涵篤定自己猜對了。
而且施這個姓也不算特別爛大街，哪有那麽巧合的事？
彭子涵扯了扯唇角，用尖酸諷刺的語氣道：“還真是施寧的親戚？怎麽，難不成你知道什麽內幕？她難道不是給港城的禿頭老富商當小三麽，生了這麽多個都沒名沒分的，我媽說了，做女人悲哀的就是施寧這種，人老珠黃了還出來蹭兒子的熱度營業！”
施妄的拳頭愈發收緊，他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媽媽什麽。
不可以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哪怕對方真的非常販劍，也不可以。
施妄僅存的理智稍微留了個心眼兒，雖然在網上有不少關于施寧的揣測和謠言，但現實生活中普通人不至于對完全與自己無關的明星口出惡言。
施妄沒忘記剛才這個胖虎提到過他媽媽曾經被金馬獎提名過。
他眼神森冷，聲線冷冷淡淡的，卻令整個教室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母親對這位息影的女明星有這麽大的惡意，你就不覺得奇怪麽？她的惡意腦補，難道不是她對自我的映射？”
經歷了上次的事，施妄也成熟了一些。
外人的非議或許并不會對施寧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如果他入學第一天就動手打人被勸退，施寧才是真的會因此擔憂難過……
兩人劍拔弩張的動靜太大。
能在燕京最昂貴的鏡慈學院就讀的學生家裏都多少有點背景，對于這種豪門辛秘不免有所了解。
有幾個學生對彭子涵的家庭背景略有耳聞，此刻都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我好像知道彭子涵的媽媽是誰，是一個叫華姿的女演員，今年才不到四十歲，但彭子涵的爸爸都七十多歲了，比我的爺爺還大！”
“對，我也聽說過，華姿是小三上位，生下兒子後還熬了好幾年，把彭子涵爸爸的原配熬死了才進門的。”
“天，明星的八卦都這麽刺激的嗎？”
施妄冷冰冰的話拐了點彎兒，彭子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氣得沖上去狠狠發力推了施妄一把——
“你他媽放屁，你媽才是小三！”
施妄并沒有動手還擊，只是反應敏捷地側身避開。
笨重的彭子涵顯然沒有他的靈活勁兒，用盡全力推出這一下，力道沒有了支點，只能生生往地下栽——
他身體剎不住車，在全班吃瓜的目光下，身體砸向前面，頭磕到了鋁合金桌腿上，瞬間就流下了鮮血……
陸暃剛接完電話，本來還百無聊賴的心情，瞬間激動起來。
老三這個臭小子，居然入學第一天就跟人打架？！
這還不得輪到他這個當哥哥的狠狠發揮一下做人家長的快樂啊，想想就爽死了。
陸暃撈起妹妹就要出門，臨到了玄關，又覺得不妥，忙跑回來給自己戴上純黑色的大墨鏡和口罩，順帶也給小團子強行戴上了口罩。
上了車，呦呦從後視鏡看着自己戴了口罩的樣子。
雖然畫着小貓臉的口罩可可愛愛，但呦呦有點憋得慌，不解地歪着小腦袋問：“二哥哥，我們去旺仔哥哥的學校，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啊？”
陸暃一刻都沒閑着，本着換造型就要換全套的原則，把呦呦的小揪揪都解開了，三下五除二給她在後腦勺頂上紮了一個簡單的丸子頭。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哥我是頂流，微博粉絲六千多萬的那種！你現在也有粉絲了，我們這種公衆人物，去公共場所不能輕易被人認出來，要低調，不然讓旺仔的同學都知道他是頂流家屬就玩兒完了，等會天天求着他要我的簽名寫真，這不是耽誤他學習嗎？”
呦呦聽着覺得有那麽一丢丢道理，便勉強接受了陸暃換掉她招牌小揪揪發型的操作。
車子停在鏡慈學院門口，身材颀長的陸暃抱着團子下了車，手指還不忘托了托墨鏡腿。
呦呦進了莊嚴的學校大門，小心心有點緊張起來，她手手搭在陸暃的脖子上，小奶音擔憂地問：“二哥哥，你确定我們這樣打扮就不會被認出來了嗎？”
陸暃對自己全副武裝從頭包到腳的打扮非常自信，給團子比了個ok的手勢，語氣淡定：“廢話，你哥我在喬裝打扮這方面可是很有經驗的。”
兄妹二人穿過初中部的操場，直奔初一教學大樓，不遠處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學生們投來注目禮，還不出三秒，瞬間就爆發出了尖叫——
“啊啊啊，是陸暃！！”
“陸暃怎麽來我們學校了？是有什麽活動嗎？”
“哇，呦呦寶寶好可愛呀，比真人秀直播裏看到的還更可愛，她真的好小好小一只啊。”
“女鵝今天換發型了！丸子頭也好可愛嗚嗚嗚……”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啊，居然能在學校裏親眼見到我的雲養女鵝。”
“呦呦小可愛，姐姐抱走就是一頓麽麽麽麽麽！”
陸暃整個人懵逼在原地。
就離譜。
笨蛋頂流怎麽都想不明白他向來是一身潮牌，戴口罩和墨鏡出街，只要謹慎點很少被粉絲認出啊。
他并沒有想到……其實他自己單獨行走的話，因為看不到臉的緣故，或許乍看上去和街上一些擅長穿搭的素人潮男區別不大，容易隐藏。
畢竟現在會打扮的素人男生也不少，不摘口罩也不知道到底長啥樣。
但今天他抱着呦呦啊。
這麽一個團子坐在他胳膊上，小貓咪口罩壓根遮不住她萬分之一的萌。
胳膊上的糯米團子簡直成了标志性的時尚單品，壓根不需要猜就能一眼看出好嗎！！！
有控制不住的女孩子沖上來激動地尖叫——
“啊啊啊，哥哥可以給我簽名嗎？”
“陸暃哥哥你真人比鏡頭裏更帥了啊啊啊，可以把呦呦借我帶回家玩幾天嗎？”
更有呦呦的媽媽粉已經接近瘋狂了，沖到呦呦面前一臉愛意地吶喊：“呦呦寶寶，媽媽愛你！！媽媽永遠愛你！！”
“呦呦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呀，粉色的可以嗎？”
坐在哥哥小臂上的團子還沒體會過近距離粉絲見面會的氛圍。
她小腦袋暈暈乎乎的，呆萌的小表情滿是困惑：“姐姐，你是不是認錯人啦，你不是呦呦的媽媽呀？”
呦呦是真的很茫然，這些穿着和旺仔哥哥一樣校服的小姐姐看起來都和旺仔哥哥差不多大，怎麽可能當她的媽媽呢。
“嗚嗚嗚呦呦小寶貝兒你太可愛啦，快把媽媽萌暈了！”
“陸暃你快抱緊我女鵝，小心被人偷走啦！！”
……
陸暃興致勃勃地趕來給老三當家長，但剛進門就被認出來的狀況是他完全沒料到的。
就……有點懵逼。
但掉馬也有掉馬的好處。
在陸暃還迷迷糊糊抱着妹妹尋找德育處辦公室的時候。
已經有熱情的學生主動給他們帶路了。
陸暃本來還想先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結果壓根也不需要他去問，已經有熱情的學生們主動向他彙報八卦的結果，把事情經過說得明明白白了……
陸暃聽了就有點來氣，直到見了老三，那股子自己是哥哥的勁兒瞬間就更猛烈得竄起來了。
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老三的肩，語重心長的語氣道：“放心，哥既然來了，誰都別想欺負我弟弟。”
呦呦更是一腔激情，她氣鼓鼓地插着腰，板着小圓臉奶兇奶兇地說：“旺仔哥哥，有呦呦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施妄：…………就是說，他求助的難道不是陸硯嗎？
德育處的主任剛進門就看到兄妹倆拍着胸脯一個比一個護犢子的架勢，一時有些無語，咳了一聲，語氣官方地詢問：“請問……哪位是施妄同學的家長？”
陸暃剛要開口，就被三頭身的團子拍着胸脯搶答了：“是我，旺仔哥哥是我罩的，聽說有壞孩子欺負我哥哥，還說我媽媽的壞話，豈有此理，信不信呦呦報警把壞蛋抓起來！”
小團子奶呼呼的語氣搞得整間德育處辦公室的氣氛都很……奶。
德育處主任也從沒經歷過這種事，只能佯作鎮定：“這……我們請的是施妄同學的家長，涉及兩個同學之間的肢體沖突，希望你們嚴肅對待。”
陸暃看了眼老三，咳了一聲，盡可能用嚴肅的口氣道：“我是他哥哥，親的，有什麽問題跟我談就行。”
德育處主任上下打量着這位潮男頂流……她倒不是不認識陸暃和這個小妹妹，正是因為認識，才覺得離譜，就這麽離譜的事，把在崗十幾年的她都給整的有點不會了。
她緩了緩，勉強開始溝通：“事情是這樣，今天午休時間，施妄同學和同班的彭子涵同學發生了口角，據彭子涵同學說，施妄同學動手推了他，導致他額頭摔破，現在正在醫務室處理傷口……”
陸暃剛剛聽那些八卦的孩子們七嘴八舌複述了彭子涵編排施寧的話，他現在內裏化身尖叫的土撥鼠怒喊旺仔推得好啊，推一下實在是太輕了，這種嘴欠的屁孩子就應該狠狠揍上一頓！
不過作為新晉家長，他還是要秉持公道的原則：“這個……小妄，事情是這位老師說的這樣嗎？”
施妄面無表情地否認：“不是，我沒推他，是他想推我，我躲了一下，他自己太蠢磕到了。”
陸暃一聽就樂了：“這樣說起來，我弟弟是正當防衛，而那個小肥仔才是尋釁滋事誤傷自己吧。”
“不是！！他胡說！！！”
辦公室門外傳來刺耳的反駁聲，是剛剛包紮好傷口的胖虎在他媽媽華姿的陪同下緩步挪了過來。
彭子涵的态度很強硬，一臉的憤恨：“壓根就不是施妄說的這樣，我只是随口跟同學聊了幾句明星的八卦，施妄就把我的椅子推開害我摔倒，後來還推我，我的頭撞在了桌腿上，流了很多血！施妄這人有病，他簡直是反社會人格，才轉學第一天就有傷人傾向！”
華姿擺出有修養氣度的家長姿态，語氣倒是很平和：“小孩子之間有摩擦沒什麽，我們也沒要求施小同學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只是我兒子傷得這麽嚴重，該有的道歉總該要有吧。”
施妄見多了這種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的小孩和道貌岸然颠倒黑白的家長，他唇角輕抽，內心厭惡到不屑于去解釋，反正教室有監控。
呦呦卻像個小蘿蔔頭戰士，氣呼呼地護在施妄面前，一副為他撐腰的口氣，奶兇地說：“我旺仔哥哥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你才是壞蛋，你亂講我媽媽的壞話，你是壞孩子！”
陸暃也下意識地擋在了弟弟面前，厲聲對彭子涵的母親道：“查監控好了，如果我弟弟真的有錯，該賠多少醫藥費我們都賠，如果他是被污蔑的，你們就等着收法院傳票吧，你兒子嘴裏那些有關我母親的謠言，不可能是他自己編排的吧？”
因為陸暃和呦呦的到來，引發了不少圍觀，許多學生都擠在辦公室窗外。
華姿壓根不慌。
雖然兒子在學校裏惹事不在她意料中，但事發之後，她已經第一時間聯系了自己的校董閨蜜。
這位校董是某位房地産開發商的妻子，華姿許諾将城西最近炙手可熱的一個投标項目給校董閨蜜的老公去做。
這麽大價錢的交易，就算對方是施寧和陸暃，她也沒有慫的理由。
華姿氣定神閑道：“好，那就查監控吧。”
施妄抿着唇，臉色有些白：“順便再報個警吧，如果我真的有蓄意弄傷你兒子，你大可以報警抓我。”
德育處主任夾在中間其實是很尴尬的。
這種貴族學校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貴，誰都有背景，一旦發生沖突，校董會那邊通常都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但雙方都要求查監控了，那也沒辦法。
“既然這樣，那幾位都暫且坐一下，我通知監控室那邊把初一一班中午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
華姿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着，時不時安撫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的胖虎兒子，看上去非常淡定。
施妄起初是不緊張的，但他是個心細如塵的人，很快就發覺胖虎媽媽的态度未免也太淡定了？
好像一切都盡在她掌握中似的。
呦呦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緊張。
她小小的身體緊貼着施妄，擡高了胳膊，白白軟軟的小胖手落在他的頭頂上，緩緩地撫摸着他的頭發，小奶音低低地安慰他：“旺仔哥哥不怕，呦呦會保護你的，呼嚕呼嚕毛，不怕不怕。”
施妄：“…………”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從他胸腔左側飛快而洶湧地湧過。
那是一種，暖暖的，熱熱的，對他來說也有一些陌生的感覺。
……
施妄的預感果然沒錯。
十幾分鐘後，監控室那邊的校工跑過來，緊張地解釋着：“初一一班今天的監控不知道為什麽故障了，從早上開始，畫面一直是黑的。”
事情鬧得有點大，很多學生趁着課間都圍在外面瘋狂吃瓜。
副校長都聞訊趕來處理了。
副校長皺了下眉：“可以修複麽？能的話盡快修複吧。”
施妄的臉色忽青忽白，心狠狠地沉了。
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一定是胖虎媽動了什麽手腳。
校工不太确定的口吻說：“副校長，現在暫時不好确定，得等技術員檢測診斷，可能需要等兩天時間。”
陸暃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這麽久？你們這麽大一個學校，學費貴得要死，監控室連個像樣的程序員都沒有嗎？”
華姿半點不慌。
彭子涵是她丈夫老來得子，雖然說母子兩人現在還沒有被寫入彭家的族譜，但她相信是早晚的事，就算子涵真的惹了什麽禍，他爸爸也不可能不護着他。
再者說了，施寧的兒子是頂流又能如何，前陣子不也被人黑得差點就糊了。
如果施寧嫁得好，有靠山，陸暃不可能一點背景人脈都沒有。
當年，她為了一部戲的重要配角戲，把懷上的孩子都打了，就是對那部戲抱有最高的指望。她聽導演說，這部戲從主演到配角，都是會角逐金馬獎的，她戲份很重，雖然不是女一號，但已經是她從業以來出演的最成功的角色了。
所有人都覺得那年的金馬最佳女配角會是她的，沒成想到了提名的時候，施寧友情幫一個導演朋友客串的配角也入圍了。
彼時的施寧早已拿獎拿到手軟，她在那部戲裏總共就二十分鐘的劇情，最終卻拿下了當年的最佳女配角獎。
華姿大受打擊，從此以後也沒有再演過更出彩的角色，直到生了彭子涵，這些年一直在為擠進上流圈而耗盡苦心。
她最大的遺憾就是直到息影都沒有拿過獎，所以在《你好愛人》直播裏看到施寧複出的鏡頭，她滿口惡毒地對自己的兒子灌輸了一堆施寧的壞話。
……
副校長也挺尴尬：“這樣吧，今天也快到放學時間了，不如各位給點耐心，等監控數據恢複了，我們校方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的。”
呦呦雖然才三歲，但是她一直豎着小耳朵把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她很氣憤地插着小粗腰，一字一頓地說：“不可能！監控也壞得太巧了叭？呦呦不信，旺仔哥哥也不信，除非你們帶我們去看看！”
陸暃也被提了醒，震聲道：“對，帶我們去監控室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麽離譜的巧合。”
華姿心道監控早在他們來之前都處理好了，這陸暃看起來也就是個典型的無腦愛豆，他妹妹更是一個只會叭叭的三歲奶團子。
她有什麽可怵的。
當年她輸給了施寧，現在沒理由再輸給施寧的孩子。
華姿也起身道：“好啊，那就一道去監控室看看，我也想知道施同學到底有沒有蓄意傷害我家子涵。”
呦呦邁着小短腿跟着大部隊一起往監控室走。
陸暃和施妄走在一起，正在低聲跟他确認事情的前因後果具體經過。
呦呦小短腿走的慢了點，就被落在了後面。
就在奶團子絞盡團汁思考要怎麽幫旺仔哥哥的時候……忽然有一只手，從後面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呦呦回過頭，詫異地瞪大了黑葡萄般的眼睛：“懷瑾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呀？”
霍懷瑾眼神澄澈，語氣溫柔，言簡意赅：“我是施妄的同學。”
“啊？？”呦呦這才留意到漂亮小哥哥的衣服，原來他那天穿得就是和旺仔哥哥一樣的校服啊！
雖然是看起來一樣的同款西裝……但乍看上去就覺得哪裏不太一樣。
或許是穿着的氣質很不同？？
懷瑾哥哥……好看得太特別啦。
呦呦本能地牽住了男孩的小手，小奶音着急忙慌地把事情對自己的新朋友說了。
男孩臉上沒有什麽波瀾，呦呦只當他也沒有辦法。
畢竟他們都是小朋友，小朋友能拿大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有什麽辦法呢。
到了監控室門口，呦呦有點沮喪地耷拉着小腦袋。
雖然旺仔哥哥沒有受傷，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而且那個醜醜的胖男孩說媽媽的壞話！
呦呦氣炸(╬◣д◢)！
……
一群大人圍在監控室裏，陸暃也飛快地戳着鼠标想确認監控到底有沒有記錄。
壓根沒人留意到有個六歲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旁，坐在對他來說有點高的電腦椅上，兩只腳都夠不着地面，只能懸空着。
小男孩用着這臺沒人關注的電腦，白皙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麽。
敲代碼速度之快，讓旁邊趁機摸魚的監控室校工只覺得他是來搗亂的。
就離譜，怎麽有小學部的孩子跑到初中部來搗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