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與艾格尼絲的革命史

第32章 ☆、(2)

綱吉一起上來。”

燒瓶中的小人竄逃到地面上去收集賢者之石的材料了，為了防止出現更多的犧牲者，大夥除了艾格尼絲和沢田綱吉以及裏包恩、斯誇羅四人外，都使用煉金術往上面追去了。

艾格尼絲留在地下，她沒有插足沢田綱吉和普萊德的戰鬥，她呆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普萊德的不對勁，那個男孩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看來以他現在的肉身狀況已經不足以容納他的真身了。

普萊德險險地避開了沢田綱吉的攻擊，他恨恨地擡眼看向了上頭。“古利德，不止背叛了父親大人，還完全投靠了人類那邊，舍棄人造人的驕傲，真是沒出息！！”

“人造人的驕傲？你們的驕傲只是盲目地選擇服從自己的父親？不會思考，不會動腦筋的人，跟牽線木偶有什麽不同？呵，我到現在都沒有明白，為什麽你們要對他言聽計從……明明你被我們打到這樣遍體鱗傷，可那家夥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你一眼，值得嗎？”艾格尼絲平靜地看着普萊德。

“那又如何？請勿用你們人類的常識套在我們人造人的身上！！”普萊德放開了自己的左手，他那張可愛的臉蛋碎裂了，肉身之下的黑色真身有些猙獰的露在了他們的面前，男孩惱羞成怒，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被一群人類可憐了。

普萊德是最接近燒瓶中的小人的人造人，他現在這副容器早就支撐不了多久了，他需要一個新的肉體來活下去，在場的人當中只有艾格尼絲有資格成為他的容器，誰叫雙金少女是霍恩海姆的女兒呢？身上的小黑手正悄悄攻向艾格尼絲，察覺到他要做什麽的艾格尼絲快速地閃躲過了小黑手，而密切關注普萊德一舉一動的沢田綱吉則抓住那些可惡的小黑手，将普萊德整個人都甩飛了出去。

青年半眯着眼在普萊德的小黑手下來回穿梭，無數的眼睛和布滿鋸齒的嘴巴劃過耳側和身體，随時會被吃掉的驚險讓他處于高度亢奮的戰鬥狀态，身體因和普萊德的戰鬥而積累了以往不曾有過的經驗。另一邊，艾格尼絲則專注觀察着普萊德，她也不停地閃躲着小黑手，為了防止這家夥伺機奪取她的肉身，她要一邊利用間隙攻擊他，還要想着該如何接近将他徹底給消滅掉。

眼看着普萊德越來越吃力了，艾格尼絲的心神更加穩定了，她的腦海在飛快地計策着稍後的行動。當然，一直在旁擔任主力戰鬥人員的沢田綱吉，倒比她顯得游刃有餘多了，看他用自己的拳頭和死氣之炎将對方壓制住，艾格尼絲一直拎起的心稍稍回到了原位。

普萊德被死死地壓制住了，他現在根本連接近少女的機會都沒有，眼前的青年厲害得有點像是開外挂的存在，怪不得父親大人都對他心生了忌憚，沢田綱吉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拉斯之前派人去查有關于他的資料時，卻是無果而歸呢？

趁普萊德發愣，艾格尼絲沖向了他，機械铠的手一把按住了他臉上裂開的地方，眯起金色的眸子，她不顧小黑手緊貼着自己的臉龐和身體，而是對露出驚恐表情的普萊德說道：“到底是誰抓住誰呢？我倒是很想看看。”

艾格尼絲使用煉金術将自己變成賢者之石，入侵了普萊德的體內，她的手死死按住他的腦袋，怎麽也不肯松開，在對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看來是我抓住你了，傲慢。”

“不……不要啊啊————————！！！”普萊德驚恐的尖叫聲回蕩在地下，他不想死在這裏，他想活下去見母親一面，心中從不曾得到過的愛出現了，他心裏再怎麽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稱之為母親的女人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肉身被粉碎了，普萊德黑色的可怕模樣也消失了，艾格尼絲收回緊握着的拳頭，無力地坐在了地上。一旁還保持着死氣狀态的沢田綱吉走了上去，伸出雙手将少女攬進自己的懷抱中，感受着她溫暖的體溫，傾聽着她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沢田綱吉有些緊張的臉上才浮現了一絲笑容。

幸好，她沒事。

機械铠的手掌心攤開了，裏面一個小得只有拇指那麽大的嬰孩蜷縮着，這就是普萊德真正的模樣，那之前如燒瓶中的小人一樣的姿态根本是個幌子。

“這是？”沢田綱吉一愣，突然他面露驚詫之色。“他是普萊德？”

“嗯，這是普萊德真正的模樣。”

“……拇指嬰孩？”沢田綱吉那張好看的臉扭曲了，他怎麽也想不通如普萊德這樣窮兇極惡的變态，竟會保持着純潔如孩童般的真身。“我打賭，燒瓶中的小人在制造普萊德的時候，肯定沒想到他的真身會是這種模樣。”

“這件事你該親自去和燒瓶中的小人探讨一番才知道。”艾格尼絲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稍稍折疊成一塊方形後，她便将拇指嬰孩形态的普萊德輕柔地放在了上面。“等一切結束後，我還要去向布拉德雷夫人道歉呢！”

“要上去嗎？”沢田綱吉問道。

“該去和大家彙合了。”上面的戰鬥可比他們激烈多了，稍有一丁點的不慎，就是世界性的毀滅。“綱吉，你和你的朋友留在這裏吧。”

“不行，我和你一起上去。”抓住艾格尼絲的手，沢田綱吉表情嚴肅。

“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關系，你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完全不需要牽涉其中。”第一次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艾格尼絲就知道這個青年不是亞美斯多利斯人，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的國家去。

“只要這個國家裏有你在，我想撒手不管都不可能了，艾格，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适時的幫助你們，別總是把我保護在你的身後，好嗎？”別說這個國家了，就算這個世界都被毀滅了，那也和他沒有關系，十多年前的純真少年變了，他的良知和天真随着時間的推移被消得還剩下零星一點，如果不是為了眼前的少女，他才懶得去管異世界的事情呢！

“你真是一個大笨蛋。”

“誰讓艾格是我最喜歡的人呢！”

“你……”突如其來親昵話語，讓艾格尼絲的臉刷的就紅了起來。

絲毫不為自己說了這句話而感到尴尬，沢田綱吉臉皮超厚并且笑眯眯地牽起了少女的手。“艾格，我們該去打倒大魔王，拯救世界了。”

“嗯。”

一直和斯誇羅站在比較安全的範圍內的裏包恩走了過來，他站在普萊德的面前，盯着小小的拇指嬰孩笑了。“把他留在這裏，和送死沒什麽兩樣。”

“那就帶上交給我的人保護就行了。”蹲□，艾格尼絲将包裹着普萊德的衣服抱在了懷中。

裏包恩的話也不是為了唬人，四周都已經坍塌殆盡了，有些石頭和大塊的樓板還在上面搖搖欲墜呢！如果把普萊德獨自留在這裏，還沒等他們把燒瓶中的小人給解決掉，他也可能就被壓死在這岌岌可危的地下了。

擡眼看着面前的裏包恩和斯誇羅，艾格尼絲沒有說任何話，迅速地利用煉金術将他們一起帶往了上頭，中途在上面幾層見到了守備中的奧利維亞和查理等人，随意地囑咐了幾句，她便把普萊德交給了翁妮，緊接着又往上頭的戰場去了。

等艾格尼絲他們來到上面的時候，中央司令部大半都被燒瓶中的小人給炸飛了，而愛德華他們都受了不等的傷害，但即便如此，大家還是努力向敵人攻擊着，周圍的士兵們不斷上膛開火，現在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眼前這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敵人給消滅掉。

燒瓶中的小人一點都不害怕他們，雙手環胸站在正中央的他似乎在嘲笑着人類的不自量力。“沒用的，人類別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那這樣呢？”橙色的死氣之炎配合着羅伊的火焰攻向了燒瓶中的小人，沒等他有任何的抵擋措施，火炎就将他團團包裹住了，灼熱的火不斷燃燒着他體內的賢者之石，體內越來越壓制不住的神讓他筋疲力盡了起來。

“嗚……啊啊啊啊——————————！！”身體已經抑制不住神了，燒瓶中的小人痛苦的大叫了起來，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暴起了青筋，雙腿跪在地上，雙手緊貼着地面來支撐着自己越來越無力的身體，巨大的煉成光閃爍了起來，除了飛在半空中的沢田綱吉，以及察覺到不對勁而躍到高樓上的裏包恩和斯誇羅外，所有人都因這股攻擊帶來的強大氣流掀翻了出去。

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另一邊，艾格尼絲的身體被堅硬的地面磕得深疼，她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腹部的疼痛讓她全身無力，低頭看去，一根本來是固定在水泥裏的鋼釘因剛才的氣流旋起而紮進了她的腹部，本來想用煉金術暫時性的止住傷口的血，但她的機械铠被剛才的強大氣流卷得脫節了，根本沒法擡起來。

“嗚……咳……”喉頭一甜，口中的鮮血從嘴巴裏湧了出來。

“愛德！！快逃……”這時，霍恩海姆的聲音從另一邊的角落裏傳了過來，在這悄然無息的廣場上，顯得特別響亮。

聽着他的話，艾格尼絲擡眼望了去，只見燒瓶中的小人佝偻着身子往無法動彈的愛德華走了去，知道他要做什麽的艾格尼絲慌了，她忍着巨大的疼痛，不顧傷口努力向前移動着。“哥……哥……離開那裏……快離開啊啊！！”

艾格尼絲的聲音帶着一絲恐慌，多年前，她已經失去了母親，多年後，她不能在失去一個哥哥了，被留下來的人的絕望是很痛苦的，她不要……她不要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不要碰他啊啊——————！！！”

第七十四目

【我永遠都不會讓他變成那樣子的人。】 BY布拉德雷夫人

‘轟——’

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艾格尼絲的叫喊聲，被灌滿嘴巴和鼻子的灰塵嗆得她拼命咳嗽，鮮紅的液體随着她的移動而攀爬在地上，延伸了一條駭人的長線，耳邊依然嗡嗡作響，她睜大圓滾滾的金色眼眸，努力想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色的煙霧散去，眼前的場景令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如銅鈴，只見那位剛才還被鋼釘困住，機械铠右手臂盡毀的鋼之煉金術師像發了瘋似的猛揍燒瓶中的小人，而制造出剛才的爆炸的‘罪魁禍首’沢田綱吉則站在一具無聲的铠甲面前，額前的長劉海遮掩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愛德華失去的右手臂恢複了，不是機械铠的模樣，而是真正鮮活的右手臂。艾格尼絲下意識地往阿爾馮斯的方向看了去，在看到張梅撲在阿爾馮斯的身上大哭，而沢田綱吉那張溫和的面龐上一片陰霾之色後，她就明白了一切。

周圍的助威聲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再替愛德華加油。匍匐在地上的艾格尼絲動了動嘴巴沒有發出一個字來，她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緩緩地從地爬了起來，随着她的動作，牽扯的傷口下流淌着更多的血液，而她似乎也不在意血液是否會流盡，冷着一張臉的少女一步步地走向了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具破铠甲的阿爾馮斯身邊。

沢田綱吉沒有看到艾格尼絲正往他們這邊走過來，他半蹲在阿爾馮斯的身邊，為不能幫助并失去他而自責中，周圍的喧鬧聲似乎無法抑制住他們的悲傷，即使愛德華正在和最終BOSS拼個你死我活。

艾格尼絲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本來只能算狼狽的身體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她蒼白着一張臉終于來到了失去了阿爾馮斯靈魂的铠甲身邊，全身的力氣在看到眼前的畫面的瞬間被抽幹了，她伸出自己顫抖的雙手，觸摸上了這具冰涼的铠甲。

“艾格！？”看到艾格尼絲渾身都是傷，尤其是腹部那塊更是鮮血直流，沢田綱吉那雙恢複成棕褐色的眸子裏變得有些震驚。“你該死的受傷了！！”

“……我沒事。”受傷怎麽比得上失去自己的哥哥的痛呢？腹部的傷口算得了什麽，她要阿爾好好地活下去，可是……被真理帶走了，連最後的靈魂也被帶走了，還能救回來嗎？

“你……”心裏想說的話在這一刻哽在喉嚨裏了，沢田綱吉面對現在的艾格尼絲，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少女的心裏肯定不好受。“阿爾并不希望你這樣……”

“我知道，他希望我和哥哥好好地活下去，才會……可是他難道不知道我們三兄妹誰都不能失去對方啊……”眼圈漸漸紅了起來，艾格尼絲轉過頭看向了場中央，那個本來還意氣風發的燒瓶中的小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愛德華給打敗，身體裏彌漫着的黑煙使得他那張臉顯得蒼老可怕極了，胸膛的正中央被貫穿了一個洞，一只又一只小黑手從洞口伸出，并将他團團包裹住了，他拼命掙紮，可惜他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越來越多的小黑手的對手，凄厲的慘叫聲讓周圍的人都不忍去看，直到他被黑色給徹底吞噬，慘叫聲才劃上休止符。

最終的BOSS被打敗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衆人互相攙扶着，向艾格尼絲他們這邊靠近。這一次能夠徹底打敗燒瓶中的小人，也多虧阿爾馮斯當機立斷的用煉金術換回愛德華的手臂，如果當時沒有這麽做，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們會怎麽樣呢！

“嗚，對不……起……對不起……”張梅一直在說對不起，可這一切真的和她沒有關系，她并沒有做錯。

“不是你的錯，這是阿爾的決定。”愛德華的雙膝都跪在了阿爾馮斯的身邊，他的腦子很混亂，這一仗打得真不格算，失去了阿爾不說，還讓大家受了那麽重的傷。

“愛德！你要通行費的話，這裏有！”姚麟體內的古利德消失了，恢複了本性的他也為失去阿爾馮斯而傷心着，他從自己的褲兜裏拿出了一瓶賢者之石。“拿去吧！用賢者之石！用這個去把阿爾帶回來吧！”

“不可以！！”沒等愛德華拒絕，艾格尼絲已經先開口了，她的背部緊緊靠在沢田綱吉的身上，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使她看上去有種下一刻就會暈過去的感覺，而事實上也是如此。“沒有賢者之石，我們也能把阿爾帶回來！！答應過的，絕對不能用那麽多人的性命煉制的石頭來換回阿爾。”

聽了艾格尼絲的話，衆人都沉默不語了。

“那就用我吧。”這時，霍恩海姆被伊茲米扶了過來。“用我的命來把阿爾馮斯帶回來！剛好還剩下一個人的份。”

霍恩海姆的話立即讓愛德華暴怒了，他整個人從地上彈跳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揪住了對方的衣服領子，大吼道：“開什麽玩笑！我們兄妹三人失去身體是我們自己的錯！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不能為了取回阿爾的身體而犧牲人命了！！再說你又有什麽必要跑來把命都搭上啊！！”

“因為我是父親啊……你們比一切都重要，我希望你們能夠幸福。”霍恩海姆有些疲憊，戰鬥結束後，他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你們三個人相依為命，因為感到寂寞想要特蕾莎複活，對你們放任不管的我也有錯，你們的身體會變成這樣，對不起。我已經活膩了，到了最後就讓我做件父親該做的事情吧。”

“媽媽死後……我們的幸福就已經失去了……”死死按住腹部的傷口，艾格尼絲忍着沒讓自己在這個時候暈過去。“如果連你都死了，我和哥哥們就真的只剩下彼此了！別說這種該死的話啊，爸爸！”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艾格尼絲喊霍恩海姆一聲爸爸，大家都看得出來，霍恩海姆的大限快到了，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艾格說得對！你敢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揍扁你哦，混蛋老爸！！”愛德華哭了，他跟艾格尼絲一樣，自從選擇走上這條艱難的道路起，他就已經決定不再為任何人和事流下一滴眼淚了。

“哈哈，你們終于都肯叫我老爸了。”霍恩海姆很高興，他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得到兒女的原諒，聽他們喊他一聲父親。

吸了吸鼻子，艾格尼絲朝愛德華招了招手。“哥哥，過來。”

“嗯？”走到艾格尼絲的身邊，愛德華腦子裏的思緒還有點混亂，他努力想着該用什麽方法來換回阿爾馮斯。

“哥哥，我想到怎麽樣帶阿爾回來了，需要你幫忙……”湊近愛德華，艾格尼絲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下她的想法，聽了她的話，愛德華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随後便沉思了起來，等了好一會兒，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了。“艾格，你想得也許沒錯，不過帶回阿爾這事交給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行了，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吧。”

“哥哥？”

“這一次，我會和阿爾一起回來的。”拍了拍艾格尼絲的腦袋，愛德華從旁邊拿起了一根鋼釘，他在空曠的地面上畫出了一個煉成陣，接着，他便站在煉成陣的中央，對衆人笑道：“我就去走一趟了，這是鋼之煉金術師最後的煉成了！！”

說完這話，他便消失在了煉成陣的中央，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他歸來的時刻，其中包括了站在高樓上，迎風而立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裏包恩和斯誇羅。

“這個國家真有趣。”裏包恩扯了下被風吹得有些歪掉的帽子。

“哼！！！我對這裏的煉金術比較感興趣，很厲害的力量，還能呼風喚雨呢！！！”斯誇羅的聲音壓低了不少，他咧嘴露出笑容的表情很……猙獰。

“呼風喚雨的下場可是很悲劇的。”瞄了眼下面一直抱着艾格尼絲的沢田綱吉，裏包恩的黑色眸子了閃過了一絲精光。

“嘁。”撇了撇嘴巴，斯誇羅想到之前那個笨蛋，就不禁将他和當年未來平行十年後的瘋子白蘭劃上了等號。“一個和另一個平行時空的白蘭不相上下的垃圾！！！”

“這世上垃圾多了去。”

“喂，沢田綱吉這樣行嗎？”斯誇羅不是眼瞎，他當然發現了沢田綱吉對艾格尼絲的不一樣，這樣紅果果的情感，就算想裝作不知道也難啊。“又不能帶回去，注定不會是什麽好下場。”

“他是BOSS，他自己會做出最好的決定。”裏包恩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再去看下面的沢田綱吉，他只是将自己的目光眺向了遠方正照耀大地的太陽。

也如裏包恩所說，将艾格尼絲交給醫療部隊後，沢田綱吉便來到一邊開始想心事了，剛才一小會兒的時候，愛德華帶着瘦骨嶙峋的阿爾馮斯回來了，看到兩個哥哥都沒事了，松了口氣的艾格尼絲終于昏厥了過去，看到少女那張白如紙片的臉，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都怪他到最後還想着不能太過介入這個世界的想法，導致于她受了那麽重的傷，阿爾馮斯差點就從真理那邊回不來……呵，他嘴上說着要幫助艾格他們，可行動上卻……

擡頭看向了一直站在高樓上的裏包恩和斯誇羅，他心裏很清楚這兩人來到這個異世界的目的，為了将他安全的帶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戰亂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格外分明的沒有太過介入進去，偶爾幫下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比起他來，裏包恩和斯誇羅的立場可分明多了。

他就要離開了嗎？要和那個少女說再見了嗎？

“沢田君！！”準備離開的姚麟跑了過來，看到他那張過于燦爛的臉，沢田綱吉下意識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沒想到沢田綱吉會躲他，姚麟有點傷心地說道：“真令我傷心，你怎麽可以躲開我，好歹我們是朋友啊啊！！”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欸？？不要，我要和你來個最後的擁抱！！”

“……不必了！”

某人撒丫子跑了起來，而姚麟锲而不舍的追了上去，陽光下，一個青年，一個少年在上演着……坑爹的你追我跑的戲碼，如果中途沒有插|上一個壯碩的肌肉男的話，衆人還會覺得有些養眼。

……

中央市的政變結束了，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療傷了大半個月，臉色有點紅潤的艾格尼絲趁下午其他人還比較忙，沒空來看她的時候，和沢田綱吉以及他的兩個朋友離開了醫院。

四人兩前兩後的走在了這條空氣清新、景色迷人的林蔭小道上，周圍散步的人幾乎沒幾個，偶爾有一兩只小鳥飛過樹梢，發出了清脆婉轉的鳴啼聲。沢田綱吉和艾格尼絲一路上都在沉默，終于再走到一處高坡上時，艾格尼絲說話了。

“你要走了？”

“嗯。”聲音輕得仿若呢喃。

“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面了？”

“艾格……”擡起頭，沢田綱吉看着少女欲言又止。

“你和我終究不可能在一起的。”艾格尼絲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指貼着他那頭柔軟蓬松的棕褐色頭發緩緩下移來到了他的面頰上，手輕輕摩挲着他的臉，溫暖的感覺令她眷戀不已。

“對不起。”他現在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麽呢？

“綱吉，回去吧。”收回自己的手，艾格尼絲對他淺淺地笑了。

“……”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肩負着自己的責任，我有放不開的東西，你也有，不是嗎？”艾格尼絲很聰明，她再聽沢田綱吉講述他的過去之前就知道青年不會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她卻沒有想過他是這樣的不一般。

“艾格，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喜歡你呀。”艾格尼絲發現這份感情也很久了，朝夕相處讓它悄悄滋生在了心底，現在想要将它徹底拔除真的有點困難，但是，她也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強求。“回去吧，回到屬于你的世界去，我不會強求你什麽，只希望你不要忘了在這個世界發生的點點滴滴，包括我。”

猛地伸出手将少女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沢田綱吉将頭埋在了她的肩窩中，汲取着她身體的溫度和味道，過了好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假如有一天我忘記了全世界，忘記了自己是誰，我也不會輕易把你給忘記了。”

“我也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艾格，這個給你。”沢田綱吉将一枚印刻着彭格列花紋的精致戒指套在了艾格尼絲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戒指是入江正一做給他的火焰轉換器，現在它将屬于艾格尼絲了。

“我會一直戴着它的。”盯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艾格尼絲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她踮起腳尖，在青年訝異的目光下，在他的臉頰邊烙下了一個輕柔的吻，她知道，這一別将是永遠。

手觸摸在被吻的臉頰上，沢田綱吉那雙棕褐色的眸子瞪得老大，随後他了然的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再見了，艾格。”

“再見了，綱吉。”

柔和的春風拂過面頰，艾格尼絲看着他們消失在了白色的漩渦當中，穿着米色針織外套的她仰起頭看向了頭頂的這片萬裏晴空，良久，她才發現自己的面頰一片濕潤。

原來，她哭了。

心髒隐隐作痛，這種仿佛重要的人消失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愛情，在還沒有開花的時候，就已經凋零了。

吶，綱吉，謝謝你曾經來到我的世界。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咳……這個只是正文完=。=番外會是喜劇，嗯……絕對喲，表拍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