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親吻她……
賀雲白已經很久沒有一覺睡到太陽燦爛的時候了。
她在自己逼仄的小宿舍裏醒來,第一反應竟然是要起床穿上訓練服。
還好窗外正午的太陽刺眼,穿過她薄薄的舊窗簾落在木地板上,賀雲白才想起來昨天她已經通過了戰力測試,被李藍帶回學院裏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她放假啦!
賀雲白想起這回事心情就很好,準備起身煮點牛奶喝。
然而她一翻身……
淦,全身酸痛。
她昨天被李藍帶去醫務室時,醫務室的護士都吓了一大跳,後來知道她是經歷了一場戰力測試,這才了然。
好在賀雲白沒有受內傷,身上的青青紫紫很快就可以消下去,就是雙手指節處破了皮要多養幾天。
即使身上到處都疼,賀雲白還是覺得很興奮。
她打過很多次架,大家都說她打架時面無表情、風輕雲淡,但其實贏了的時候也會覺得激動。
特別是她昨天狠狠地羞辱了趙子辰一次。
趙子辰以前和賀雲白作對時她并不将他放在眼裏,直到李藍和她說這人半夜挑燈夜戰被巡查組的人遇上,升職為少尉後,她才對他高看了幾眼。
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她昨天好幾場比賽都手下留情,沒有将對方的機甲打壞,但對上趙子辰,她是真的忍不了了。
最後他被她扯着頭發按倒在地的時候,賀雲白覺得他差點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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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爽了!賀雲白想起來就開心,忍不住嘴角上揚在被褥間滾來滾去。
宿舍門就在這時候被敲響了。
賀雲白估摸着應該是李藍給她送補品來了,這是他們昨天說好的。于是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臉也不洗頭發也不梳地去開門。
“不是和你說下午來嗎……”她打着哈欠,嫌棄地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楚雁。
少年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沒像之前約會時穿得那麽正式,但仍是整整齊齊的,讓賀雲白此刻的蓬頭垢面顯得有些尴尬。
楚雁聽到賀雲白的話,還以為自己來早了,打擾了她休息,歉疚道:“抱歉……我有點擔心你,就帶了家裏的私人醫師過來給你看看傷。”
賀雲白顯然是個雙标黨,原本以為要見李藍時的漫不經心被收起,立即換了神情。她穿着一身睡衣,有些局促,但還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
楚雁對于登門拜訪這種事情很重禮節,這是他從小的教育。他拎着一堆大盒小盒的補品和藥物站在門口,還是很擔心:“是不是打擾你了?”
“咳……真的沒事。”賀雲白抓抓頭發,顯得有些為難,“就是,我這兒太小了,不好招待你。”
她的小宿舍只有二十平米,她雖然平時都收拾得很幹淨,但還是太狹小破舊了。帝都大學有不同檔次的宿舍供學生出租,賀雲白為了省錢,就租了個最小的,一住就是三年。
她覺得楚雁這樣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可能會不習慣和她待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家裏和訓練場不一樣。訓練場裏的小休息室也許能讓人覺得新奇,可陳舊不堪的家就不那麽浪漫了。
楚雁并不在意這個,他以為是賀雲白太累了,今天不想見他,于是着急道:“我就讓醫生給你看看,怕你受了內傷,我馬上就走!”
賀雲白一聽他要走,又有點不樂意了。
今天的楚雁格外好看,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抹上發膠,金發蓬松地散在額頭耳邊,穿着一件連帽衛衣和運動褲,顯得格外的有少年朝氣。
他的目光濕漉漉的,擔憂地注視着賀雲白露在睡衣外的傷口和淤青。賀雲白皮膚白,那些傷痕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楚雁看了心裏一突一突地難受。
身材挺拔的少年此刻收起了張揚的利爪,站在她身前像順從的大狗狗一樣,賀雲白沒有辦法拒絕他。
“好吧。”她不再堅持,把門打開。
楚雁将手上的東西整齊地碼在賀雲白的小廚房裏,廚房和餐廳是一體的,但賀雲白不怎麽自己做飯,所以沒什麽油煙的氣息。
楚雁特意請了私人醫師團隊的一位女alpha醫生來為賀雲白診治,她很客氣地随賀雲白進了房間裏替她檢查傷口。得到賀雲白的許可後,楚雁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等待。
還好學校的醫務室還算靠譜,之前的檢查結果和女醫生的說辭基本一致,不過女醫生特意強調了手上傷口的重要性,還拿了不少貴重的傷藥。
“二公子,那我先離開了。”女醫生和楚雁打過招呼後就告辭,她還有其他的就診患者需要上門。
二十平方的房子內又只剩下了楚雁和賀雲白。
楚雁知道自己大概也該告辭了,這是剛剛說過的,可他此時盯着自己的鞋尖,還是不想走。
于是主動提出:“我給你換藥吧。”
賀雲白愣了愣,心想她也該讓楚雁回家了,不該耽誤他的時間。況且他越在這個小破房子裏待下去,她就越覺得窘迫。
可是,她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的假期好寂寞。楚雁在這裏,他漂亮得賞心悅目,給這間陋室徒增光彩,也讓這個孤單的地方多了些鮮活的氣息。
“好……”她最終答應。
賀雲白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沒有原則了。
得到了許可的少年瞬間雀躍起來,小心翼翼地坐在賀雲白身邊,揭下她手上纏着的繃帶。
越往裏血跡越深,楚雁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他捧着賀雲白的一只手,像是捧着一尊易碎的珍寶,上藥的動作一絲不茍,又輕柔至極。
賀雲白想起自己和楚雁初見的那一天,少年驚慌地跌倒在玫瑰叢中,被利刺劃破了手臂。那時她也是這樣仔細地為他上藥。
他那時神色乖張,現在卻好像變了很多。
一片寂靜,楚雁的眼睫顫抖,為賀雲白用新的繃帶把兩只手都包紮好。
“……不要蹙眉呀。”靜得能聽見針落的氛圍下,賀雲白出聲,用剛被包紮好的手輕觸了一下楚雁的眉心。
坐在她身邊的少年呼吸一緊,低頭看向她的眼底,他目光朦胧,好像因為她的觸碰而啓動了他的什麽關竅一般。
楚雁離她太近了,兩個人幾乎手臂貼在一起,他的臉離她不過五公分,賀雲白清晰地看見了他瞳孔中的自己。
他清淺的呼吸聲就徘徊在她。
賀雲白剛剛簡單梳洗過,白淨的一張臉未施粉黛,黑發仍有些蓬亂。為了方便剛剛的醫生檢查,她沒有将睡衣換掉,衣領松松垮垮的,露出她鎖骨下方的一方肌膚,睡衣上的小熊印花和她清冷的氣質格格不入,顯出幾分尚未入世的稚氣來。
面對這樣的賀雲白,楚雁的耳根紅透了。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兩個人靠得很近,都不說話了。賀雲白的淺綠色雙瞳像是傳說中上古女巫的迷情藥劑,将他蠱惑住。
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親吻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