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
“殿下。”宋佳人尴尬的不知道怎麽開口，難道直接問他有沒有衛生巾？
或者有沒有女人用的東西？
因為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
顧祯疑惑挑眉“何事？”他頭一次從宋佳人臉上看到女兒家的嬌羞，扭扭捏捏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
宋佳人用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顧祯沒聽清“你說什麽？”
宋佳人一閉眼，忍着羞恥大了點聲音，說“妾身來那個了。”說完低垂着腦袋，尴尬的腳趾摳地。
“那個是哪個？”顧祯沒聽明白，一頭霧水。
“…”宋佳人想原地死一死，只好更直白的說“就是…天葵，月事~”
顧祯瞬間明白了，他雖然為人淡漠，沒接觸過女子，但也通曉人事，知道女子每月會來一回月事，只怪他粗心大意，竟然忘記關懷她。
宋佳人和顧祯面面相觑，兩相無措。
“要不，讓石頭去…”
宋佳人打斷太子殿下要說出口的話，這種事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得多尴尬啊。
“殿下，要是你敢告訴別人這件事，我就去死！”她雖然不像古代女子那麽保守，但這種事在現代也沒人會廣而告之吧，尴尬癌快犯了！
顧祯從衣袖裏掏了掏，拿出一條手帕“這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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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人真是不想和他讨論這種問題，但是現在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用“……行吧。”只能湊合一下了。
顧祯輕咳一下，清清嗓子，說“今晚應該就能到達洛邊城，也是一個相對富饒的城鎮，到時去給你置辦些用品。”
“謝謝。”一個手帕，希望她能堅持到今晚吧。
洛邊城駐守在邊塞營地不遠，用石頭壘砌來的牆壁堅不可摧，大門白天敞開，夜晚關閉，進出城需要證明身份，石頭和長風拿出令牌，守門将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跪地行禮。
“恭迎……”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祯叫起來“別聲張，放孤的人進城。”
“是。”守門将士激動的應聲，內心洶湧起伏，這一輩子估計也就能和太子殿下說這麽一句話，那也榮幸之至啊，他感到一腔熱血上頭，一改先前的懶散，站直身子挺立在城門。
宋佳人透過車窗的簾子向外張望，城中主要大街只此一條，從主街分支出許多小道通往各家各戶，街道兩旁擺滿小攤鋪，還有布匹商鋪，字畫商鋪等，飯館門口人滿為患，還有茶館和客棧。
幾位騎馬的人攔住他們，下馬請安“下官來遲。”彎腰在馬車前等待車內的顧祯發話。
顧祯掀開門簾看了一眼侯在旁邊的男人，是洛邊城的城主洛震，身材魁梧高大，原來是武林盟主，後來傷到了腿，就發配來了洛邊城，那時候還不是一座城，也遠沒有現在這樣繁榮，都是洛震來了之後一點一點建立的。
“起來吧。”顧祯有些感慨。
距離洛震離開京城已經十年了，當年洛震一蹶不振，他可惜這個難得的對手，就稍微勸阻了一句“消沉也改變不了什麽，不想當個廢人就振作起來，北邊邊塞之地的百姓饑寒交迫，何不去試一試？”
沒想到他随意一句勸說，真讓他來到此處。
“多年未見，上來說話。”顧祯在外人面前依舊是那副清冷高貴的模樣。
洛震跳上馬車，沒想到車廂裏還有女眷，當即低頭見禮，在門邊坐下，始終看着太子殿下，眼神不敢所以亂撇。
太子殿下成親了？
這位是太子妃？
他怎麽沒聽說啊 。
洛震一頭霧水，拿不準宋佳人是什麽身份。
“殿下，路上辛苦了。”
顧祯手邊放着一碗燈籠果，把外面一層皮剝掉，裏面金黃色的果粒遞給宋佳人。
“許久未見，你講洛邊城建設的很好。”
洛震懷着感激顫抖着嗓音說“那也是殿下卻說下官來，才會有今日的下官和洛邊城，不然，當年下官一定挺不了多久就會想不開，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荒涼貧瘠，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附體，吃了上頓沒下頓，下官見此景象，怎麽能袖手旁觀，于是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倒頭就睡，幾年過去，可以說是殿下成就了下官，下官成就了洛邊城。”
宋佳人看着威武雄壯的大漢居然落淚了，可見說的十有八九是真情流露，有感而發，倒是個真性情的人。
“不關孤的事，是你自己的功勞。”顧祯真的覺得他沒洛震說的那麽偉大，當時讓他來洛邊城的說辭是瞎編的，主要是不想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天天躲在練武場哭嚎。
影響他練武！
“殿下，下官現在是洛邊城的城主，住在城主府，請殿下纡尊暫住。”洛震想好好報答太子殿下。
顧祯看看身邊的宋佳人，點點頭“那就麻煩洛城主了。”
洛震高興的咧嘴大笑“不麻煩，不麻煩，是下官的榮幸。”
洛震知道自己是個大老粗不會照顧人，于是讓自家夫人收拾房間，派了幾個婢女跟前伺候，還有衣食住行都交給夫人置辦，并囑咐晚上要給殿下接風洗塵，讓後廚多弄些好的，把陳年老酒拿出來招待，總之什麽好拿什麽出來。
宋佳人可算心裏擔心的事有了着落，城主夫人分派過來的婢女荷花，十分聽話，辦事利落，她稍微一說，就懂了她的意思，把月事帶仔細的交給她，還貼心的幫她擦了身子，換上幹淨的衣裙。
她覺得自從穿書後還是頭一次穿這麽好看，桃粉色的廣繡短襖，上面繡着盛開的花朵，下面是淡粉色百褶長裙，脖領和袖口都有一圈細軟的白色絨毛，即暖和又好看。
另一個婢女知畫就有些其他的小心思，只跟着太子殿下，服侍太子殿下穿衣，服侍太子殿下沐浴，給太子殿下夾菜，太子殿下走到哪就跟到哪，一雙眼睛恨不得粘在太子殿下身上，真是礙眼。
宋佳人看破不說破，沒準太子殿下很享受呢！
以前不就是總讓她服侍穿衣吃飯麽，最後看她實在太笨就放棄讓她服侍，什麽都自己動手。
可那時候太子殿下身邊就她一個女人，不使喚她也沒人使喚，現在有了這個小婢女，高興壞了吧！
宋佳人瞪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太子殿下，穿着一身華貴得藍領長衫，上面繡着祥雲圖案，半束墨發，身姿挺拔氣質清冷。
招蜂引蝶！
不守夫道！
洛震和夫人在客廳擺了一桌三十六菜，魚肉蝦羹時令果蔬還有許多精美糕點，唯恐太子殿下吃不習慣怠慢了他，也是想到來的這一路上肯定風餐露宿，許久沒吃過精致菜肴了，他這裏雖然和宮裏禦廚的手藝比不了，但還是色香味俱全的。
宋佳人跟随着太子殿下落座，她盡量崩住嘴角的笑意，保持淡定。
實則已經饞到直咽口水，被香味引誘的肚子發空，但礙于實在別人家，而且古代用餐禮節太繁雜，她只能按耐住想大快朵頤的雙手，安安分分的坐在太子殿下身旁。
城主分過來的兩個婢女，一個現在宋佳人身後，一個現在太子殿下身後，兩個婢女一個沉穩可靠，一個心思活泛，城主有些擔憂，看了一眼站立于太子殿下身後做婢女裝扮的親女，有些頭疼。
因為他這些年感激太子殿下給他指了條明路，他才會重新振作當上城主，所以在家時長提起太子殿下如何聰穎，如何博學，如何見多識廣，也沒有特意避開愛女，所以他這個唯一的女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總是纏着他，讓他講太子殿下的事跡，他想着天高皇帝遠，就算女兒情窦初開，見不到人也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沒想到太子殿下會被流放到邊塞。
他太清楚女兒是怎麽想的了，她是想嫁給太子殿下！
洛震雖然心裏覺得自家女兒哪哪都好，嫁給太子殿下卻還是高攀了。
不過要是殿下真看上女兒，收做側妃，也不是不可以，更能加深他和太子殿下的關系。
但要是殿下看不上，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
洛震一時間心思百轉，最後也只能深藏在心底，一切都看女兒的造化吧。
洛震作為主人起身致詞，舉杯敬太子殿下“殿下，下官敬您。”說完就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顧祯不喜喝酒，因此沒有酒杯，倒是宋佳人被城主夫人拉着作陪，倒了一杯酒。
“雖然孤不喝酒，但是孤的夫人可以代替。”
宋佳人轉頭看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太子殿下。
她什麽時候說過有代喝這項副業了？
她怎麽不知道？
洛震的夫人體态豐滿，穿着雍容華貴，也是不拘小節的将門虎女，豪爽的說“這位姑娘會喝酒？那咱們倆喝，這可是十年前來到此處埋下的藏酒，殿下來了，我家爺高興，特意讓拿出來，說是有什麽好的東西都不能藏着掖着。”
宋佳人推脫不過，不能辜負了城主和夫人的一番好意，只能硬着頭皮上！
宋佳人輕輕端起酒杯，聞了聞散發着芳香的十年藏酒，小口嘗了一下，感覺到香醇的酒液劃過舌尖，潤潤喉，滑滑嗓，暖暖地游離在全身，齒頰留芳。
顧祯有些後悔，他剛才只是習慣了逗她而已，說出口就想起她身子不适，不宜喝酒，可是洛震和他夫人對這次難得的相聚很重視，他不好再阻止，而且他确實不會喝酒，一杯就醉。
此刻女子才喝了一杯，就面頰紅潤，眼波流轉盡是勾人的媚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