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危機重重迷霧重
李禦南盛怒,他背上僵硬一片,只感覺着雲衣弱小的手,一時間想着,若是寧蘇的手,必定要柔軟的多,嫩白的多。
寧蘇透過微隙開的窗戶,看着這一幕。
皺了皺眉頭,手不由得掐緊了掌心,留下紅紅的印子。她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披着衣服就睡覺去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給我這樣的風景。
在我準備接受你的時候,你又以最傷人的方式擁抱着別人。
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被女人環繞的感覺。
這一夜,有人無法入眠,有人心慌意亂,有人策馬奔騰,還有人,白白憧憬了明天。
桃花掉落了,幾個桃子結在枝頭,不過太過于青澀,讓人無法上口。
燕子低低地飛進自己的窩中,天色一早就有些昏暗。
寧蘇剛用過早膳,就聽得團扇疾步跑來,"主子,妲岩,來了使者和王子!"
寧蘇眸擡起一笑,"果真是來了。幫我梳妝,我們這就過去。"
她就要看着,這個百媚生态的女子,如何死在自己人的劍下,好就此替姐姐報仇!
可是為何心中,卻這麽沉重,隐約有着不好的預感!
可直到她到了容媚的屋內,一切還是在她的計劃之內。
李禦南站在門口,一臉的陰沉,刺眼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他捏緊了拳頭,和使者王子對峙着。
許久,那妲岩的王子才開口,"王爺,為何不讓本王子進去?難不成,妹妹不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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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昭啓王始亂終棄,不會......"使者眉峰一動,身後幾人就要沖門而入。
李禦南仍是這般神色,聽了之後,笑意加深,"始亂?只恐怕,你們的公主,早就是一個亂人!這樣的女子,怎麽能做我昭啓王的女人,"
"李禦南,休得胡說!"王子容非哪裏能讓李禦南這般說,一指指向他的鼻尖,同樣的皇家風範,臨危不懼!
寧蘇站在一旁,忽的有些看不懂,為何李禦南能夠說出這樣有把握的話。他如此就不怕沒有證據?
"胡說?"李禦南鷹眸陡轉,定在了不足二十五的小王子身上,他嘴角勾起一個冷峻的弧度,"我勸你不要亂說話,否則......"
"否則怎樣?你如此血腥戾氣滿身,只恐我妹妹早已經遭遇不測。而你,就是罪魁!"容非說着,就要甩貶而起。
倒是使者,攔住了他。
團扇眼尖,她對着寧蘇耳朵說,"那使者就是半夜相會之人!"
寧蘇略略颦眉,使者生的非凡,也是人中龍鳳。只不過身上談及不上絲毫貴胄氣息,免不成又是一個泛泛之輩。
"王爺還請不要生氣,我們容非王子有些沖突了。"使者一笑,"王爺,今日也十五了,王上特地命了微臣前來,給容媚公主送禮。"
"禮放下就可。"
"必須,要公主當衆親自打開!"使者毫不退讓,直直逼向李禦南。
兩方對峙,一片戾氣。
與此時,屋內忽地傳來一陣歡笑,有男亦有女。
寧蘇一笑,以目示意,團扇明白過來,輕輕打開門進去。馬上又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寧蘇佯裝怒呵,"做什麽這麽慌慌張張!"
"容夫人容夫人她......"團扇演的淋漓盡致。
寧蘇偷偷擡眼看着那兩人,嘴角隐着微笑,眉頭卻緊縮。
好一副貓哭耗子,假慈悲!
容非自以為事情成功,立馬趁着李禦南不注意,奪門而入。李禦南一笑,目光轉向了寧蘇,目光中,是笑意是滿意,還有一層看不清的情緒。
寧蘇不理他,擡步進門。
只見那兩人木楞地站在床前,寧蘇飄眼到床榻上,兩個人不着絲縷,神情缱绻。
寧蘇颦眉背過身,忽然心中很沒有底。
容媚看着他們,笑嘻嘻地扯過衣服披上,問道,"哥哥你怎麽來了?"
"媚兒,你到底怎麽回事?!"容非傻了眼,這分明是一場捉奸的戲碼。
他原本計劃殺了李禦南,可現在,人非但沒死成,還作出這樣有亂宮闱之事。
"怎麽回事?"李禦南冷聲笑道,"不潔之身不潔之人,王子還要問麽?"
容非怒目一睜,甩袖出門。
容媚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寒豐毅,一臉的開心。寧蘇嘴角一笑,緩步上前看着那個目瞪的使者,"使者還是請出去吧。如此之景,實在不易外人賞目。"
"只恐這裏,有詐!"使者眸子一眯,欲要上前。寧蘇一步緊逼,"使者覺得,有你們狡詐麽?團扇,将那個禮物盒子帶進來!"
使者瞳孔一緊,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禮盒就被打開來,裏面全是道器和劍,使者頓時臉紅透了。
李禦南鷹眸一彎,"這可真是好禮物!"
寧蘇示意了團扇,團扇徑直走到一個箱子前,從中掏出了許多信件,還有一只信鴿。
使者頓時一言不發,寧蘇一笑,"如此,你可覺得有詐?"
"來人,将容媚,使者帶下......"
"李禦南!你休想得逞!"使者五個飛镖從袖口飛出,寧蘇一驚,只見五個飛镖全部刺透了李禦南的兩肩,手臂!
頓時所有人驚作一團,寧蘇心一擰緊,連忙跑過去扶住他,"李禦南!衛楓!"
衛楓聽聲而動,立刻所有侍衛沖進來,包住了整間屋子。
衛楓沉着臉,"妲岩使者刺傷王爺,一并王子容媚公主,押入天牢!"
一場風雲落幕,卻很不值得。
李禦南坐在床邊,看着悶聲不響的寧蘇。她面色淡然,眉黛緊縮。
"寧蘇,過來。"李禦南一動,看向她。
寧蘇面色慘白,她凝眉看着他,"你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
李禦南眸一眯,頓時不說話。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只看我一個人在演戲。或許,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寧蘇才想明白,為何這一切,就像是商量好一樣,太過于簡單,太過于心有靈犀。
"寧蘇,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李禦南從沒有想過她會如此生氣,甚至都要哭了。
"我不稀罕你的誓言。"寧蘇一笑,看見了他書案上的畫,只有一雙眼睛,清澈而又美麗。她知道,這不是現在的她,"你的誓言,就是給每一個人畫眼睛麽?"
李禦南想說,這是她。
"你明知道,我沒有這樣的瞳孔,我的眼睛,早就被這間王府奪去了!"寧蘇一笑,"可是你不知道!"
她說完,忍不住內心的痛楚,奪門而出!
李禦南怔松,忽然,苦笑一聲,傷口亦微微泛疼。
有些事情又怎麽能告訴她,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希望她能夠了了報仇的心願,擁有那副美麗的眼。
又怎麽能告訴她,他到底有多麽的不想利用他。
可如果他出面,免不得被人抓到把柄,從而禍害到她。
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寧蘇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骨氣,多愁善感。
從來沒有像這樣,流過那麽多的眼淚,沒有像這樣,難受。
遠處是一身囚衣的容媚,短短一時間,宮廷的錦衣衛都能全巢出動,李禦南若不是計劃好,哪有這麽容易?
容媚看見了她,一聲冷笑,"停下,我有話和寧妃說。"
"你一個囚犯,也有資格和寧妃說話!走!"前頭的人怒吼着,見了寧蘇過來,又點頭哈腰。
寧蘇微微皺眉,笑道,"煩請大哥通融一下,讓我和她說些話。"
"這好說好說。"頭頭一臉谄媚,通知了另外幾人,全部走出了一些地方。
寧蘇看着滿臉狼藉的她,"你為何意志還清楚?"
"因為我根本沒用你的香!"容媚柔軟的眼睛看着她,"這一切我都明白。寒豐毅都告訴我了,我心甘情願!"
"為什麽?"寧蘇一皺眉,那種被陷阱包圍的感覺又出現了。
"我的确帶有使命而來。只不過我更是一個女子,我求的是一生一世對我好的人。我一開始以為王子哥哥是,但他成親了。我後來以為李禦南是,只不過他利用了我。我早就知道,夜晚的人是寒豐毅,我以為他是,可他也不是。"容媚嘲諷一笑,"所以我都不在乎了。至少寒豐毅沒有騙我。我願意幫他!所以一切,如你所願。"
"我只不過是為了給姐姐報仇。"寧蘇別開眼,她的眼睛太過于美麗,她不敢看。
"報仇?你難道以為殺你姐姐真的是我?"
"你什麽意思?"
寧蘇猛地睜大眸子,難道,姐姐不是她殺的,那會是誰?
"你以為李禦南是泛泛之輩麽?如果王妃死了,他必定要大作調查,可為什麽草草了事,都說死者為大,為何不讓她一個正妻入住陵墓主室?因為,他恨秦羽嬌!至于一個名震四方的大男人為何要恨自己的妻子。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傷害他的心愛之物。不得動分毫,一動,便是死!"
"所以,秦寧蘇,我不過是李禦南的棋子,真正殺了你姐姐的,是他!因為,他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