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逆着風兒轉個圈1
今天是基督教的聖雅各布伯宗徒慶日，我和菲林商量傍晚去聖瑪利亞大教堂。
傍晚的天空沒有想象中的晴朗，出門時我們頭頂的天空透出青青的灰，蒼蒼的白，感覺不像夏天的傍晚。此景象讓我想到聖瑪利亞大教堂的外牆，它也是青青的灰，蒼蒼的白，此刻它應該完全和天空融為一體了吧。
幾十分鐘的車程，我就能看見坐落在郊外的聖瑪利亞大教堂，它那鋒利的尖頂，放佛穿透了塵世。尖尖的頂部和傍晚森林中的氤氲霧霭相糾纏，泛出一種詭異的灰紫色，被夕陽一照射又慢慢地轉為紅色。我想可能是探身俯看的天使被那枚銳利的針刺透了皮膚，那些紅色就是天使在流血。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這是一個晝日的終結曲。夜晚到來，肮髒的故事一字排開，同時異地上演。天使是哀傷的看客，他在每個黃昏裏流血。當天徹底黑透後，每個罪惡的人身上沾染的塵垢就會紛紛落下來，凝結淤積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只見那些虔誠的信徒都陸陸續續地走進了教堂內。
“林優，進去吧！”菲林的聲音把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我邁出一大步，突然想到菲林今天要上班，要去劉濑的酒吧上班。我覺得她應該去酒吧看看,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耽誤她得來不易的工作，何況她也不喜歡這些宗教儀式。于是，我怕轉過頭對菲林說：“菲林，你不用陪我進去了。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你應該去劉濑的酒吧看看，難得人家劉濑那麽器重你。”
菲林拍拍額頭：“對，我應該去看看，多熟悉一些業務問題。畢竟，開始去做總比什麽都不做來得好。嘿嘿……”菲林說完朝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朝轎車走去。
儀式結束後，我意外地收到生筱的短信，她竟然約我去Starbucks咖啡店。我感到十分驚訝，但并沒有拒絕生筱的邀約，因為我想起在“春醇”茶樓時，生筱之前說過這樣一句話：你墜入愛河，你高興了，卻沒想過有人為此為你流過淚。這句話讓我很難理解，不過能感覺生筱是在說菲林，但我并不十分肯定。最近菲林和我讨論的話題很敏感，好奇心驅使我一定要弄清楚。
“這種咖啡真難喝。”生筱點了一杯摻有烈酒的意大利咖啡。
“你今天怎麽想起約我來這裏？”我繞着彎子說。
“哦，我啊，無聊嘛，又沒有工作。而且，小林又不知道跑去哪裏了。”生筱無聊地攪動着咖啡，“林優，你和她住一起你應該知道菲林去哪裏吧。”
“哦，好像，好像是在一個酒吧上班了吧！”我不确定地回答，“她難道沒和你說嗎？”
“上班？不會是去當姓劉
……劉什麽的助理吧？”生筱看到我躲閃的眼神，像是得到了最肯定的答案，“真是的，趁我不注意時，居然和那種好男人‘上’了。”生筱好像什麽都知道。
“‘上’？我想還不致于吧！”我脫口而出，此刻我很想為菲林辯解，在我的心裏菲林不是那種随便的女人，何況她并沒做那種事情。
“哦，是嗎？你怎麽知道？”生筱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傷我的靈魂。
我連忙辯解：“我不知道你說的‘上’，指的是什麽？”
“當然指的是肉體關系！”生筱說得很直白。
“應該還沒有吧！”聽到這句話我全身肌肉都像痙攣一樣，非常難受。
“是嗎！林優，你別看小林那樣，只要一有那種氣氛，她就會情不自禁起來……你和她同居了這麽久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生筱騰地站了起來，用那種奇怪而獨特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劍，直接刺穿我的身體，把我內心最隐蔽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不，她應該還沒做。”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敢如此斷言。
“我倒覺得她已經做了。”生筱叉着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好像是我做錯了事情一樣。
“還沒做！”我一口咬定，但是菲林究竟做沒做我一無所知。
“為什麽！”生筱像得到什麽答案一樣，連忙趴在桌子上，一臉好奇地看着我。
“什麽？”我心虛起來。
“為什麽你變得那麽激動！”生筱一臉驚愕的表情，“難道你真的喜歡小林，你真的喜歡小林？”
“我，我……沒有！只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搞不清自己對菲林是什麽感情，摸不透菲林對我是什麽感覺。像朋友，但又有超越友誼的關心，像姐弟，卻暧昧得像情侶；像情侶，卻顯得太唐突，甚至有很多的不成立。
“你就不要辯解了，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得出，你對小林還是有……不過小林她對你也……”生筱欲言又止。
我确定菲林經常和生筱講她最內心的話，生筱也很清楚菲林對我的感覺。
“她對我怎麽樣？你知道的是吧？”我激動地站了起來。
“今天的咖啡怎麽這麽難喝呢，服務員請給我再來些方糖。”桌上的方糖都被生筱放進了咖啡裏，當服務員再次把方糖放到她的面前時，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全倒進咖啡裏。
“她對我怎麽？生筱你告訴我。”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答案。
“林優，你可不可以給我李瓊的電話號碼？”生筱把“李瓊的電話號碼”這幾個字，說得特別快。
“你到底想搞什麽鬼？”我用懷疑的眼神看着生筱，但為了從她嘴裏得到答案，我沒多想一下
就把李瓊的號碼告訴了生筱。
“我想，我得走了。”生筱提着她的手包站了起來。我條件反射似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生筱的手，“你，男女有別哦！林優！”生筱紅着臉，但并沒掙脫我的手。聽到這句話，我連忙松開緊抓着生筱的那只手。
“我找李瓊有事去，其實，愛她就要大聲說出來！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拜拜！”生筱就這樣大方地走出了Starbucks咖啡店，留下一個情緒低落的我，我也沒搞清生筱後面那句話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