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魚
韓雨竹說是檢查傻蛋的幹活進度，實則卻是看看這山裏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她可是翻遍了那間破屋子，連一文錢都沒有，更別提什麽可以賣的東西了，這樣的日子會讓人生不如死的。
板藍根山雖然不小，但是相對來說比較平，對村有好幾個獵戶，這裏該有的獵物估計也被打的差不多。她找了一圈，毫無收獲，最終，卻只在一低窪處看到一條小溪流。
溪流裏那游動的魚兒使得韓雨竹口水直流，不能賣錢但至少能飽餐一頓吧。于是她又繞了回去，見傻蛋已經吃完飯捋起衣袖又開始幹活了，便是走了過去，喘息的道：
“傻蛋，這地方魚可值錢？”
傻蛋一愣，良久才問向韓雨竹：“七姑娘，餘是什麽東西？”
說着，卻拉着韓雨竹走向竹籃，指着破盆道：“七姑娘，快點吃吧，還有熱氣呢。”
韓雨竹思緒完全不在那還冒着熱氣的蛋炒飯上，而是被傻蛋剛才那句魚是什麽而吸引。記憶力似乎真的沒有吃魚的畫面，而且也沒有村民下水撈魚的場景，莫非……韓雨竹在腦海裏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朝代根本還不懂得吃魚。
這倒是有些令人不敢想象了，她歷史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吃魚的歷史應該很悠久了吧。
“七姑娘，你先把飯吃了，筷子我沒動，還很幹淨的。”
傻蛋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今天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而且還有蛋，這可跟過年過節一樣呢，但是他也很清楚，地主老爺絕對不會這麽大方，突然給自己吃蛋和這麽優質的白米飯，而且只要是吃的，那一定要分多半給七姑娘，不管她吃沒吃午飯。
韓雨竹垂眸看了眼還剩着大半的蛋炒飯，咬了咬下唇，便是接過傻蛋遞過來的盆和筷子，彎腰扒下一半放在竹籃的裏的蓋子上，自己則端着盆吃了起來。因為之前傻蛋吃了一小半，而現在又分成兩半，這飯看起來就很少了，而只是幾分鐘她便吃完了，将筷子倒過來遞了過去，帶着命令的口氣道：
“将剩下的吃完，我有急事等着你辦。”
傻蛋本意不想接的， 可是七姑娘的眼神好可怕，使得他心中一瑟，趕忙接過筷子，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蛋炒飯給吃了。
他這飯還卡在喉嚨未吞下去便被韓雨竹給拉着走了，而那蓋子和筷子就這也掉在了地上，還沾了不少泥土。
“喏，看到沒有，那些魚。”
韓雨竹拉着傻蛋來到溪流旁，指着溪水中暢快游動的魚兒，很是開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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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說的魚啊，鲶河可不少呢，經常會有人下河去撈，幾年前還淹死了人呢。可是…地主老爺不會讓我們吃這個的……”
傻蛋的一番話猶如一盆冰水将韓雨竹給潑了個透心涼，原來這個朝代不是不吃魚，只是自己理解錯了傻蛋的意思。沉默半響，她又想開了，一手搭上傻蛋的胳膊說道：
“那今天我就讓你嘗嘗魚的味道。”
說着，便捋起衣袖要下水去捉魚。卻被傻蛋給拉住了，只見他捋起衣袖，卷起褲管一邊下水一邊道：“七姑娘，這些傻蛋來就好了。”
韓雨竹看着他娴熟的下了小溪，便是折身回去，将竹籃還有盆都給拿了過來。
“喏，傻蛋，抓了就往竹籃裏放，我去搭竈生火。”
賣不了錢就自己好好享受一番吧，韓雨竹是個看得開的人，當即搬來幾個大石頭，放在一平地上搭建一個小竈，又在一旁挖了一個小坑，撿了柴禾放在一旁，就等着傻蛋上來生火了，因為她發現沒有火引自己居然不會生火。
沒鹽沒油又沒姜，韓雨竹找了一圈，最終找到幾株才長出新葉的紫蘇，便是摘了些紫蘇葉過來，在小溪裏洗幹淨，而這個時候，傻蛋也已經上岸，魚都只有兩指那般大，都是些鲫魚。
“傻蛋，你來生火。”
韓雨竹看着竹籃裏二十來條鲫魚，心中也算是很滿足了，當即吩咐着傻蛋生火，自己則提着竹籃走向小溪的上游，不但将魚洗淨了還順便将盆給洗了，并且打了大半盆水過來，好在這盆是瓷的，可以直接加熱。
等水一開，便将洗淨的魚放進盆裏，等魚煮的差不多再放上紫蘇葉子，魚一熟便用筷子給夾出來放在了那蓋子上，将剩下的魚又放進去繼續煮。
“快吃，小心刺。”
韓雨竹一邊叮囑着傻蛋，一邊将小竈裏的木枝給抽了出來，傻蛋看了看那煮熟的小魚有些不知所措，而且有些魚煮破了都能見到魚刺，一根一根可尖了。
“怎麽了，來，就這樣吃，魚刺全部吐掉，可別吞。”
看着傻蛋這傻愣的模樣，韓雨竹還覺得挺好笑的，當即夾起一條往他嘴裏送去，并且又一次叮囑要吐魚刺。而自己也夾了一條放進嘴裏，并且吃給他看。
“嗯，真好吃。”
魚一入口，傻蛋眼眸立馬睜大，雖然沒有鹽味，但是有紫蘇去了腥味，加上這魚又新鮮，随便一煮都會覺得好吃，更何況是常年被壓榨甚至吃別人不要馊菜馊飯的傻蛋呢。
“好吃就多吃點，記得吐刺。”
比起現代各種新鮮做法這味道實在是難以下口，好在這鮮味在，而且經久不曾享受美味的韓雨竹居然也會覺得這味道不錯，當即吃了好幾條。
“七姑娘，你真厲害。”
吃着這魚傻蛋有些心酸，同時也有些害怕，七姑娘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而且還能捱餓，現在還會煮魚，是不是越長大她越能幹，到時候是不是就會回要他做夫君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