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池照暖面試的是腦科醫院的院長,五十出頭的年紀,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為人看起來十分嚴謹,這樣的形象難免會給人留下不好相處的印象。
院長姓白,在和池照暖就新技術進行深入探讨後,白院長點了點頭,最後問道:“如果現在就有一臺你論文中提到的相同難度的手術,你能保證多高的成功率。”
“百分之七十。”沒有前世那個配合默契的團隊,池照暖不敢把數據往高裏說。
白院長點了點頭,讓池照暖回去等消息。
然而就在池照暖以為一切順利,美好而穩定的生活再次向他招手的時候,一道晴天霹靂毫無預警的劈了下來。
在自己買的小屋裏,池照暖呆呆地挂上白院長的電話,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先後接到了自己應聘的醫院和腦專科的拒絕電話。
電話裏對方說得比較客氣,說他的那項技術的出處還有待考證,所以自己醫院暫時不能和他簽署合同。
池照暖神情呆滞上洗手間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後,戴上了茶色大框鏡。
他明白出處有待考證的含義,不過是說他抄襲的代名詞。在這一點上池照暖覺得他是真心冤枉,只是他也說不準這個世界是否真有人已經開發了那種技術,所以他也不知從哪入手為自己辯白。
池照暖坐在床上想了半天,非常不甘心莫名其妙的背負這樣一個罪名,這個罪名要真落實了,他這輩子就擡不起頭。
想到這,池照暖撥通了白院長的電話。
白院長倒是很客氣,他見過池照暖,這個年輕人踏實嚴謹的工作态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在雙方探讨中他發現對方言之有物,并不是沽名釣譽之輩。他并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會抄襲或者偷竊,他更願意相信這是這位年輕運氣不好和別人撞了車。
而且他看過另一篇論文,無論從哪一方面講那一篇比之池照暖的都相差太遠。只是醫院進人并不是他覺得就行,這裏還是個講究身家清白的地方。這了抄襲這一盆髒水,院方為了自己的清譽并不會引進。
“白院長,請問您能告訴我另一篇文發在什麽地方嗎?”
白院長說了一個醫學雜志,發表日期只比池照暖早一個星期。
這個雜志池照暖知道,在他看來,那完全是一個一些人花錢發表文章往自己身上貼金的雜志,一沒有科學價值,二沒有技術含量,他實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會栽在這種雜志上發表論文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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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院長道謝後,池照暖上圖書館借閱了這期雜志。
果然他在雜志的中後部分找到了那篇論文,這篇論文也許在結構和語言上不如他的嚴謹,也沒有任何事實佐證,但講述的技術确實和自己的是一回事。
池照暖嘆了口氣,記下了發表者的名字--王慶利。
就在池照暖自己清譽有損而深感傷懷,并且準備向上面申訴的時候,一直關注着他一舉一動的姜易當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或者說他比池照暖更早知道這個消息。
就在那位王慶利向上面舉報池照暖抄襲的時候,他的那些一起和池照暖一起吃過飯的哥們就像他透露了這個消息,言下之意很明顯,是要壓下去還是透出來。
姜易現在礙于顧宇成正找不到地方入手向池照暖施壓讓他屈服,這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又怎麽可能讓人壓下去。他不但讓人壓下去,甚至還讓王鑫在背後點了一把火。
于是在池照暖知道自己“被抄襲”的第二天,他家樓下就圍滿了各路記者,見到池照暖送圓圓上學頓時一擁而上,白光閃爍,長槍短炮的對準了池照暖。
“請問你對這次抄襲事件有什麽看法?”
“請問你是否真的抄了王先生的論文。”
“王先生說他将向法庭起訴你的抄襲行為,請問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
池照暖在記者掏出照相機的第一時間就遮住臉,拉起池自遠跑回了家,到了門口,更是動作迅速的開門,用力推門板将一群人都擋在了門外。
鎖上門,池照暖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的坐在沙發上。
他知道抄襲事件可大可小,但這麽大的陣仗真正落到他身上時,池照暖覺得他的承受力正在經受前所未有的考驗。
其實池照暖本來并沒有擔心這事會怎麽樣,他和那個王慶利沒有交集,而且兩篇論文發表也只差了一個星期,如果從投稿開始算,還真說不好是誰先成文,畢竟《論醫》的審核不是那種三流都算不上的小雜志能比拟的。
再則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的論文真有問題,《論醫》也不會發表,他感覺更多的可能是技術撞車,只不過對方占了雜志審核時間的便宜。
只是他沒想到原本可以說很容易講清的事情現在居然演變成這樣,要說這裏沒有人在推波助瀾,池照暖根本不相信。
而在這麽做的人到底是誰,池照暖也心裏有數,想到這池照暖對姜易的卑鄙又有了新的認知。
如果這事只是按照正常程序來,池照暖倒也不怕,可一但牽扯上媒體,池照暖就覺得頭痛萬分,他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會因這事而曝光。
他現在剪着可笑的鍋蓋頭,帶着厚重的茶色大框鏡,然而對真正熟悉他相貌的精靈來說,這些僞裝實在的薄弱的可笑。認出他不過一眼的事。
這個認知池照暖煩躁。他連咬死姜易的心都有了,這人真是不予餘力地死抓着他不放,不搞到他身敗名裂決不罷休!
池照暖認為面對這樣無恥的對手,他不能坐以待斃,哪怕他實力弱小做不到反擊,也得想辦法自衛。
池自遠一時沒明白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知道在他不知道時候一定有什麽對池照暖不利的事情發生了。
他伸出小手安慰地摸了摸池照暖的頭,就像池照暖安慰他時一樣。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池自遠輕聲安慰。
“嗯。”池照暖反手一把抱住池自遠,“爸爸這出了點事,我打電話讓于子朗來接你去上課吧。”
池自遠想了想,點頭同意。在家他有很多事都施展不開,不如出去把這件事從頭自尾搞明白了好想對策。
二十分鐘後,于子朗的人擠過人群接走了池自遠。
池照暖關了一直在響不停的手機,并拔了電話線進廚房開始做蛋糕,他仔仔細細地量着面的分量,認認真真的打着蛋,一步一步精确到了極點。
真正了解他的就會知道,此時池照暖的心裏極度不爽了。這是他前世養成的習慣,在心情混亂的時候,就會做蛋糕安慰自己。或許他是希望用蛋糕的香甜趕走心中的煩躁。
池自遠走後,根本沒去上課,他讓司機直接将他送到了于子朗的別墅。
客廳裏顧宇成正喝着茶悠閑地上網翻着新聞。
池自遠不客氣的“噔噔噔”跑上書房打開了電腦。
自動跳出來的新聞框用粗體字在最醒目的地方寫着碩大地标題--抄襲?巧合?
池自遠點開标題,快速将事件原委掃視完畢。看完之後,池自遠鼻子裏冷哼一聲關了電腦。他對網上報道的這些一個字都不信,池照暖那人心軟又有道德,怎麽可能會做出抄襲這種事,反過來說還差不多!
他也不信這是巧合,在他看來,這是有人故意在整他的池照暖,這人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是誰。而他,絕不可能放任這些人肆無忌憚地傷害他的暖暖。
他會從根源上找出這些人合夥作假的證據,還暖暖一個清白。
想到這,池自遠面色冷峻的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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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自己寫的一點都不好看,唉!
整個人都萎靡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