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胖子十分不給力,哭着講了半天這才講清地址。
池照暖趕緊穿衣服準備過去,池自遠也跟着一咕嚕爬了起來。
“你在家睡覺。”池照暖不同意小孩去,這麽冷的天不睡覺簡直就是瞎胡鬧。
“于澄朗是我好朋友。”池自遠很有義氣的一挺小胸脯,“我擔心他!”
池自遠眼神非常堅定的看着池照暖,言下之意你不讓跟着,我就偷偷跟着。
池照暖一陣無語的望着池自遠,最後卻還是沒原則向門的方向晃了下頭,示意他跟上。
池自遠嘴一咧,火速穿衣,跳下床。
由于已是午夜十分,外面又天寒地凍,馬路上根本見不到出租車。
池照暖打電話叫來出租後按于澄朗報的地址趕去。
于澄朗報的地址是個安保做的非常好的高檔住宅小區,進小區時,保安特意打電話詢問後才肯放人。
池照暖站在門前按響門鈴後好一會,門才打開了一道縫。
見到來人是池照暖,于澄朗飛快的放下安全鎖将門全開,猛地紮進了他懷裏,哭了個天崩地裂。
跟在池照暖身後的池自遠不禁皺起了眉頭,小胖子的這個行為讓他很不爽。
池照暖彎腰抱起體重幾乎是圓圓兩倍的小胖子,進門。
掏出手帕給小胖子擦了擦眼淚鼻涕,這才輕聲問道:“乖,不哭,跟叔叔說到底怎麽回事?”
于澄朗很順手的拿過池照暖的手帕擤了把鼻涕,抽噎着從池照暖懷裏下來,蹬蹬地往卧室跑。(池自遠很憤怒,小胖子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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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照暖趕緊跟了上去,進門就見一位面目俊朗的棕發男子臉如金紙地躺在地上,上衣大敞,胸前用繃帶紮緊算做止血處理,但還是有不停有血從傷口滲出,地面上積少成多的彙聚着大灘的血跡。整個房間裏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見此情景,池照暖不敢耽擱的上前解開紗布檢查。躺在地上的男子胸口中彈再加上失血過多,呼吸極弱,生命已是垂危。
看到這,池照暖趕緊上手先在幾個穴位上按壓,這是他在非洲做國際醫生時從同事那學來的絕學。因着這一套有效的止血手法,他硬是在那種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救下了多條人命。
現在因着他這一手,這青年或許還有救。
三分鐘後,血徹底止住。
池照暖這次站起來,“小朗,我得回去拿點東西才能幫你哥把子彈取出來。”
他來時沒預料到是這麽個情況,所以什麽都沒帶。
于澄朗一聽小短腿蹬蹬地跑到櫃邊,踮着腳握住把手用力一拉,一櫃子齊全的手術器械露了出來,器械旁是各種急救藥物,小型冰櫃裏滿滿的擺着血液包。
池照暖松了口氣地将人半抱上床,這才發現床邊邊有個調節床高度的按鈕。
“小朗,把房間裏的燈都打開。”池照暖看出其中奧妙後,對于澄朗道。
小胖子一聽,踮着腳在房間各處開燈。
燈火交映,床的位置瞬間因為光學原理呈現出無影狀态。
很明顯,這裏是青年為自己的準備的最後避難場,同時也是一個隐秘的設備完備的手術室。
池照暖不再多言,伸手招來池自遠,簡單的說明要他做的事後,開始了緊張的搶救工作。
于澄朗有了主心骨也不再哭,瞪大眼睛看着池自遠的一舉一動,似乎很想上前幫忙。
但看到池自遠瞥過來的小眼神,非常識相的閉嘴縮到了一邊。
四個小時後,手術完成。
而于澄朗早就熬不住瞌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沉沉睡了過去。
池照暖完成所有的後續工作時已是一小時後。
給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胖子蓋上被子,池照暖将跟着自己忙了五小時的池自遠抱在懷裏,和那哥哥重傷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睡得着的小胖子比起來,池自遠實在太乖巧,這樣的孩子怎麽能不讓人不疼到心坎裏。
“爸爸抱着你,快睡一會。”
池自遠反身抱着池照暖,将小小的腦袋塞在池照暖懷裏,聞着池照暖在洗過澡上身上那好聞的青草香,幸福的冒泡。
第二天太陽曬屁股時,小胖子揉着哭腫的眼睛醒了。見到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池照暖父子,小短腿一蹬,下了沙發跑進卧室。
卧室裏青年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不知在睡夢中還在擔心什麽,但呼吸平穩,已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小胖子伸手在他哥鼻下試了試鼻息後,胖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池照暖在于澄朗跳下沙發那一刻就醒了,見小胖子查看過他哥的情況安下心後,把人叫到了客廳。
“小朗,這是怎麽回事?”
小胖子想到昨晚的混亂和驚險頓時臉上血色褪盡,圓臉煞白,眼神裏透出了令人揪心的恐懼。
池照暖見他這副樣子也不敢再追問,只得換了個話題,“除了你哥,還有人能照顧你嗎?”
小胖子白着臉點了點頭,“我大宇哥,不過他電話一直關機。”
小胖子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聲音裏透着難過。
他大宇哥已經走了好幾個月,電話一直關機,其實連他也不确定大宇哥是不是不要他們了。
池照暖安慰的上前摸了摸小胖子的腦袋,心中裏對小胖子說得那個大宇哥并不抱什麽希望,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出現的人,哪裏值得依靠。而且他覺得就算遲鈍如于澄朗這時也感到了情況不對,否則這孩子不會露出這種神情。
“別難過,在你哥徹底康複之前,我會照顧你們的。”池照暖輕聲承諾。
池自遠一聽,看向小胖子的眼神頓時射出了小劍!這人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爸爸,我住在這照顧他吧。”池自遠接口,“你要開診所,整天關門不太好。”
“不行,這裏……”池照暖想說這裏挺危險,他哥那傷口一看就是跟什麽人火拼留下的,這種時候留下來萬一被人找上門怎麽辦?但想到于澄朗還在場,池照暖沒把話說出來。
池自遠有危險,于澄朗自然逃不過去,他那話太偏心,說出來傷人心。
“這裏安保挺嚴,而且于哥拿這裏做避難所,這裏一定是安全的。你放心吧。”
池照暖還想反對,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
池照暖看了下屏幕上的名字,有些無奈地接了起來。
只聽姜易那滿是關懷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小暖,診所怎麽還沒開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在外面逛街呢。”
“在哪?我去接你。”
“姜哥,不用了,我這就回去。”池照暖說完挂了電話,這次他是不想走也得走,“圓圓,我先回去,待會再來。”
池照暖知道姜易背地裏做什麽營生,他雖然不排斥做這一行的,卻也不想讓姜易知道他給于家哥哥做了手術。他覺得于家哥哥這事背後的牽扯一定不簡單,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
池自遠看着池照暖的手機,暗地裏恨不能咬碎一口鋼牙,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揀了芝麻丢了西瓜,小胖子的威脅哪有姜易大!
只是哪怕心裏再恨,池自遠面上依然乖巧的點頭送池照暖,不過他也沒忘記給姜易上眼藥,“爸爸,他整天來。好煩!”
池照暖笑了笑,沒有反駁池自遠的不禮貌,而是解釋道:“他幫助過我們,這樣把他扔在門外不禮貌。”
池自遠很乖巧的點頭放人。
池照暖到了診所門口,就見姜易穿着深藍色的羽絨服不時跺着腳等在門口,見到他從出租車下來,一臉解脫的向他招了招手,看起來像在寒風中凍壞了。
池照暖開門将人讓了進來,打開暖氣池照暖不太有禮貌的就讓姜易幹坐着,他倒是給自己泡了被咖啡提神。
“小暖,逛街想買些什麽?要不我現在陪你去。”姜易似乎對池照暖的冷淡并不在意。
“不用,我就随便看看。”池照暖說完喝着咖啡,扭頭看向窗外不再搭理姜易。
他已經決定對姜易做冷處理,自然不會有多熱情。
姜易對他有恩是一回事,但想和他談感情卻是另一回事。他可以用很多種方式報答姜易的恩情,但絕不包括他的感情。
撇開姜易是男人這一點不談,他也不是良配。這人心思太深,讓人看不透。而且他是二十八歲而不是十八歲,早就過了為別人的一點好而沖動的年紀,在感情上也更為理智,和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談戀愛,池照暖覺得除了會死得很慘外,大概沒第二個下場。
他知道自己心思淺,不過這不表示他蠢,什麽時候該保護自己,他還是拎得清的。
暖氣漸漸發揮作用,姜易脫了外套又企圖和池照暖天南地北的亂侃。
姜易說話時,池照暖端着咖啡,仔細地聽着,臉上的笑容溫和有禮,只是帶着對着陌生人時才會有的疏遠。
如果可以,池照暖是寧願和姜易做真正的上下屬。他救他于水火,他報他以忠誠。清清楚楚,簡簡單單。
可惜這世上的事情總不以他的意願為轉移,而他能做的不過是拉開兩人間的關系。
這一次姜易明顯感到了池照暖态度的變化,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走時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池照暖,很多事已在不言中。
在姜易心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現在池照暖所做的一切顯然正在超越他的價值,也許征服親王的倔強情人确實很有成就感,但成本太高的話,姜易也不介意學學親王陛下強制鎖人。
而現在,池照暖的不識時務已經将這個成本擡得過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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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懷疑自己寫得渣。
關于聽八卦
自從池照暖聽說了上一位射魂戰士的來歷後,就一直對他挺好奇,于是他找上了覺醒了傳承記憶的圓圓。
池照暖:圓圓,再給我講講那位的事吧。
池自遠:我們晚上再說吧。
晚上……
感覺自己被騙了的池照暖氣得扭頭不理人……
池自遠(委屈):我不但說了前一任的事,還很賣力的親自演示了,你怎麽能生氣呢?
講故事騙人圈圈叉叉好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