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兩袋水挂完之後,池照暖從昏昏沉沉的狀态中醒了過來,雖然依然感到渾身無力,但總比腦子裏一團漿糊要好多了。
“圓圓,這次又多虧你了。”池照暖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軟綿綿地道。
說到底這次病的這麽突然還是這身體縱欲太多,導致底子太差根本經不住這樣的大陣仗。
“醫生說一到兩個星期才能痊愈。”池自遠盯着池照暖的臉看着,不怎麽開心。
“那可要麻煩圓圓照顧我了。”池照暖嘴角露出笑意。
池自遠沒接茬,他拿過插着吸管的水杯遞到池照暖嘴邊,“喝水。”
這是直接用行動在表明自己的意願。
池照暖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後才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池自遠點了點。
池照暖想了想,态度嚴肅的道:“我換下來的褲子口袋裏有沒用完的眼膠,你去拿來幫我眼型調整一下。還有萬一我白天精神不濟睡着了,千萬不能讓人動我的右腿紗布,那裏藏着咱們所有的財産。”
池自遠待池照暖說完,拿起房卡轉身就跑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回來時,他将池照暖所有的衣物都抱了回來。又學着池照暖平日的樣子,将膠抹在眼角,而後調整眼型。
池照暖那雙萬分出彩的眼睛,頓時失色。
等小孩辦完這一切,池照暖軟軟沉沉的問,“吃飯沒?”
池自遠搖了搖頭。
池照暖在心中嘆了口氣,他這一病卻是苦了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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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你去找醫生問問咱們這些人的吃飯問題是怎麽解決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船上吃飯應該不要錢,不過圓圓不去問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起來這孩子還沒吃飯。
就在池照暖話音剛落時,房門敲了一下後被推開,先前離開的那位姜總一手提着保溫盒,一手提着布袋走了進來。
見到池照暖稍有精神的躺在那,他神色溫和的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姜易。”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非常自來熟的把保溫盒放到床頭櫃上,也就非常自然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剛才和嚴醫生一起來過,見你精神不太好,我想你一時也顧不到兒子,他可能還沒吃飯,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打了點飯來。”
“爸爸~”池自遠在姜易說完就立即用軟軟的童音接了口。
潛意識裏,池自遠非常希望池照暖能在這個叫姜易的人面前确認他們的父子關系。因為有了這道關系,姜易如果再打池照暖的主意那就不能越過他去,而他是絕不會讓這個人得逞的!
池照暖睜着不那麽有力的眼睛看着池自遠,他一直以為池自遠當他是哥哥或者是叔叔的,原來他錯了,在這孩子眼裏自己是一個父親的形象?
“令公子和你長得不太像。”姜易見池照暖在小孩叫了爸爸後似有愣神,不由開始試探。
“他像他.媽媽。”池照暖笑了笑,大方地承認了自己和池自遠的父子關系,雖然相聚短暫,但能有這麽個兒子很不錯。
“那他.媽媽一定是個美人。”
池照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了話題,“謝謝,你這樣客氣我怎麽好意思。”
“相互幫助嘛,誰都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姜易說着從布袋裏拿出一套齊全的童裝,“我看你兒子——”
說到這姜易自然的停頓下來,“你看我還不知道你家小帥哥的名字。”
池照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人又送飯又送衣服的,自己卻連個名都沒報,實在是失禮,“我叫池照暖,我兒子叫池自遠。不好意思,現在才自我介紹,實在是有些失禮。”
“哪裏,我不請自來才是失禮。”姜易依然笑得溫和又親切,“這套衣服快讓小遠換上吧。他這樣穿着大人衣服不是事。”
“實在是太謝謝你了。”池照暖挺不好意思。
“別客氣。”姜易起身,“你好好養病,我就不打擾了。保溫盒放着我明天來收。”
說着揮了揮手,向門外走去,出門時還有禮的為父子倆将門帶上。
池照暖目送了姜易,回頭趕緊囑咐池自遠,“快吃吧,吃完把衣服換了。”
池自遠沒動,一臉的不高興:“他肯定是有目的。”
“別瞎想,有我呢,乖,快吃吧。”池照暖軟聲說着。
他到不以為姜易能有什麽目的,他和池自遠現在只是普通的落難者,而那姜易身上所穿一看就不是凡品,他不覺得自己這有什麽好圖謀的。
不過他對池自遠的心态倒也明了,這孩子流浪的太久,實在缺乏安全感,所以并不能輕易接受別人的善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得不說,池自遠在看人的直覺上甩池照暖十萬八千裏。
姜易在回到自己在郵輪上的辦公室後就招來了自己的助理王鑫。
“港口把這次遇難客輪的乘客名單發過來沒?”
“發了。”
“有沒有一個叫池照暖的乘客?”
“沒有。”王鑫回答的迅速。
姜易聞言嘴角勾了勾,想到在自己郵輪上看到的賈大度,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王奎的電話,“王奎,跟你打聽個事。”
“這次大晉那條線上有沒有一個大約五歲的小孩?”
“好的,謝謝。我聽說‘吊眼’想在走私貨時再搭點別的東西……自己兄弟不用謝……那行,以後再聯系。”
姜易挂了電話。
站在一旁的王鑫擡了擡鼻梁上的眼鏡,“老板,這個……”王鑫很想就他相中的人員的年歲問題和他老板讨論一下。
姜易不冷不淡地睨了他一眼,王鑫渾身一冷,倏地閉了嘴。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逾越了。他這個老板可不像看起來那麽好說話,做起事來更是心痕手辣,看上的東西弄不到手那是絕不罷休。
只是,五歲也确實太沒下限了一點。
但他這個做手下的只管辦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想活的滋潤就眼不見為淨。
第二天一早,池照暖做完冰敷,在池自遠還在幫着塗藥膏時,姜易就敲門進來。
他照例放下手裏的保溫盒,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今天好點沒?”姜易看着池照暖□在外的白皙肌膚眼神暗了暗。
池自遠飛快的塗完藥膏,将袖管拉了下來,遮住了這片炫目的象牙白。
“謝謝姜先生,好多了。”池照暖比昨天精神了點,“你這樣實在太客氣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說了,誰在外沒有個難處,而且你還帶着個孩子,這就更難了。不瞞你說,我也有個像小遠這麽大的侄子,知道帶孩子不容易,所以就想着能多照顧一點是一點。”
池自遠心中嗤笑,他雖然小,卻也不是那麽好騙,這些話他一個字也不信。以他的直覺,這人就是別有所圖。
“姜先生,你這樣我真不好意思。”池照暖有些無措,他并不習慣受人太多的恩惠。
“其實也沒什麽,這裏的病號都有專人送飯,我只是多帶了份小遠的飯。”姜易顯然很會安慰人,輕巧的減輕了自己的作為,讓自己送飯這事顯得不那麽突兀。
不過他也知道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無益,所以很快話題,“小池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是醫生。”池照暖倒也沒隐瞞。
“那你可得趕緊好起來,好減輕船上醫生們的負擔。”
“那我可得趕緊。”池照暖應和。
又聊了一會之後,姜易起身告辭。此後一個星期,姜易幾乎是雷打不動的給池照暖父子送一日三餐。
盡管池自遠萬分讨厭這個人,但他除了第一外,再也沒把這種情緒放在臉上。
因為他明白與其一直吵鬧讓池照暖覺得他不懂事,倒不如找事實證明這人不懷好意。
但這個事實并不好找,直到郵輪按原定行程接近大晉時,姜易依舊是那副溫文有禮、舉止合宜的樣子。仿佛真的只是想和池照暖做個朋友。
池自遠看到池照暖和這人相處時那毫無戒心的樣子,心中煩不甚煩。
而池照暖看着越來越近的大晉,也開始日漸煩燥,不過他煩的事和池自遠不同。
到了大晉,必有羅迪坎的人員前來處理這次事件。到時該賠償的賠償,該遣送的遣送。
他與池自遠只怕也就緣盡于此了。
在到大晉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池照暖洗澡出來後将池自遠叫到了身邊。
輕輕摸了摸池自遠的頭,池照暖道:“明天我們可能就會被遣送回羅迪坎。以前我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池自遠咬着嘴唇沒吭聲。
池照暖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黃金鑽石書簽放到池自遠手上,“這個很值錢,你拿着藏起來。等你長大了,賣了它,然後拿錢讀書、買房子、娶老婆。不過不能學壞,知道嗎?”
池自遠沒接,他知道這是池照暖最後傍生的東西,現在他把這東西給他,是真的做好離別的準備。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放手。
池自遠悲哀的想,可再不甘心,再不想放手又能怎樣,他還不是要被迫和池照暖分離。
一個人的改變和強大不是一夕能成的,他要搶回池照暖,總是需要時間。
這一夜,父子兩人想着明天的事誰都沒睡着。
而第二天,就在池照暖已經做好被遣送羅迪坎的準備時,事情卻出現了出人意料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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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畫圈圈):我覺得其實你可以跟我姓的,塵……圓圓……好萌!
池自遠各種冷豔高貴吐了一個字:滾!
求,可以非常裝【哔——】的滾在用花鋪滿的道路上,那樣我會滾得比較甘心!
吐槽,關于父親形象什麽的,暖暖,純粹是你想多了,真的!
池照暖:……其實你才是最欠揍的吧!
雖然我知道這文寫得渣,但是還是想要花。要很多花,不給我下一章裏就要掉節操了啊——!
每次刷後臺都發現——點擊慘淡、收藏慘淡、評論慘淡……好想掉節操寫肉文……【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