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等十七妹妹來了再說吧。”
葉慕辰剛說罷，門口的小太監已經跑了進去通報，葉聆也不能繼續在門外偷聽，只能提裙走了進去。
“參見貴妃娘娘，太子皇兄。”
永昌侯夫人聶氏在一旁微微行了禮，繼而笑容滿面，“娘娘，您看，我沒說錯吧，這十七公主與我家彥兒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葉聆一向與太子交好，所以麗貴妃雖然不太看重她，卻也沒有阻攔這次的事情，畢竟，将葉聆送去鐘家，對她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只不過葉聆也不傻，她自然清楚這些人心裏的算盤。
“聆兒不知夫人也在這裏，多有打擾了。”
麗貴妃坐在主位順勢招了招手，示意葉聆坐下來。
“十七公主，你坐下來說話。”
“是。”
葉聆坐到了一旁，看向了葉慕辰，他的臉上挂着笑意，顯然對這門親事也是贊同的，不過葉聆心裏早就有了計策，也沒有所為的反對情緒。
“十七啊，聽太子常說你們平日裏關系親厚，如今你也及笄了，太子多方打聽才尋了學彥這樣好的二郎，以後進了鐘府就有太子給你撐腰，永昌夫人也是一個脾氣好的，保證不會讓你吃虧。若得空，你便見見這二公子如何？”
葉聆故作羞澀低下了頭，都不肯再擡頭，“這……貴妃娘娘說笑了，十七哪裏能入了鐘公子的眼睛啊？”
永昌侯夫人當時慌了神，急忙解釋，“公主說的哪裏話啊，能跟公主結親，這便是我家彥兒的福氣啊，況且公主這般貌美，想來是彥兒高攀才對。”
葉聆也不答話，只表情嬌羞看向了葉慕辰，“那……聆兒就聽太子皇兄的了……”
這話就是心裏已經答應了，葉慕辰也明白了葉聆的意思，“好，既然十七妹妹信任本宮，那這件事待慶典完畢，咱們找了時間讓十七妹妹同鐘二公子見一面，就敲定下來，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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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都行都行。”永昌侯夫人自然一百個願意，她本想着靠自家老爺給兒子尋個好官職，若這次能娶了公主，豈不是以後再也不用四處求人了。
在偏殿說了一會兒，衆人都去了朝陽殿，畢竟今日葉淑賜封號，皇後與麗貴妃雖然不合，但是面子功夫也要做足了不讓人抓住把柄才行。
這又折騰了半天，直到黃昏十分，這禮才結束。
葉聆等其他人都離開了，這才單獨去了朝陽殿。
葉淑看見葉聆一人前來，眼中止不住的驚訝，“你怎麽來了？”
葉聆微微屈身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順便給皇姐賀喜，恭賀姐姐獲得封號。”
皇後笑意盈盈看向了葉聆，十分自然招手讓她免禮，“你快起來，本宮說今日怎麽沒有見你的面，原來是躲在最後了，難怪剛才淑兒還在問你去哪兒了呢。”
不過不用問知道，葉淑一向說不出來好話，估計問的也是她死在哪的消息。
不過，誰讓葉聆出生的時候，正巧皇後失寵，這麽多年來葉淑把這一切都算在了葉聆的身上。
“多謝母後。”
“聽說麗貴妃和太子為你挑了鐘家的二公子，方才還拉着本宮讨論你們倆郎才女貌的事情呢。”
葉聆就知道，這件事皇後肯定是不樂意的，若是她真的嫁進鐘家，那南府這邊只會更加沒落，讓麗貴妃勢力起來的事情皇後是不會同意的。
“是，剛才太子皇兄也說，那鐘家二公子素來守禮，還說聆兒以後不會吃虧，就連永昌侯夫人也誇了兒臣。”
皇後神色變了些，便聽見葉淑在一旁冷哼，“那些人慣會裝模作樣。”
“淑兒，放肆！”
皇後皺眉呵斥葉淑，葉淑便不好多嘴，只不服氣退坐在一旁。
皇後看向了葉聆，“十七，雖說這鐘家的二公子受你皇兄誇贊，可是你終究沒見過是不是，這婚嫁的事情也不宜急在一時，就像方才淑兒說的那樣，你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對不對，有些事還是要親眼去瞧再做決定也不遲。”
“是，母後教導十七謹記在心。”
随後，皇後又讓人遞了一盒點心給葉聆，“這是你父皇特意讓人送來的點心，淑兒給你留了一份，你帶回去吃罷。”
“多謝母後，多謝皇姐。”
葉聆離開以後，葉淑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皇後給拉住了。
從朝陽殿出來，葉聆眼中的微笑瞬間消失殆盡。
“公主，您怎麽了？”
小榮跟在葉聆旁邊，發現她神情有些不對，趕緊上前關心。
葉聆伸手将食盒遞給了小榮，“你拿着吧，我有些累了。”
小榮擔心自家公主，便趕緊讓人送她回去。
誰知回了玲珑殿，葉聆忽然又精神了。
夜晚，白羽守在玲珑殿門口。
葉聆将皇後賞賜的點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開口說道。
“白羽，你過來。”
聽見葉聆傳喚，白羽即刻起身走了過去。
“殿下。”
葉聆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将甜點捏了一塊，遞到了白羽面前。
“白羽，你嘗嘗，可好吃了。”
葉聆嘴角帶着笑容，細嫩白皙的手指捏着糕點，模樣可愛極了，落在白羽眼中，有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殿下，這于理不合——”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葉聆就已經率先一步，直接湊了上去，踮起腳尖強硬将那糕點塞進了白羽的嘴裏。
她身子不穩，重心偏了竟然撲進了白羽的懷中，繼而白羽眼疾手快，手掌輕輕握住了小姑娘的腦袋，将她護在身上，只可惜他口中有東西，說話含糊不清。
“公主——沒事吧？”
聽聞白羽略帶急切的詢問，葉聆縮着腦袋往後退了兩步，迅速拉開了二人的距離，站定了身子才搖頭，“沒事。”
“既然沒事，殿下能否先松開臣？”
此時，葉聆的手還抓着白羽的衣袖。
葉聆急忙松開了他的衣袖，“哦，我剛才沒注意。”
“沒事。”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四目相對。
見白羽吞下了糕點，葉聆笑意漸濃，“剛才那點心裏，本公主下了毒，你就等着毒發身亡吧。”
白羽盯着對面姑娘那愈發透亮的眼眸，心間忽然亂了方寸，一時半會兒竟望的出了神。
葉聆見白羽無半點反應，有些詫異，“你吃毒藥了啊，都沒有半點反應嗎？”
白羽漆黑的雙眸暼了一眼身旁的姑娘，本想解釋的心又沉了下去，俯身行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所言，臣皆謹記在心。”
葉聆：“……”
葉聆的聲音再次響起，“白羽，你是不是覺得本公主像傻子？”
“臣沒有。”
白羽一直沒起來，聽着葉聆的訓斥。
可是葉聆看見他這模樣，想到他是皇後的眼線，心中更加煩躁。
“那你就是想氣死本公主。”
“臣不敢。”
“你不敢，未必吧，我看你就是在耍本公主！”
白羽瞬間跪了下去，“殿下恕罪，臣沒有這種想法。”
葉聆眉間挂着淡淡的氣憤，粉色的臉頰此刻氣鼓鼓的。
她此刻湊近了白羽，細長卷翹的睫毛讓白羽心裏有些慌亂，急忙往後側了身。
“公主恕罪，是臣方才胡言亂語了，還請公主殿下責罰。”
也不知為何，他每次看見葉聆上前，總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總想着多靠近她一些。
他或許是病了，該找個時間去問問太醫，要一帖藥方吃了才行。
“天天就是責罰責罰，好像本公主對你多苛刻似的。”
葉聆忽然擡起頭，目光與白羽對視，她有些認真，“白羽，若你方才真的吃了毒藥，你最想對本公主說什麽啊？”
白羽面對葉聆的追問，一時間腦中竟然是空白一片，他動了動嘴角，随後又搖了搖頭，“臣不知。”
“你傻啊，吃了毒藥都不知道要說啥，果真是木頭一個！”
葉聆甩袖而去，有些無奈，“罷了，你将桌上的東西吃完，好好想想，待會兒該怎麽回答我啊。”
“是，殿下。”
果然，過了不久葉聆拖着未幹的秀發，走到了殿外的院中，此刻周圍的宮人已經盡數退了下去，只留下她與白羽二人單獨相處。
“你怎麽還在？”
白羽眼中雖有疑惑，卻還是如實回答，“殿下讓臣留在這裏，臣便留下了。”
葉聆漫不經心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扣在了桌上，“你這時候倒是聽話，剛才讓你想好的話，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
“是什麽？”
葉聆等着白羽開口回答，“快說，是什麽啊？”
“是……”白羽思慮許久，這才開口，“謹記殿下的吩咐。”
葉聆有些詫異，“就這？”
白羽點點頭，“是。”
見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葉聆也沒了興致，“罷了，我想也是，你們當初經歷那樣的訓練，估計也不可能心裏裝太多秘密，不過，你這太無趣了些。我問你啊，你有沒有過喜歡的姑娘啊？”
白羽聽見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繼而搖搖頭。
葉聆一聽來了興趣，“嗯？沒有喜歡的姑娘？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在騙我？”
白羽依舊不改回答，“回殿下，臣的确沒有。”
“是嗎？”
聽見白羽這個回答，葉聆忽然走近了他幾分，随後擡頭嚴肅看向了他，“那你介不介意現在開始有一個啊？”
作者有話說：
葉聆：小樣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