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襲被擒
走出酒樓,狐绾绾擡頭望向天空,做了個深呼吸。
前世,她做事随心所欲,雖然出身名門,可還是因為愛好去做了殺手,這一世她更想過想要的生活,賺錢,吃美食,品美男!
像這樣為了一個男人,當衆起沖突,真他媽的不爽,真他媽的丢臉!雖然她對這個男人毛感覺都沒。
天璇在很短的時間裏,已經叫來了府裏的馬車。
狐绾绾淡淡的瞟了一眼街邊聚集在一起看戲的衆人,伸手挑開車簾,一個輕身上了車。
瑤光剛要上車,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南軒先她一步跳上了車。
動作說不出的灑脫,行雲流水。
看着這位一直叫着小姐“娘子”的登徒子上了馬車,還……還緊貼着小姐坐下,只差沒像無尾熊一樣挂在小姐身上。瑤光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即動作迅速的飛上馬車。
“小丫頭,你很不識趣啊!你在這裏,會打擾我和娘子的親熱的。”南軒看向瑤光打趣道。
“滾下去,不要挑戰老娘的耐心。”狐绾绾剛坐穩身子,便有人貼了上來。怒火蹭的就上來了,怒斥一聲,猛的一腳踹了出去。
“娘子,你想踢我,一會我乖乖的不動,讓你踢個夠,但是你要穿一雙厚點的鞋子,為夫的身體太硬,怕會傷了你!”南軒不閃不躲,伸出手抓住了狐绾绾踢過來的腳。聲音綿軟哀婉,但不難聽出寵溺十足。
狐绾绾不怒而笑,這個世界太變态,處處有瘋子!
南軒看着狐绾绾臉上的笑容,仿佛一瞬間百花齊放,“砰砰”他的心快速跳了兩下。
“娘子!”以飛快的速度猛地緊抱住狐绾绾的身子,将她困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狐绾绾狡黠一笑,不受束縛的那只手在腰間飾帶上一抹,一枚繡花針落在指尖,沒有一絲猶豫的刺進了南軒頸部。
鼻尖萦繞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南軒頓時心神一晃,一只手剛想進一步動作,突然一陣鑽心的痛襲來,只見狐绾绾輕輕一推,他便從馬車上滾了下去,“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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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跌落馬車的一瞬,他看到那女人臉上挑釁的一笑!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馬車漸漸遠去,看着南軒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狐绾绾嫌惡的拍拍自己的衣服,冷冷一笑,哼!別以為長得帥,她就會憐香惜玉。
“去蘇氏鐵匠鋪。”
雖然剛剛教訓了南軒,但想到不久前酒樓發生的事,狐绾绾心裏依然不舒服。上一世她精通暗器,也喜歡各種冷兵器,今天不如去和蘇老頭切磋切磋。
“天璇,在前面那家酒樓買只烤雞帶着。”瑤光略帶一絲興奮的聲音從馬車透出,蘇爺爺像個老頑童,和他在一起,整個人都覺得輕松。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狐绾绾一行人才流連忘返的離開蘇老頭那裏,馬車穩穩的向着端木府方向前進。
黑夜下的天空染上了墨色的暗沉,街上寂靜一片,馬車車軸在地上滾動按壓的咕嚕聲清晰的傳進衆人耳裏。馬車裏微微閉起的眼簾下,人已漸漸有些疲乏。心,也難得的有了一絲松懈。
就在此時,一股淩厲的殺氣從車外蔓延進來,只見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現在馬車周圍。
一陣激烈的兵器交接聲傳入耳中,狐绾绾依然美眸輕閉,以她身為殺手的敏銳,自然從周遭嗜血陰暗的氣息判斷出這些黑衣人全是死士,他們并沒想活着回去。
瑤光對外面的打鬥不予理會,堅守在狐绾绾身邊,微微的掀開了一側的車簾,凝重的目光望向轎外。
空氣中彌散着濃濃的血腥味,馬車正前方,影子六星正與圍攻的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車夫也加入了戰鬥。
六人出招快、狠、準,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只見一個個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街道中一片狼藉,血腥味越來越重。
不好!狐绾绾猛地睜開雙眸,“捂住各自的耳朵,快!”
話音剛落,一陣詭異的笛聲傳來,剩下的黑衣人一個個痛苦的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眨眼間都死了。
影子七星聽了狐绾绾的話,雖然捂住了耳朵,但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些影響,一個個只覺得心頭血氣翻湧,瑤光的嘴角已經溢出一道血絲。
狐绾绾心中微有些着急,這樣下去,他們最終難逃一死,她仔細聆聽,卻發現吹笛之人遠在幾裏之外。
以音禦敵?這個瘋狂的世界啊!
狐绾绾注視着不遠處站在陰影中的人,他應該就是黑衣人的主子,對方不再有任何動作,顯然是想要生擒她!
飛出車廂,身輕如燕腳尖點地,身形急速前進。沒人看見她的動作,可眨眼她就已經到了男人身邊。
狐绾绾眼中綻放出嗜血的光彩,一根銀針正抵在男人脖子上,稍微一動,針尖就會刺破血管。
狠狠的對着他的膝蓋踢了一腳,男人踉跄一下向前幾步,狐绾绾手中的銀針針尖卻不離他脖子分毫。
男人在微弱的月光下顯現出模糊的容顏,慕容逸!狐绾绾心中不由得一驚。
“不要動!”狐绾绾厲聲呵斥道,“我在針尖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你敢!”
“你盡管試試!”狐绾绾冷笑一聲,針尖也下意識的用了一分力,“我的針只要刺破你的皮膚,不過眨眼間,你即刻斃命。”
此時,這張臉,仍舊妩媚動人,然而,那寶石黑的墨瞳裏,卻有着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和狠戾。
“放他們走!至此,我們兩不相欠,沒有任何關系。否則,我就先送你去見閻王。”
“什麽?”慕容逸臉上露出一絲震驚,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你竟然敢跟本王說這個話!兩不相欠,沒有任何關系?這個就是你将毒針放在本王脖子上,提出的要求?”此時,他的聲音,明明有掩飾不住的憤怒,然而卻始終透着絲絲笑意,讓捉摸不定。
“怎麽?你覺得這個條件不好嗎?”狐绾绾諷刺道,“難不成你慕容逸對我仰慕傾情,你愛上我了,非我不娶?”針尖幾近刺進他的皮膚,她仰起臉,眉眼一彎,墨色的瞳孔點點寒星,凝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嬈無比,“王爺,你的命現在在我手裏。”
☆、番外:血舞
曾經,他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凡鐵,被埋藏在幽深的地底。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一個美麗靈動的少女輕輕的移開壓在他頭頂的浮土,抹盡他身上的塵埃,讓他第一次看見了那明媚的陽光,感受到那舒心的暖意。他分不清照亮他的是溫暖的陽光,還是是美麗少女的微笑,只覺得這一刻天地之間都五彩缤紛。
“好鐵!”少女贊嘆一笑,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帶着幾絲雀躍的看向身後的男人,“師父,你說我用他來打造武器好不好?你說應該打造成什麽樣子呢?”
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然後充滿了向往,“我想打造成軟劍,當成腰帶裝飾的,打架時可以出其不意,好不好?這樣我可以帶着他行走江湖了!”
“好!”一個動聽的聲音傳來,他迎着燦爛的陽光,看見了一個男人,臉上寵溺的笑容幾乎都要漾出水來。
少女滿心歡喜的把他帶了回去。
他明白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麽,可他依舊開心莫名。不管是熔爐的煅燒,還是榔頭一下一下敲在身上的疼痛,他始終覺得幸福。
對于一塊凡鐵來說,這是他最好的歸宿。況且,那個溫柔的男人說要給少女打造一柄天下最厲害的武器,以後它就可以代替他好好保護少女。
在煉制的過程中,每天聽着少女在耳邊興高采烈的說着外界的趣事,他混沌的靈識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他不再只是一塊有簡單意識的凡鐵,而是真真的能夠思考,有了感情;甚至,漸漸的凝結出了一個由稀薄能量組成的身體。雖然依舊只能在那柄軟劍中呆着,可他已經很開心。
然而,從男人開爐的那一刻,從上天降下第一道天劫雷,他的噩夢從此開始。
那一道天劫雷,讓他聞名天下。
好的兵器,是世人争奪的目标,少女視他若珍寶,擔心被別人搶占,竟然使用了最為極端的方法——滴血認主。
當那滴暗紅色的鮮血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來。渴望能夠多飲一些這樣的暗紅,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是鮮血!
他的嗜血,從那時便隐藏下了禍根。但若僅僅如此,他也不會如此的可怕。一切還是源于那個陰沉的早晨,少女向她的師傅告白。
可是少女卻哭着跑了出去,從此帶着他闖蕩江湖,在以後的日子裏,少女的臉上再也不見明媚的笑容,日漸消瘦。
少女開始殺戮,妖,魔,甚至是有修為的人類,但那些人無一不是大奸大惡之徒。那個時候,少女幾乎日日都要殺人,而他則是天天從那些強壯的醜陋的身體裏一穿而過,刺透心髒的同時,他也沐浴在了鮮血中,他的那股嗜血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或許是少女的心性影響了他,也或者是他影響了少女,總之,死在少女劍下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每次他在那些被穿透的人身體裏渴飲鮮血時,那些血液中帶着的靈力便被他吸收,那些靈力積攢着,終于有一天從量變完成了質變,而他,從那一刻真正的開始踏上了器魂之旅。
也正是那一刻,少女終于知道他的存在。當他們的靈相交彙的時候,當少女知道他誕生的最初源于他代替她的師傅時,少女的反應卻讓她不安。少女就那麽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發,良久吐出一句,“你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從此,少女再也不願意和他進行靈識的交流,無論他如何的讨好,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少女一次次的完成她的夢想,不外乎就是殺人而已。
當察覺到他嗜血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幾乎每月必定殺人飲血時,少女的目光也越來越鄙夷。他在那雙曾經明媚,如今冰冷的眼睛裏,看見了遺棄的前兆。他恐慌莫名,可卻無能為力!
不過好在少女沉浸在思念的痛苦裏,忘了外界的一切。直到那一天……
少女帶着五個男人來到溫柔的男人身前,“師傅,我要同時嫁給這五個人,請師傅為我主持婚禮。”
“好!”依然是動聽的聲音傳來,可他卻感到男人莫名的心痛和絕望!
大婚當日,男人來到他的身邊,冷冷的看着他,“你存在的目的是代替我保護她,你就是這樣保護的嗎?那些男人都是貪圖她的美色,她的武功,你怎麽能夠讓他們存活在她身邊。”如果當時他夠冷靜,他就會發現男人陰暗的氣息。
可是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是的,雖然他只是把劍,可是他已經愛上了少女。
那晚少女似很開心,酒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酩酊大醉,也就是這樣,意識混沌的她才讓他有機可乘!
新房裏,他侵占少女的意識,将自己穿透了那五個男人的心髒!
那一瞬,少女眼中的詫異,失望和鄙視,傷了他的眼,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到底做了什麽!
那個溫柔的男人抱着少女輕輕的安慰着,少女倒在他懷裏哭着睡着了。
太卑鄙了,利用他殺了那些男人,又讓少女恨他,男人卻漁翁得利!
不可以,他不能讓少女被他騙了,那一刻他竟然可以自己驅動身體,刺向背着他的男人!
當他穿透男人的胸口,感覺到溫熱的鮮血時,心裏突然一顫,便從那漫天嗜血的欲望中醒悟了過來。疼痛襲來,他便失去了意識,沒能看見少女和男人之間最後的結局!
當他蘇醒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的意識,生生的裂成了兩半。一半是單純善良,一半是嗜殺冷酷。一半擁有了自由,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形成一個意識空間依附在軟劍上,另一半,卻留在了軟劍上,以軟劍為身。
少女并不欣喜,只是冷冷的不發一言。
那年的一個月夜,他沒想到的是,少女竟然親手将他封印。然後,埋在了當初發現他的地方。
他記得最清楚的是,少女在合上蓋子時留下的一滴眼淚。砸在他的身上,冰冰涼涼的帶着一絲暖意,卻又莫名絕望。
他痛恨自己,如果他懂愛,他就能發現那晚之人并不是少女的師傅;如果他懂愛,他就不會殺了少女最愛的男人——她的師傅……
------題外話------
親們,绾绾這兩天在修文,今天就先發章番外,不然正文沒法銜接,明天或後天就可以修好了,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