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64章 ☆、老妖X聚散

“紀念物？”黑山慢了半拍後才猛然明白庫洛洛的意思。

他的學生，除了眼前這個，不就是酷拉皮卡嗎？

老妖糾結了：酷拉皮卡怎麽弄個這樣的東西來對付庫洛洛？難道……他終于決定，打不死也要惡心死自己的仇人嗎？

在少年的思緒奔逸到一發不可收拾前，庫洛洛解釋道：“這是除念後留下的念獸。”

黑山立刻回神，有點明白了。

“一直沒想過，鎖鏈手會是老師的學生，”青年好似感慨地說道，“也難怪……”

老妖沒有做聲。

“老師為什麽不說話？”庫洛洛轉頭看向少年，黑沉沉的眼眸給人格外專注的感覺。

這時候的蜘蛛頭，卸掉了重逢以來一直保持的溫文和善的假面，但也沒有旅團團長的冰冷殘酷，看起來像是個有點頹廢、有點冷漠的普通青年。

“嗯~沒什麽好說的。”黑山席地而坐，懶懶地舒展着身體。

——無非是酷拉皮卡對上了旅團，看庫洛洛的狀态，旅團吃了虧。

庫洛洛扯開嘴角：“确實。”他緊緊地盯着老妖數十年絲毫未變過的面容，“老師一直都是這樣的。”

老妖疑惑：“這樣是哪樣？”

青年沒有回答，同樣坐到了地上，完全随意的姿态：“唉，有點不甘心。”

“嗯？”

“同樣是學生，老師很偏心啊。”輕柔的話語仿佛毫不在意。

“嗯~”黑山弄不明白庫洛洛的心思，不過就“偏心”的說法，還是解釋了一下，“你滅了窟廬塔族，酷拉皮卡報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他淡淡地陳述，不帶一絲個人情感，“他太弱小了，作為老師，我自然不想他無謂地送死。”

庫洛洛忽地笑了：“如果我殺了鎖鏈手呢？”

老妖漫聲回答：“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幹涉。而且……”他斜睨着青年，“沒有什麽如果，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掉酷拉嗎？”

“被老師猜中了。”青年笑意更深，“真是危險啊。”

黑山撇嘴。

庫洛洛好像被話痨附體了，一直說着話：“窩金被他殺了，派克諾坦也因為違背了制約死了。”

“嗯~你這是要我安慰你？”抓不住重點的老妖懶洋洋地詢問。

庫洛洛輕笑，迎上少年烏黑的眼睛，莫名地說了句與話題無關的話：“老師的眼睛真漂亮。”

黑山下意識地擡手輕撫着眼角，微微笑開了：“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你就帶人滅了窟廬塔族？”并非是打抱不平的語氣，純粹如話裏所說，他覺得庫洛洛的行為太無聊了。

“嗯，”青年坦然承認，惋惜道，“火紅眼也不過如此，完全比不上老師的眼睛。”

老妖輕撫着嘴唇，開始考慮要不要将這個膽大狂妄的家夥人道處理了。

“不過現在看來，”庫洛洛微笑，“眼睛還是長在活人的身上更好看。”

黑山睨着他，跟這家夥待在一塊，總提不起“聊天”的興致。

好像感覺到老妖的不爽，青年不再談論一些敏感的話題，轉而問道：“老師怎麽會來艾爾普斯鎮？是在旅游嗎？”

總之，這對巧遇的師生在NGL自治國開始了一場結伴旅行。

值得說明的是，自打知道庫洛洛的念獸必須要觸碰到施加人的身體才會消失後，本就極度嫌念獸礙眼的老妖，主動地替對方消去了念獸。

“這樣可以嗎？”庫洛洛問道，“你不擔心我殺死鎖鏈手？”

老妖表示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嗯~這和我幫你有什麽關系？”即使庫洛洛不痛下殺手，背負着滅族之恨的酷拉皮卡也絕不會就此罷手，終有一天，兩方再度相遇，不死不休是注定的結局。

“總覺得老師是最無情的人呢！”青年突發感慨，微笑地看着少年漫不經心的表情，“但有時候，老師又很溫柔。”

黑山古怪地瞥了對方一眼：溫柔什麽，他不清楚，但是無情倒是說對了。你能指望着一塊無血無肉無心的石頭有着充沛鮮活的感情？即使現在他有了肉身和人類之心，最本質的東西沒那麽容易改變。

插曲過後，師生繼續着旅途。可惜，這世上總有那麽一些掃人興致的存在。

他們遇到了螞蟻。

不是普通的能随手捏死的螞蟻，而是吃人蟻，在路過被螞蟻屠滅的鎮子後，老妖發現這種螞蟻不單吃人，還是能吞噬被吃掉的人的記憶和能力的契合蟻。

難得的旅程被迫中斷，黑山的心情十分不爽，尤其是他們應該身在螞蟻集中區，連綿不絕的吃人怪獸前赴後繼地攻擊着他們。

最讓人糟心的是，似乎整片NGL區的人類除了被吃掉的外，都被螞蟻操控起來。

被圍攻的黑山雖然可以使用瞬移離開，但是遇敵逃跑不是他的作風，念力恢複的庫洛洛則拿出了“盜賊的極意”，兩人一邊朝NGL邊境行進，一邊和不時偷襲的螞蟻或被`操控的人類戰鬥。

“伊爾迷？”看到突然出現的殺手，老妖有些意外，畢竟現在的NGL自治國恐怕沒幾個活人了，按說不應該有殺手的任務對象吧！

伊爾迷淡淡地回答：“獵人公會的委托。”

“是螞蟻？”

殺手肯定地點頭。

“嗯~”正要和庫洛洛離開的老妖，疑惑地看着走在身邊的人，“你不是要做任務嗎？”

“我只是調查螞蟻的情況。”伊爾迷說道，“目标的難度等級在S級以上，委托任務需要重新與雇主商量。”

庫洛洛安靜地聽着老妖和殺手的談話，沒有随意插嘴。

心髒突兀地悸動了一下。黑山的腳步倏然停住。

伊爾迷睜着無神的貓眼疑惑地看向神色凝重的少年。

庫洛洛也收起微笑：“怎麽了？”

“嗯……”

老妖輕按着胸口，忽地扯開了一個奇妙的、溫暖的近乎溫柔的笑容。他猛然轉身，腳下一輕，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以蜘蛛頭和殺手的眼力，都難以看清飛離的少年的動作。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離去之人的方向追去。

這裏是NGL幾大城鎮之一，草木森林的天然氣息被腥臭的血氣掩蓋，這裏已經看不到活着的生物了——除了螞蟻和傀儡。

清澈的天空突然變得黑沉，“烏雲”劇烈地卷動，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漩渦，漩渦快速地旋轉，瞬間變成一個黑洞。

黑漆漆的洞口，遠遠的，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可怕的絕對的力量。

一道銀白色的身影，驀然從黑洞裏飛出。

那是一個銀發白袍的男子，男子的面容略顯奇特，額間的一彎月輪和兩頰上紅色的紋路實在引人矚目，更與衆不同的，是他有那一雙明顯異于常人的尖耳朵。

男子的速度極快，眨眼間飛落到地面。

被突來的變故驚住的螞蟻們，已經回過神了，他們嗅到男子身上強大的力量，立刻心生貪婪，蠢蠢欲動起來。

不等螞蟻發作，銀發男子手指間飛出了黃綠色的光鞭，一鞭子甩了下去，這群觊觎他的蝼蟻，連慘叫都來不及，全部灰飛煙滅。

黑山停在百米開外的高地上，微笑地欣賞着這久違的熟悉的畫面。

鞭子消失，男人敏銳地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微微仰頭看了過去，轉瞬，便已經來到了對方的跟前。

忽然看到殺生丸出現在這個世界，老妖說不清楚是什麽心情。

意外，是顯然的；喜悅，不可否認；更多的是，一種玄妙的、說不清的感覺……

[殺生~]少年熟稔自然的語氣，仿佛他們一直沒有分開過。

殺生丸沒有說話，只是在對方訝異的目光中，擡起一只手，輕撫着少年的臉頰。

寬厚溫熱的手掌，讓人感到安心溫暖，老妖不自覺地歪着頭，輕輕地蹭了蹭對方的掌心，嘴角噙着的笑意越來越深。

[跟我回去。]這是殺生丸的第一句話。

黑山一怔，繼而恍悟，遲疑地開口：[殺生，你……]猛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擡手握着對方撫摸自己的手腕，眉頭緊蹙。

——殺生丸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時空殘餘的力量，非常不穩定。

[你特地來找我的？]眼下的情形，只有這一種可能。

[我說過，]犬妖是一如既往的傲然，[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在我面前将你帶走。]

驚怔之後，老妖有些無奈：[你真是太胡來了~]

他已經知道了，殺生丸能夠打破時空的限制，正是借助着自己贈予的那部分最為純粹的精魄結晶的力量……但是，以殺生丸目前的實力，這樣的行為實在冒險。

殺生丸對少年的說法不以為然，另一只手已經環上對方的腰身，在某人困惑不解時，将人抱了起來。

[回去了，琦。]

黑山想也不想就要拒絕：殺生丸這樣的狀态，不适合再承受時空的壓力。

不過沒等他開口，幾枚釘子飛了過來。

犬妖腳步微動，就避開了攻擊，冷冽的金眸看向擋路的人，輕哼：[人類。]

“小伊？”

老妖這才注意到庫洛洛和伊爾迷的存在，巧勁推開了殺生丸，一只手穿插過對方的指縫間——正是十指交握的樣子——其實是在用自己的精魄元力纾緩殺生丸的不适。

伊爾迷沉默。

庫洛洛開口了，笑得意味不明：“老師……”他的目光掃過殺生丸，“這是你的族人？”他兀自推測道，“你是要和他離開了吧！”

黑山怔了怔，偏頭看着傲慢的犬妖，輕笑：“嗯~殺生确實算我的族人，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他不打算立刻就走，不過殺生丸不可能願意待在人類的地方，他當然要陪着啊。

“真是苦惱啊。”庫洛洛嘆息，好像真的很煩惱的模樣。

老妖斂起笑意，直覺不對勁。

“如果就這麽讓老師離開了，恐怕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吧！”

黑山下意識地警戒，嘴上回答：“這個世界不屬于我~”

“果然……”庫洛洛一副料中的表情。

這時，伊爾迷突然出聲了：“你不能走，”他補充道，“你還欠我四十五億戒尼。”

老妖黑線，正要再說什麽，忽然感覺到一種相當強大的束縛感，眼神陡然淩厲，直直地望向自己的學生：“庫洛洛~你做了什麽？”

庫洛洛微笑：“只是一點小伎倆。”

黑山想不通自己到底什麽時候中了招，不過他的關注點也不在此：“你以為一點小伎倆能難得到我？”

盡管不太喜歡庫洛洛，作為這個世界與他相處最久的人，他确實是拿對方當學生看待的。被對方算計，雖不至于說難過，但不爽的心情是無法否認的。

殺生丸雖然聽不懂這裏的語言，氣氛的微妙變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沒被少年握住的右手再度甩出了光鞭，毫不客氣地無差別攻擊着兩個人。

庫洛洛和伊爾迷是人類，身手卻是最一流的，毫無意外地避開了犬妖的第一擊。

蜘蛛頭手裏出現了“盜賊的極意”，殺手的釘子已經捏在掌中。

[停下，殺生。]猛地察覺到一絲異變，黑山出聲阻止殺生丸。

天空，先前消失的黑洞再度出現了。

老妖知道，法則是要清除異界入侵來的殺生丸。

庫洛洛擡頭看天，輕笑道：“看來，老師的族人不受歡迎呢！”

完全沒時間廢話的黑山，淡漠地看了一眼青年，垂落在臀部的黑發突然飛舞起來，快速生長的過程中變成了墨綠色，與此同時，眼睛變回墨藍、臉上的妖紋顯現。

不知名的約束着他的念，被妖力沖破。

法則絕對的排斥力讓殺生丸不得不放棄殺人的打算，在少年妖化的瞬間，将人抱起來，飛身而起，主動地靠近黑洞。

“小伊~”黑山回頭，在進入黑洞的剎那，只留下一句話，“再見。”

伊爾迷面無表情地注視着漸漸閉合的黑洞。

庫洛洛的嘴角猛地溢出血液，“盜賊的極意”某一頁的能力消失了：表示這項能力的原持有人死亡了——再強大的念，如果施加者的能力弱于被施加人的，自然就會反噬，如果反噬的力量過于強大，斃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惜了……”望着清澈如洗的天空，蜘蛛頭輕聲嘆息。

蜘蛛一旦看中了獵物，便會仔細謀劃、精心結網，直到獵物被一點點束縛，再也無力掙紮時，發出致命一擊。如果獵物試圖逃跑，或是被人奪去，那麽毀了——也在所不惜！

[獵人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注：正文裏“[]”裏是日語。

下一卷預告：《Bleach死神》。死神卷很短，踩個副本地圖，打個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