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51章 ☆、老妖X游輪

海濱小鎮，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是許多來巴托奇亞共和國旅游的觀光客必選之地，這裏的海洋游樂園十分有名。

游樂園的小門外，有一條鋪着整齊石磚的小路，小路的盡頭，長着兩棵高大的櫻樹，樹枝随風搖擺，飄落着飛雪般的花瓣。

不遠處，有一座種滿了花草的宅子，宅子的木板門上，挂着一塊木匾，匾上歪歪斜斜地寫着“黑山の屋”——與通用語不一樣的文字，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但這家甜品屋的點心和茶水在當地很出名，甚至被寫入了最新的旅游指導中。

甜品屋當然是黑山開的。

在那個雨夜，某不良富豪家的別墅，巧遇了伊爾迷後，老妖花了從金庫裏掏出的一半財産，得到一份揍敵客出品的完整而真實的身份證明。

随即，獨自一個人大概地游歷了一番後，懶病發作的某人，選擇了在這海濱小鎮落戶，相似的海岸風景，讓人難免聯想起神奈川，便同樣地開了一家甜品屋。

這個世界沒有妖怪，但有各種神奇的幻獸，甚至有一些能夠像妖怪一樣化人。

在游歷過程中，老妖別有目的地收服了兩只成年幻獸，用妖力略加改造後，讓他們化成人形，留在甜品屋做甜點師和侍應生。

木桌上，茶水冒着缭缭霧氣。

玻璃窗前，黑山獨自靜坐，單手托着臉發起呆。

伴着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木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人影籠罩過來，少年擡起睡意朦胧的眼睛，懶懶地掀起唇角：“喲~伊爾迷。”

一身重搖滾服的黑直長發青年落座到他的對面。

“蛋焦糖布丁、巧克力醬心蛋糕、芒果班戟……”平板無波的語調一口氣點完了甜品屋大半的甜點。

老妖不由得黑線，雖然早知道這家夥嗜好甜食，但每次看到對方若無其事地消滅掉甜品屋的存貨，他都有一種囧囧有神的無力感。

“吶，伊爾迷~”

默默地注視着青年以着優雅從容的姿态，狂風暴雨般席卷解決掉滿桌的甜品，黑山好半晌才開口道：“你現在是在放假嗎？”

這裏離枯枯戮山遠得很，但伊爾迷已經是本月第二次來甜品屋了。

吃完所有甜點的殺手，淡定地擦好嘴：“不是，有任務，我缺一個女伴。”

一雙空洞漆黑的貓瞳，直直地盯着憊懶的少年，有所求的意味極其明顯。

黑山立刻意會了，輕輕揚眉：“嗯~我為什麽要幫你？你又不可能分一半傭金給我。”

別怪老妖庸俗，自打認識了某只財迷的大貓，他幾次“劫富濟貧”得來的錢財都被敲詐走了。仔細想想，呃……老妖也不知道怎麽就上當了？

伊爾迷輕敲掌心：“這次任務目标要開個寶石展會，據說‘七大美色’中的液钛礦石有可能出現。”

原本沒精打采的老妖眼睛頓時一亮，立刻抖擻起精神。

實際上，黑山雖喜好各種特別的寶玉晶石，但也不執著于收藏，可是這個世界，最讓他感到歡喜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石頭，有着五花八門的特殊能量，以念為介質，他完全可以用這些石頭制作一些靈器。

正是為了收集各式各樣的寶石，他幾次潛入一些特別的地方，然後巧遇了一兩回伊爾迷的殺人現場，于是兩人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感受到了揍敵客家情報系統的強大後，老妖更是掏空了口袋，從對方那裏買來及時有用的消息。

這期間，兩人也曾各取所需地合作過一次，早先在舞臺上演過女性的老妖，沒節操地裝成殺手的女伴，潛入一個防備極其嚴密、念能力高手非常多的基地，一個人負責殺人，另一個人則心滿意足地收獲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次去哪？”興致盎然的老妖根本沒思考就應下了殺手的要求，神采奕奕地直盯着那雙無神的眼睛，“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目标的寶石展是在帕利亞公海的游輪上舉辦的。”伊爾迷擡手，一套女人的服飾出現在老妖的桌上，“現在就要出發，這是你今晚的服裝。”

老妖抖開衣物，愣了一下：“嗯~和服？”

看到少年意外的模樣，伊爾迷平靜地解釋：“據說是遙遠東方某個島國的民族服裝。”

這個世界，也有日本嗎？他很确定這不是他的世界，即使真有個日本，他也沒興趣了解。

黑山将衣服收入念器中，漫不經心地想着。

天色将黑。深藍幽靜的海上倒映着點點的星光，與游輪上通明的燈火，交相輝映，別有一番趣味。

游輪上，衣香鬓影，觥籌交錯。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三兩結伴，交頭湊耳，言笑晏晏。

一對俊男靓女的組合，踏上甲板，很快就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

穿着大紅色和服的老妖，腳踩小碎步，一手挽着身旁人的胳膊，一手随意地搖着團扇，微笑地掃視了一圈後，用扇子輕掩着嘴：“伊爾迷，我們好像有點高調呢~”

伊爾迷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這種場合，越是高調，越不容易引人懷疑。”畢竟是在幾百海裏外的公海上，殺完任務目标後，一時半會兒肯定離不開游輪的，作為被邀請來的客人，他們越是光明正大，越容易擺脫嫌疑。

黑山無所謂地點頭，嘴上這麽問，但心裏完全不擔心。

海上燃起了煙火，宴會正式開始了。

伊爾迷暫時離開，不着急行動的老妖，惬意地站在欄杆前吹海風，手上輕搖着扇子，雙眼注視着天空爆開的朵朵煙花。

黑山扇扇子的動作頓了頓，莫名地想起了在日本參加的煙火大會。

獨自站在甲板上發呆的老妖，在早先存着一些想法的客人眼中，赫然化作一副“憂郁落寞”的紅衣美人圖。

黑山沒有刻意表現得女性化，除了衣服和配飾外，長發都沒有精心打點，便是如此，他陰柔美麗的面容，完全不會讓人懷疑性別。

有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

眼見一個看起來就風流的家夥，一只毛手要搭上自己的肩，黑山輕握着扇子，考慮着要不要一扇子将人扇到海裏去——就算別有目的地裝女人，老妖可從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之所以這麽麻煩，不過是他想平靜地享受平凡人的生活罷了。

算了，他還不想誤了伊爾迷的大事。

美人有難，似乎總有英雄适時地出現。

就在黑山輕巧地轉了個身，避開了男人的手時，一道溫和禮貌的男聲響起了：“真是抱歉，這位先生，她已經有伴了。”

陌生的嗓音，陌生的臉……

老妖驚訝地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青年男子，毫不客氣地打量起來：嗯~雖然樣子完全認不出來了，但是沒錯啊，這人的靈魂可不就是庫洛洛嗎！

搭讪的男人，面對着雙黑青年溫和又隐帶強勢的微笑，灰溜溜地離開了。

“好久不見啊，”黑山很快淡定下來，“庫洛洛。”漫不經心的語氣帶着一絲感慨，“你長得真快~”

他在流星街待了那麽久，一直沒留意具體的年份，是以，他以為庫洛洛現在也就十三四歲罷了，現在看來，對方恐怕有二十出頭了吧……

庫洛洛輕笑，熟稔自然的态度，好像兩人還在流星街時：“應該是你長得太慢了吧，你和二十年前完全一樣，”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的衣服，“不過喜好倒是變化了不少呢，”話語頓了頓，“老師！”

黑山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低頭看了看和服，輕撫着寬大的袖口，調侃道：“嗯~庫洛洛，你這樣是對老師的态度嗎？”

“違背約定，離開了也不打聲招呼，一別多年完全沒有消息，”青年好似不滿地指責道，“這都是老師的過錯吧！作為學生，我總該有點抱怨。”

老妖略微心虛了一下，随即滿不在意地回道：“我離開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了嗎？”不過，他想不起來，“我違背了什麽約定？”

庫洛洛安靜地注視着少年數十年不變的容顏，嘴角彎了彎：“既然老師都忘了，現在再提起也沒意思。”

雖然疑惑，見青年真的不想再說，黑山也就把那點好奇心抛開了，注意到對方額上的繃帶：“嗯~你受傷了？”跳躍的心思立刻又轉移了，“咦？你的耳墜是什麽東西做的？”

那對小燈泡一樣的耳墜散發着極致純淨的能量。

庫洛洛嘆息了一聲：“老師真冷漠，連學生受了什麽傷都不在意，只顧着追問耳墜的事情。”

老妖無語：“庫洛洛，你裝什麽可憐啊~”相處了幾年，這家夥的本質，他不至于一點不清楚。而且，繃帶上一點血氣都沒有，他可不會被騙了。

聞言，青年低聲笑出來了，黑沉沉的雙眼緊緊地凝膠在少年的臉上。

“老師真是一點沒變！”

耐心不好的黑山催促道：“你那耳墜……”

“嗯，”庫洛洛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手指抵住嘴唇，微笑，“這是秘密。”

老妖黑線。

“如果老師回答我一個問題，”青年繼續說，“我就告訴老師這個秘密。”

黑山只是看着他。

“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庫洛洛問道，“我就是好奇，老師今年到底多大了？”

老妖随意地搖了搖扇子，理所當然地回答：“嗯~十六歲啊，我好像告訴過你吧？”

青年的笑容微妙地滞了滞。

“好吧，”庫洛洛好像無奈地說道，“這副耳墜就是老師一直想要的液钛礦石。”

老妖驚異地瞪大眼。

“原本是打算送給老師做禮物呢。”庫洛洛輕嘆。

“原本……”黑山喃喃道。

“是啊，原本，”青年笑得愉悅，“現在我又不想送了。”

“嘛~”老妖斜睨着他，“無所謂。”

反正，聽說今晚展會上會有液钛礦石的，以他的手段，想要拿到不過是輕而易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