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裕的仙山,居高望去,尚可看見山腰處缭繞的雲氣及時不時遠去的飛鳥。清疏離去後,陸遙便安靜地望着這一切良久,随即低嘆一聲,不明白自己這樣看着這些東西有什麽意義。
雖不是不好奇清疏對自己隐瞞了什麽,但這種程度的好奇心還不足以令他輔以行動,至少對目前的他而言,只要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情根深種,不會做什麽麻煩的事情就已經夠了。陸遙不清楚曾經有記憶的自己是什麽樣子,只知道現在的他對于情感還稍有些淡薄欠缺,所以才很喜歡觀察清疏的各種反應,從中猜測對方的心思。
不得不說,人還真是個有趣的存在,那錯綜複雜的心思令他樂此不疲地想要探究。為了被稱之為愛的情感而不擇手段,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呢?很痛苦還是很愉快?還真是有點好奇。
于清疏而言,陸遙即使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并無什麽關系,甚至令他忘記了以前那些牽絆還讓清疏感到了幾分愉快,他一直不喜陸遙的心思被等閑之人占去。其次不知緣由的,清疏始終覺得這樣的陸遙還要多了些熟悉感,即使只是看着對方,也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不過說來,為什麽在自己下殺手的時候這些人會這麽震驚的樣子?自己分明與他們無甚交情,亦從未言不喜殺戮。或許是他們不曉得自己的性命根本不比陸遙的安好吧,世事本應如此,實力低微,自然要任人宰割。
“你、你瘋了!走開、走開啊!!”
“真人,真人您醒醒啊!不要被妖邪所蒙蔽,啊啊——”
“你……道貌岸然……魔鬼……”
“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啊!”
諸如此類的慘叫聲在耳邊缭繞不絕,但清疏卻像是聽不見也看不見一般,無論對象再如何凄慘驚懼,亦能面不改色地奪去對方的魂魄。可笑,明知求饒也無法得救,何苦白費氣力。
清疏不太喜歡人瀕死時發出的慘叫聲,但思及待集齊了足夠的精魄或許便可使陸遙好上一些,心中的雀躍便完全取代了那份厭惡,手下的動作也愈發輕盈,甚至少見地在陸遙以外的人前露出笑意。
陸遙以為清疏會離開一段時間,沒成想才不過日暮西山,清疏便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左手上虛握着一團流光溢彩的東西,既不像液體亦不像是氣體,被清疏拿在手中還能看到其在緩慢地流轉,绮麗至極。
雖然似乎有好好地清理過了,從外表上看去也都十分正常,但仍殘留有一絲殺戮的氣息,粗略估計數目應當在一萬左右。陸遙并不奇怪自己為什麽能感覺出這些東西,這一切就像只是喝了一口水般自然而然。
“這是什麽?”并不多問,陸遙只感興趣地看着那團東西。
“……生魂之精粹,興許對你的身體有些幫助。”說着,清疏的手掌向陸遙的方向虛虛一擡,那團精魄便自發飛起,化成數道光芒迅速融入了陸遙體內。
陸遙感受了一下,說實話,他并沒有感覺身體的虛弱好了多少,但面對清疏明顯的期盼與緊張,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覺得以普通人的角度,面對這種情況也許隐瞞會是比較好的選擇,“好多了。比起這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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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疏來到了自己面前時,陸遙淡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用下巴指了指身邊古樸典雅的座椅,“衣服脫了,坐那裏。”
對于陸遙的要求,清疏從不會拒絕,所以即使是這般突然又莫名其妙的話,清疏也只是默然地照做。
自始至終一直注意着清疏的動作,見其沒有任何疑議,陸遙心情頗佳地勾起嘴角,起身後徑自用雙手撐着椅子的兩側,壓低了身體使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縮小。即便如此清疏也只是睜着眼,全神貫注地盯着陸遙嘴邊的弧度。那種笑容是失憶前的陸遙不曾露出的,比起曾經或嘲諷或無奈的笑,現在更多的則是單純的愉悅與肆意,但卻不令人覺得厭惡,像是這個人本來就應如此,意外地很有吸引力,使人目眩神迷。
作者的良心
看看,我還是沒有完全喪心病狂的嘛!見郵箱喲
意外的離開
說來也奇怪,自那天以後陸遙就發現自己不會再感到不适了,之前身體的病弱完全不見蹤影,也許那一團漂亮的東西的确有效也不一定。
陸遙對于清疏在外的身份并沒有深究,但還是知道對方以前是典型的正派修真榜樣,而目前已經轉變為令他人諱莫如深的人物。根據清疏自己的說法,除了跟陸遙有關的方面外,他不認為自己的心性有過任何改變,也不覺得曾經做出的事有什麽不對。
除此之外要說有什麽在意的東西,大概就是潛意識裏覺得在自己遺忘的那些事物裏,有什麽不同尋常,并且十分重要的東西。詢問清疏的話對方也言辭閃爍,雖然也不是不能強行逼問出來,但是有些麻煩,還是不管好了。
以及,陸遙對自己左手上的那枚戒指有些感興趣。陸遙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和這枚戒指風格相似的物品,這東西不管是設計還是做工都與其他事物格格不入,甚至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看着還算順眼,就暫且保存着吧。
現在陸遙和清疏的生活很簡單,到處游山玩水,偶爾去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轉轉。如果是陸遙自己的話這樣的生活是十分正常的,最初他本以為清疏更适合修真者那種天天閉關,閑了就去找找法寶或跟人比試一番的生活,但意外的是清疏似乎比他還要喜歡這樣的生活,“以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反派角色的身份來看待,你還真是悠閑得可以。”悠哉地乘着一葉小舟在湖中随波飄蕩,陸遙望着那漾開的層層漣漪對身邊人感嘆道。
“我非魔修,自然不喜殺戮。”清疏忍不住蹙起眉,這個問題他已經糾正了許多次了,陸遙卻還是喜歡拿他和魔道中那些狂徒比較,他幾乎要懷疑陸遙是不是真的對那些瘋子更感興趣。而且他沒有去尋找逃走的陌錦和妍霜,也是顧及到身上殺氣太重可能對陸遙的身體會有影響,只要那兩人不再出現,他以後也不打算下手。
“只有你還認為自己比魔修要正常。”對此陸遙也是同樣無奈,在清疏的概念裏從未想過自己有多麽不正常,至少就這段時日的道聽途說,陸遙就聽過不少懷疑清疏是修魔鼻祖的說法了。實在是之前他一舉屠盡上萬修真者的行為太驚世駭俗,給修真界所有人都留下了陰影,可謂是個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了。
搖搖頭,陸遙不打算再繼續這個注定沒有結果的讨論,轉而輕描淡寫地抛出一句令清疏面色慘白的話語,“最近總有點奇怪的直覺,像是馬上要離開去什麽地方,今天的感覺尤其強烈……”他本身并沒有什麽憂慮,畢竟這種事虛無缥缈,擔憂也無跡可尋。簡單算算,從兩人正式确立關系到現在應該也已經一年了。
但清疏聽後卻是焦躁不安,那種狀況随時從船上掉下去也不奇怪。陸遙本來是想随便逗逗他,以為他聽後應該是會冷哼一聲,然後表示那種東西不可能實現,這幅天塌下來一般的樣子令他很是興味,“真的會有什麽事情?我會去什麽地方?以怎樣的途徑?”
“……”伸手緊緊捉住陸遙的衣袖,清疏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絲陰冷的神情,并沒有給予回答。
陸遙撇撇嘴,沒好氣地道,“我本人目前沒有去什麽地方的意思,外力因素的話那就是你負責搞定的了,如果你在想什麽會讓我火大的東西,最好不要說出來。還有什麽問題?”這也勉強算半個承諾,對于他不會主動離開這一點的承諾。
聽了這話,清疏的神情才緩和了些,寒冰似的神色被笑意取代,愉快地牽住了陸遙的手。
岸邊,一位身着華服的俊朗公子搖着手中的折扇,神情中既有些無奈亦有些驚奇,只聽他對身側侍女打扮的女子嘆道,“沒想到在這會遇到那兩個人,一年不見,似乎他們兩個都更有人氣兒了,以前一個兩個都古怪得很。你意下如何,妍霜?”
“主人說的是。”妍霜順從地點頭,看上去仍和以前那般恭敬無二,俏臉卻顯得有些冷峻。
頭痛地合上折扇,陌錦對于妍霜的這點習慣已經糾正過不少次,奈何就是改不掉,“說了不必這般,按着凡人的規矩,你該叫我夫君才是。不過我倒是鮮少見你動怒,還為了那點事惦念不休?”如今在妍霜面前,陌錦也不再自稱本尊。
被陌錦說得有些臉紅,但提起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