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貓第四十六天[3500灌溉加更]
“突如其來的咒力流逝啊...”
硝子在認真地檢查了一番後,看着躺在床上的松內澈的身體道:
“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事了,但是後續說不定還會這樣,你先在醫務室呆着吧,觀察一晚上再回去。”
松內澈點了點頭,緊接着和硝子道了謝,硝子揮揮手表示沒事後,就轉身開始忙起了別的事情。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躺在床上的松內澈看着四周空蕩蕩的床位,心裏開始有些不解。
于是他看向了醫務室內僅剩的另一個人硝子:
“硝子老師,其他同學沒有來嗎?”
原先在寫病例觀察表的硝子聞言,擡起頭看向了松內澈:
“嗯?你說誰?”
松內澈想着白天負傷吐血的狗卷棘,還有身上有傷的伏黑惠,接着開口道:
“狗卷前輩和伏黑,他們不用來治療嗎?”
硝子聽完松內澈的話後了然道:
“哦,他們啊,不是特別要緊的傷不會來,會自己處理傷口。然後棘那裏應該有備着我給他的喉藥,所以這次才沒有來吧。”
松內澈聞言有些啞然。
啊,大家都是能不來就不來嗎。
是習慣了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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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體:
“可是,硝子老師,我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嚴重...”
或者說根本不嚴重。
松內澈覺得狗卷棘的狀況比自己嚴重多了。
而此時座椅上的硝子卻緩緩地搖了搖頭道:
“咒力忽然流逝的後果可輕可重,留下來觀察一晚最保險。”
說到這,硝子已經站起了身走到了松內澈的床前。
她在松內澈的床頭放了一杯水,接着伸手拍了拍松內澈的肩膀道:
“沒關系的,就呆一晚上就好了。”
松內澈點了點頭:
“麻煩您了。”
硝子笑着說了句沒什麽,接着擡手看了眼腕表:
“都快十點了,該休息了吧,我去關燈。”
松內澈連忙答道:
“好的。”
家入硝子幫松內澈把病床上的簾子拉上,接着走到門口關掉了燈,最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打開了一盞臺燈。
松內澈乖乖地躺了下來。
只有他和硝子在的醫務室很安靜,只偶爾能聽見硝子翻書的聲音。
這時的松內澈,看着上方的天花板,遲遲不能入睡。
他腦子裏想的東西太多了,導致他現在無比的清醒。
首先是忽然經歷了實力強勁的咒靈的攻擊,同伴和自己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要不是最後五條老師來救場,最後還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
這陣子順風順水的集訓,讓他似乎有些忘記咒術師是一個多麽危險,多麽需要打起精神來的職業了。
看來自己還不夠強。
黑暗中,松內澈的有些不甘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一定不能再松懈了,明天出去就抓緊繼續鍛煉自己!至少在下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再這麽狼狽...
暗自做好決定的松內澈漸漸松開了手中的床單,但是很快,想起了什麽的他,又忍不住再次攥緊了手裏的布料。
松內澈想起了讓他睡不着的另一件超級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松內澈在黑暗中咬着嘴唇,一副相當糾結的模樣:
為什麽五條老師在看見了我的貓耳朵之後居然還是沒有識破我啊!
不對。
松內澈心裏那點疑惑此時全部都擴散了開。
照道理來說,五條老師應該已經發現了,可是今天的他卻表現出一副什麽都沒看出來的樣子。
難道是在騙自己嗎...
可是他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五條老師為什麽不下最後的論斷呢..
皺着眉的松內澈無論這麽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成年人的想法太難猜了。松內澈在心裏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該把五條悟歸為哪類,不知道他現在是徹底沒有發現自己就是黑貓,還是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松內澈不由得擡眼看了下自己挂在床邊的黑色帽子,心裏默默吐槽道:
現在咒高幾乎人人都知道自己有耳朵和尾巴了,這個帽子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想起之前各式各樣的被發現尾巴的方式,松內澈伸手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臉:
自己為什麽總是這麽容易就暴露些什麽啊..
松內澈的心頭忽然湧上了一股無力感,他将手從臉上挪了下來,眼神清明地看向了窗外:
總是這樣遮遮掩掩的真的好累。
而且大家都是一群很好的人啊,或許自己可以試着坦白?
可是坦白之後,真的又能處理好自己的心情和衆人對自己的看法嗎。
伏黑知道了自己是黑貓後,會不會因為覺得之前一直被欺騙而生氣..虎杖又會怎麽想呢,還有五條老師,七海老師,狗卷前輩,釘崎,熊貓,禪院前輩,甚至是伊地知...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怎麽辦呢..
苦惱着的松內澈思索了很久,很久,最後才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
松內澈是在一陣交談聲中醒來的。
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透過早晨明亮的光線,看向了交談聲傳來的地方。
虎杖此時正在和硝子說着什麽,在注意到松內澈醒過來後,臉上挂着明媚的笑轉頭看向了松內澈:
“松內,你醒了啊。”
剛剛睡醒的松內澈有些懵地點了點頭,起身去旁邊的洗浴室洗漱了一番。
等他回來,發現虎杖已經坐在了床邊等他。
在看見松內澈回來之後,虎杖擡頭看着松內澈咧嘴笑道:
“盟友!”
松內澈聞言也有些好笑:
“你可別和伏黑還有釘崎他們說。”
不然他們就知道自己是幫着虎杖隐瞞的人了。
很難不挨釘崎的一頓教訓啊..
松內澈有些頭疼的想着。
此時他對面的虎杖則是一臉認真地拍了拍胸脯:
“放心啦,我不會說的。”
松內澈看着認真的虎杖,忽然心裏有些沒底:
“真的嗎..”
為什麽他忽然覺得一定會被伏黑還有釘崎知道啊。
而此時,虎杖已經說到了別的話題,他指着自己對松內澈說道:
“你還記得我吧?我是虎杖悠仁~”
松內澈點了點頭:
“記得,我是松內澈。”
他不知道為什麽,也學着虎杖重報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然而此時他對面的虎杖卻遲疑了一下:
“澈?”
松內澈一愣。
難道虎杖之前只知道自己的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下一秒,虎杖一臉驚訝地看向了松內澈:
“我們學校的黑貓也叫澈唉,松內你知道這件事嗎?”
松內澈久久沒有回答:
“額...”
他當然知道。
他無比知道。
但是他不能說。
早上起床沒來得及戴帽子的松內澈,此時貓耳不安地抖動了一下,于是他生硬地想要轉開話題:
“伏黑他們呢?”
虎杖卻沒有絲毫遲疑地順着松內澈的話說了下去:
“他們馬上來了,去拿外賣了。”
虎杖接話題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讓原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暴露了的松內澈都有些傻眼了。
而此時的虎杖仍在滔滔不絕地說道:
“今天早上我還問了伏黑有沒有看見小澈,他說他很久沒看見了。”
“真是難過啊,我本來很期待回學校看它的。”
虎杖的情緒像是有些低落了起來:
“小澈它很乖,也很親人,經常和我撒嬌,之前還...”
說到這,虎杖卻忽然閉上了嘴巴。
短暫的停頓後,他再次看向了松內澈:
“松內你和小澈玩過嗎。”
松內澈點了點頭:
“玩過。”
虎杖眼睛忽然一亮,繼續追問道:
“那你最近看見它了嗎?”
松內澈又搖了搖頭:
“我也很久沒有看見它了。”
虎杖頓時有些苦惱地皺了皺鼻子:
“開始擔心它了...”
松內澈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能說。
最後他也只能安慰道:
“沒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而虎杖也很快笑着擡起頭道:
“嗯,我也覺得它肯定舍不得我。”
松內澈被虎杖突如其來的話弄得臉一陣發燙。
不是,為什麽莫名其妙就說這種話了!
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就在松內澈盡力想要平靜下來,不讓紅色蔓延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虎杖悠仁一直盯着他貓耳看的視線。
松內澈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很快,他就聽見了虎杖悠仁開口道:
“感覺松內同學也很喜歡貓呢。”
虎杖看着松內澈頭頂的貓耳,思索道:
“感覺松內同學平時一直用咒術留着貓耳和貓尾巴,一定是很喜歡貓吧。”
聽完虎杖的話後,松內澈開始在心裏大呼救命,并且立即伸手拿起了床邊的黑色鴨舌帽就開始往頭頂扣:
“是..挺喜歡貓的。”
不要誤會他是個喜歡貓耳的變态男!他這就把帽子扣上!
松內澈有些手忙腳亂地大力往下扣好了鴨舌帽,然而等他再次擡眼時,卻對上了虎杖似乎有些失落的眼神。
失落...
松內澈有些看不真切,可是當他再次看向虎杖的眼睛的時候,還沒等他細看,醫務室門口忽然傳來了釘崎聲音:
“虎杖,快出來幫忙拿東西。”
釘崎和伏黑拎着東西走了進來。
沒多久,松內澈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
松內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們手裏拎着的食物:
“我其實今天就可以回去了,也沒受什麽傷..”
釘崎聞言擺了擺手道:
“沒事沒事,你的是伏黑給你單點的。”
松內澈有些錯愕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則是有些無奈道:
“虎杖和釘崎非要吃披薩,我給你點了別的。”
松內澈了然地點了點頭:
“謝謝,麻煩你了。”
伏黑惠聞言擡眼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麽,把手中袋子裏的粥放在了松內澈的桌子上。
虎杖則是看着開始喝粥的松內澈道:
“剛剛恢複,肯定想要吃一些好吃的啊。”
“要吃披薩嗎松內?”
被喊了的松內澈擡頭看向了正給自己遞披薩的虎杖,可下一秒虎杖手裏的披薩卻被伏黑惠接了過去:
“這也太油膩了。”
伏黑惠皺着眉道:
“病人剛恢複要清淡飲食。”
松內澈連忙笑着勸說道:
“我沒事,我真的沒什麽事,已經完全恢複了,不過我現在就想喝粥,喝點粥就夠了。”
兩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這時已經吃完了一塊披薩的釘崎擦了擦手,嘴裏忽然吐槽道:
“最近真是讓人不平靜,一開始是虎杖這個笨蛋忽然就活了,然後又有特級咒靈的突襲。”
虎杖則是心虛地幹笑道:
“哈哈,哈哈哈,我其實不想瞞着你們的,只是在接受訓練啦,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呢。而且期間也因為一些任務太忙了,所以就疏忽了,抱歉抱歉,就原諒我吧。”
然而釘崎并不搭腔,仍在用一副像是想暗殺他的眼神盯着他。
虎杖不由得有些慌亂地向松內澈求助:
“松內,我說得對吧?”
原本在安安靜靜喝粥,強行裝作局外人的松內澈,被虎杖喊了之後差點一口粥直接噎在喉嚨裏:“咳咳,咳咳咳。”
松內澈捂着嘴,嗆到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他不由得用震驚的視線看向不久前才和他約定好的虎杖悠仁:
不是說不會暴露我的嗎?!
而虎杖也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可是想要補救已經為時已晚。
此時的釘崎和伏黑都已經反應了過來,釘崎一臉詫異地看向了松內澈:
“松內你難道...原來就知道虎杖還活着?”
松內澈只得解釋道:
“啊,這個,就是上次出任務的時候,在七海老師的車上遇到了虎杖..”
虎杖悠仁立刻補充道:
“是我拜托松內同學不要說出去的!”
而釘崎似乎已經重燃了怒火:
“你們兩個一起耍我們嗎?”
而伏黑此時表情也不太好看,但是他還是伸手攔在了松內澈前面:
“好了,看在松內現在是病人的份上。”
釘崎冷哼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
接着她舉起了她的鐵拳:
“我只是想再揍一頓虎杖罷了。”
三分鐘後。
頭頂頂着新鮮紅包的虎杖欲哭無淚道:
“我真的錯了。”
釘崎惡狠狠地咬了口手裏的披薩沒有說話。
虎杖繼續對衆人說道:
“下次不會了..”
釘崎很快說道:
“沒有下次!”
此時曾經是虎杖“好盟友”的松內澈,一臉無辜地默不作聲喝着粥:
不關我事啊。
伏黑惠則是有些無奈地看着對面吵吵嚷嚷的虎杖和釘崎,不時出聲提醒:
“好了,小聲點,等會硝子醫生要回來了。”
只有四個少年的醫務室這會顯得相當熱鬧。
松內澈此時在心裏默默松了一口氣。
大家都來了之後,原本自己和虎杖之間有些緊張的氣氛也消散了,自己感覺快要在虎杖面前暴露的危機也算是暫時解除了。
不過。
松內澈低頭看了眼已經吃光了的粥碗,心裏湧上了淡淡的愁緒。
自己是不是應該和大家坦白了呢?
......
下午,硝子給松內澈最後檢查了一遍。
“暫時是沒問題了。”
硝子看着松內澈道:
“之後如果還覺得有咒力流失的情況,就要立刻來醫務室。”
松內澈立即點了點頭。
在和硝子告別後,他剛準備離開醫務室,卻又被硝子喊住了:
“麻煩幫我把這個帶給棘。”
家入硝子伸手遞給了松內澈一個褐色的藥瓶,裏面晃動着棕黑色的液體:
“這是他的喉藥,不過不急,他應該還有一些,你最近有空幫我給他就行。”
松內澈聞言接過了硝子手裏的藥瓶:
“好,我會帶給狗卷前輩的。”
拿着藥瓶從醫務室離開後,松內澈剛剛走到宿舍附近,就忽然聽見了熟悉的虎杖的聲音。
“小澈。”
“小澈。”
松內澈猝不及防地轉過頭,卻看見了不遠處站着的不止有虎杖,還有伏黑和釘崎。
而虎杖也并非正看着他的方向。
松內澈這才明白,虎杖并不是在喊自己,而是在和大家一起找那只“走丢”的許久的黑貓。
而此時,虎杖等人也像是注意到了他。
虎杖朝松內澈這裏招手道:
“松內同學,你回來了啊。”
松內澈連忙朝他點了點頭。
原先彎腰在花壇裏搜尋着黑貓蹤跡的虎杖,此時慢慢站直身體看向了松內澈:
“我們在找小澈,可是找了好久了還是沒有看見他。”
伏黑惠和釘崎這時也擡起了頭。
釘崎有些搖了搖頭道:
“估計是真的出遠門了吧。不過這附近都是樹林,它會去哪呢。”
就在說話間,一邊的花壇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
伏黑惠察覺到動靜後,立刻走了過去。
很快,裏面就傳來了一聲喵叫:
“喵~”
松內澈有些錯愕地看向了那個方向:
難道是北原?
不過還沒等他想多久,下一秒,一個橘色的圓滾滾的身影從花壇裏跳了出來:
“喵~”
橘貓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忽然停下,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樹葉子,接着悠哉游哉地在衆人的目視下走遠了。
釘崎默默道:
“原來是大花啊..”
虎杖則是看着橘貓的背影道:
“它現在長得好壯。”
釘崎看了眼橘貓日漸圓潤的體型,啧啧道:
“肯定是伊地知喂了它太多吃的。”
伏黑惠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裏有淡淡的失落情緒。
原本以為花壇裏出來的會是北原的松內澈,心裏也不禁産生了有些微妙的失落感。
很快,虎杖等人決定改天再來找貓。
在互相告別後,衆人紛紛散去。
回到宿舍裏的松內澈,忍不住拿出了手機。
可是上面并沒有北原發來的信息。
聯想到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和北原聯系的松內澈,決定和北原說一下他最近的狀況,并且向他求助一下最近咒力忽然流逝的問題。
然而等松內澈編輯好了信息發過去後,等了許久的他卻并沒有等來北原的回信。
忽然想到上次在東京見到灰貓時,灰貓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松內澈的心裏忽然産生了一些不安。
最終,他給北原發了一個“空了回複我”後,放下了手機。
正被一堆事情煩惱着的他,看着窗外漸晚的夜色嘆了口氣。
剛剛看見了正在找黑貓的虎杖等人,然而伴随着黑貓消失的時間越來越長,也一定會讓人漸漸生疑。
松內澈又想起了自己在醫務室所想的:
大家都很好,自己也許不該這麽累地再繼續隐瞞,不要那麽在乎面子了,幹脆坦白吧?
想到這,松內澈忽然又猶豫了起來:
那,又該最先找誰坦白呢?
此時的松內澈,心裏忽然生出了兩個首選。
他的腦海裏幾乎時即刻就浮現出了五條悟和七海建人的身影。
弄清自己的想法後,松內澈不由得感嘆道:
原來關鍵時刻,自己還是會習慣性地找大人求助嗎...
那五條悟和七海之間自己要選誰呢。
松內澈又有些糾結了起來。
其實應該選五條悟,因為他是知道最多的那個人,自己和他說的話能輕松很多,只不過....
至于說完之後自己會遭遇什麽..
松內澈頓時腦內回憶起了之前五條悟對自己做過的所有惡趣味的種種...
松內澈原本還有些糾結的眼神頓時變得堅定了起來。
去找可靠一百倍的七海老師吧。
嗯。
想到這,他毅然決然地踏出了宿舍門。
因為之前松內澈就聽伊地知說過,七海工作日會直接留宿在教職工宿舍,所以他邁步朝教職工宿舍走去。
只不過,在就快要靠近教職工宿舍的時候,松內澈卻又猶豫了起來。
畢竟是他心中糾結了很久的事情,現在一下子他又無法堅定自己的內心了。
等會該和七海老師怎麽說呢..
他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在說胡話。
松內澈忽然覺得自己的腳步似乎有千斤重,再也往前邁不開一步。
最後,走廊裏的黑發少年忽然一下消失了。
取而代之站在那兒的,是咒高消失已久的黑貓。
松內澈邁開腿,終于鼓起勇氣往前走去。
先變成貓的樣子吧,不然他真的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七海。
松內澈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這是什麽奇怪的逃避心理,明明就算他變成了貓,等會也是要和七海說清楚的。
松內澈很快通過回憶,找到了伊地知說過的七海老師所住的103宿舍。
他跑到了後牆,發現七海宿舍的窗戶正大開着,松內澈還能透過窗戶看見裏面正站着的七海的身影。
不過在松內澈縱身跳上窗戶的前一秒,他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七海老師對貓過敏來着。
黑貓原本想要跳上窗臺的腳一下收了回去。
要不...
不行!
黑貓一下打斷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咬牙準備蓄力跳上窗臺:
今天一定要說。
七海老師對不起了,等會可能會讓你難受一會。
黑貓縱身一躍跳上了窗臺,卻一下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精味,裏面似乎還夾雜着淡淡的血腥氣。
原本正站在桌前的七海建人,很快就注意到了窗邊傳來的聲響,他轉身朝窗戶看去,卻有些驚訝地發現,很久前見過的黑貓此時正站在自己房間的窗臺上。
而松內澈也正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七海建人的西裝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裏面露出一條新鮮的滲血傷口,他手裏還拿着酒精棉和繃帶,像是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
七海老師受傷了!
松內澈立即有些擔心地喵了一聲,但是在想到七海建人對貓還過敏後,立刻想要翻身跳出窗戶。
然而七海建人卻放下了手裏的酒精棉:
“小澈。”
被喊住的黑貓一下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安地轉過了頭。
七海建人拿出櫃子裏早就買好的貓糧,給黑貓在桌上倒了點。
松內澈頓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然而七海則是看着黑貓,然後緩緩地坐了下來,拿起手邊的繃帶開始往自己的腰上纏繞。
黑貓更加關心七海建人的傷,他遠遠地在窗臺上蹲坐了下來,然後視線聚焦在了七海看起來受傷不輕的腹部。
果然和硝子醫生說的一樣,大家受的傷不是特別嚴重的話都會自己處理,因為受傷已經成了習慣,所以也知道如何處理傷口了。
七海老師應該是出任務的時候受傷的吧..
此時的松內澈又莫名想起了之前遇見的那個實力強勁的縫合臉怪物。
自己也絕對不能安逸着,一定要打起精神盡到咒術師的責任..
松內澈在心裏默默道。
然而就在此時,已經包紮完傷口的七海建人,站起了身,朝松內澈的方向走了過來:
“不餓嗎。”
七海伸手輕輕撫摸了下黑貓的頭部:
“好久沒看見你了。”
黑貓在七海溫柔的撫摸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喵。”
它低頭吃起了桌上的貓糧。
七海靜靜地注視着它,手裏沒有停下對它的撫摸。
而黑貓并沒有呆多久,在吃幹淨桌上的貓糧後,黑貓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喵嗚了一聲後就轉身從窗臺跳了出去。
七海建人看着外面溜走的黑貓的背影,最後低頭看了眼幹淨的桌面:
看來買的貓糧還是派上用處了啊..
為了不讓七海建人過敏不舒服而溜走的松內澈,走了沒多遠,剛想要找個隐蔽的角落變回人的樣子,卻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一陣聲響。
“小澈!”
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虎杖忽然一下子把他整個攔腰從地上撈了起來。
虎杖有些興奮地将黑貓舉到了自己面前,黑貓詫異的目光一下子和虎杖激動的眼神對接上了。:
“神奇貓貓,你最近去哪了啊。”
還沒等松內澈發出嘴裏那聲顫顫巍巍的喵叫,虎杖忽然就将臉直接埋進了黑貓柔軟的肚皮裏,甕聲甕氣地說道:
“唔,咪咪好香。”
感覺自己腹部被虎杖的臉緊緊貼着的松內澈,害羞地直蹬腿,尾巴也不受控制地垂在空氣中亂甩了起來。
而此時,虎杖把自己的臉從貓肚子裏擡了起來。
正當松內澈以為可以松口氣的時候,虎杖再次把臉湊到了黑貓的臉頰上:
“啵啵啵啵啵。”
虎杖一連在黑貓臉上親了好幾下。
松內澈整只貓都被粉發少年超級熱情的如同狂風驟雨的親親弄傻了。
許久沒有見到黑貓,如今終于心滿意足了的虎杖,在香過一遍小貓後,重新将它抱在了懷裏,然後帶着它朝自己的宿舍走去,聲音裏還帶着笑意:
“終于被我逮到你了。”
“喵....”
被虎杖圈在懷裏的黑貓,嗅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心裏明白今晚他大概率是回不去自己的宿舍了...
作者有話要說: 7500奉上,不許再說我短小了嗚嗚。
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掉馬就在明天(
哈哈哈哈哈可以憑直覺最後猜一波哈哈哈哈嗝
最近碼字的壓力來源是...檢查錯字啊啊啊啊頭禿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o陌、、是阿鶴不是二貨、鹿韭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擇城、黎佑10瓶;詩酒趁年少6瓶;OvO5瓶;20364739、汐川渡3瓶;中也是神明、九曜石黑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