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與死-08
七個小時的時間終究是沒有那麽容易能夠度過,何況是在徹底封閉的空間,與外界相互隔絕。他們誰也不能知道外面的情況,不能知道一切是否真的能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
不過既然信任十一號的人和能力,唐豫進暫時也就不打算憂慮這個問題,坐得有些無聊,他就往時停春懷裏一栽,昏睡了過去。他這一覺睡得很久,夢境也一如既往的活躍。直到被時停春叫醒。
剛結束夢境的一個瞬間,他還有點無法區分現實和夢的分野。只是夢境大概沒有這樣切實的溫度,擁有一些被意識到的嗅覺和味覺。
“這什麽?”
“偷偷帶了點糖。”時停春将一顆檸檬味的糖往唐豫進嘴裏一塞,又若無其事地給人遞了杯從公證員那裏要來的水,“時間快到了,我們該準備出去了。”
味道還行。唐豫進咬了兩下,沒能咬動,就幹脆繼續含着。他也确實是有點餓了。餓到看時停春時眼睛都發着綠光——也許他什麽時候被植入了狼的意識也說不定。
下午四點零一分,他們終于走出了那個封閉的空間,八號和十號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不是死亡,只是被淘汰出局,得不到這局的獎勵,但至少還能在停屍房的某地繼續想辦法生存下去。
也是唐豫進其實不太願意用那麽血腥的手段解決問題,否則他頂着腿上的傷,也能想辦法在第一天結束游戲。更不需要陷入那些思考的困局,陷入那種差點讓他提前掉進停屍房的問題。
可惜躲過了一次,現在他還是來到了這裏。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唐豫進忍不住是嘆了口氣。十分鐘後,他看着被十一號塞了生牌的二號被醫生帶走——死牌是塞給了八號,但由于她已被淘汰就不再生效。
生牌給二號也好。唐豫進想,他也不意外十一號這樣的選擇,知道對于她過去的經歷來講,不管哪個手術後的存在還能不能被稱為人,至少意識存活下去,相比只剩下肉體而言,還是會讓十一號更相信他們仍舊将生命延續。
即使只是一段被仿生機械支配的生命。
畢竟她也曾想要某段數據能像這樣一般地存活。唐豫進收回了停駐在十一號身上的目光,轉向大廳中央的按鈕,在只剩三個人的時刻,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按下它,結束這一場游戲。
他也賭對了,在場三個人中,大概只有他擁有足夠的信念按下這個按鈕,結束這個游戲。
場景逐漸消失,獎勵開始清算。基礎獎勵是2天時間和2000元獎金,唐豫進總共交換了五次,收獲最為豐厚,六十四天和六萬四千元——雖然是才剛把時停春從他那裏贏走的時間補上來了而已。
除他以外,時停春是十六天加上一萬六,十一號則是八天加上八千。“我好像有點虧了啊,最後一天給你們幹了那麽多活。”結算的時候十一號玩笑般地抱怨一句,但似乎又有切實的不滿在其中體現。其實這個結果不算太差,但相比她旁邊兩個人來說還是有點差勁,尤其相較于是唐豫進,簡直又該說他好運。
“唐老師啊,不考慮分我個零頭嗎?”十一號——現在該稱呼她為曲行涴,倒也不和唐豫進客氣,畢竟這也是他們本來就說好的事情,一開始,在唐豫進找上時停春之前,就已經和對方承諾,互相給對方保底十天的獎勵。
因此,唐豫進難得有點富餘,也就順了她的說法,将自己獎勵的零頭轉到對方的賬戶上去。“以後有活還可以找我啊,我有事就先走了。”曲行涴拿了獎勵就走,也沒有多和唐豫進敘舊。在停屍房,感情總是更容易被相處磨損,倒不如靠利益捆綁更簡單一點。
送走了曲行涴,唐豫進轉身靠到時停春身上,馬上急不可耐地說要和他野戰。“快,咱倆找個草叢,今天真餓死我了……”他甚至直接把拐杖都扔到一邊,完全靠時停春支撐身體,只是還沒等他成功把手摸進時停春的衣服,就被人拎開,叫他趕緊還錢。
“沒錢。”唐豫進睜眼說起瞎話,即使他知道時停春肯定看到他剛剛獲得了六萬塊錢。
“沒錢就陪我去吃飯。”将拐杖給人撿回來,時停春說完就走。徒留唐豫進在原地愣了一會,才單腳蹦着去追他的腳步,“哎,七號,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晚餐他們去找了個酒店。停屍房大概只有大大小小的酒店和旅館,而沒有什麽獨立的餐廳或者是民居。總算結束一局游戲,時停春自然是選了個貴的,習慣了将錢花在享受的事情之上,而不是像唐豫進那樣摳門地囤起來,等着哪天全部被人騙光或者輸光才行。
也是心情不錯,晚餐他沒讓人付錢,一個人承包了一千的餐費,由此在結賬的時候,發現唐豫進兩眼放光地看着自己。
“考慮包養我嗎?”
“不考慮。”時停春伸手往人屁股一拍,露出他惡劣的本性,“去開個房間。記得付房費。”
“……小氣鬼!”
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出了一千的房費,唐豫進想這次怎麽也得把人睡夠本了,卻沒想到一進房間,先被綁起來的卻是自己。趁唐豫進去開房的時候,時停春就找侍應生要了膠帶和眼罩,由此等将人帶到房間,就直接捆了唐豫進的手,蒙了唐豫進的眼,把他綁上床,告訴他可以不還他錢,賣身還債就行。
“一次賣你兩千,你要我現在去給你找客人,還是你現在還錢?”
“記得找點帥哥啊。”對被綁的事情,唐豫進只懵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往常的嬉皮笑臉,“哎,我這麽值錢嗎——不然你直接幹我五次得了呗,我再給你打個八折,幹完還你兩千塊錢。”
“你這是騙炮還是還錢?”
“幹不幹嘛,不幹你直接賣我也行。”唐豫進看起來是真無所謂,甚至不等時停春來脫,就自己把長褲踢掉,露出兩條白得有點過分的腿。
很直,還挺長,大腿上的傷更是在這種情況下無端成為一種勾引,讓時停春準備出去的腳步一頓——不過一分鐘還是摔門離去。沒走遠,他也沒去找什麽所謂的客人,而是就站在門口點了一根香煙,等煙草盡數燒進他的身體,他才重新走進房間。
“嗯?來睡我的?”床上的唐豫進等得有點無聊,總算聽到聲響,知道有人進入,他便主動打開了腿——內褲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他蹭掉。陰莖早已先一步勃起,不過這只證明他還是個男人,暫時沒有什麽別的功能。
時停春沒回答他的話,他沉默地走回床邊,将唐豫進的腿掰得更開一些。露出臀間的穴口,緊閉的區域正等待被人插入。“還挺緊。”時停春指尖試着擠進一些,翻開一點褶皺,壓低聲音給出這樣一個評價。
雖然一聽就聽出是時停春,但唐豫進還是很給他面子,配合起他演戲,說他操進來更緊,“人家還是第一次賣呢。”
“……這麽騷,一點看不出來啊。”時停春舔了舔嘴唇,開了潤滑,便往人身後抹去。冰涼的液體很快刺激得唐豫進喉間溢出一句呻吟,也是真在印證時停春說他騷的話語,後穴在手指進入後直接将它絞緊,擠壓着它往更深的地界送去。
很快手指就不足夠将已經變得柔軟泥濘的腸道滿足,唐豫進直接索求起更直接下流的器具。“老板,花了錢還是幹我比較劃算的吧。”被蒙着眼,唐豫進的腳只能勉強嘗試着蹭到時停春身上,“哎,你操我要花多少錢呀——給你介紹的人沒有吃回扣吧?”
“他說十塊錢就能操你。”時停春抽出手指,一口咬上唐豫進的肩膀,将人兩天前咬自己的一下給還了回去。他也是不願意讓他再有什麽得意的機會,以為自己真能賣個多好的價錢。“他說有人在這邊發騷,一個人堵不住,讓我過來幫幫忙,不然我可看不上你。”
說是這麽說,他陰莖的動作倒是比他誠實了不是一星半點。說完他就掰着唐豫進的臀肉,将性器插入他的直腸,不給人什麽緩沖的機會,一下就整根操了進去。手指的長度到底是比不上陰莖,未被徹底擴張到的內裏瞬間被龜頭和柱身碾開,穴口的褶皺也被陰莖的根部撐平,唐豫進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卻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時停春脫下的內褲堵進了口中。
想罵人罵不出來,想騷擾對方也無法進行。只能張着腿任由時停春開始将他肏弄,陰莖又深又快地在他腸道之中抽送,即使不頂着前列腺搗弄,也有足夠的快感讓呻吟在喉間振動。不需要什麽淫詞豔語,肉體上的快感就足夠滿足他精神的需求,唐豫進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被酸脹的快樂填充,讓他恍惚以為自己觸碰到他世界的邊緣,享受着落入他人手中的感受。
是他的腸道将時停春包裹,卻是他自己落入對方手中。他的肉體,他的臀肉,他的乳頭,他快感的依托。是時停春侵入他的世界,将他翻了個身,擡起他的臀部,從後面重新将陰莖插入,尋找更原始的交媾。
“我看一個個來還是少了,五個人一起才能滿足你吧。”時停春咬上他的耳垂,右手将他已經滿是濕液的性器握住。
拇指摳弄着鈴口,手掌在肉柱上擦撫,後入的姿勢将快感進一步放大,唐豫進的唾液也不受控制地在性交中将他口中的布料浸透。水實在太多,唾液從嘴角溢出,身後的潤滑也多少在肏弄中被陰莖帶出,他的臀間很快就變得水光一片,臀肉還在幾分鐘後,被時停春的巴掌弄得紅腫。
沒被堵住嘴的男人仗着唐豫進不能反駁,直接罵他賤貨,說就該直接把他扔到餐廳直接給酒店的客人享用。“不過也不一定都能看上你,指不定不少人嫌你髒,只肯讓你用手和嘴給他們服務。你這傷口也別想好了,有人會把它捅得更深,将你身上所有能用的地方都開發利用。操完一人往你後面塞一個硬幣,等你接完一百個客人就有錢還我。當然,可能不一定有地方放錢了,也許他們的精液直接就把你給射滿了。吃了精液還要錢未免也太貪心——還是免費讓人操吧,操完也別忘了給人道謝。”
唐豫進就是在時停春給他構建的畫面中痙攣着高潮,沒有精液射出,反倒是前列腺液跟失禁了一般在床上積起一片水漬。而即使如此時停春也沒有把他放過,陰莖又在抽搐的腸道裏反複出入了幾十次,才将唐豫進翻回正面,精液射上他的胸口。
一個短暫的休息,唐豫進總算吐出嘴裏已經濕得不成樣的內褲,問時停春下一個客人什麽時候過來。“你還真迫不及待。”時停春冷笑一聲,聲音也不裝了,找出十塊錢塞唐豫進手裏——沒想到有人還真能厚着臉皮收了下去。
“給我就是我的了啊。”
“……随便你。”懶得為十塊錢計較,時停春下床喝了口水,等回來之後,撸硬唐豫進的陰莖,草草給自己擴張幾下,就扶着勃起的性器,往人身上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瞬間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低喘,剛剛結束的性事也沒能阻礙新一場的進行,畢竟用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東西。唐豫進被冷落已久的陰莖也總算找到願意主動坐上來的男人,“需要我動嗎,老板?”一邊想着他看上的男人不僅雞巴不錯,唐豫進一邊也想嘗試推銷一下自己的陰莖。
不過他準備的推銷詞還沒派上用場,産品就被先一步接受,“別射太快就行。”
第二次總是比第一次時間更久,即使唐豫進被綁着手蒙着眼,他們玩到最後,不管是身體還是語言,多少還是有些過火。說好的五次沒能做成,時停春玩完騎乘就沒了力氣。被操得太深,雙腿都有點打戰,幹脆翻臉不認賬,做完兩次,還讓唐豫進記得還他一萬塊錢。
“說好的賣身呢……”
“你還真想賣?”拆了唐豫進身上的眼罩和膠帶,時停春斜他一眼,“那你自己賣完把錢還我就行。”
“那算了,一萬就一萬,說好了傷好還你,我不是那麽言而無信的人。”唐豫進一臉正直地看向他,“傷沒好前我一定不會還你的。”
時停春很想罵人,只是還不等他罵出口,唐豫進看他不說話,又自己補上一句,“我是認真的。”
“……算了,傷好了打我電話——還記得我電話吧?”
“當然記得。”
“哦,多少?”
“哎呀,頭有點暈,突然又忘了。”唐豫進開始耍賴,還試圖把責任推到時停春身上,“都是你剛剛幹我太爽……不是,太狠了。”
“那把你電話給我——還有名字。”也許是為了表達誠意,也許是單純想讓人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已,時停春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叫時停春。”
“噢,小春啊,幹嘛突然要換名字——你要和我談戀愛嗎?”時停春不知道唐豫進是怎麽想到這個,總之說完他的猜測,唐豫進還眼睛一亮,一臉期待地看他。可惜時停春是注定要讓他失望,他還沒搞明白停屍房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自然不可能在這裏締結什麽情感上的關系,“不談。”想了想,他又覺得自己有些生硬,“……長期打個炮可以。”
“那算了,沒興趣。要電話是吧,我去找張紙啊。”說着唐豫進就撿了衣服下床,收拾好自己,一瘸一拐地到書桌附近找到紙筆,寫完就準備離開,不給時停春一點溫存的時間——充分學了這家夥上次的做派。“先走了啊,電話給你留桌上了。”放下筆,唐豫進背對着他揮了揮手,也不等時停春挽留,就飛快地蹦出了房間。
逃得實在太快,時停春忍不住有幾分懷疑,于是在床上躺了幾秒,他也不顧自己沒穿衣服,直接下床走到桌邊,一看唐豫進給他留下的紙條,果不其然,根本沒有號碼,只有一行看着就很欠揍的留言,“嘻嘻,被騙了吧,有緣再見。”
好在他也不是一無所獲。紙條的邊角至少還有一個落款——唐豫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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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主要烙烙小進,周日再重點烙烙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