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2章 ☆、破裂

觸目到精致的銀色大門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路狂奔的原因還是因為突然想起勒茍拉斯就在裏面的原因，他的心髒砰砰跳，那速度讓他懷疑下一秒他的心髒是不是就要從嗓子口蹦出。

“不知道是何原因讓瑟蘭迪爾王親臨羅瑞安”光明女王凱蘭崔爾迎接了他，如月光的臉上帶着笑意與疑惑——那瞬間，頭腦發熱而失去的理智慢慢重新回到了他的腦袋裏。

原因？——瑟蘭迪爾王心裏一陣尴尬，面上卻不動聲色。

“近日剛好路過這裏，就進來拜訪一下”喝了一口葡萄酒，瑟蘭迪爾慢條斯理的說，“自從同盟之戰一別，凱蘭崔爾lady可好？”

“瑟蘭迪爾王，你也知道，那風中傳頌的黑暗氣息，它們日夜逼近星光已經暗淡了，現在最邪惡的指環被護戒隊帶到羅瑞安，那黑暗更加讓我們震動。”

“是的，我聽聞其子傳來的信息”瑟蘭迪爾名正言順的睜眼說瞎話道，“曾經迷霧重重的未來日漸清晰，坐視星辰泯滅，到時連木精靈也難逃厄運”——原本放出‘只要我王國安好，其他與我何幹’的口號已經被瑟蘭迪爾丢到天邊去了，為了讓自己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更加正當，他繼續憂國憂民的說，“大聯合是必須的，勒茍拉斯此行就是為了精靈的未來，我這次來——實際上，是為了這個——oveUoly——護戒隊必須有一位優秀的弓箭手與戰士，勒茍拉斯一直是我們幽暗深林最好的戰士，卻還缺少最稱手的武器”

揭開的鬥篷抱着的弓箭，觸目到它的瞬間，凱蘭崔爾女王眼中閃過驚嘆——僅僅一眼，就把這把技藝精湛的弓箭的威力了然于心。

“昔日的瑟蘭迪爾王的英勇與才能，就憑這把弓就能道盡”凱蘭崔爾微微對瑟蘭迪爾笑了笑，她說，“稍等片刻，這就去通知勒茍拉斯前來。”

凱蘭崔爾帶着侍衛退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瑟蘭迪爾了，人一走，瑟蘭迪爾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甚至無意識的開始在房間裏打轉——勒茍拉斯要過來了，他等下就要見到他的孩子了，他該說些什麽？他要用什麽态度來面對多年不見的人？他等下要怎麽辦？

“你怎麽來了？王父？”低沉而帶着微許訝異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瑟蘭迪爾微微一怔，迅速的轉身——他的孩子，多年不見的勒茍拉斯就站在門面，面帶驚訝看着他。

他好像長高了，不，是瘦了，身上帶着風塵仆仆的味道，卻又充滿生機，他的臉線條變得深刻起來，就好像這幾年的時間與歷程磨砺留下的痕跡——瑟蘭迪爾鼻子有些酸澀，雖然瘦了，但他顯然過得很好。

“我……”一開口，瑟蘭迪爾發現嗓子幹啞，他趕緊轉身喝了一口紅酒，收拾失态的情緒，淡然道：“正巧路過這裏。”

“哦！”被他示意坐下的人點了點頭，表明了解，瑟蘭迪爾隐秘觀察着他——他發現勒茍拉斯的沉默，也發現了兩人無話可說的處境。

心不由一緊，微微的怒火直在瑟蘭迪爾心中蔓延——續孤山一別之後，這個孩子從未想過他念過他，明明他是他名義上的父親，甚至是他的國王，卻竟然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勒茍拉斯”瑟蘭迪爾聲音一沉，帶着怒意說，“身為密林護衛隊，你卻至國家與你的子民不顧，一意孤行擅做主張的加入護戒隊裏，你知道你的行為帶給你的國家什麽後果嗎？黑暗随之而來，你可知道？”

“你不明白嗎？至尊之戒必須要完全摧毀才可以，這是我一生中最驕傲與自豪的決定，我不覺得這是錯誤的。”聞言，勒茍拉斯站起身，臉上帶着不贊同的表情——這表情瑟蘭迪爾多麽熟悉，在孤山之別還沒有開始之前，他經常從他臉上看到，在他發布命令時，在面對塔西亞的問題時，勒茍拉斯就是這樣的，臉上帶着倔強的不認同和微許的厭煩，明厲得就像孤山那時勒茍拉斯護着塔西亞帶利刃的話——

你肯替她死，你總是願意拿我珍視的你的命來換不是我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我才是你是你血親，我才是那個會傷心難過的人。

“只有看護幽暗密林王國的安全才是你最重要責任！”瑟蘭迪爾氣極攻心的說，“世間多少紛争輪回不斷，看多了就知道作壁上觀才是最好的做法！跟我回去，可以護戒的精靈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不可能！”勒茍拉斯搖了搖頭，看着瑟蘭迪爾的眼神帶着不可置信的憐憫和失望，他不能相信他的父親是如此冷漠自私的懦夫，在他還沒有離開幽暗密林以前，他就只是有着不解和疑惑，現在，歷時幾年之後，面對這個人，他才真正的為他自保的自私一面感到失望和厭惡，王——就要像愛隆王與凱蘭崔爾女王一樣。

而他的父親，除了俊美的外表與高貴的血統之外，什麽都沒有。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承諾于佛羅多，将不惜一切代價護送他上烈日火山摧毀魔戒。”勒茍拉斯一字一句的說，為了代表他的決心，他用了用于發誓的精靈語。

瑟蘭迪爾一陣窒息，一經數年，他最愛的這個人，還是用這樣決裂的态度，摒棄了他為他建設的一切，用狠烈的話語撕碎他，用輕蔑厭惡的眼神絞碎他的心。

“你走出這裏，就不在是幽暗密林的護衛隊隊長，甚至是王子勒茍拉斯.綠葉”稍微屈服一下吧，勒茍拉斯，為了你好，你就不能稍微屈服一下嗎——瑟蘭迪爾做出最後的努力，他希望能用幽暗密林的家，用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挽留他的孩子，他卻不知道，就如他倔強的王者之氣一樣，他的孩子同樣倔強而不肯妥協。

勒茍拉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就如孤山下的那次一樣——但是，這次，瑟蘭迪爾知道，他真正的失去了他的孩子，他最愛的孩子。

跌坐在座位上，瑟蘭迪爾不由捂着了眼睛，修長潔白的指縫間有透明的液體緩緩滲出——為什麽事情變成了這樣，他明明是來給他送弓箭的，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關系的鬧僵是瑟蘭迪爾無法預料的，導致他千裏迢迢帶來的弓箭無法親手交出，他委托了凱蘭崔爾，把這份禮物當成是光谷精靈送出的禮物轉達給他，現在——他連告別都做不出來。

從高臺處偷偷看着在大殿裏接受禮物的勒茍拉斯，瑟蘭迪爾也見到了這支傳說中的護戒隊伍，人類，矮人，霍比特人，他的勒茍拉斯，這支隊伍在他看來猶如一群烏龍之衆的集合體——他越加擔憂勒茍拉斯是否能安全回來——不，他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他昨天已經喪失理智的斷絕了他們的關系，就算這個孩子是生是死也不會再回生他養他的幽暗密林去了。

一想到着，他就心如刀割，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就像孤山下他用劍指着塔西亞也不是為了要殺她，他不過是為了她好，勒茍拉斯卻從來不這麽認為。

該放手讓這個孩子走嗎？瑟蘭迪爾凝視自己的手心，想象生命中再也沒有對方的存在——不，他做不到，他完全無法放手，他舍不得

遙望已經開始上路的身影，來着幽暗森林的精靈之王，虛空的朝前抓了抓手，像是要抓住什麽東西一樣——一個隐隐而有些荒唐的念頭自他腦子升起，并茁壯成長。

“瑟蘭迪爾王，護戒隊已經開始啓程了，按你的意思，把IoveUoly當成羅瑞安之寶賜給了勒茍拉斯”凱蘭崔爾女王自他身後道，映着星光的藍眼随着瑟蘭迪爾的視線投向遠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景象。

“梅麗耶保佑他們！”收回視線，瑟蘭迪爾說，“我該回去了，這次謝謝你了，凱蘭崔爾lady。”

“katuqiloustnako”在瑟蘭迪爾躍上黑馬的時候，凱蘭崔爾突然對他說，他回望了對方一眼，那雙充滿憐憫的眼睛并沒有打動他的意念，他知道——星光，終會泯滅。

在那之前，他有他的堅持……

毫不猶豫的策馬而去，瑟蘭迪爾心中的信念越發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竟然發現自己還欠着黑公主的文沒碼……淚！好吧。默默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