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迦HE的可能性

第20章 Chapter.19

到達山谷深處的村落時，太陽剛好落山。

山谷裏穿梭者一絲絲涼風，吹動着篝火跳躍，有一條河流從遠處的雪山一躍而下，直直地穿過整個山谷。

遠遠地，村裏就傳來吆喝的聲音，緊接着那群人加快了腳步，似乎是歸家心切，歡天喜地地拖着怪獸的碎塊進了村。

一進去，卡蜜拉的眼睛就被閃到了。

原因無他，村子中央用石塊圍起來了一個小花園似的地方，中央擺了一座雕像，雕刻得還挺精致，就是那個雕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完全就是變成了巨人的影在戰鬥中擺了起手式的姿勢啊。

這家夥，居然把自己的雕像擺在村子裏最顯眼的地方。

卡蜜拉腦子一抽，突然脫口而出地說：“大祭司，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在神殿放巨人的……雕像……好吧，我就随口一說。”

光是修建神殿就花了整整十年，要做雕像會不會顯得有點過于浮誇了？

沒想到大祭司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着這個問題的樣子，就在卡蜜拉不知道怎麽轉移這個話題時，大祭司說：“想法不錯，不過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記錄下來也不是不可。”

“欸？”

“等回了露露耶我再告訴你。”他賣了個關子。

卡蜜拉：“……”

啊，就很好奇。

說話間影已經招呼着衆人把怪獸肉放下了，村子裏搭建起了幾個巨大的燒烤架，下面擺着的柴火燒得很旺，衆人一哄而上将那一整塊肉分成小塊架在火上烤着，鮮紅的肉淌着油，順着滴到火堆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不知道影對村人說了什麽，對于卡蜜拉和大祭司的到來村人倒沒有展現什麽敵意，反倒是好奇和敬畏居多，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們當成了和影一樣的人。

卡蜜拉脖子上被套了個花環，大祭司脖子上也有一個，影說這是這裏歡迎外來者的表現。

“這裏還會有外來者嗎？”卡蜜拉抓住了重點，她還以為這種封閉的村子不會有其他人能發現，更何況還可能存在語言不通的問題……這是不是也意味着像這樣的村落還有很多呢？

然而影接下來的話無情地打碎了她的猜測。

“不全是，上次有外來者還是上次，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幫忙解決了一個麻煩的家夥。”

影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大祭司，見大祭司的态度，他就知道這家夥也沒有把将達拉姆和希特拉曾派過來的事情告訴卡蜜拉。

啧，可憐的小姑娘，被一個道貌岸然的流氓一直蒙在鼓裏。

影遺憾地砸了咂嘴。

卡蜜拉茫然又無語地看着他突然變得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她覺得在影眼裏她似乎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寵物，這讓她多少有點不舒服，但影救了她，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小脾氣就在這裏擺臉色，這從來都不是影的問題。

是她過于弱小，才會一直被人小看。

“我有點事情要單獨和你說，”大祭司突然站起身，“卡蜜拉，在這裏等一下我，我很快回來。”

“嗯……”

影挑了挑眉，帶着大祭司離開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卡蜜拉乖巧地等在原地，她不知道大祭司要和影說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讓她知道，但她才承諾過要相信他，所以這種時候也只要相信他的安排……這就好了吧？

這真的好嗎？

心裏卻有個聲音這麽反問道。

不，這當然不好……因為我不是大祭司的寵物啊……

我是想成為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永遠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長不大的王女殿下……

她輕聲說着，這麽提醒自己，而就在這時，面前伸過來一雙小手。

卡蜜拉擡起眼，見是一個一頭短發，黑發黑眼看着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女孩手上捧着一片大葉子，上面托着一塊肉，她對着卡蜜拉擡了擡手，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麽。

雖然聽不懂，但她的動作似乎是想把這塊肉送給卡蜜拉。

“這是……給我的嗎？”

卡蜜拉指了指肉，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個吃的動作。

女孩猛地點點頭，咿呀着又把葉子往卡蜜拉面前遞了遞。

那塊散發着香氣的肉，看着像是最好的那一部分上面切下來的，烤的外焦裏嫩，如果不是知道這塊肉屬于誰，卡蜜拉其實還是很樂意吃下去的。

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塊肉是嘎地的屍體，她心裏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出于禮貌她還是接了下來，小女孩卻還是殷切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看着她吃下去。

卡蜜拉：“……”

不，她不能說自己不餓，這就是在騙現在在咕咕叫的肚子。

從地下洞窟裏醒過來以後她就一直處于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态，現在放松下來才感覺到身體不堪重負，手還殘着需要養幾天，現在放松下來她真的是餓了。

最後本能戰勝了心裏那點別扭，她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奇怪味道的肉，就好像吃下去的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伴随着這塊肉一起被她吞掉了，一點不剩。

不遠處似乎傳來大人的聲音，女孩對着卡蜜拉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揮揮手蹦跳着走開了。

卡蜜拉僵硬地揮了揮自己那只還能動的胳膊，她坐在人群外的石凳上看着這裏的人們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突然想起露露耶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快樂過了。

那個地方就連慶典都是中規中矩的，人們臉上都帶着日複一日重複生活的麻木，似乎除了自己的事情外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這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露露耶已經走了太遠，而這裏卻被文明遺忘。

村子邊緣有一處湖泊，是平日裏村人日常取水生活的地方，此時因為村裏在舉行着神明恩賜的宴會，因此這裏黑黢黢的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月光靜谧地照亮着湖面。

走在影前面的大祭司突然像是受了重傷似的，腳下不穩捂着胸口，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時，影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影發現大祭司身上的體溫高得吓人。

如果不是他這非一般人的身體，恐怕在靠近的時候就會被灼傷吧。

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

“你吃了什麽？”影脫口而出問道。

大祭司看了他一眼：“永恒核心的一點能量。”

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發着光，像是有熾熱的金色液體從他的眼眶中流出一般，這更像是一種能量的暴走，而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壓制着，現在終于壓制不住了。

影沉默了半晌，帶着一言難盡的表情，對着大祭司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輸給你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就沒有你這樣的膽子，”影“啧”了一聲，“那可是這顆星球上最極致的光明，只要一點點都能炸掉好幾只傑頓，連貝蒙斯坦都不敢随便吞的能量，你一個黑暗屬性的你吃那玩意幹嘛？”

大祭司沒理他。

“行行行，我不問了。”影翻了個白眼，“說吧，我要怎麽幫你？”

“掩護。”他簡略地說了這兩個字，拿出了放在袖子裏的火花棱鏡。

影抽了抽嘴角：“喂喂，真的假的？”

實際情況倒也沒有那麽誇張，大祭司還是盡可能地縮小了自己巨大化的體型，為了配合他影也只好變成差不多的大小。

迪迦是黑暗屬性，吞了與自身力量相排斥的東西自然是會産生副作用的，而影的力量是介于光與暗之間的混沌，這也是大祭司迫不得已必須只能找他幫助的原因。

光彙成的紐帶連接着兩個巨人的計時器，原本應該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迪迦，此時身上的肩甲卻閃着刺眼的金色光芒，似乎是因為過于壓抑的痛苦，他的喉嚨裏溢出了幾聲痛苦的低吼，而被迫接收能量的影也有點不好過。

好在是在差點丢臉得因為被能量撐爆被迫解除變身的前一秒，這些令人快樂又痛苦的能量才堪堪收住。

影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飽嗝，抱怨道：“我肉都還沒吃一口。”

“你想吃我也不攔着你。”大祭司解除了變身。

那雙金色的眼睛總算恢複了先前的溫柔色彩，而不是那麽充滿攻擊性的感覺，影在心裏叨唠了一句“不就是臉好看了點”這樣的話，然後蹲在湖邊用冰涼的水洗了洗臉，水珠順着他的下巴劃過脖子，又從那身練得恰到好處的肌□□隙間一直滑到下半身的皮衣裏。

他一向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見大祭司一臉嫌棄地看着他，他腦子一熱，就朝着大祭司掀起了水花。

大祭司躲閃不及，被淋了滿頭，銀發濕噠噠的，看着頗有些狼狽。

“這才像話，老端着個架子給誰看呢？我又不是那個好騙的小丫頭。”影哈哈地大笑着，作死地又把水往大祭司身上潑。

沒注意到某人的拳頭已經硬了。

大祭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影感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甚至沒看清大祭司是怎麽到他身後的，屁股上就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就這麽掉進了水裏。

不過在掉下水的一瞬間，他死死地抓住了大祭司的腳腕，這下就變成了兩個人都泡了水。

大祭司過高的體溫甚至在落下水的一瞬間，水面上冒出了一陣蒸汽。

“心态這麽差？”影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臉，對着大祭司笑道。

大祭司：“你少做這種事情對大家都好。”

影笑了一聲不可置否，又問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吞這玩意，怎麽？又是為了那個小姑娘？”

大祭司沒說話。

影搓着下巴道：“讓我猜猜看，嗯……因為那丫頭是整個露露耶的黑暗本源，這樣下去露露耶和她必須有一個得毀滅，又或者……她還有別的身份？”

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永恒核心的能量，是你為她準備的。我倒是小看你的格局了。”

“你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大祭司看着他，“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在這裏，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影表示不能理解：“讓她知道也沒什麽不好的不是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那麽喜歡你，要是讓她知道你為她做的這些，她不是得更對你死心塌地的？啊……這件事要是換成我該有多好，啧啧啧……”

“我自有打算。”

丢下這麽一句模糊的話，大祭司看着自己身上的溫度降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了冰涼的湖水走到岸上。

“對了，”他走出幾步時又停下，回過頭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他并不認為這家夥在這顆星球上這麽久只是為了照顧一群村民。

“你想知道？”影搓了搓下巴，語氣非常欠揍，“告訴你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在追一群到處搞事的家夥，”

“那群蟲子叫‘先驅者’，前段時間來到過這顆星球，他們把蟲洞開在了太平洋底下，想用那些廢物怪獸清理這顆星球……不過你放心，他們暫時不會來了，畢竟我已經炸了一次他們的老家，不用感謝我。”

“……先驅者？我知道了。”

銀發的祭司只是點點頭，随後離開了湖泊。

卡蜜拉身上的黑暗能量的确已經處在了很危險的邊緣，放任下去的話不僅是怪獸，甚至還會吸引來更加麻煩的家夥……現在只是哥斯拉和金剛感受到了威脅追過來，下次又會是什麽？

她在做噩夢的時候本就是因為黑暗能量的暴走，每一次，大祭司都能感受到，而每一次，都是因為他在身邊，卡蜜拉的黑暗能量才不會将她吞噬，把她變成只知道破壞的怪物，但那股能量還是會入侵她的思想，他必須在她身邊，也只能是他。

因為她本就是那麽美麗極致的光，不該被那樣的黑暗浸染。

在大祭司走到岸上的瞬間，身上的衣物也幹透了，就好像從來沒有沾過水一樣。

影無奈地聳了聳肩，憋着嘴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E老師：我就是個妥妥的工具人罷遼

因為沒榜單，所以隔日更

PS：修文加了環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