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盛夏的果實
時光總是在前進。
又到第二年的夏天。
窗外的蟬鳴,鳥啼,綠油油的景物實在很惹人憐愛。
這是靜香心中的感受,因為,這一個月,她家拔拔戰戰兢兢,全力以赴的照顧她和寶寶,看着那忙忙碌碌的身影,她能感受到那單薄纖瘦的身軀有一股力量,有一種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的感人的光澤。
窗外稻子要成熟了,淡黃色的,很美麗。
風吹進來。
自然的味道。
很香。
是烏龍面的味道。
冒着袅袅的青煙,拔拔做的烏龍面別有一番風味,裏面更多的加入了愛的佐料啊,是麻麻的最愛。
端着面條坐到麻麻邊上的椅子,拔拔夾起面條,放到嘴邊吹。這面啊可是拔拔早上起來杆的不是外面随便可以買到的,十個月的時間歷練拔拔的廚藝那可是飛一般的進步,不斷的推陳出新。
“嗯,好吃。”麻麻吃得滿臉笑咪咪:
“拔拔也吃。”麻麻推着拔拔喂過來的面到她嘴邊。
拔拔挑挑眉張嘴吃下算是麻麻喂的面。
靜香看着古書,幽幽地說道:
“我幾乎迷失在幸福的彼岸裏了,原來我一直以為幸福是我這一生都無法觸及的領域,在你進入了我的領域之後,我才知道幸福是這樣诠釋的。”她擡手親撫到古書的臉上。
輕柔的像鴿子的羽毛掃過一般,輕輕地癢癢的,古書慚愧的低下頭:
“我知道你很辛苦的,我只能盡我最大的努力而已,其實我什麽也沒有給你。”
“傻瓜,你給了我愛和一個家啊,這世間還有什麽都夠比得上你給我的這些珍貴呢。”
靜香帶着古書的手來到小腹上,咬着下唇凝望古書。
古書一陣緊張:
“怎麽是肚子疼嗎?”
靜香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暧昧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呆子,木頭。”說着扔掉了她的手,對着自己的腹部咕哝:
“寶寶你說拔拔是不是壞人,我們不要理她好不好。”
靜香說完起身,挺着圓滾滾的肚子先自己一個人回房了。
古書眨着眼簾撓撓自己的頭,她想不明白她哪裏做錯了又惹得麻麻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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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兩個人洗洗好了,在庭院裏觀賞了一會兒星星就回房休息了。
夏夜裏蚊子特別多,特別是農村裏,為了便于靜香安胎,早在一個月以前,古書就提議帶她到明家的鼓樂山莊待産,在這邊不僅自然環境好,更重要的還有明家産業下的私人醫院也設立在這邊,如此靜香一旦有什麽動靜便可以立即送她過醫院來,不用考慮周邊的交通問題。
為此,在古書還特別的定做了一臺三輪車子,那是一種像以前大上海裏的那種人力車,不過它的兩個輪子是前置的,那個坐人的地方古書特地讓人做得特別的大些,像個搖籃一樣看起來很溫暖很舒适,半是人力半是電動的,為的就是在寶寶将要降生的那一刻能夠最快的帶着他們娘兩到醫院去。
今夜古書睡得不是很安穩,迷迷糊糊的做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夢。
睜眼的時候,她看到媽媽,痛苦的咬着唇瓣,帶着哭腔喊她:
“拔拔。”
古書吓得一身冷汗坐直起來,看這情況是要生了,顧不得其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靜香,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因為是待産的原因,所以古書改裝了一樓的一間房間來作為她們的卧室。
“拔拔好痛。”靜香呢喃着一口咬上了古書的脖子,狠力的咬。
古書只是咬牙,把靜香放到三輪車上,那上面一應俱全,為她蓋好被子,古書連鞋都不回房間穿就踩着車出門了。
夜深人靜,鼓樂山莊裏別說人了就連一只蒼蠅都沒有。
繞了兩個彎,經過了幾棟別墅。
一排白色的螢光燈下,寶蘭香醫院幾個大字恍若古書的救命稻草:
“麻麻到了到了,忍忍哦不痛痛了。”
“嗯,拔拔~好痛,好痛~”
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古書一面跳下來一邊嚷嚷:
“來人,來人,快來人幫忙啊。”
醫院裏值班的護士被古書嚷得給驚醒了好夢,一臉沒好氣的出來,結果一看那被抱着的人是大老板,即刻兩眼一瞪往回跑去叫醫生。
古書一路抱着靜香來到為她空留的病房,放到病床上,靜香猛地一會兒咬她的脖子一會兒咬她的肩膀:
“拔拔——”
“好好好,我在,我在的,麻麻不要怕怕,一會就不痛痛了哦。”古書心疼不已俯身抱着她哄。
不一會兒,醫生帶着白色的口罩進來,按照古書事前吩咐的給靜香接生的一定要給她安排一位女醫生。
所以,醫生一進來便先查看靜香的情況,忽然她擡起頭來看向古書:
“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宮口還未張開,”醫生說:
“接下來,你按照我的步驟來做,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被趕出來的古書心急如焚,未穿鞋的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全然未覺,全神貫注的傾聽着病房裏發出來的聲音。古書不禁咒罵起中國的醫院,神馬的什麽丈夫不能進去陪着妻子的規矩啊,一點都不人道。
啊,遭了,忘記通知岳父和岳母了,想起重要事情的古書趕緊伸手摸進口袋裏,空的。該死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手機。拔腿在醫院的走廊上跑起來,跑到前臺借了電話,打過去,很久一會兒電話便接了。
古書說:
“喂,爸靜靜要生了現在在醫院裏。”
明爸爸朦胧的睡意即刻清醒:
“我和你媽現在馬上過去,爺爺那先瞞住先。”
“好。”
古書挂了電話一陣風似的跑回了病房的門前。
一聲聲痛的吶喊,隔着一堵厚厚的白色牆深深地紮進古書的心裏。
這是一種深沉尖銳到極端刻骨銘心的感受。
那裏面一顆她和心愛的女人在忘我契合的時候種下的果實,如今,那果實帶着神的訓示來制作剎那的永恒。
以極快速度趕過來到醫院的明父明母嘴角抽搐的望着那一身狼狽的人,運動短褲和一件體恤赤着腳耳朵死死的貼在牆壁上緊皺雙眉。
明父氣的上去踹了她一腳:
“你不要那麽丢人行不行。”
古書摸着被踹到的大腿:
“爸,”她很委屈:
“我擔心靜靜嘛。”
明父狠狠地瞪着她還想擡腳踹,明母急忙拉住自己的老公:
“幹嘛呢你,用得着看小書那麽不順眼嗎。”
“哼,難道不是她的錯小靜才會在裏面受苦的嘛。”明爸為女兒鳴不平。
明母把拉着她的手一撒:
“好呀,你繼續打啊,大不了呆會女兒出來的時候我跟她說你是怎麽欺負她的愛人就是了。”
明爸爸洩了氣,女兒寵這呆瓜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連他這個親爸爸都欺負不得她:
“情況怎麽樣了?”
古書咬着唇搖頭:
“看樣子還要一段時間才可以生。”
明媽媽拉着這兩熱鍋上的螞蟻:
“都坐着等吧,小靜這是第一胎有可能會久些。”
安靜的走廊裏,孕婦的痛喊聲,聲聲回響。
很久以後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緊接着伴随一生宏亮地‘哇’聲,讓等待的所有人為之一震,從椅子上站起來。
古書不顧一切的想要沖進病房裏,被明媽媽拉住了。
這時,護士抱着一個皺巴巴的孩子出來:
“恭喜,是位小公主。”
“媽媽呢。”古書急切的問。
同時,躺在床上的靜香也被推出來,古書奔過去,握住媽媽的手,眼淚滴滴答答的就流下來。
靜香拼力的睜了一下疲憊的眼簾,輕聲的呢喃:
“傻瓜,哭什麽,孩子不是已經給你生下來了嗎?”
誰知聽到靜香這麽說的古書哇的哭得更厲害的猛搖頭:
“不生了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
“傻瓜。”這是靜香昏睡過去以前帶着滿滿幸福的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瑞的右手是個杯具扭傷好了八成卻因為長時間的包藥,嚴重過敏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