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笑話
回家的車上,景勳在前面開車,夏致遠坐在後座,童桦緊閉雙眼,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小景,今天多虧你。”
摟緊了身邊的童桦,夏致遠心有餘悸的說道。
“致遠哥,我當小童是自己弟弟。”
透過後視鏡,景勳看了一眼童桦,繼而又忿忿不平的說:“他這一家子也太極品了,聽你說他失蹤,半點都不着急,我看八成是串通好了!”
“不是八成,那些人十成十知道他在哪兒——童桦失蹤,他們人人都能得好處。”
“豪門真是可怕,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景勳吐吐舌頭,“真不知道小童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
“唉……可怕的不是豪門,是利益和人心。”
随着他的一聲嘆息,靠在肩頭的童桦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知道他根本沒睡,夏致遠只是一下下的撫摸着他的頭發,試圖給他點安慰。
……
車至公寓樓下,童桦要自己赤腳走上去,夏致遠不肯,非像上次他醉酒的時候那樣,背他上樓。
只是相比上次而言,經過這幾天的變故,童桦顯然瘦了不少。背在身上輕飄飄的沒什麽分量,害的夏致遠站在電梯裏的時候,鼻子都有點發酸。
從童家出來到現在,兩人幾乎沒說什麽話。進了房間之後,夏致遠輕手輕腳的把童桦放在床上,轉身就想幫他去拿衣服和拖鞋。
“別走。”
輕輕拉了他一下,童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近乎貪婪的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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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致遠單膝跪在床上,摟住他清瘦的腰,溫柔的回應着他。
這樣的姿勢下,童桦的袖口微微滑落,右手腕上的痕跡若隐若現。
夏致遠眼尖,一把撩開他的袖子。
頓時,手腕上的一片血痕無所遁形。
“他綁着你?”握着童桦的手腕,夏致遠驚愕的看着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童桦低着頭,平靜的拉好袖子。
“沒,他只是鎖了門。我從二樓窗口爬下來的時候,手腕蹭到了外牆。”
……
冷靜,再冷靜。
兩人之間一時無語,看着面前神情閃爍的童桦,夏致遠再三告誡自己要冷靜。
有些事情,剛剛車上有景勳在,他不方便問。
在床沿緩緩坐下,夏致遠摟過童桦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又輕輕吻着他的脖子。
童桦見他不再追究,慢慢放松了身體。
見他不再戒備,夏致遠一咬牙,伸手探入他雙腿之間。
觸手所及,一片粘膩。
童桦一下子睜眼睛,整個人猛然往後蜷縮起來。
夏致遠抽出自己的手,“騰”的一下站起來,再也沒看他一眼。
全身的細胞都在瞬間沸騰起來,雙目通紅,夏致遠從牙縫裏蹦出一句“畜生”,轉身就往卧室角落走。
見他的目标是角落的儲物櫃,童桦急的手腳并用着爬下床,死死抱住他的腰。
“不要!”
拖着童桦往前走了一步,夏致遠往外拉他的手,“放手!”
“我知道你在櫃子裏放了槍!”童桦不肯放手,“夏致遠你冷靜點!”
在美國,夏致遠有持槍執照,自從父親出事之後,他的确随身帶着槍。至于在國內他怎麽弄到的,童桦從來沒有問過。
“我再說一遍,”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夏致遠提高了聲音,“松手!”
“他沒碰我!”情急之下,童桦脫口而出,“是道具和潤滑劑!”
用盡全力甩開他,夏致遠轉身,把自己的手湊近他的鼻子。
“你自己聞。”
一股明顯的精|液味道彌散開來。
“是我的。”童桦臉色蒼白,語氣卻異常冷靜,“是我自己的。”
“童桦!”夏致遠怒不可遏,“你為了這個畜生向我撒謊?!”
“我說的是事實,”童桦說,“他沒做。”
看了他一眼,夏致遠仍是掉頭往儲物櫃走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東西,這事與你無關,你別管。”
儲物櫃最後一個抽屜已經被拉開,隔着半個房間,童桦幾乎已經能看到那管危險的黑色武器。
就算今天留得住他,自己又能時時刻刻看住他,不讓他動手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童桦緩緩開口道:
“你那麽在乎我有沒有被人上過?”冷笑一聲,童桦說道,“就算他上了我又怎麽樣?”
“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多一個少一個,我無所謂。”
似乎在消化他的話,夏致遠正在找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明明只過了幾秒,童桦卻覺得無比漫長。
慢慢站起來,夏致遠不可置信的轉頭看着他。
下一刻,他朝童桦沖過去,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
“你有沒有心!”用手指重重戳着他的心口,夏致遠說道,“說這種話,你有沒有良心!”
“別去找童琰!”童桦仍是口氣強硬,“不管他對我做過什麽,那都是我的事情!我不在乎!”
“‘你’的事情!‘你’不在乎!”幾乎已經處于失控邊緣,夏致遠對他吼道,“那你把我當什麽?!我他媽寧願自己憋死也不碰你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麽?!”
“笑話嗎?!!!”
全身一震,童桦無力的閉上眼睛。
半晌之後,感受到身上的鉗制絲毫沒有放松,童桦緩緩睜開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想打架嗎?”
身上的壓制驀然消失,随之而來的,是一記驚天動地的摔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