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流的十九天
“公……公子。”陵柏眼淚啪啪往下掉,張着嘴愣在原地。
薛易潇笑着捏住他的手,輕聲道:“沒事,去藏好。”
說着,他一側身将身後的人踹開。右手一旋,青劍出鞘。劍一出鞘,薛易潇周身氣勢頓變,周圍的劫匪紛紛露怯,向後退去。
一個穿着玄色衣衫的人走過來,手中提着刀,對周圍的人揮揮手,那些人便紛紛退後,有些直接離開了。
薛易潇提劍上前,青劍在火光中泛着幽光,似是在顫動。那人見狀,率先出招,直直向薛易潇砍來。
薛易潇側身避過,手中劍劃過那人面頰,卻被避開,只削掉他的一截頭發。薛易潇冷笑一聲,“雖說我不殺人,但是今日不介意破例一番。”
說着,薛易潇攻勢一變,招招只取命門。玄衣人倉促躲避,不多時,身上便多了不少傷口。他看着薛易潇雖受傷,卻好似絲毫不受影響,不得不啐了一口,掉頭飛身離去。
将去之時,還冷笑一聲,撂下狠話道:“肖狗,別以為你找了江湖人來,我便怕你,等着受死吧。”
“哼,像你這種匪徒,我是斷斷不會怕的。”肖老爺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對着玄衣人離去的方向,同樣放下狠話。
陵柏扶着薛易潇感受到他身後流血的傷口,再看看一臉正氣凜然的肖老爺,突然紅了眼,“肖老爺,這房中可是有人,快些救人吧。”
肖老爺這才注意到薛易潇,看到他受傷,頓時怪叫一聲,“薛大俠,你這……你怎麽受傷了?管家,管家,快去請大夫。”
陵柏卻絲毫不管他的緊張的模樣,依舊問:“房中還有人嗎?”
肖老爺哎呦哎呦地叫着,眼神亂飄,“都跑出來,跑出來了。”
陵柏點點頭,扶着薛易潇要走。肖老爺忙讓家丁,将薛易潇扶到小院中去,“對不住,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薛易潇笑了笑沒說話,陵柏同樣只垂着頭,要送薛易潇回去。
等到了屋子,大夫也請來了,給薛易潇開了些外敷的藥。陵柏沒用,“我們自己有金創藥,效果更好,大夫幫忙包紮一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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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應了一聲,上前看了藥,的确很好,便幫忙撒上包紮好,跟着下人出門。
肖老爺本來還想再來慰問幾句,卻被陵柏攔在了門外,“公子受了傷,今日又動武,需要休息,不方便見客。”他說完直接甩上了門。
肖老爺在門口,看着險些拍到臉的門板,“呸”了一口,“什麽東西,不過一個下人。”
陵柏才不管他如何罵自己,回到床邊,看着薛易潇染紅了的裏衣,眼眶又紅了。薛易潇見狀,忙安慰他,“我沒事,別難過,這只是小傷,養幾天就好了。”
陵柏沒搭話,去拿了帕子來,細細給他擦背,将上面的血污都擦掉。
薛易潇感受到他的手在背後輕輕拂過,背癢心更癢。他馬上伸手抓住陵柏的手,“随便擦擦就好了。”
陵柏停下手,将帕子放回到盆中,回來繼續坐在薛易潇床頭。
薛易潇見他難過,笑着逗他,“行了行了,別整的像是棄婦一樣,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麽你了。”
陵柏一抹眼淚,瞪着眼又去看他背上的傷。薛易潇伸手要摸他的頭,被他伸手打下去了,“公子老實躺着吧。”
薛易潇輕笑一聲,“不要自責,若是我不救你,你就死了。我救你,不過是填道口子,很值。”他說着,眼睛突然又沉了些,“況且,是有人故意想你死。”
陵柏瞟他一眼,抿唇道:“公子也看到了?我覺得我沒有得罪那個肖婉兒,她為什麽要推我?”
薛易潇趴在床上,冷笑一聲,“不要試圖去理解那些人的想法,有些人只是憑自己高興就要害人。”
陵柏皺起眉,對整個肖家的印象都不好,“而且,着火的房子裏根本沒人。那棟房子被撒了油,燒得快,根本不可能那麽快跑出來,除非裏面本來就沒人。”
薛易潇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發現了,“肖老爺一定早就知道今晚會出事,留下我們也絕不單純。只是我們來此本就是意外,他該如何算計我們?”
陵柏跟他一起想了想,也沒有頭緒,反而頭疼起來。方才被煙熏到了,現在開始有些不舒服。
薛易潇見狀,沖他擺擺手,“先睡覺吧,現在我受傷,那個肖老爺估計不敢妄動。”
陵柏看看他的背,“我還是到外面的軟塌上睡吧。我睡覺不老實,別碰着你的傷口。”
薛易潇一笑,“你還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啊。”
陵柏臉色微紅,幫他蓋上被子,自己又抱了床被子去外面睡了。
翌日清晨,陵柏洗漱幹淨,出門給薛易潇打了水,洗漱完,不顧他的反對,堅持幫他擦完了背。
薛易潇躺在床上,只覺得心中火燒火燎,焦躁難耐,卻找不到宣洩口。他不由咬牙,大清早火氣本就旺,還來這招。
陵柏卻沒看出他的異樣,将帕子放在盆裏搓洗。看着盆裏一片血紅,又有些心疼。
恰在此時,屋門突然被敲響。陵柏一皺眉,會來敲門的只有肖家人,不知道他們又打什麽主意。
陵柏拉開門,就看見肖婉兒正站在門口,沖他微笑道:“我想求見薛公子”
陵柏聽見她低聲細語地,身子不由一抖,想起昨晚那雙将他推到刀下的手來,“我家少爺不見客”
跟在肖婉兒身後的婢女頓時大怒,“你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不見就是不見。”陵柏雙手抱胸,“誰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婢女正要反駁,卻被肖婉兒拉住手臂。她沖陵柏微微躬身,拿出一個小盒子,“小女是來送藥的。”
陵柏看了一眼藥,笑道:“我們公子有自己的傷藥,恐怕肖小姐這藥,沒什麽用處。您還是請回吧。”
因為對于肖家的感官已經降到了低谷,陵柏說話半點不留情面。肖婉兒頓時氣得臉都紅了,但是她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小女還有些話想同薛公子說。”
陵柏張開口,想繼續趕人,就聽見屋內傳來薛易潇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陵柏一撇嘴,默默側身讓出路,冷聲道:“進去吧。”
肖婉兒笑着謝過,捧着藥盒進去。陵柏正要跟上,一旁的婢女猛地将門關上,整個人貼在門上,攔住去路,還瞪了他一眼,“狐假虎威。”
陵柏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樣子極其嚣張,“沒辦法,誰讓我背靠老虎呢。”
那婢女氣得瞪眼,陵柏看她這樣子更加高興,繼續補刀,“有本事你也找只老虎靠一靠啊,能找到嗎?”
那婢女氣得直咬牙,陵柏翻了個白眼,“讓開。”
“不讓。”令愛要推開她,那婢女卻突然一挺胸,“怎麽?非禮啊。”
陵柏大驚,急忙退後兩步,指着她怒道:“你……你知不知羞。”
因為有這個人攔着,陵柏只能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等,等到肖婉兒出來,他便甩袖進去,将門重新關上。
陵柏快步走到薛易潇身邊,看他正把玩着那個肖婉兒送來的藥,不由更氣,“公子不會真喜歡那個肖婉兒吧?”
他一說,心中更加擔心,這個肖婉兒的淑女作态都是裝出來,本來面目,應該能算作是……豪爽?不會公子就喜歡這種心壞的女人吧。那可不行,這個人之前就想他死,要是公子看上她,那他豈不是要完蛋?
陵柏越想越覺得要斷絕了薛易潇的心思,忙坐到他的床邊道:“公子別看這藥了,說不定有毒呢,那些人指不定怎麽害你。”
薛易潇輕笑一聲,将藥遞給他。陵柏急忙接下來,放到遠處的桌子上,就聽薛易潇說:“那藥是好藥,對皮肉傷最有效。”
陵柏頓時又糾結了,将藥又拿回來,“那公子要吃嗎?早些康複比較重要。”
薛易潇沒接,趴在床上,眼睛眯起來,問道:“剛才怎麽沒進來,在外面幹什麽呢?可是那個什麽春華跟着來了?”
陵柏覺得他說話的腔調有些怪,但是卻也沒細想,“不是,是個不知羞的婢女,扒在門上,不讓我進來。”他抱怨完了,又仰頭想了想,“好像進了肖家,就沒看到春華了,她去哪裏了?”
薛易潇皺起眉,“春華能跟在肖家小姐身邊出門,一定是個貼身丫鬟,結果卻至今不見身影,看來這個婢女絕不普通。”
陵柏聽了這話,不由皺眉,擔心春華出事。對于這個小姑娘,他還蠻喜歡的,有些羞澀,但是內裏卻很溫柔大方。
陵柏想着,突然發現自己被帶偏了,馬上又拉回思緒,“那個肖婉兒到底和公子說了什麽?”
“直呼人家閨名可不太禮貌。”薛易潇嘴上指出陵柏的錯處,心裏卻很是受用,“也沒什麽,無非就是來道歉,順便來裝裝可憐。估計肖老爺猜到我們懷疑他了,讓她來給我們講個陳年往事。只是這故事裏有多少真多少假,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結束,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