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爸爸不反對你自由戀愛,可現在就談對象,未免太早了。”
花凜然讪笑了下,日本不像中國那樣禁止早戀,周圍的同學到基本都是一對一對的,單身的那幾個也是不停參加聯誼,哪像中國學生拉個小手都要被人嘲笑半天,被老師發現更是不得了,想要參加聯誼?等大學再說吧。談戀愛就像在玩羞恥PLAY,還要躲躲藏藏的。
真心是國情不同……但就算如此,花凜然這個時候也不好對花成長篇大論說什麽風俗習性問題。
她只是表示明白地點點頭,待花成還想繼續說什麽,他看着一副理所當然地站在花凜然身邊的黃濑,便覺得心裏不舒服。
“然然,你不能讓他……先走開下嗎?”
花凜然其實不是很想聽花成說什麽,便假裝為難地用日語說道:“黃濑君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對不對,剛才我是放下值日過來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黃濑一看花凜然對他使眼色,也很為難地說道:“是啊,總務臺那邊人手不夠,身為學生會幹部的花醬不在,大家都手忙腳亂了。”
花成的日語水平普通,日常對話沒問題,但有些不常用的詞彙出現,他便聽不太懂了,見他們似乎很忙,也就不多啰嗦,很是理解地放花凜然走了,“我就等你們學校祭典結束,再和你詳談吧,你依依阿姨也來了,到時候你們見下面。”
花凜然一聽“依依”這兩個字,就僵硬了,她麻木地胡亂應了聲,便拉着黃濑走了。
黃濑自知道花成是花凜然的父親後,就恢複往日那種可愛的狀态,他有些擔憂地問道:“花醬,爸爸對我的第一印象會不會不太好?我剛才只是聽別人說你被一個中年大叔叫走,所以才擔憂地找過來的……”
“你別叫他爸爸。”花凜然臉色很不好,她在原來世界就是憎恨着花成的,雖然這個世界的花成和原來世界的花成不太一樣,但那并不代表她心中的厭惡減少了。
只是黃濑臉色白了一些,他完全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了。
就在他們快走到總務臺的時候,黃濑突然把花凜然往樓梯口一拉,剛好被樓梯和柱子擋住他們兩個的身影,黃濑把花凜然按在懷裏狂吻起來。
良久,兩人的唇舌才分開,他的頭又靠在花凜然肩上不肯動。
雖然花凜然搞不明白黃濑怎麽一下子開始撒嬌起來,不過她也很習慣黃濑這麽時不時地像只賴皮的大狗一般粘人。
“嘶……”讓她沒想到的是,黃濑竟然突然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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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凜然皺着眉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道:“黃濑君,你還真的變成狗了麽?”
“是啊是啊,真想像只狗狗一樣,挖個坑把花醬埋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只有我自己想看的時候挖出來看一看。”
“這樣可真過分啊……”花凜然只當他開玩笑,掐了掐黃濑的臉蛋。
黃濑嘟着嘴問道:“花醬對我難道沒有占有欲嗎?當初那個下島什麽的,接近我的時候也是這種淡定的樣子……”
“人家叫中島,把別人的名字都記錯了,你還好意思說。”花凜然安撫性地親了親他,雖然花凜然本人覺得自己是不愛黃濑的,但是耐不住這具身體對黃濑的執念。
她拉開黃濑的領子,也對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比黃濑咬她要重得多,都咬出血絲了。
讓她意外的是,這家夥竟然不在意痛,興奮起來了。
“黃濑君,這裏不行喲。”花凜然警告了他一下。
“花醬對我實在太壞了……”黃濑委屈得說着,下面還不停蹭着花凜然的大腿。
推開黃濑,花凜然不管他,自己先回總務臺了。黃濑清楚花凜然的底線,沒人的時候她也許半推半就成了,但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就算有遮擋物也是絕對不可以的,他沒拉着她不放,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裏好久,直到冷靜下來才走出來。
不過黃濑摸着被花凜然咬破的地方,還是很高興的,起碼能證明自己不是單相思。
疼痛讓他覺得自己得到了回應。
很多時候,哪怕黃濑意識裏知道花凜然是喜歡自己的,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不喜歡也不會想法用藥——可他感受不到花凜然對他的感情。
以前黃濑看別人談戀愛,女孩子無理取鬧、莫名其妙吃醋實在很煩人,他只是佩服男方,竟然可以忍受這樣的女朋友,還甘之如殆。那時他想着,如果他要找女朋友,絕對不能找那樣整天想着束縛自己的類型,戀愛要愉快才好,束縛只會變得沉重。
現在,黃濑卻無比希望花凜然束縛他。至少別像這樣,不管他和哪個女生親近,或和哪個女生傳出謠言,又或者故意在身上留下其他女生的香味,花凜然都不聞不問,照常對他好,一點都不會吃醋。
大度,實在太大度了,大度過頭了,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忍耐,她并不是假裝不在意,而是真的不在意。
——這樣的她,真的喜歡自己嗎?
這個問題,總是會浮現在黃濑的心頭,讓他無比不安。花凜然處事方法太淡然,黃濑感受不到她對自己感情的重量。
黃濑看着總務臺前忙碌着的花凜然,只覺得她認真做事的樣子好可愛,她安撫小朋友、微笑回複咨詢的人、指點同學工作,這些樣子讓別人看到,實在太浪費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欣賞該多好。
莫名的,有那麽一個可怕的念頭,時隐時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艾洛爾、墨魚、鬼火的地雷,還有you、翎斂的手榴彈。愛你們~╭(╯3╰)╮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一日三更……等我醞釀幾天吧……_(:з」∠)_
【第32】
花成說等花凜然他們學校春之祭結束,真的等下去了。
說真的,花凜然其實很希望他能不耐煩先走,接着她就能想辦法躲開她了。
這具身體的記憶中,身體原主和父親的關系還挺好的,甚至還隐隐支持父親尋找真愛,連和父親的“真愛”關系也不錯的樣子。
花凜然真是不齒原主的那種行為和感情,如果她是原主的媽,估計會很想把這個女兒掐死拉倒。
看着等在那裏的花成,花凜然在心中打起腹稿,首先要對花成強調一點,就是她如今過得很好,紫原賢一郎并未虧對她,柳蘭也沒有虧對她。
其次要強調的一點,便是她不願意和花成回中國的事,即使她有回中國念書的想法,也不代表她願意跟花成葉依依住一塊。
只有這兩個要點,內容不多,應該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春之祭結束後,籃球部還要訓練,花凜然難得承諾說等黃濑一起回家。
黃濑樂颠颠地去參加部活,渾身都是幹勁,而花凜然,硬着頭皮走向花成。
她面對花成張了張嘴,那聲“爸爸”還是沒能叫出口。好在花成也不在意,自顧自對花凜然說着自己這一年來發生的事,還帶着她去了一家庭餐廳,他們才踏進餐廳大門,就有一個小男孩喊着“爸爸”跑了過來。
花成笑着抱起男孩,花凜然從這個男孩的臉上看到了與她一模一樣的桃花眼。
“這是你弟弟飛飛,今年五歲了……很抱歉然然,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花成雖然嘴上說着道歉的話,但花凜然并沒有在他語氣中感受到多少歉意,就好像他鐵定花凜然絕不會生氣似的。
花凜然迅速又過了一遍身體的記憶,确定這個世界花成和柳蘭離婚的時間,與她自己的那個世界是一樣的,三年前他們離婚,但是此刻……花成和葉依依的兒子已經五歲了。也就是說,花成還沒和柳蘭離婚,就跟葉依依生了孩子。
本來還想着這個世界的花成沒那麽壞,現在花凜然只覺得自己大錯特錯——這個花成,比她所認識的那個壞多了。起碼她原來世界的花成,在未離婚前沒和葉依依有孩子。
不管現在花成是否已經和葉依依結婚,這個男孩是否有正常的戶口,在花凜然心中,這只是個私生子而已,也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存在。
這個男孩在花成懷裏好奇地看着花凜然,而花凜然只是冷漠地回視過去,可能還帶着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厭惡與鄙視,男孩瑟縮了一下。
等他們在座位坐下後,葉依依很親熱地拿了菜譜,讓花凜然點餐。
看着眼前這個葉依依,花凜然想象着自己那個世界的葉依依,她沒見過原來世界的那個小三,只大概知道特征——張揚、豔麗、任性、自我。
原來那個世界的柳蘭,唯一一次鼓起勇氣去找小三談判,最後反而被小三罵得遍體鱗傷,只有敗退的份,回了家抱着花凜然哭個不停。花凜然自己有心去找小三,但是柳蘭和花成卻默契地不讓她接觸這事。
不過眼前的葉依依,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花凜然”了,言辭間很是熟悉親昵的感覺。而且給人的感覺很明快,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溫柔開朗又堅強的女人。
花凜然默默扭頭,在心裏惡心了一下。
推開菜譜,花凜然正色道:“我并不打算和你們吃晚餐,只是有些話,想要說清楚罷了。”
本來還在逗着飛飛的花成,有些訝然地看向花凜然,雖然他知道女兒一向有些孤僻,但從來沒有這麽強硬的态度過。
“有什麽話,點了菜再說也行嘛,現在正是飯點,你也該餓了。”葉依依不在意地又将菜譜推過來,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花凜然皺眉,“我不清楚你怎麽想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訴你,和你們坐在一起,我吃不下飯。”
“然然!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依依阿姨也是好意!”花成痛心地看着花凜然說道,“阿蘭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麽,讓你變成這樣?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什麽才是好好的?面對拆散自己家庭的小三有說有笑,就是好好的?
深吸一口氣,花凜然盡量平穩語氣說道:“媽媽沒有對我說什麽,我現在過得也很好,請您不要擔心我的事了,同時,我也不打算和您一起回中國,就是這樣,我先走了。”恭敬着态度說完,花凜然起身就想走。
“你給我站住!”花成低吼了句,“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一個人住,阿蘭也沒好好管你,竟然早戀!我想帶你回中國享受天倫之樂,你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家庭餐廳別的客人都看了過來,服務員也趕忙過來勸說不要在他們這裏吵架,花凜然覺得這樣很難看,但她實在難以忍受跟他們坐在一塊。
天倫之樂?別笑死人了。
花凜然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也許她能坦然面對柳蘭的新家庭,那畢竟是柳蘭經歷艱辛,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柳蘭也許不是個好母親,但至少她不會逼着花凜然去面對那新家庭。
而花凜然無法坦然面對花成的新家庭,花成本人也好、葉依依也好,他們兩人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得來的,花成竟然還覺得她能加入這種家庭。
為什麽花成還能如此理所當然地想着原配女兒,能和小三、小三的兒子相親相愛呢?
這不科學!!
回到學校,天色已暗,教學樓裏基本看不到人在,花凜然走進了二年C班的教室。
從這裏的窗口能往到遠處燈火通明的體育館,她坐在黃濑的座位上,随手翻出黃濑桌兜裏的課本,接着窗外的光輝,看着他課本上那有些漫不經心、又零零散散的筆記,原本還很混亂、很惱火的花凜然,奇特地平靜了下來。
面對花成的時候,花凜然以為自己能淡定地好好和花成談,起碼不是那樣收場。
可惜,她真的太高估自己的承受力,只要一看到花成與葉依依,甚至那個孩子,她就已經憤怒地想殺人了。
花凜然不否認這其中遷怒的程度很大。
她趴在黃濑的桌子上,回憶着原來世界的一切,突然,教室的燈被打開。
“你在我們班幹嘛?”開燈的那個女生一臉厭惡地問花凜然。
花凜然想了想,記起這個女生是誰,“請別在意,中島同學,我只是在等黃濑君。”
“去你的中島!我叫長島!”長島美惠吼道,“哼,一副勝利者的樣子,你很得意?”
“也只有中、長島同學會因為掙到哪個男生,而感到得意吧。”心情不佳的花凜然,說話也不怎麽客氣起來。
長島美惠臉色很差勁,她走到自己座位上收拾了書包,臨出教室前又忍不住放話:“你別太嚣張了,被祥吾盯上,到時候有你哭的。”
——祥吾。
花凜然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人是灰崎。
她想不明白怎麽跟灰崎扯上關系了,思考良久,便将長島美惠的話抛諸腦後。
在花凜然等得很餓的時候,黃濑走進了教室,飛撲向她。
“訓練完了?”
“嗯~,花醬~,今天我也有很努力喲!”
“我知道,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
不知道什麽時候,普通的住所,已經變成“家”了。
牽着黃濑的手,花凜然覺得,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墨魚、xuan192317的地雷,特別是xuan192317,還扔了兩個。改變主意不想寫那個番外了,趁現在還沒太多人知道,毀屍滅跡先。說到那個曾被謠言傳成黃濑女朋友的女生,人家是叫長島美惠。然妹自己都把人家的名字記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是我搞錯的。一切都是然妹的錯。_(:з」∠)_
【33】
花凜然臉色很差,柳蘭臉色很差,花成臉色也很差。
這曾經的一家三口,坐到一起真是天雷勾動地火,他們身周都圍繞着一股殺氣,連不知情的人看了他們這邊都要繞道走。
離春之祭結束已有一個多月,柳蘭坐完了月子,花成和葉依依帶着孩子回了趟中國,現在又來了。
先頭因為柳蘭要坐月子,說什麽也不見花成,花凜然面對花成也是各種回避,再沒有像春之祭那天那般跟着他去談話。
花成仿佛确定是柳蘭教壞了花凜然,讓她變成一個脾氣差勁沒有禮貌的小孩,更加堅定了要帶走花凜然的心。
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讓柳蘭和花凜然都煩不勝煩。
柳蘭也曾私下和花凜然好好談過,她深深反省自己是否讓女兒太寂寞了,不過花凜然表示自己能一個人住才是輕松的事。
雖然有些話沒說明,但柳蘭還是清楚的,讓女兒看着自己和別人成家,還有了孩子,總歸是件尴尬事,她待在這個家庭恐怕也不舒服,他們現在的距離剛剛好。
倒是花成,他硬要把花凜然和葉依依堆在一起,這不是存心折磨人麽?葉依依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擺出賢妻良母的姿态同意這件事,她看着原配女兒不會膈應麽?
最後柳蘭也下定了決心,與花成約見,葉依依不許在場,大家把話說開了,能說通最好,說不通,也只能靠法律手段解決了。只是柳蘭自己也在心虛,就怕打官司輸了,所以能不打官司還是不要打官司的好。
現在他們三人約見在一家清淨的咖啡廳裏,坐的位置也非常角落,這是個不錯的談話場合,但三人誰都沒說話,已經這麽沉默了快一個小時了。
花凜然一塊蛋糕又一塊蛋糕地吃着,旁邊已經放了四個空的碟子了,現在她正在解決第五塊蛋糕。
柳蘭此刻萬分想念紫原賢一郎,只因有他在,總是能和花凜然談天說地聊個不停,讓她單獨面對花凜然,根本不知道如何相談。至于對面的花成,她連正眼都不想看一下。
花成面對柳蘭也很尴尬,不知道該什麽才好,眼前這個女人與他結婚十多年,最後他們分開的方式非常激烈,就差點鬧出人命了。他沒想到會再有一天,和她這麽面對面坐着。
花凜然解決完第五塊蛋糕,雖然已經很飽了,可她在這種情況下,就是想吃。将空碟子推到一邊,她又拿起菜單看起來。
柳蘭像是找到了機會,說道:“然然,再吃就撐了,小心等下肚子疼。”
她這話打開了一個缺口,花成也開口說道:“然然喜歡這裏的蛋糕的話,等等打包些帶回去吧。”
花凜然默默放下了菜單,喝了口可可。
“你說吧,怎麽樣才能把女兒還給我?”花成對着柳蘭說道。
柳蘭一聲冷笑,“什麽叫還?女兒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後來也是我照顧長大的,在你和你的小情人偷情的時候,可曾想過女兒?”
花成咳了咳,又道:“如果不是你的阻攔,我和依依早就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然然也會有依依照顧,哪裏用得着你?”
聽到這句話,柳蘭氣得差點一杯咖啡潑上去,連花凜然也忍不住對着花成翻了白眼,她是真心看不上這個世界的花成。
如果說花凜然對自己原來世界的父親是憎恨的話,對這個世界的花成就只有鄙視了。智商等級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你憑什麽認為那個女人能照顧好女兒?一個會拆散別人家庭的女人,會是什麽好貨?”柳蘭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花成臉色更差了,“你這是什麽話!女兒就是跟你這種尖酸刻薄的女人才會學壞的!依依也曾經因為我已婚的身份離開過我,又不是故意要破壞別人家庭,只是我們雙方都情難自已,最後又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拖着不肯離婚,用得着耽誤這麽多年!?”
“注意音量。”花凜然冷不丁說了一句。
雖然他們都是用中文在交談,但聲音太響還是會引起別人的圍觀。
花成氣呼呼瞪着柳蘭不再說話,柳蘭剛才差點吼出來,不過被女兒提醒忍住了,只是也氣得不清。
花凜然現在徹底分清楚這個世界的花成,與她那個世界的父親的差別了,這完全不是同一個人,更談不上恨不恨的。
她非常淡定。
“花先生,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您如此執着要帶我走呢?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您想要更多,也完全能和葉小姐繼續生,不差我這一個吧。”
柳蘭聽着花凜然的話,就沒差拍手叫好可。而花成聽着她的那些稱呼——“花先生”、“葉小姐”,張口結舌,他沒想到花凜然連“爸爸”也不肯叫了。
“然然,是不是你媽媽對你說了什麽,讓你誤會爸爸和你依依阿姨了?”花成焦急地問道,還想來握住花凜然的手。
花凜然及時将手放桌子底下,沒讓花成握到。
“首先,請不要說葉小姐是我‘依依阿姨’,我沒有這種小三阿姨。”花凜然頓了頓,繼續認真地說道:“其次,您為了情婦抛棄妻子是真事,沒有誤會不誤會的。我就不樂意和小三待一塊,請您放過我吧。”
她态度極為誠懇,說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花成還想強調真愛不真愛的內容,花凜然沒讓他說出口。
“也請您千萬別說真愛什麽的話題了,人活在世上都有他自己的責任,為了感情抛棄責任,那不是可以拿出來說的,請您認清這個應該感到羞恥的事實,而不是把它當成偉大事跡,反複訴說。”
花成張着嘴看着花凜然,就好像從沒認識過她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确實無處反駁。
“媽媽,結賬吧,我們回家。”
柳蘭抱着花凜然親了一口,喊來服務員結賬,還心情很好地把花成的份也結了。
她們臨走前,花成只是默默坐在那裏。
花凜然最後看了眼他那與自己父親一模一樣的背影,覺得這個世界好癫狂,難道以前從來沒人告訴花成,他的行為有多可恥嗎?他一副第一次知道自己偷情的行為是不好的一般。
她那個世界的花成,可是很清楚自己有多惡劣,也不會拿什麽好聽理由當擋箭牌,是個十足的真小人,利益為上、冷酷無情,為了往上爬,可以抛棄一切他認為多餘的東西,包括妻子和女兒。
一時之間,花凜然竟然說不出為了利益的花成壞一些,還是為了真愛的花成壞一些。
其實花凜然這麽想,倒是誤會世界了,這個世界還是有正常道德觀存在的,只是她到了這個世界後,都沒遇到過有這種正常道德觀的人。
而花成以前也沒把指責他的人的話當回事,全然把他們看做阻礙自己尋找真愛的存在,想着法律都容許了,他們還在那邊說,根本就是壞人姻緣的可恨家夥。可這種話從他自己女兒嘴裏說出來,威力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花凜然不管花成心裏想什麽、此刻有何感受,反正她要說的話說明白了,以後也都不會見他。如果他還要糾纏不休,紫原賢一郎會有辦法解決的,打官司也不用怕。只有柳蘭一個人覺得,紫原賢一郎僅僅是個普通企業的高層白領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夜_仁、420267、陸仁迦的地雷。我對不起你們……因為現在開始上日語全日制的課程,所以更新變少了。七月份就要走的,三月必須考出J-testEF級,課程量很大,時間非常緊張。早上八點去上課,下午四點放學,回家路程要一個小時。到家後還有大量作業,做完還要溫書,為了第二天上課精神,需要早睡。還好睡得早起得也早,如無意外的話,以後應該都在這個點更新吧。我會努力的碼字。現在繼續去背書。_(:з」∠)_
【34】
當花凜然回過神時,人已經在家了,蓮蓬頭不停噴放着冷水,沖拭她身體上的污跡和血。從浴室的透氣窗望出去,天色已黑,外面下着傾盆大雨,不過聽浴室外的情況,黃濑此刻應該還沒回來。
記憶回籠,她顫抖着将水溫調高了一些,脫□上的校服搓了幾把,發現血跡真的很難洗掉,幹脆扔到一邊去,等下燒掉。
仔仔細細将身體洗了一邊,花凜然換上幹淨的衣服,開始打掃衛生。
她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跡弄了一些到地上,必須擦幹淨,浴室的牆上更是沾了很多,這些全部要清理幹淨。
越是這種時刻,花凜然顯得越是冷靜。
為了IH的即将到來,黃濑每天都在體育館練習到很晚,她得在黃濑回來之前做完這些事。
——灰崎祥吾,她以前總記不全這個名字,也從來沒把名字的主人當回事。現在……以後,她恐怕都忘不掉這個名字了。
其實花凜然的記憶很模糊,最清楚的是她告別了同行的橘莉雅和菊地千葉,然後一個人去買東西,但是突然沖出一輛面包車,車裏的人将她強行拉了進去……再往後面,她就開始混亂了。
依稀記得是灰崎祥吾和一群人一起,想要強`暴她?還要将這拍下來,标題就是“輪`暴模特兒黃濑涼太的女友”什麽的……那些人污言穢語說了一堆,在她掙紮的時候還被打了。
不過花凜然洗澡的時候檢查過自己的身體,雖然有被人毆打的傷口,但她并沒有被強`暴。衣服上的大量血跡,全部不是她的,似乎是……她暴走後,灰崎祥吾他們的血?
花凜然處理完家裏的血跡,又開始處理家門外的,把她從電梯到家門口的血跡擦幹淨,至于公寓外面,下着這麽大的雨,也用不着她去擦洗了。這些明顯痕跡她是處理掉了,就不知道先頭沒處理掉前,有沒有人看到……
這幢公寓裏的住戶大多是單身上班族,她這一層住戶連她在內只有三個,而且都是經常加班的那種,現在說不定還沒回來。
在客廳來回走了一圈,花凜然還是放棄了這種僥幸心理,打電話給了紫原賢一郎。
“喂?凜嗎?”賢一郎的聲音傳來,沒有柳蘭在的時候,他的語氣總是這麽冷淡。
花凜然抿了抿嘴,鼓起勇氣說道:“賢一郎桑……我好像……殺人了。”
賢一郎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首先問的不是“為什麽”,而是“是否被人看到,是否還有活口”。
花凜然扒了扒頭發,道:“我不記得了,當時情況很混亂,就是……就是我突然暴走……”她斷斷續續地說着,盡量保證自己敘述正常,把被抓上車、被毆打、還被帶到一個廢棄工廠的過程說了一遍。
“我明白了,現在我過來接你。別擔心,姑且還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死了,就算真的死了,你也不過是防衛過當,何況又是未成年,我保證你不會被追究責任。”
賢一郎一如既往地冷靜話語,讓花凜然安心了一些,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謝柳蘭找了個厲害的後爸。
在挂電話前,賢一郎叮囑了一句:“你母親和朋友去溫泉旅行了,這事別讓她知道。”
“嗯,我不會說的。”
挂斷電話後,花凜然就沒事幹了,她到廚房做了晚飯,等黃濑回來熱熱就能吃,還把他第二天的便當也準備好了。
看了下時間,賢一郎還沒有來,手頭一停下來,這麽幹坐着讓花凜然心裏焦躁得不行,她又想起了那個對她說“你殺人,我分屍”的菊地千葉。一時沒能忍住,打了電話過去。
“喂喂?小花?怎麽不說話?”菊地千葉的聲音傳來,花凜然突然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可是她現在真的很希望和人傾訴一下自己的心情,這種……惶恐……
“千葉……我好像殺人了。”接着她将事情過程對菊地千葉敘述了一遍,因為先頭對賢一郎敘述過了,所以這次她說的時候鎮靜很多。
雖然花凜然向紫原賢一郎求助,也确定紫原賢一郎會幫她,但是她不可能對紫原賢一郎訴說自己的恐懼、擔憂。
對菊地千葉就不一樣了,這是她的朋友。
“我當時并不是害怕被強`暴……只是覺得……他們會殺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死定了,一定會死……所以我要在他們殺了我之前,先殺了他們……現在想想,灰崎不過是想借着羞辱我,來報複黃濑君而已……”
菊地千葉靜靜聽着,等花凜然說完後,她問道:“來吧,告訴我你是想讓我幫你如何報複那群人,他們竟然敢這麽對待你……等等,我去查下那幾個渣滓還活着沒。”說完,菊地千葉似乎轉頭對別人說話了,聲音變得有些遠:“喂,你,就是你,幫我去查查附近醫院有沒有叫灰崎祥吾的人。”
接着菊地千葉的聲音又回來了電話前,“放心吧,如果還有活口,我會幫你處理掉的,保證他們以最凄慘的方式死去,不留痕跡~。”
“诶?”花凜然傻掉了,她剛才确實只是傾訴了下自己的心聲吧,為什麽菊地千葉的思維會跳到這個層面上去?不對,就算如此,真的殺人也是不對的吧!喂!剛才那些話吐槽點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快住手!我不是想讓你殺了他們啊!我只是、只是……反正就是不要殺他們啊,如果他們活着我才會松一口氣呢!我不想殺人啊!!”
“啊……切。”
“喂喂,你剛才好像‘切’了一聲?你是‘切’了對吧!”
“沒什麽,知道了,我不會殺他們的,安心,我也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說完菊地千葉就挂了電話。
花凜然看着手機上的“已挂斷”三個字,心情變得複雜起來,也許她該高興自己沒那麽焦躁害怕了?每次和菊地千葉說過話之後,都會刷新她的三觀,至少現在花凜然開始覺得,就算真的殺了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她也越發好奇,菊地千葉到底是什麽人物,怎麽會有那麽奇特的……思維。
記得當初橘莉雅把她當成欺負目标,喊到體育館後面的時候,菊地千葉對于橘莉雅的行為也不是勸阻,而是讓她小心不要留下明顯痕跡!?
這可真是……了不起的朋友啊……
托菊地千葉的福,花凜然現在心情輕松了很多,雖然和她所期待的形式不太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木和幽年的地雷,你們扔了好幾個了啊~。愛你們╭(╯3╰)╮我知道你們肯定對沒有二黃的情節不感興趣,所以我快速地把花成的那段給解決了。在不影響劇情的前提下,把灰崎那段也快速略過了……我現在的上課表是這樣的,星期一、二、四、五上課,星期三、六、日不上課。上課的那幾天就早上起得早才有時間碼字,能更新就更新,早上沒有的話當天就是沒有了。但我會在不上課的那三天裏多更新一些。現在繼續去碼字。_(:з」∠)_
【35】
作者有話要說:配合此曲欣賞文章,風味更佳。我自己寫着寫着都突然……【抹淚】
“我回來了……!花醬~,好累喲……我們的隊長真是鬼畜啊,把我們往死裏操練……花醬……花醬?”
黃濑一如既往地來到花凜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