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更新時間:2012-12-27 21:53:32 本章字數:5046
天下第一莊莊主府後山的一片竹林伸出。
白衣男子望着天空,背手而立。
“如果是要來為凰芷求情的話,那就別說了,那是我的家事……你不用管這麽多。”清冷的嗓音傳來,白衣男子并未轉身。
“不是來求情的。”白鳳歌的身影出現,站到白衣男子身邊:“你都看到了吧。”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在看到那瓶摔碎了的解藥的時候,她便已經知曉他去過了。
“……”白衣男子身子一僵,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說的是看到了什麽。
“大婚之後,他從來都沒有碰過我。”白鳳歌平靜地道:“可是今天,他終于碰了我……雖然是無意識的,但還是碰了。”
白衣男子不語。
背在背後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但臉上覆蓋着面具,看不到任何表情。
“把面具摘下來吧。”白鳳歌轉身,手伸向男子的面具:“好久都沒看過你了,應該越長越好看了吧?”
“……”白衣男子抓住白鳳歌距離他的面具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手:“現在天下第一莊人多眼雜,面具,不摘為好。”
“是麽?”白鳳歌輕聲底喃,旋即深吸了一口氣:“也是。”語畢,便要将手收回。
可白衣男子卻将白鳳歌的手握得更緊,食指和中指并攏,探在她的脈搏之上。
“……”白鳳歌垂下眼眸,仍由他把脈。
“你太胡鬧了。”清冷的聲音帶着寒意,語氣雖然平靜無波但卻讓人不由得有些膽顫。
“我沒事。”白鳳歌收回手,輕聲道。
“沒事?”男子的聲音更冷了:“你體內的金針若在不取出,過不了半月,你将筋脈盡斷。”
原本金針封體雖傷身,但取出金針之後稍加調理也無大礙。
可壞就壞在她進了媚園,吸入了媚花粉,體內的血液循環加速,原本封住筋脈靜止不動的金針如今被沖動,在她血脈之中同血液一起循環。
長久以往,便會血脈爆裂,筋脈盡斷!
“藥我随身帶着,不會有事。”白鳳歌還是平靜得驚人。“……”白衣男子沉默,許久之後才冷聲道:“你好自為之。”
“呵呵,認識這麽多年,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一個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麽?”白鳳歌輕笑道。
“……”白衣男子不再言語,擡起頭,靜靜的看着天空。
白鳳歌也學着他的樣子,擡頭。
蔚藍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雲,偶爾會有一兩只飛鳥掠過。
“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進你的院子呢。”白鳳歌看着天際,輕聲底喃。
以前,他總是很讨厭她。
只要離他近一點,便能看見他那雙好看的眼睛中的厭惡。
從來不允許她進他的園子,若是她偷偷跑進來,他便又會生氣,一旦氣起來,可以十天半個月都不看她一眼。
現在,不會生氣了,看似脾氣變好了。
可實際上,只有她才知道。
他,越來越冷越來越難以接近了。
不是表面上的冷,而是內心的冷。
他的心,冷得讓她這個不怕冷的人都會覺得有些寒冷……“如果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終于如願以償地和你夫君有名有實了的話,那你可以離開了。”
“我就知道。”白鳳歌聳聳肩,然後有些惆悵地道:“果然是禍從口出啊,若是我不說的話,應該可以呆久一點的哈?”
“緋色的院子,你愛呆多久便能呆多久。”
“……”白鳳歌面容一僵,旋即恢複淡然:“看來我還是那麽不讨喜。”
“告訴凰芷,讓她去竹苑面壁思過十日。”她的目的,他怎能不知道。
既然她要保,就讓她保便是。
“知道了。”白鳳歌輕聲答道,然後轉身。
剛踏出幾步,白鳳歌頓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頭:“雖然是一場交易,但這次還是要謝謝你。”
“……”白衣男子置若罔聞,仍然保持着背手看天的樣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甲已經刺入了掌心,但是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是麻木了麽?“白鳳歌……白鳳歌,你越來越讓人讨厭了。”輕聲的底喃,分不清真假,但無論是真是假,都被一陣陣清風吹散了。
……
次日。
龍钰與白鳳歌二人啓程離開天下第一莊。
早已等在莊外的影見到兩人的身影,立即迎上,神态恭敬道:“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免禮。”龍钰沉聲道。
白鳳歌雖沒說話,但卻點了點頭。
“馬車在前方,請王爺王妃移步。”
……
馬車上,龍钰眼眸深邃地看着對面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的白鳳歌。
“昨夜,你去哪兒了?”
昨夜,他去了她住的院落找她,可屋內卻空無一人。
“在屋頂上數星星。”白鳳歌平靜道,但始終沒有睜眼。
昨夜,她自然是看到他到了她住的地方了。
但是,想來他找她也沒什麽好事,所以幹脆裝作沒看見。
得到了回答,龍钰移開眼,不再看她,而是撩開車簾看向窗外。
沒過一會兒,龍钰放下車簾,又看向白鳳歌:“本王有些乏了,你坐過來。”
“?”白鳳歌睜開眼,不解地看着龍钰。
神經啊,坐過去他就不乏了?
“快過來!”龍钰見白鳳歌看着他不說話也不動,俊臉上閃過些許不自在,但很快便被他用怒容掩飾而過。
“臣妾遵命。”白鳳歌懶洋洋地道,然後坐到龍钰旁邊。
龍钰垂下眼眸,看不清眸中的神色,緩緩靠在白鳳歌身上。
“王爺,你幹嘛?”白鳳歌皺眉。
“王妃,你變笨了。”龍钰靠在白鳳歌肩頭,閉着眼道:“看不出來本王是要休息麽?”
其實,靠她這麽近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想了很多。可是越想,對她的感情就越來越複雜,不單單只是厭惡而已了,還有一種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的情緒。
老實說,那種莫名的情緒他很不喜歡,因為有那股莫名的情緒在,他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去看她想她。将與她的相識、相處全部都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
和她真正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每一次卻都是那麽清晰。
當然,這清晰絕大多數的原因是她每每都能夠把他氣得近乎吐血。
然而卻不可否認,她在他心中有強烈的存在感,盡管這存在感大多數時間都是以肉中刺的形式存在的。
他看到了許多他以前沒有看清的事實,那就是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她,她那雙眼眸看似清澈見底,但實則上卻深幽得讓他無法看透。
在她面前,他總是被氣得理智崩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她面前處于一種被動的弱勢。
往往是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都能讓他情緒失控。
“王爺,你認為一個男人靠在女人身上休息正常麽?”
“只要本王樂意,誰敢說什麽?”龍钰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
“……”白鳳歌嘴角抽搐。
這男人……
------題外話------
哦哦,小钰子動心了,該吃苦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