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她感覺身體似乎有些燥熱,心口莫名劇跳起來,她撫了撫心口,感覺到頭暈◎
東方現出魚肚白, 春花醒來穿衣出房,原準備去開大門,卻聽聞溫庭姝的寝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有些疑惑, 不由走過去,隔門問了下,“小姐,您醒了麽?”
裏面傳來一聲不冷不淡的聲音,“嗯。”
春花推門而進, 卻見溫庭姝端正地坐在桌案前,正提筆在紙上寫着什麽,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春花進來她也沒有擡頭看一眼。
春花內心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她從未見過小姐起得這般早,春花走過去, 擔憂地問:“小姐,發生了什麽大事麽?”
“沒有。”溫庭姝語氣平靜, 待春花走到桌案前想探頭看看她在寫什麽, 溫庭姝已經寫完,将紫毫筆擱到白玉雕怪石筆架上,随後拿起信紙晾幹墨跡之後, 才将信折疊起來放進信封之中, 落了火漆後,溫庭姝将信放在一匣子中落了鎖, 随後與春花說道, “春花, 替我梳洗吧。”
春花雖是好奇, 但小姐不說,她也不好追問。
溫庭姝吃完早膳之後,便又忙了起來,孫氏過壽辰,溫庭姝與孫氏商量着請外邊的班子來唱幾日的戲,今日那班子要入府,而且今日還是發放每月應用款目與衆人月費的日子,如今孫氏委她幫管家事,便有得溫庭姝忙。
溫庭姝趁空閑之時,叫來秋月,将鎖在匣子裏的信交給了她,讓她将這封信轉交到江宴手中。
“秋月,你小心一些,別讓人知曉。”溫庭姝叮囑道。
秋月不知曉這信裏寫了什麽,但見溫庭姝神色戚戚,便沒多問,“奴婢知曉了。”
“我讓廚房做了些點心,你送到溫府給母親,然後再去江世子那邊。”溫庭姝道,如此才更加穩妥,不然她擔心宋子卿問起她派秋月去了何處,她無法圓謊
“奴婢這就去。”秋月點點頭,她對這些事已是十分上手,接過信便去了。
* *
江宴一醒來便收到了李擎送過來的溫庭姝給他寫的信,他昨夜很晚才睡,受了一肚子燥火無處發洩,醒來精神不大好,看到溫庭姝寫的信江宴也沒心情去看,只讓李擎去備熱水給他沐浴。
江宴坐在榻上閉目養神,等了片刻,不見李擎回來,睜開眼看到幾上放着的信,突然有點好奇溫庭姝在信中寫了什麽,他拿過書信,懶洋洋地倚回引枕上,拆開信之後,江宴一邊揉着眉心,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起溫庭姝給他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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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麽甜蜜蜜的情信,而是一首‘絕交’詩。
上面只有一首詩:
北山有鸱,不潔其翼。
飛不正向,寝不定息。
饑則木攬,飽則泥伏。
饕餮貪污,臭腐是食。
填腸滿嗉,嗜欲無極。
長鳴呼鳳,謂鳳無德。
鳳之所趣,與子異域。
永從此訣,各自努力。①
江宴越看越茫然,這首詩乃是一首古詩,大概講述的是一位友人看不管自己另一位友人趨炎附勢,宣布與其絕交的故事,這首詩明明與男女情愛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但縱觀整首詩,若放在他和溫庭姝身上,又有股似是而非,耐人尋味的感覺。
江宴閉着眼想了片刻,不得不承認,溫庭姝就是在罵他,罵得還很狠,可又不是直接的罵,而是借古諷今,讓他無話反駁。
江宴睜開眼眸,目光莫測地看着那封信好片刻之後,搖頭失笑,随她罵吧,大概過一陣子便好了。
之前與江宴好過的女子,幾乎要求的都是直接而熱烈的情-欲,要求與他神交的女人倒是聞所未聞,江宴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新奇。
這時,李擎走進了屋,回禀道:“爺,熱水好了。”
江宴将書信折疊好,随意放回幾上。
一個只能看不能吃的女人麽?江宴搖了搖頭,笑着起身去了浴室。
* *
秋月回到宋府已是午時,溫庭姝正在用午膳,見秋月歸來,心中記挂起信的事,便有些食不知味起來,匆匆吃了半碗飯後,便推說不吃了,叫春花派人來收去碗筷,随後回到內房。
“母親怎樣?”溫庭姝先問了方夫人。
秋月回道:“夫人很好,她叫小姐您別記挂着她,您送過去的點心她每樣都嘗了點,她很喜歡,剩下的賞給了錦瑟和奴婢。”
溫庭姝微颔首,低頭思索一會兒,才問:“信可送到那裏了?”
秋月點點頭,說道:“奴婢已經把信送到了。”
“可有回信?”溫庭姝猶豫了下,問,秋月走後,溫庭姝想了想,覺得自己那封信雖然沒有直接罵江宴,但他若領悟那層意思,定會覺得她說得太狠,溫庭姝也覺得自己做得過了些,不禁暗暗感到有些後悔。
秋月皺了下眉,回道:“奴婢只見到了他那随從李擎,李擎說世子還不曾醒來,待他醒來,會把信轉交到世子手中。”
溫庭姝愣了片刻,臉上略浮起愁色,“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去吃午膳吧。”
秋月笑嘻嘻道:“奴婢吃了好些點心,這會兒肚子還撐着呢,不餓。”
* *
是夜,已經敲了二更鼓,溫庭姝卸了妝準備歇下,可是她又毫無困意,無法入睡,便坐在窗旁望月,她原本以為江宴收到那封信之後,就算不回信也會禁不住登門拜訪宋子卿,借機尋她。
但從白天到現在,她卻未得到江宴的一點信息,她不禁胡思亂想起來,是他沒有打開那封信來看?還是看了之後生氣了?還是他根本沒看懂那封信的意思?
又或許,如同她昨夜她所說的那般,他千方百計地接近她,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享受一段露水情緣,一旦被拒絕後,便無意再與她繼續來往。
溫庭姝不想相信是最後一個原因,可是又忍不住去懷疑。
溫庭姝面色一沉,如果真是如此也好,她不必再提心吊膽與他繼續來往,溫庭姝越是往下想越是感到心灰意冷,起身準備回床安寝,卻忽然聽聞一陣敲門聲。
溫庭姝聽到敲門聲,心中不由抽緊了下,暗想,不會是江宴吧?
應該不可能,那個人怎麽會正經的敲門呢?盡管覺得不可能,她卻忍不住心生一絲莫名的期待。
“秋月,你去看看是誰在敲門。”溫庭姝佯裝平靜地說道,然後緩步走回桌旁坐下,心跳忍不住加快起來。
“小姐,姑爺來了。”
溫庭姝聽聞是宋子卿,心瞬間跌落至谷底,她忍着失落心情,起身迎了上去,對着宋子卿勉強扯出一笑,應付道:“這麽晚了,夫君還沒歇下麽?”
宋子卿清冷的目光緊盯着她的面龐,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可是不願意見我?”
溫庭姝笑容一滞,覺得宋子卿今夜似乎有些古怪,仿佛被什麽刺激到一般,“夫君怎麽如此說?妾身怎會不願意見你?”
宋子卿一直忍了幾日,這幾日她始終對自己不冷不淡,宋子卿本來覺得過幾日她便會消氣,可他忍到今日,她對他不見好轉反而更加冷淡,前幾日她還會自己去趟書房看他,或者托人去書房問問他課業和飲食等情況,今天一整日她不僅不去找她,更沒派人去,她心中可還有他這夫君?方才一見到他還露出一副失落神色,這令宋子卿有些不悅起來。
溫庭姝見他只是陰沉地盯着自己,想了想,便道:“夫君可是因為妾身今日沒有去書房的原因?”
宋子卿沒有回答她,冷着臉反問:“你可還是為了上次鲫魚的事與我置氣?”
溫庭姝神色平靜道:“夫君,那事已經過去,妾身并未将它放在心上。”
宋子卿打量着她的神色,見她不似在撒慌,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在此與你道歉,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溫庭姝沒奈何,只會回答道:“好。”
宋子卿盯着她的面龐,內心忽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不自覺地說了句:“庭姝,不論如何,你才是我的妻子,我們會攜手走向白頭。”
溫庭姝聽聞這句表白的話語,內心湧動的不是感動,而是無力感,就像是有一雙無形之手将自己推進牢籠之中,将她死死的束縛,心升起一股無法掙脫的無力感。
在宋子卿如炬目光之下,溫庭姝只能佯裝感動的點點頭。
宋子卿目光落在她身上,天氣越來越熱,她穿得越發輕薄,只見她穿着月白色绉紗小襖,下面是一條淡粉绉紗小褲,這衣服襯得她身段纖細,亭亭玉立,宋子卿內心一動,想起來自從蘇雁兒進府之後,他便不曾再與她同床共枕過。
之前有好多次他想留宿在此,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打發,這幾日他都宿在書房,他今日去給母親問安時,母親有提過一句兒媳婦的肚子怎麽還不見有動靜。
宋子卿想到這事,目光便沉了幾分,道:“今夜我回房裏睡。”
對上宋子卿逐漸變深沉的目光,溫庭姝臉上從容之色再無法維持,心一點點往下沉去,好在宋子卿已經背過身去,沒有看到溫庭姝僵硬的神色。
溫庭姝以前還不知曉,原來與自己不愛的人同床共枕是一件飽受煎熬的事情。
溫庭姝躺上床之後,便轉身背對着宋子卿,自從蘇雁兒進府之後,她便不曾在與宋子卿同床過,她感覺很不自在,尤其是一想到宋子卿對蘇雁兒說的那番話,他說她在床上僵硬無趣,這令溫庭姝更加心生抗拒,甚至無法放松自己。
她感覺宋子卿朝着她貼了過來,她身子不由繃緊,他的唇壓在着她的脖子,迫切地掠奪着,讓溫庭姝內心感到十分恐慌,很想推開他。
與江宴吻她的感覺不一樣,江宴吻她時,她會感覺整個人心跳加速,渾身發軟無力,而宋子卿吻她,她會心生厭惡,而且江宴的吻總是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仿佛只要她拒絕,他便會立即離開,但宋子卿卻顯得那般理所當然,讓她不敢抗拒他。
溫庭姝整個人被他扳了過去,他想要親吻她的唇,溫庭姝連忙偏開臉,先前宋子卿從不親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她一跳。
宋子卿怔了片刻,卻也沒有執意要吻她,他伸手要解開她的衣服,溫庭姝不由得拽緊了衣襟,手輕輕顫抖。
“庭姝,母親今日問我,你的肚子怎麽還沒動靜。”宋子卿聲音有些啞。
溫庭姝聞言心口微震,随後手不由放松下來,她不願意做這種事,可是這卻是她作為妻子應盡的本分,是不能夠拒絕的,“夫君……把燈滅了成麽?”
宋子卿也沒有勉強她,出去将燈滅了才回床上。
一切結束之後,宋子卿沉沉睡去,溫庭姝仍舊醒着,盡管宋子卿比之前都溫和許多,可她還是覺得很痛苦很可怕,尤其是中間宋子卿還說了一句,你怎麽越來越僵硬了,這令她幾乎羞愧欲死,更加覺得難熬。
溫庭姝穿好衣服後,躺在床上默默掉淚,她回頭看了眼宋子卿,見他睡得很沉,她終于忍不住輕手輕腳地起身,穿上外衣,拿起一盞紗燈,悄然去往梨香小院而去。
明明知曉江宴今夜不可能會來,她為何卻還要來這裏呢?
溫庭姝将紗燈放在昨夜江宴放的位置上,然後走到美人榻旁,含淚抱膝坐到上面,她回憶着昨夜與江宴的相處場景,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思念。
滿是淚痕的面頰再一次濕透,她突然有些後悔昨夜說了那般狠話,他大概是不會再見她了。
如果他此刻在的話,她真希望他能夠抱一下他,念頭一起,溫庭姝感到一陣吃驚,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想與對方親近吧?
可是昨天他問她之時,她卻回答沒有,他內心定是感到失望的。
溫庭姝不由在心中祈禱着與他心有靈犀,希望他到來,如果他來的話,她或許可以讓他得償所願。
然而溫庭姝等了很久,江宴都沒有出現,溫庭姝從一開始的期待變成中間的失落,又從失落變成最後的平靜,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臉上的淚痕已幹,她的內心已經恢複冷靜,她甚至開始嘲笑自己的不切實際,他又不是癡心人,怎麽可能會來呢?
溫庭姝站起身,拿起紗燈,離開了梨香小院,輕手輕腳地回到屋子,看着仍舊睡得沉沉的宋子卿,溫庭姝唇邊浮起一絲凄楚的笑容。
就這樣……一切都結束吧,莫再生癡心妄想,溫庭姝渾身無力地躺回到床上,看了宋子卿一眼,最終還是轉了個身,背對着他,閉上眼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自那夜之後,溫庭姝便沒有再見過江宴,也沒有得到他的回信,一直到孫氏壽辰那日,溫庭姝才再一次見到他。
這幾日以來,溫庭姝已經明白了江宴的想法,他與她想要的全然不同,他要的是一個能給他肉-欲的情人,否則他不會自從聽聞她那番話之後便不再出現在她面前,畢竟之前他幾乎每日都會出現在她面前。溫庭姝無法成為他想要的情人,所以她已經決定忘了他,這次不是被逼無奈,而是她內心的選擇。
那天是孫氏的壽辰,孫氏邀請了江宴,因為江宴是宋子卿的救命恩人,溫庭姝知道他會來,因此在看到他之時,她并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自己看到他時,內心竟波瀾不起,很是平靜。
孫氏在崇文堂設宴,邀請了衆多賓客,江宴身長八尺,容顏昳麗,又喜着豔服,在一衆賓客間便格外顯眼凸出,他随意地站在天井內,手中一邊把玩着玉骨折扇,一邊與人談話。
溫庭姝行走在廊道內,看了他一眼,而就在這時,他恰好也漫不經心地斜睨過來一眼,與溫庭姝對上目光,他微微一笑,便踱步向她這邊走來。
溫庭姝停下腳步,目光淡淡地凝視着他。
“嫂夫人。”江宴朝着溫庭姝微一欠身,舉止優雅又顯得極有涵養。
溫庭姝端端正正施了禮,神色肅然,“江世子。”
兩人表情都十分坦蕩,看到的人絕對不會懷疑這兩人私底下有不正當的來往,江宴視線落在她不茍言笑的面容上,鳳眸微眯了下,似乎有些微訝。
在溫庭姝與他擦身而過時,他輕飄飄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今晚在梨香小院等你。”
溫庭姝腳步微滞了下,随後面不改色地離去。
江宴回頭,鳳眸微上挑,睨了眼溫庭姝的背影,目光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男女不同席,也不同屋,宴會開始之後,溫庭姝與江宴便沒有再碰上面。
宴席散後,已是暮色時分,緊接着天黑下來,恩慶堂便扮演起戲文,溫庭姝沒心思去看戲,但總歸是要去孫氏面前露一下面。
溫庭姝坐在妝臺前,由着秋月替她整理晚妝,春花今夜身體不适,大概是吃壞了肚子,溫庭姝沒讓她伺候,早早便讓她休息去了。
溫庭姝雖說決定忘記江宴,只是當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溫庭姝還是無法做到徹底無視她,想到他白日說的那句話,溫庭姝內心有些生氣,一連幾日沒消息,一來便來撩撥她,是把覺得可以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間了麽?
溫庭姝越想越氣憤,她今夜絕對不會去的。
“小姐,用這個唇脂如何?”
秋月看出溫庭姝今日心情不大好,知定是江世子的原因,自從送去書信之後,秋月便不曾聽小姐提起過江世子的事,秋月懷疑兩人真的斷絕來往了,可今天江世子到來小姐情緒又被他影響,秋月不由猜測兩人今夜會不會重歸于好。
“太鮮豔了,與平常一樣便成。”溫庭姝淡淡道。
秋月問唇脂原是試探,聽聞溫庭姝這句話,她感覺溫庭姝可能沒有與江世子重歸于好的想法。
溫庭姝晚妝罷,與秋月一同往恩慶堂而去,而就在她們剛離開庭院,一道黑影驀然從一樹上躍下,随後掠向屋中。
溫庭姝去了恩慶堂,見了孫氏等人,又坐了片刻,溫庭姝看向樓下,并沒有江宴的身影,聽聞宴會散之後他便離開了,但這事也不是她刻意打聽來的,而是宋子卿主動提起的。
這幾日宋子卿不在屋裏住,大概是因為那天晚上兩人那事并不愉快,他不回來,溫庭姝反倒覺得輕松自在。
溫庭姝看了會兒,覺得心緒郁郁不樂,尤其一想到江宴約她今夜見面,她便更加沒心思繼續看下去,她決定回屋休息。
“秋月,你想看便繼續看吧,我回屋了。”溫庭姝見秋月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忍叫她回去。
秋月有些驚訝地看向她,“小姐……”
看穿她的心思,溫庭姝無奈笑了笑,“真只是回屋。”
“那奴婢陪您回去吧?”秋月有些不舍回去,她最愛看戲,而且這班子仍舊是前些天的那班子,臺上唱演的正是她鐘意的那個旦角兒。
溫庭姝笑道:“不必,你看吧,你不是愛臺上那小旦麽?”
秋月被戳中心思,臉微微一紅,猶豫了下,還是道:“那小姐,奴婢待會兒再回。”
溫庭姝微颔首,随後與孫氏說後,便下了樓,回了屋。
溫庭姝回到寝房,感覺口渴,便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正準備喝,忽然想到門沒闩上,想到江宴那人神出鬼沒,不由有些擔心他會闖進來,便走出去将外邊的門闩上,溫庭姝已經不打算再去找他,随他在那裏等多久都好。
溫庭姝回到桌前悶坐,順手端起桌上那杯茶水飲了小口,感覺心口有些悶,便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沒過片刻,她感覺身體似乎有些燥熱,心口莫名地劇烈跳動起來,她撫了撫心口,感覺有些頭暈。
溫庭姝覺得口又幹了起來,正要轉身去取茶水,突然屋內的燈火一滅,黑暗中竄出一人影,猛地朝她撲來,溫庭姝本以為是江宴,可當那人捂住她的口鼻,防止她出聲時,溫庭姝聞到陌生的氣息,這才知曉不是江宴,瞬間吓得魂飛魄散。
作者有話說:
不想放刀子但劇情需要,嗚~再等等吧,柿子會被姝姝□□的。①古詩,非原創。